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噬牙獄的那些人,也該動一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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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澤山深處,魁隗堂的燈火徹夜未熄。
田蜜慵懶地倚在軟榻上,手中的煙杆吞吐著粉色霧氣。
她眯著眼看向跪在堂下的探子:“查清楚了?那些暗河的老鼠藏在哪?”
探子額頭抵地:“回堂主,屬下追查多日,發現神農堂最近多了不少生麵孔,尤其是朱家身邊的那個新廚子,行跡可疑……”
田蜜紅唇微揚,煙杆輕敲案幾:“有意思~朱老頭這是要反啊?”
她突然直起身:“去,把啞奴叫來。”
不多時,一個沉默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現。
田蜜湊近他耳邊低語幾句。
啞奴眼中寒光一閃,躬身退下。
待眾人退去,屏風後轉出一道紫衣倩影。
田言輕咳一聲:“小姨這是要動手了?”
“小言兒~”
田蜜笑得花枝亂顫:“羅網既然下令清理暗河,咱們自然要…盡心盡力。”
她意有所指地眨眨眼:“正好借機除掉幾個礙眼的。”
田言麵紗下的唇角微勾:“小姨英明,不過……”
“怎麽?”
“朱家畢竟勢力龐大。”
田言輕聲道:“若沒有確鑿證據,恐怕……”
田蜜突然掐滅煙杆:“證據?”
她冷笑一聲:“我說誰是暗河,誰就是暗河!”
……
翌日清晨,神農堂外圍的三處暗哨同時遇襲。
死者胸前都被烙上了蜘蛛印記。
正是羅網處決敵人的標誌!
朱家看著擺在堂前的屍體,麵具上的“怒”字猙獰可怖!
“好個田蜜!真當我朱家是軟柿子?”
司徒萬裏把玩著銅錢:“老朱,這事蹊蹺,田蜜再蠢,也不該這麽明目張膽……”
“你還沒看出來嗎?”
朱家猛地拍碎桌案:“她這是借羅網之名,鏟除異己!”
麵具突然變成“哀”:“可憐我這三個弟兄,成了別人的犧牲品……”
……
與此同時,田蜜正帶著大隊人馬包圍了一處農舍。
她嬌笑著對圍觀的農家弟子道:“今日清理門戶,諸位可看好了~”
啞奴破門而入!
片刻後,拎出個滿臉是血的漢子。
田蜜煙杆輕挑那人下巴:“說,是誰指使你投靠敵人的?”
漢子艱難抬頭:“我…我是朱堂主的人……”
“啪!”
田蜜一耳光甩過去:“還敢汙蔑朱堂主?”
她轉身對眾人道:“這等叛徒,死不足惜!!!”
暗處,田言靜靜看著這一幕。
當啞奴的匕首割開那人喉嚨時,她紫瞳中閃過一絲滿意。
“堂主!”
一名烈山堂弟子匆匆跑來:“剛收到消息,朱家和司徒萬裏正在神農堂內商議對策!”
田蜜臉色微變:“這麽快?”
她突然意識到什麽,猛地看向田言:“小言兒,你……”
田言無辜地眨眨眼:“小姨,要我去請田虎叔叔支援嗎?”
田蜜盯著她看了許久,突然嬌笑起來:“好啊,真是我的好侄女~”
她轉身時眼中殺意驟現:“去告訴你二叔,就說…朱家要反了!”
山雨欲來風滿樓!!
大澤山的上空,烏雲正在積聚!
而這場由田言親手點燃的***,正以驚人的速度燒向火藥桶。
……
而神農堂內室,燭火搖曳。
朱家那張“怒”字麵具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猙獰。
他矮小的身軀蜷在幕榻中,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扶手,發出沉悶的聲響。
“老朱,都安排妥當了。”
司徒萬裏推門而入,手中銅錢叮當作響,“共工堂那邊已經安插了我們的人。”
朱家麵具上的表情轉為“喜”:“很好。”
他掏出一包藥粉推給司徒,“這是‘七日醉’,每日下在值守弟子的飯食裏,無色無味,連農家的驗毒術都查不出來。”
司徒萬裏接過藥包,在指尖撚了撚:“連服七日才會發作?”
“不錯。”
朱家麵具又變成“哀”:“發作時隻會手腳酸軟,十二個時辰內無法運功。”
他歎了口氣,“都是農家兄弟,沒必要傷人性命。”
門外,突然傳來三長兩短的敲門聲。
朱家立刻坐直身子:“進來。”
吳曠閃身入內,臉上還戴著金先生的麵具。
他單膝跪地:“朱堂主,我家大哥已經聯係上舊部三十七人,都是當年俠魁的親信。”
朱家麵具上的“喜”更加誇張:“好!讓他們分散潛伏,行動之日聽我號令。”
他忽然壓低聲音,“田虎那邊怎麽樣?”
吳曠眼中精光一閃:“田虎剛收到田蜜的求援,已經調集蚩尤堂精銳往落魂坡去了。”
“哈哈哈!”
朱家突然大笑,麵具瞬間變成“喜”:“田蜜這蠢女人,倒是幫了我們大忙!”
他轉向司徒萬裏,“去,把典慶叫來。”
待司徒離去,朱家從暗格取出一幅地圖鋪在桌上:
“吳曠,你看,七日後正好是田猛忌日,各部堂主都會齊聚烈山堂祭拜!”
他短小的手指在地圖上畫了個圈,“屆時我們的人切斷各處要道,你與勝七帶人直取魁隗堂!!!”
