第143章 獵殺時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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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道上的落葉被夜風卷起,發出沙沙的聲響。
田仲騎在馬上,右臂的刺青還在隱隱作痛。
他咬了咬牙,鞭子狠狠抽在馬背上。
“駕!”
馬兒吃痛,加快了腳步。
兩側的山林在月光下顯得格外陰森,樹影婆娑間似乎藏著無數雙眼睛。
田仲不自覺地摸了摸藏在胸口的密信,那裏已經被汗水浸濕了一角。
突然,一支羽箭破空而來!
“嗖——”
田仲猛地側身,箭矢擦著他的臉頰飛過,帶出一道血痕。
他瞳孔驟縮,立刻拔出佩劍:“什麽人?!”
回答他的是一陣機括聲響。
十餘支弩箭從四麵八方射來。
田仲倉促間滾落馬背。
那匹可憐的馬兒瞬間被射成了刺蝟,哀鳴著倒下。
“羅網的狗,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一個蒙麵黑衣人從樹梢躍下,手中短刀寒光凜冽。
田仲心頭大駭,連忙吹響求救的哨子。
隱藏在暗處的六名羅網殺手立刻現身。
為首的漢子冷笑:“哪來的雜碎,也敢攔羅網的路?”
兩撥人馬瞬間廝殺在一起。
刀光劍影間,鮮血飛濺。
田仲趁機躲到一塊巨石後,眼中滿是驚恐。
“小心!”
一名羅網殺手突然擋在田仲麵前,隨即被一柄長劍貫穿胸膛。
田仲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下一個個倒下。
那些暗河殺手出手狠辣,招招致命。
“田堂主,躲什麽?”
一個陰冷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田仲猛地回頭,看到一個戴著青銅麵具的暗河殺手正把玩著一把滴血的短刀。
“你…你們竟敢……”
“竟敢什麽?”
昭鞅輕笑一聲。
短刀在指尖轉了個漂亮的刀花。
“殺幾條羅網的狗嗎?”
田仲臉色慘白,突然從袖中甩出三枚毒鏢!
昭鞅輕鬆避開,反手一刀劃破田仲的衣襟。
趙高的密匣頹然落地,被鮮血浸透了一角。
“喲,這是給誰的情書啊?”
昭鞅作勢要去撿。
田仲發了瘋似的撲上去,卻被昭鞅一腳踹開。
他重重摔在地上,肋骨斷了兩根,疼得眼前發黑。
“殺了他!快殺了他!”
田仲對幸存的羅網殺手嘶吼。
最後三名羅網殺手拚死衝來。
昭鞅吹了聲口哨。
暗處立刻射出數支弩箭,將他們釘死在樹上。
田仲趁機連滾帶爬地逃向山林深處。
昭鞅看著他的背影,故意提高聲音:“追!別讓他跑了!”
但實際上,暗河的殺手們都站在原地沒動。
一個年輕殺手不解地問:“副統領,真放他走?”
昭鞅摘下麵具,露出玩味的笑容:“主上要的是他帶著趙高的命令回去。”
他彎腰撿起沾血的密匣,隨手扔給手下。
“去,到時候把這玩意兒‘不小心’丟在勝七必經之路上。”
“諾!”
昭鞅望著田仲逃跑的方向,突然從懷中取出一張傳訊符。
符紙在他掌心燃起幽藍色的火焰:“‘寒鴉’聽令,田仲已負傷返回,按計劃行動。”
符紙燃盡的瞬間,百裏外的大澤山中,一個正在砍柴的農家弟子突然停下動作。
他抬頭望向鹹陽方向,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終於要開始了……”
農家弟子喃喃自語。
手中的柴刀在陽光下泛著冷光。
……
與此同時,田仲跌跌撞撞地跑進一片密林。
他的右臂已經失去知覺,額頭的傷口不斷流血。
回頭望去,追兵似乎沒有跟來,但他不敢停留。
他咬牙切齒地咒罵:“羅網就是一群廢物。”
“你們給我等著!”
他從貼身的暗袋裏摸出一個小瓶,倒出最後一顆紅色藥丸吞下。
這是羅網的秘藥,能暫時壓製傷勢。
藥效發作的瞬間,他疼得跪倒在地,渾身抽搐!
待疼痛稍減,田仲掙紮著爬起來,繼續向大澤山方向逃去。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身後不遠處,一雙冰冷的眼睛正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跑吧,跑得再快些……”
暗河的殺手低聲輕笑。
“這場戲,才剛開場呢。”
夜風嗚咽,卷起地上的一片枯葉,輕輕蓋住了最後一滴血跡。
……
大澤山的清晨籠罩在薄霧中。
兩個農家弟子沿著山道慢悠悠地巡邏。
其中一人身材魁梧,腰間別著把柴刀,正是暗河殺手“寒鴉”假扮的農家弟子王鐵柱。
“聽說了嗎?”
王鐵柱故意壓低聲音。
“田堂主傳信回來了。”
另一個農家弟子立刻來了精神。
“真的?田堂主從鹹陽回來了?”
王鐵柱裝作警惕地左右張望,然後湊近同伴耳邊。
“噓——小聲點。”
“田堂主說要從東邊的小路秘密回來,讓咱們在西邊大路上做做樣子,假裝他從大路回來。”
他搓了搓手。
“朱家那邊盯得緊,得防著點。”
“原來如此!”
那弟子恍然大悟。
“難怪今早田蜜堂主突然調了二十個好手去西邊。”
兩人繼續向前走著。
王鐵柱故意踢了塊石頭,發出清脆的響聲。
不遠處的灌木叢微微晃動了一下,但他假裝沒看見。
“田堂主這次去鹹陽,肯定帶回來重要消息。”
王鐵柱繼續煽風點火。
“聽說跟俠魁令有關……”
“俠魁令?!”
那弟子驚呼出聲,隨即捂住自己的嘴。
“不是說失蹤多年了嗎?”
王鐵柱神秘兮兮地點頭。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但田堂主信裏說,旬日內必見分曉。”
他突然停下腳步,指著西邊。
“走,咱們去那邊看看,別讓朱家的人混進來。”
等兩人走遠後,灌木叢中鑽出一個魁梧的身影。
勝七那雙虎目中燃燒著仇恨的火焰。
巨闕劍在背後發出輕微的嗡鳴。
“田仲……俠魁令……”
他粗糲的手指捏得哢哢作響。
“果然是你這個叛徒在搞鬼!”
他蹲下身,仔細查看地上的腳印。
王鐵柱剛才故意留下的泥印清晰可見,指向東邊的小路。
勝七的嘴角扯出一個猙獰的笑容。
“東邊小路是嗎……”
他緩緩起身。
巨闕劍在晨光中泛著寒光。
“這次,我要親手擰下你的腦袋!”
……
不久後。
遠處山巔,王鐵柱站在一塊巨石上。
他從懷中掏出一張傳訊符。
符紙在他掌心燃起幽藍色的火焰。
“稟副統領,魚已上鉤。”
符紙燃盡的瞬間,數百裏外的昭鞅正擦拭著短刀。
他感應到傳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好戲要開場了。”
……
而與此同時,田仲正艱難地行走在荒無人煙的山道上。
他的傷口已經化膿,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遠處隱約可見大澤山的輪廓,但他至少還要一天才能到達。
“快了……就快了……”
他喃喃自語。
卻不知道在前方等待他的,將是一場精心設計的死局。
山風嗚咽,卷起地上的落葉,仿佛在無聲地嘲笑著這場即將上演的獵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