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奸商!——但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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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二見安祿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嗤笑一聲,心裏鄙視不已。
    早就被南陽王要了身子,若不是看在鳳家的麵上,怕是進王府做個洗腳婢,人家都嫌髒。
    沒有腦子,隻會用身子換取利益的女人,就別怪人家不拿你當回事兒。
    “行了,別一副死了爹的模樣。
    主子說了,想要活命,讓你想辦法把北境的布防圖偷出來。
    否則,別說嫁進南陽王府,連你這條賤命都保不住。
    主子隻給你兩個月的時間,若是拿不到,就洗幹淨脖子等著受死。”
    小二都走了老半天,安祿才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
    小慧坐在邊上,輕輕拍打她的後背,安慰。
    安祿是一步錯,步步錯。
    但事已至此,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
    前麵即便是刀山火海,為了活命,她也得繼續往上爬。
    主仆兩人提著大包小包回到將軍府,一進門就看到鳳語寒搬了張椅子,闊刀大斧的坐在正對大門的影壁牆前麵。
    “安祿,你們主仆當真是不怕死?
    士兵好像隻給了你一個時辰,你們卻肆無忌憚的逛了兩個時辰才回來。”
    “二,二哥……
    我,我們,我們隻是太長時間沒有出門,逛著就忘記了時辰。
    保證下次再也不會了。”
    安祿結結巴巴的解釋,她還要完成任務,必須要與鳳語寒搞好關係,想辦法拿到北境的布防圖。
    “下次?
    沒有下次了!
    在你出嫁之前,不得踏出外院大門一步。
    否則……
    後果你自行承擔!”
    鳳語寒起身,往書房的方向走去。
    安祿回房後,從頭到尾將所有的事情捋了一遍。
    鳳家對她的態度,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發生轉變的?
    好像就是從嫁衣的事情之後,他們就開始事事針對自己。
    可自己就隻是想要一件好點兒的嫁衣,到底有什麽錯?
    即便自己想要鳳語汐的那件嫁衣,又怎麽了?
    反正鳳語汐再也穿不上了,放著不也是放著?
    本來那件嫁衣,就是準備給鳳語汐嫁進南陽王府時穿的。
    都是鳳家的姑娘,為什麽就不能拿給自己穿?
    說白了,還不是因為自己,不是親生的嗎?
    她越想越是生氣,鳳語汐這禍害,活著的時候一家子就寶貝得很,處處都壓她一頭,人都已經死了,還不讓她安生。
    南陽王與鳳家定下婚約的時候,鳳語霜還沒有嫁給皇帝。
    雖說當時皇帝沒有冊立太子,但南陽王是長子,是最有可能順位的王爺,他的正妃也就是將來的皇後。
    明明自己比鳳語汐大,南陽王府的這樁婚事正排,也該是她的。
    偏偏鳳家跳過自己,將這樁婚事給了鳳語汐,想將她推上將來皇後的位置。
    當時她想著,跳過就跳過吧,將來她跟著鳳語汐陪嫁過去,都是鳳家的姑娘,怎麽說也是個側妃吧?
    那將來也是皇貴妃什麽的。
    可那鳳語汐偏偏知道了自己不為人知的秘密,那直接一不做二不休,弄死她,自己替嫁當正妃。
    一切明明都在她的計劃之中,卻因為一件嫁衣功虧一簣。
    不過,不管怎麽樣,自己與南陽王的婚約還沒有被取消。
    隻要能順利嫁進王府,鳳家就等著她的報複吧。
    鳳語寒回到書房沒一刻鍾,跟蹤安祿的副將羅熙和便敲門進屋。
    聽完匯報,鳳語寒即便心中怒火滔天,但麵上仍然平靜。
    原先他隻是猜測,母親的毒會不會是她下的。
    安祿果真沒有讓他失望,還真是她下的。
    “聚福樓背後的主子查到了嗎?”
    羅熙和從懷裏掏出一張紙,遞給鳳語寒,“查到了,是莽洲譚員外。”
    “譚員外?”鳳語寒有些震驚,“他一個普通商賈,怎麽會牽扯到朝堂上的事情?”
    “這聚福樓的確是譚員外開的不假,但你知道這譚員外是誰的親戚嗎?”
    “誰?”
    “丞相魏梓陽!”
    鳳語寒眉頭緊蹙,“哼!還真是哪哪兒都少不了那老狐狸。
    他還真當上麵那位,還是當初那十七八歲的少年郎,能夠任憑他攪動朝堂風雲?
    癡心妄想!”
    “你親自跑一趟皇城,將這些信件送去給我爹,順便把安祿的事情跟他們說說。
    小妹不是整了個啥收集信息的組織嗎?
    讓她安排人,著重留意魏梓陽那邊的信息,盡快收集到那廝的謀反證據。
    將丞相黨全部一網打盡,把安祿丟進北運河報到,好把小妹接回家。
    別老待在那啥都不是紀家當牛做馬的,啥玩意兒呀。”
    鳳語寒彎腰,將書桌抽屜裏的信拿出來遞給羅熙和,順便給了一塊紅色的小牌子。
    羅熙和拿著小牌子左右翻看,驚訝的抬頭道:
    “將軍,這牌子你從哪裏整來的?