吳曠仔細查看地圖:“田蜜身邊有啞奴和數十好手,硬拚恐怕……”
“放心。”
朱家神秘一笑,“我已經買通了魁隗堂的廚子,田蜜最愛吃的桂花糕裏,會多加一味‘料’。”
他做了個昏睡的手勢,“至於啞奴…自有典慶對付。”
正說著,典慶那鐵塔般的身影推門而入。
這個刀槍不入的巨漢躬身行禮時,地板都微微震動:“堂主,您找我?”
朱家麵具轉為“怒”:“典慶,七日後我要你拖住啞奴,至少一個時辰。”
典慶拍了拍胸膛,發出金屬般的悶響:“屬下用命擔保!!!”
“還有一事。”
朱家突然壓低聲音,“這幾日你暗中看好劉季,那小子嘴快,我怕他壞事。”
吳曠聞言補充:“我也已經安排人手監視各堂的信鴿往來。”
“尤其是往鹹陽方向的,一律截下!”
朱家滿意地點頭,麵具又變成“喜”:“考慮周到。”
他忽然想起什麽,“對了,田言那丫頭……”
“屬下試探過。”
吳曠沉聲道,“她似乎對田蜜早有不滿,或許可以爭取。”
朱家沉思片刻:“先不要打草驚蛇,若她真如傳言那般聰慧,自會看清形勢。”
窗外,傳來更夫的梆子聲。
朱家起身走到窗前,望著漆黑如墨的夜色:“諸位,農家這盤棋,我們一定要贏。”
他短小的手指猛地攥緊,“為了死去的弟兄,也為了……俠魁令!”
眾人肅然。
司徒萬裏突然開口:“老朱,萬一羅網派天字級插手……”
“放心。”
朱家麵具下的聲音突然變得陰冷,“我早已在共工堂的水井裏下了‘七日醉’,羅網的人,一個都跑不了。”
吳曠與典慶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
這個平日裏看似圓滑的矮個子,布局竟如此狠辣周密!!
“記住。”
朱家最後叮囑,“行動前夜,以‘月落烏啼’為號。”
眾人領命退下。
朱家獨自站在窗前,麵具上的表情不斷變換。
當東方泛起魚肚白時,那麵具最終定格在“喜”上,在晨光中顯得格外詭異。
……
六公子府。
書房內,燭火搖曳。
贏子夜指尖輕點案幾上的青玉符籙。
符籙泛起幽幽藍光。
驚鯢清冷的聲音從中傳出:“朱家已部署完畢,七日後行動。”
贏子夜嘴角微揚:“田虎那邊?”
“被田蜜調往落魂坡。”
驚鯢的聲音帶著幾分譏誚:“那蠢女人真以為我要幫她。”
符籙另一頭傳來衣袂翻飛的聲音。
顯然驚鯢正在快速移動。
贏子夜指尖輕叩桌麵:“你的‘投名狀’準備好了?”
“三日前,我已將羅網在農家的據點透露給朱家。”
驚鯢頓了頓:“另外,田蜜身邊的啞奴……其實是田猛舊部。”
贏子夜眼中精光一閃:“有意思,繼續盯著,按計劃行事!”
剛結束通話,另一枚青玉符籙突然亮起。
趙弋蒼低沉的聲音傳來:“主上,暗河密探回報,朱家在共工堂水井下藥。”
贏子夜輕笑:“老狐狸倒是狠辣。”
他起身走向窗前:“噬牙獄那些‘客人’,也該活動活動了。”
趙弋蒼的聲音帶著幾分遲疑:“那些人……恐怕還無法完全控製。”
“無妨。”
贏子夜指尖燃起一縷金焰:“告訴他們,乖乖聽話,事後有他們的好處。”
金焰驟然暴漲:“若敢違令……”
符籙那頭的趙弋蒼不自覺地繃直了脊背:“屬下明白!”
收起符籙,贏子夜從暗格取出一枚青銅虎符。
虎符上的銘文在燭光下泛著血色。
這是掌管噬牙獄死士的憑證。
“昭鞅。”
他輕喚一聲。
黑影閃現,昭鞅單膝跪地:“主上。”
“帶二十名‘血鴉’,押送噬牙獄那批人去大澤山。”
贏子夜將虎符拋給他:“記住,每人喂一顆‘鎖心丹’。”
昭鞅眼中閃過嗜血的光芒:“若有人反抗?”
“你知道該怎麽做。”
贏子夜的聲音平靜得可怕。
結束通話後,贏子夜走到巨大的疆域圖前。
他的手指劃過鹹陽到大澤山的路線。
最終停在農家總壇的位置。
“螳螂捕蟬……”
他輕聲自語。
突然屈指一彈,一縷金芒射入地圖。
“可惜黃雀之後,還有獵鷹。”
窗外,一隻夜梟無聲地掠過。
贏子夜負手而立。
玄色衣袍上的暗金紋路在月光下如活物般遊動。
他仿佛已經看到七日後,大澤山那場腥風血雨!!
……
鹹陽城中。
某處老宅地下。
訓練場。
昭鞅正對著三十名戴著鐵麵具的噬牙獄高手獰笑:“主上開恩,給你們一個重見天日的機會。”
他晃了晃手中的藥瓶:“不過在這之前……”
高手們沉默地接過黑色藥丸。
毫不猶豫地吞下。
他們太清楚違抗命令的下場。
上個月有幾個試圖逃跑的囚犯,現在還掛在獄牆上風幹。
“很好。”
昭鞅滿意地點頭:“記住,七日後行動,在此之前……”
他做了個割喉的手勢:“誰敢暴露行蹤,這就是榜樣。”
夜風嗚咽。
卷著血腥味飄向遠方。
這場精心編織的大網,正在無聲地收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