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安祿想洗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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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語寒心中是有數的,本來就隻是想嚇唬嚇唬這對主仆。
    小慧不講這話還好,一說這話,徹底把鳳語寒給激怒了。
    他狠狠一把將安祿甩在地上,接著一腳將小慧給踢飛撞到屋內的柱子上。
    接著用劍尖挑起安祿的下巴,似笑非笑的道:
    “咋的,要嫁給南陽王了?連身邊的一條狗都敢威脅我?”
    十幾年來,安祿第一次看到溫潤的鳳語寒如此暴力。
    以前她總覺得鳳語淩和鳳語霜針對她,現在看來,那兩人對她的態度簡,真是太溫柔了——鳳語寒才是這家中真正的惡魔。
    她連連搖頭,甩得臉上的鼻血到處飛。
    “二哥,沒有,真的沒有。
    即便我嫁進南陽王府,也永遠都是鳳家的姑娘。我都不會忘卻初心,做出對鳳家不利的事情。”
    鳳語寒冷哼一聲,把劍“嘩啦”一下插進劍鞘裏麵。
    “安祿,知道魏丞相嗎?”
    安祿聽到“魏丞相”幾個字,不自覺的全身直哆嗦,心裏慌亂到快要暈過去。
    她真的懷疑,鳳家肯定知道了她的秘密。
    “一手遮天的魏丞相,在我大姐那裏屁都不是,你覺得我鳳家會怕南陽王?
    整個漓國三分之二的兵力,都在我鳳家,文家,魏家,曲家手裏。
    你認為南陽王會為了你一個養女,與我鳳家為敵?
    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安祿聽到鳳語寒原來說的是這個,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
    不過,她今天還是第一次聽到鳳語寒提及兵力的事情,看來這幾家的勢力在漓國是盤根錯節的存在。
    也不知道這條消息,能不能讓南陽王多看重她一些,日後保住她的正妃之位,順利的坐上皇後的位置。
    鳳語寒居高臨下的看著躺在地上的安祿,心裏冷笑,他能在安祿麵前說出來的話,必然是想讓安祿知道的話。
    不怕她跑去給南陽王報信,就怕她不去報信。
    畢竟,站得越高摔得就越慘。
    敢害他小妹,他坐等看安祿最後的下場。
    “安祿。
    三年前,你說要祈願,結果將我小妹給折了。
    昨天,你說要慰藉鎮北軍戰死的亡魂,結果差點兒一把火將我家這禦賜的將軍府給燒了。
    下次你還想做什麽?”
    安祿臉色“唰”一下變得慘白,這心髒就跟坐雲霄飛車一般忽高忽低。
    她剛想張嘴辯解,但鳳語寒沒有給她這個機會,用劍尖指著她的鼻頭,厲聲警告。
    “安祿,想要順利的嫁進南陽王府當主子,就跟你的那條狗安分一些,不要再給我整事情。
    今日起,我這將軍府裏的一隻耗子受到損傷,我都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否則,我不介意提前讓你下地府報到。”
    安祿緊緊咬著後槽牙,惡狠狠的看著鳳語寒離開的背影——待她有朝一日登上國母的寶座,第一件事便要誅了鳳家九族。
    原本走得好好的鳳語寒,突然停下腳步,突然轉頭看向屋裏還趴在地上的安祿,正好與她惡狠狠的眼神對上。
    安祿完全來不及收斂自己麵上的表情,就見鳳語寒似笑非笑的眯眼看著她,心髒差點就給嚇驟停了。
    鳳語寒對安祿這個憎恨的表情很是滿意。
    憤怒就對了!
    憤怒到極致,才會逐漸的失去理智,才會更快的露出馬腳,自己才能收集到更多的證據。
    半個月的時間,鳳語寒沒有再回過將軍府。
    已經臨近除夕,外麵家家戶戶都忙著大掃除,采購年貨掛燈籠,一派喜氣洋洋的光景。
    而將軍府卻如一攤死水一般,靜悄悄的,絲毫沒有過年的準備。
    自從鳳語寒那天離開後,安祿就一直坐立不安夜不能寐,很快就瘦了一大圈。
    鳳家一家子突然對她的態度轉變,讓她非常肯定,鳳家絕對知道了些什麽事情。
    壞就壞在,分析了半天,也想不通鳳家到底是知道了哪一部分的事情,這讓她心裏很沒底。
    她們主仆二人那天被鳳語寒打得不輕,按說可以找個借口出門去拿藥,順便去給南陽王傳遞消息。
    可她們害怕打草驚蛇,硬是咬著牙挺了過去,即便是發了高熱都硬扛。
    鳳語寒聽到侍衛傳遞的信息,心裏好笑得很——想洗白?可能嗎?
    簡直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多此一舉。
    除夕當天,沒有年夜飯,沒有紅燈籠,也沒有鞭炮響。
    廚房沒有特意給安祿做什麽好吃了,士兵們吃什麽,安祿主仆就跟著吃什麽。
    有魚有肉,雖說夥食不錯,但一看就是大鍋飯,並不是單獨做給主子吃的。
    小慧看著桌上的飯菜,氣得咋咋呼呼的咒罵。
    “小姐,這都什麽玩意兒呀?
    廚房也太過分了,你好歹也是這家中的主子,他們怎麽能讓你吃大鍋飯?”