    運河通行,高級乘客的身份牌呐。
    我妹作為合夥人都沒得,你咋整來的?
    花錢整的?”
    鳳語寒一臉凡爾賽的道:
    “沒花一分錢,小妹給的。”
    “那我妹也是搭夥的,他家咋沒有?”
    “這大東家是我外家,二東家是我親妹妹,有這麽一張貴賓乘坐牌,有啥稀奇的?”
    羅熙和扯了扯嘴角——行,你家有錢,你是大爺。
    過完元宵節,要不了多久會試就要開始。
    此時皇城是人滿為患,各州縣的才子都齊聚一堂。
    街頭巷角,處處可見文人騷客賣弄詩詞歌賦。
    縱使街上再是熱鬧,紀景軒也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蹲在家中專心讀他的聖賢書。
    太傅差人又給他送了幾本書過來,讓他在考前將書中的內容吃透。
    初小七在皇城裝修的幾個鋪麵,原本定在正月十六開業,為避免誤人子弟,棋牌室改為會試過後才開業。
    隻開了酒樓。
    酒樓一開業便人滿為患,吃飯排隊的人,最少要等上二至三刻鍾,把這酒樓外麵圍得滿滿的。
    不過初小七也沒讓人家白等。
    她在門口搭了棚子,燒了火盆子給排隊的人取暖,熱茶隨便喝。
    每半個時辰,送一次甜酒湯,門口等待的食客自然也沒那麽多計較的。
    上下一共三層樓,三樓三十個包房,一二樓各四十張桌子,正飯點的時候,都有歌舞表演。
    每次開演,舞台邊上都站著七八個體魄強壯的男人守著。
    有人不知道這是何典故,便問旁人。
    “兄台,為何每次表演,那舞台邊上都站著七八個壯漢守著?”
    “嗨,外地的吧?”
    問話的男人點頭。
    “這裏跳舞表演的姑娘,都是正經姑娘,是受過專門的訓練的舞者,跟那青樓裏的姑娘不一樣。
    那麽多大漢守著,就是為了防止那些個不長眼的欺負姑娘們,在保護她們安全呢!”
    問話的男人倒是有些詫異,那這酒樓的老板還真不錯。
    “可我聽說,皇城的紈絝子弟可不那麽好對付。
    老板就不怕得罪那些人嗎?”
    “嗬!誰敢?
    你知道這酒樓誰開的?
    文家開的!
    文家那是普通人家嗎?哪個不長眼的,敢在文家的地盤找不痛快?”
    “文家很厲害嗎?”
    “皇帝的老師,你說厲害嗎?”
    問話人麵上一驚,抿了抿唇角,低下頭靜悄悄的幹飯,生怕聲大了會被攆出去。
    另外一邊,文子昂正坐在樓頂,跟初小七不停的抱怨。
    “表妹,我就說應該把城西那邊的空鋪子一起打造出來,你偏不幹。
    你看下麵的客人,都要排到城門口那邊去了。”
    有個別食客實在等不及,就離開了。
    那在文子昂的眼裏,就是白花花的銀子長腳跑路了。
    實在讓他痛心不已。
    “不先開一個試試,你咋知道這生意到底能不能得做走?”
    “那現在能做了,是不是可以裝修城西那邊的鋪子了?”
    “馬上成衣鋪要開業了,哪裏忙得過來?
    等成衣鋪子穩定了,會試也結束了,馬上張羅著要開棋牌室。
    棋牌室本來就帶著餐飲,你還著急裝修什麽新鋪子?
    你也別擔心走了的食客不會再回頭。
    畢竟物以稀為貴,這次沒能吃上,心裏就總掛牽著。
    等棋牌室開業了,這邊吃不上,就去棋牌室那邊吃,同時還帶動了棋牌室的生意。
    這不是一舉多得的事情嗎?”
    文子昂想了想,癟了癟嘴,送了初小七幾個字“奸商!——但我喜歡!”
    這些其實都是初小七編的,她壓根就沒有考慮那麽多。
    馬上就要會試。
    會試一結束,最多等上二三十天出結果。
    接下來正劇就該上場了。
    全看紀景軒到了人生岔路,最終要如何選擇。
    若是他仍然按照原劇情選擇丞相千金,她會立馬抽身離開,不會與他做再多的糾纏。
    這也是她目前,沒有擴張其他店鋪的真實原因。
    若是她離開,有很大的可能性會與父母回莽洲那邊生活。
    與紀景軒也幾乎算是老死不相往來,就沒必要,在皇城費心做那麽多自己的產業。
    若是將來她和離後,他們兄妹要擴張生意,那產業也隻能是文家跟鳳家的,與紀家半毛錢的拉扯都沒有。
    現在皇城這些產業,為了不被其它權貴一鍋端,全都掛在文子昂名下,自己隻是私下與他有分紅協議。
    這事兒紀景軒也是知道的。
    據她對紀景軒的了解,這家夥並不貪圖自己的這些東西,目前他隻圖自己這個人。
    但要是自己走了以後,紀家進了新人,那就著實不好說了。
    還有他那眼皮子淺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