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格局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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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沒錯的話,江野應該就是歐嚎口中的那個所謂的“第三者”!
    別誤會,江野還沒禽獸到一邊和歐嚎稱兄道弟,一邊愛嫂子的變態地步。
    雖然現在飾演黎吧啦的馬思蓴正值顏值巔峰,輪廓精致,還有著下頜線。
    與日後因健康問題發福、被戲稱為“最胖葛薇龍“的形象判若兩人。
    而江野又是年輕氣盛,血氣方剛,每天早上都是頂天立地。
    但他又不混嘻哈圈……
    是馬思蓴勾引他!
    昨天收工時分,馬思蓴特意在片場外攔住他,美其名曰要“指導新人演技“。
    他推辭不過,隻得陪著她沿著海岸線漫步。
    誰知走著走著,馬思蓴突然“哎喲“一聲,整個人就往他身上倒,溫軟的身子緊貼著他的臂膀,發絲間飄來若有似無的香水味......
    天地可鑒,江野最後可是把人推開了!
    還有最近這段時間,馬思蓴總是有事沒事就給他發些搞笑視頻,有時還配上曖昧的留言。
    不出意外的話,好像都對上了……
    可,這怎麽就變成“第三者”了?
    他明明是受害者啊……
    劇組裏美女這麽多,真要他選的話,他肯定也選陳嘟靈!
    畢竟陳嘟靈演《永夜星河》時候的鏡妖,那扮相,多漂亮啊!
    不錯,江野是重生者!
    他上輩子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爛。
    北電導演係科班出身,舅舅是圈內資深製片人,偏生心比天高。
    畢業時放著現成的人脈不用,非要證明“不靠家裏也能闖出名堂“。
    結果十年蹉跎,拍的三流網劇豆瓣評分沒超過5分,最窮的時候連劇組盒飯錢都要墊付。
    直到三十歲那年,才在父母暗中牽線下擠進短劇賽道。
    倒是拍出幾部小爆款,在豎屏界混了個“快節奏祖師爺“的名號。
    可還沒等站穩腳跟,一場車禍就把他送回了2014年。
    重生回來的第一天,江野總結了一下。
    “格局害人啊,什麽清高都是狗屁!”
    如今既得重活一世,什麽骨氣什麽麵子,統統去他媽的!
    第二天他就敲開舅舅家門,腆著臉討來《左耳》劇組的場記職位。
    還順便拎走了兩瓶茅台!
    目前重生回來算算也有個把月了,雖然沒有自帶個什麽係統,有些差強人意。
    但他發現自己的記憶力和精力都變得遠超常人。
    身體也變好了!
    就連那方麵,他也覺得自己好像強的有些可怕。
    這可不是他吹牛,有一次他看小電影,想用雙手解放夢想。
    手機都放沒電了,他都沒能成功……
    也算是一種幸福的煩惱吧……
    ……
    “全體注意,五分鍾後實拍!”
    副導演高川舉著擴音喇叭一嗓子吼出來,原本鬆散的工作人員瞬間像上了發條。
    燈光組扛著柔光箱飛奔,錄音師扯著長長的麥克風線,場務們推著軌道車轟隆隆碾過水泥地。
    江野把鴨舌帽反扣在頭上,小跑著穿過忙碌的人群。
    作為場記助理,他利落地核對通告單。
    接下去要拍攝的是陳嘟靈的首場哭戲,李珥得知黎吧啦去世後的崩潰場景。
    難度極大,非常考驗演員的微表情控製。
    “第38場第1鏡,準備……”
    江野高高舉起場記板,陽光在塑料夾板上折射出七彩光斑。
    陳嘟靈穿著藍白校服站在天台邊緣,海風把她齊肩的黑發吹得紛飛。
    “Action!”
    然而剛拍第一條就出了問題。
    由於毫無表演經驗,陳嘟靈完全無法調動情緒,甚至出現“哭得像笑”的尷尬狀態。
    “卡!”蘇有鵬的聲音透過對講機傳來,帶著不易察覺的疲憊,“嘟靈,情緒還是沒進去。黎吧啦是你最好的朋友,她突然走了,你應該是崩潰的,不是……”
    他頓了頓,沒說出“像被燙到”之類的話,“再來一遍,試著把自己扔進那個情境裏。”
    “卡!”
    “卡!”
    “卡!”
    場記板再一次“啪”地合上,數字“25”刺得陳嘟靈眼睛發酸。
    她攥緊手心,指甲掐進肉裏,試圖用疼痛逼出眼淚,可腦海裏隻有空白。
    畢竟不久前她還是南航的普通學生,抱著飛行器製造的課本啃微分方程,此刻卻穿著洗得發白的校服,扮演一個叫“李珥”的女孩,為另一個叫“黎吧啦”的女孩哭到窒息。
    對她來說,確實有難度!
    “想象一下,”蘇有鵬走到鏡頭前,耐心比劃著,“你站在醫院走廊,醫生說‘搶救無效’,那個總在你耳邊說髒話的女孩,突然就沒了。你試試,從‘不相信’到‘絕望’,情緒要有層次……”
    “卡!”
    “先休息二十分鍾。”蘇有鵬揉了揉眉心。
    連續27次NG,他的耐心被耗盡,都有些懷疑自己的選角是否正確。
    陳嘟靈默默走到攝影棚角落,低頭翻著被記號筆塗滿的劇本。
    她很努力想演好,但這確實不是她擅長的領域!
    一次次的NG,看著劇組工作人員那質疑的目光,她此時的心裏非常難受,還有些自責。
    劇組人員對她很客氣,場務會及時遞冰袋,化妝師總輕聲細語補妝,但那種微妙疏離感無處不在。
    就像現在,明明她身邊放著五六把折疊椅,卻沒人靠近。
    “喂,學霸。”
    陰影裏突然響起聲音,陳嘟靈驚得抬頭,看見江野斜倚在牆角,手裏轉著一罐冰鎮可樂。
    “躲在這裏是準備造一個飛機給蘇導驚喜嗎?”
    江野走過來,把可樂塞進她手裏,冰涼的觸感讓她打了個激靈,“蘇導那套‘情境代入法’,對沒演過戲的人就是天書。”
    陳嘟靈沒說話,隻是低頭盯著罐身凝結的水珠。
    你個小鬼懂什麽!
    “知道為什麽哭不出來嗎?”
    江野蹲下來,視線與她平齊,“因為你在‘演哭’,不是‘真哭’。”
    作為一名重生前在短劇圈摸爬滾打多年的導演,江野太熟悉這種情況了。
    短劇拍攝周期短,演員多是素人,最講究的就是快速調動情緒。
    他見過太多和陳嘟靈一樣的新人演員,明明心裏有情緒,卻卡在生理反應這一關。
    江野決定幫幫她……
    畢竟他這場戲打板打得手都快抽筋了,再NG下去他怕自己會把場記板直接拍到蘇導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