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
    盡管因紫炎灼燒讓他體力消耗殆盡，但能感覺出拳頭上的力量愈發凝實，這是實打實的體魄提升。
    曹青山一揮手，紫炎木徹底熄滅。
    林川瞅著隻燒了不到十分之一的木頭，道：
    “接下來做什麽？”
    “你們歇會，我講講如何偷取抽象事物。”
    終於熬到頭了！
    林川當即坐在地麵上，興致勃勃地傾聽起來。
    江琉璃則乖巧地靠在他身邊，形影不離。
    “基礎入門步驟，先把精神力和氣相結合，這是第一步，根據我說的來……”
    過了一會，曹青山又說道：
    “第二步，感知，你要找到目標精神信號的位置。”
    “第三步才是偷取，用氣和精神力的結合力量，延伸出你們的身體，逼近目標，然後握住他腦子裏的複雜‘想法’。”
    最難的一部分莫過於精神和氣的結合，林川嚐試了半個小時，成功了不過三次。
    這種形容太抽象了，隻有不停的練習，用窮舉法找到最佳路線才能保證每次都成功。
    又過了兩個小時，兩人赤紅的身體恢複正常，渾身有種說不出的舒服感。
    “成了。”林川睜眼浮現一抹竊喜。
    曹青山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這麽快？
    我當初嚐試了十幾個小時才成功，三天才徹底掌握，這小子不到三小時就完全掌握了？
    人比人氣死人啊。
    “接下來怎麽辦？”
    “找人試一試。”
    “找誰？”
    “我特麽哪兒知道。”
    曹青山罵了一句，轉頭離開了。
    林川不明白他怎麽突然生氣了，沒在意，扭頭道：
    “琉璃，你在腦子裏幻想一個場麵。”
    “哦。”
    片刻後，林川用所學，伸手一抓，抓住了江琉璃腦海中的一個想法。
    “感覺如何？”
    “嗯……好像少了什麽東西，但又好像什麽也沒少。”
    這話跟沒說一樣。
    “你剛才想的畫麵消失了嗎？”
    江琉璃想了想，搖頭道：“沒有，它還在盤子裏擺著呢。”
    果然是食物嗎……
    “不過某一瞬間我好像真的出現了思維凝固，就像是腦子卡殼了一樣轉不了。”
    林川由失望轉為欣喜若狂。
    “再來幾次！”
    一小時後。
    他深入了解了偷取抽象概念中最麻煩的地方。
    那就是精準度。
    一個人的思維如同一個大線團，偷盜者的任務是找到自己需要的那根線，這是對個人技巧的考驗。
    如果不能精準偷走需要的東西，就隻能一股腦把線團搬走，而這對精神力和氣都是一個極大的消耗，期間還會引起思維主人的抵抗。
    目前他隻能做到在江琉璃這個級別的高手不抵抗期間，讓她的思維出現瞬息的停滯。
    這個方法估計無法運用到同等級對手身上，畢竟這丫頭太信任他，換個人就沒那麽容易了。
    曹青山又從外麵回來了，這次他拿來了幾個林川比較熟悉的東西——
    精神力恢複藥劑。
    在中轉站就有的賣，不過他不信老頭子會主動去買。
    曹青山問：“入門了？”
    “嗯。”
    “那就下一步吧。”
    曹青山指著那座雕像說道：“去那座鬼佛下麵，三米之內。”
    林川踏入這個界限後，當即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他腦子裏突然無故多出來一道笑聲。
    同時，他的心境被打破，變得越來越煩躁。
    倒是一旁的江琉璃，看起來影響不是很大。
    曹青山道：
    “這玩意裏麵是一塊實力堪比lv90的虛空生物的晶核，它生前靠吞噬人類的‘心境’為生，由於‘心境’吃的多了，有了一些感悟，當時有僧人認為它為佛陀再世。”
    “心境都能吞？”林川回頭一臉戾氣地問道。
    “每一種虛空生物都以某種東西為食，甚至有些存在的食物會讓你覺得不可思議。”
    “不過這其中不包括這尊鬼佛，它說是吞心境，其實也隻不過是吃掉人類精神的平衡罷了，自認為參悟了點佛法，就能立地成佛陀？嗬嗬，最後被爛柯寺的高僧收拾，連晶核都被做成了雕像。”
    “這鬼佛在磨練心性和精神力上有奇效，它無法像冥想法一樣提升精神點，但可以提高你精神力的質量，讓你精神力愈發凝實。”
    爛柯寺……這不是金館長約戰的地方嗎？
    以前那裏的僧人曾斬殺過堪比lv90職業者的虛空生物？！
    曹青山看出他心中所想，道：“放心吧，那種級別的強者兩耳不聞窗外事，除非爛柯寺沒了，不然改朝換代他們也不會出來。”
    鬼佛和紫炎木。
    兩者作用分別是鍛煉精神和肉體。
    相較於肉體上的痛疼，精神上的失控更讓人無奈。
    林川坐下不到十五分鍾就想往那老東西頭上來一拳頭了。
    結果轉頭一看，人跑了！
    林川側頭問道：“琉璃，你沒事嗎？”
    江琉璃閉著眼睛打坐，聽到林川的聲音，輕笑道：“沒有啊，就是覺得腦子裏老有人在笑有點不習慣而已。”
    人類自出生起就身懷各種負麵情緒，隻不過以往這類情緒會被人性壓製住。
    在鬼佛麵前，林川受到了一定影響，他感覺出當江琉璃輕描淡寫說出那番話時，自己竟升起了強烈的嫉妒心理。
    呼——
    不愧是專門吃心境的虛空生物，死了竟也有這種恐怖效能。
    可為什麽琉璃不受影響，莫非越不聰明影響越低？
    側頭凝視著那道身影，自始至終江琉璃沒變過，亦如當初兩人初次見麵之時。
    或許有些人是天生的，心境很難被破壞。
    比如這傻丫頭，傻是傻了點，卻有著一顆赤子之心。
    林川就不行了，隻堅持了一個多小時就退出了鬼佛影響範圍。
    他大口呼吸著空氣，情緒在劇烈波動著，精神力竟不知何時被掏空了。
    “怪不得給我準備這麽多精神力恢複藥劑。”
    打開一瓶喝下去。
    大腦一分鍾後一陣清涼，殘留的煩躁消失了。
    林川驚喜道：“好啊，這老登從哪兒偷來的，這種藥劑的級別可不低。”
    恢複完後，他立即踏入範圍再度修行。
    接連來了五次左右，精神力恢複幾乎停滯，這說明已經無法通過藥物快速恢複了。
    同時，身體的疲勞和精神的疲憊成雙席卷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