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忠臣還是奸臣主要看領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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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婢領旨!隻是......”
    王承恩猶豫片刻,最終還是開口將自己的擔憂給說了出來。
    若是以陛下之前的性子,他是萬不敢說的,但現在陛下已然變了不少。
    “隻是宮中人多眼雜,此事恐會......”
    朱由檢點點頭:“朕知道,你去將此事辦妥即可,其餘皆不必擔憂。”
    “還有那兩百忠心小太監可找好了?”
    “已全部按陛下吩咐辦好了,隻是陛下,兩百人會不會太少......”
    王承恩大致猜到了皇上要幹什麽,心中不免惶恐擔憂起來。
    要是陛下真打算對京營動手的話,那兩百可是萬萬不夠的啊!
    朱由檢搖搖頭:“足夠了。”
    少?
    武器的殺傷力究竟有多大,最終還要歸功於使用的人。
    接著。
    朱由檢又喚來魏忠賢,道:“去東廠和錦衣衛提五十名犯人到萬歲山(皇宮內的練武場所)。”
    雖說魏忠賢暫不知道皇上要提犯人幹什麽,但還是立馬應道:“奴婢遵旨!”
    接著他又開口:“陛下,奴婢還有一事稟報!”
    “說。”
    “若陛下恩準咱家去將工部尚書薛鳳翔敲打一番,那先皇建造陵墓的費用定能省下來一大筆銀子,可稍稍緩解當前國庫之急。”
    魏忠賢是喜歡銀子不假,也確實是什麽錢都敢撈。
    軍餉、鹽稅、賣官鬻爵......
    沒有他不敢伸手的。
    但這一切有個前提,是以前。
    至於現在......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連命都說沒就沒的緊要關頭,要銀子還有個甚麽鳥用?!
    況且現在他對自己服侍的這個十七歲新皇,已經生出骨子裏的畏懼。
    皇上收買人心的手段和製衡的手腕,再加上今天朝堂之上的天威難測。
    雖說隻接觸皇上不過短短兩天時間,但魏忠賢已經咂麽出來味道來了——這是真正的少年天子。
    雖生畏懼。
    但魏忠賢還是由衷的希望,皇上手裏的權力越來越大才好。
    他和東林黨是死仇。
    隻有皇上夠強,才能保得住他。
    朱由檢搖搖頭:“先不用。”
    “奴婢領旨!日後皇上有需要隨時吩咐便是,奴婢唯命是從!”
    魏忠賢躬身告退,趕忙去辦差了。
    不一會兒。
    他便提著犯人來到萬歲山。
    讓魏忠賢沒想到的是。
    他已經盡可能往高了去期待,但似乎終究還是低估天威了。
    朱由檢身邊帶著王承恩,身後站著一群手拿刀劍的小太監。
    看著那些犯人。
    朱由檢揮了揮手,王承恩便打開身邊兩個裝滿了銀兩的大箱子。
    這時。
    朱由檢淡淡說道:“即日起你們便是朕的親衛,而那些犯人便是你們的第一個考驗。”
    “用手中的刀劍去殺了他們。”
    “第一個殺敵者賞銀千兩,殺敵最多者賞銀千兩,另提拔表現勇猛者為伍長、什長、百夫長乃至近衛都統。”
    “其餘人也皆各有賞。”
    朱由檢話音落下。
    人群中已不乏有聰明的小太監,從皇上的話裏品出味道了。
    陛下初登大位,正是缺人手的時候,所以才會有這場演武活動。
    隻要自己待會表現的足夠出色引起陛下關注,那日後必然可以平步青雲。
    都是宮裏的人,誰不知道離皇上越近地位就越高?
    更別提還有那些白花花擺在眼前的賞銀了。
    說時遲那時快。
    其餘太監還在思索猶豫之時,一個身材健碩的少年已舉刀衝了上去。
    見狀。
    餘下小太監皆叫喝著跟著衝了上去。
    這群小太監都是十五六歲的年紀。
    這個年紀意味著什麽?
    隻要皇上下令,他們連閣老都敢砍。
    至於後果?
    先砍了再說,反正是皇上讓的。
    很快。
    衝在最前麵的那個健碩少年就一刀砍在一名犯人身上,餘下眾人也是被這一刀給激出了血勇。
    死人,他們並不是那麽害怕。
    皇宮之內,哪年不死一批太監宮女?
    廝殺聲立馬就將萬歲山演武場給充斥。
    朱由檢坐在椅子上,看著眼前場麵,臉上雖然看不出任何表情,心中卻是頗為滿意。
    這些少年太監雖說彼此之間並無任何配合章法可言。
    但由於是閹人的原因,他們身材比普通人更加高大,而且那股屬於少年的狠勁還沒被完全磨滅。
    隻要稍加訓練一段時間,就可以成為一支真正的鐵血衛隊。
    也是在這個時候。
    魏忠賢悄悄咽了口唾沫,心中已然下定決心:日後陛下交代的任何事情都要無條件辦妥,沒交代的也要盡心盡力揣測著辦妥。
    原因無他。
    前方不遠處正傳來慘叫、求饒。
    可一旁的皇上卻依然是如往常一樣的神色,看不到哪怕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並且周身還隱隱散出懾人的威壓。
    以魏忠賢的閱曆,自然清楚這一切意味著什麽。
    同時魏忠賢也非常慶幸,現在的自己對皇上還有些作用。
    他又想起皇上吩咐給自己的抄家差事,於是便悄悄的給自己加了加擔子。
    這些年自己也撈了不少銀子,必須拿出來一部分給皇上分憂。
    還有。
    這次抄的那些幹兒子隻是小魚小蝦,自己那些真正的核心黨羽還一個沒動。
    皇上現在隻是初登大位,等真正手握大權後,那些人肯定會被皇上換掉。
    與其這樣,不如自己主動拿他們再給皇上充盈充盈內帑。
    而且看皇上的架勢,日後必定是個雄才大略乾坤獨斷的聖君。
    皇上心係社稷,自己也必須要做些有利百姓的事才是。
    那些五虎十狗之類的,是時候正義切割了。
    對於這群人的行政能力,魏忠賢本人還是有點逼數的。
    雖說這樣會引起不小的反噬,但隻要皇上保自己,那這些都不是問題。
    一句話。
    對於他們這樣的閹人來說,是奸臣還是忠臣那完全取決於皇上的心思。
    隻要皇上想,秦檜也能當主戰派。
    而恭敬站在另一側的王承恩就沒想那麽多了。
    他還是第一次近距離觀看這種廝殺,難免有些心神不安。
    可在他注意到身旁穩坐於椅上不動如山的皇上時,不禁又多了幾分鎮定的膽量。
    心中也又跟著生出那四個字來——天佑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