    “我一個將軍都吃得,你家主子卻吃不得?
    鳳家的小主子,從來就隻有四個。
    安祿姓什麽?
    她算是我鳳家的哪一個主子?”
    小慧差點被院子外麵突如其來的聲音,嚇掉半條魂。
    鳳語寒昂首闊步的踏進安祿的房門。
    安祿現在見到鳳語寒就發悚,全身不自覺的抖如篩糠。
    但還不得不起身硬著頭皮見禮。
    鳳語寒沒有搭理她,轉頭目光如冰的看向小慧。
    “咋?嫌我鳳家的夥食不好?
    還是大魚大肉都已經吃膩味了?”
    “來人!
    這些菜安祿小姐都已經吃膩味了,將菜撤下去。
    從今天開始,隻需給安祿小姐準備清爽解膩的食物便可。”
    門外鎮守的士兵進屋來,將桌上的魚肉收走。
    “我馬上通知廚房那邊,重新給安祿小姐做些解膩的餐食。”
    “今晚都這個時候了,我已經提前放了廚房的假,你去看看還有什麽素食,給打兩碗過來就是。
    記住,不需要太多,免得吃多了晚上睡不著。”
    “是,少將軍。”
    士兵走了,鳳語寒沒有與安祿多說一個字,轉身直接離開。
    “小姐,他們也太……”
    “你給我閉嘴!”
    小慧還想再發兩句牢騷,被安祿給吼住。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鳳語寒這是在針對她。
    唯恐找不到機會收拾自己,小慧還在愚蠢的抱怨。
    果真從除夕那天開始,廚房就隻給安祿留素食。
    還不是單獨為她準備的。
    家中傭人吃什麽,她就跟著吃什麽,倒也沒有過分的給啥殘羹剩水。
    吃了十天,主仆二人癆腸寡肚的,實在受不住了,便請求士兵放他們出去采購一些生活用品。
    這次守門的士兵雖然態度也不好,但還是將她們放了出去,並要求她們在一個時辰內回來。
    否則,以後就別想再出門。
    主仆二人出門後,一路都非常的警惕。
    繞了莽洲城一大圈,采買了很多吃吃用用後,確定身後沒有人跟蹤,才從景福樓的後門摸了進去。
    殊不知兩人從踏出將軍府大門開始,就有人在暗處跟著她們。
    兩人去了哪裏,見了什麽人,說了什麽話,人家都一清二楚。
    主仆二人進了景福樓包間,點了一大桌子的菜大吃一頓。
    吃飽喝足後,一個精瘦的小二,抬著盤子推開包廂大門,進屋後將茶放在安祿主仆的麵前。
    安祿抬頭看了來人一眼,準備自顧自的抬起茶漱嘴。誰知站在邊上的小二,一把按住茶杯蓋子,陰嗖嗖的冷笑。
    “還真把自己當主子了?”
    安祿沒有說話,不明所以的抬頭看著小二。
    “你就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還想嫁給南陽王做正妃?
    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讓你給大將軍夫人下毒將人弄死,以此離間文家和鳳家的關係。
    你倒好,居然被人識破,還要我去幫你擦屁股。
    這些年來,你好處沒少拿,正事沒多幹,現在居然還跟鳳家上下徹底離了心。
    留你有何用?
    讓你吃頓飽飯,好送你上路!”
    小二從自己的袖口抖出一把一寸長的匕首,抵在安祿的脖子上。
    “我沒有與鳳家離心,他們一直都視我為珍寶,對我很好。
    而且,我一直都在給大將軍夫人下藥,她活不了過久就會暴斃而亡的。”
    安祿一臉鎮定的胡說八道,凸顯自己的價值。
    小二突然被氣笑了,一刀紮在桌麵上,伸手去捏住安祿的下巴,咬牙切齒的道:
    “安祿,撒謊之前,也不打聽打聽外麵的消息,張嘴就來?
    你知道鎮北大將軍一家子現在在哪裏?
    人家一家子現在正在皇城,大將軍夫人的毒,早就被軍營裏的軍醫給解了。
    現在鳳語寒已經可以獨當一麵,一人足以守住這北境邊防。
    鳳大將軍回朝,必然會成為主子的阻力,助長上麵那兩位的底氣。
    都是你這蠢貨無用,打亂了主子原本的計劃,也害得我差點被暴露。
    你就說你該不該死?”
    安祿神色大驚。
    什麽?
    鳳家已經回皇城了?
    所有的人都回去了,就唯獨將自己丟在北境?
    “這幾個月,南陽王有信過來嗎?”
    安祿試探的問道。
    “自己小命都不保了,還想著褲襠裏的那點事兒?
    人家哪有空管你?
    這幾個月,南陽王納了兩房貴妾,這會兒正如膠似漆忙著呢。”
    安祿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鬆鬆垮垮的靠在椅子上。
    她以為南陽王多少會看在鳳家的麵上,在她入門前,給她留些顏麵。
    這男人不是不給鳳家麵子,而是不給她麵子。
    鳳家全家都回了皇城,唯獨她和鳳語寒留在了北境。
    鳳語寒是公務在身。
    而她呢?
    一個閑人。
    居然沒有被帶回去。
    長眼的怕是都能看得出來,自己不得鳳家人的喜歡和維護。
    可想而知,自己將來在南陽王府的日子該有多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