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各懷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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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媽,外公外婆,以及所有親人,隻要愛我的,都隻會更心疼我。】
    蕭霆嶼想起在洗手間裏,司瑾信誓旦旦的話,就忍不住想笑。
    雖然滿腹心機,在親情上還是有些天真。
    不知道父母的愛從來都不是無條件的。
    父母也會下意識地偏愛更符合他們心意的孩子。
    心疼、同情都隻是短暫的,想靠那玩意獲得偏愛,簡直愚不可及。
    蕭霆嶼心裏突然生出了幾分憐憫。
    他歎息了聲,“姝顏姐,你誤會我了,我怎麽可能毀掉小瑾的名聲。”
    “雖然小瑾騙了我,但我從未怪過她。”
    “因為我知道那是她從小到大的生存之道,或許沒人教過她是非對錯。”
    “在這之前,我從未想過將這些說出來。”
    “隻是你恰好問了我,我不得不如實告知,避免以後產生誤會。”
    “我沒想到你會是這樣的反應,你似乎很介懷小瑾怕是過去。”
    溫姝顏反駁道:“小瑾是我的女兒,我會接納她的所有,包括不好的一麵。”
    “我生氣是因為你無憑無據說這些。”
    蕭霆嶼聞言,眼神變得有些耐人尋味,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我手上當然有證據,但沒必要拿出來,我又不是跟小侄女過不去。”
    他抬起手,看了眼腕表,“時間不早了,沒事的話,我就告辭了。”
    溫姝顏有很多問題想要問清楚,但話到嘴邊又不知道怎麽表達。
    “你走吧。”
    “我隻希望你說到做到,把這些事爛在肚子裏,不能泄露一點。”
    蕭霆嶼轉身剛要走,聽到最後一句警告,眼神瞬間暗了下來。
    “姝顏姐,你與其在這警告我,不如多想想怎麽捂緊你那個養女的嘴。”
    溫姝顏擰眉。
    蕭霆嶼:“忘了告訴你,我跟小瑾在走廊聊天時,司凝拿著手機偷拍。”
    他輕嘖了聲,“她這麽做,到底想幹什麽,我想你心裏應該很清楚。”
    溫姝顏震驚:“你說阿凝偷拍?你當時為什麽不阻止?”
    蕭霆嶼沒搭理她,鼻腔間溢出一聲冷笑,邁步離開了會客廳。
    溫姝顏僵在原地,緊皺的眉心沒舒展過,心口像壓了一塊大石。
    ***
    宴席已經接近尾聲。
    一輛接一輛的豪車從司家莊園的停車場緩緩駛出,行駛在林蔭道上。
    其中一輛黑色勞斯萊斯,車窗半開。
    蕭霆嶼姿態慵懶地靠在真皮座椅上,指間夾著一支未點燃的煙。
    他看著車窗外不斷倒退的景致,眼神陰鬱,思緒不知不覺間飄遠。
    【謝謝你,大哥哥,你真是個很好很好的人。】
    那雙濕漉漉的眼睛澄澈幹淨,聲音乖軟,一開口就讓人放下防備。
    那時候,她對他笑,對他示好,甚至若有若無地試探他的態度。
    其實他第一眼就看出她在演戲。
    但他太過自信,隻以為她和其他女人一樣,不過是想攀附上他。
    結果被耍了。
    這簡直是他人生裏的奇恥大辱。
    五年後,再次看到這張讓他一眼驚豔的臉,哪還有一點乖巧的影子。
    精致的眉眼像是藏了針,隨時將人紮疼,手段也比五年前要高明。
    嗬,真是長本事了。
    蕭霆嶼點燃了那支煙,吸了一口,煙霧繚繞間,他的眼神愈發陰沉。
    他又想起那個問題。
    他不如裴延徹?這簡直是個笑話。
    幹淨算什麽狗屁理由。
    二十六歲的男人身邊沒有紅顏,一點男性魅力都沒有,難道不是扣分項?
    還說他凶殘?
    論手段,裴延徹那家夥沒比他仁慈多少,隻是平時會裝而已。
    蕭霆嶼越想越氣,狠狠碾滅了煙,胸口湧上一股難以言喻的煩躁。
    她憑什麽?
    他蕭霆嶼要什麽女人沒有?
    蕭霆嶼拿出手機撥通電話:“給我查那天到底是那個叛徒放走了林萱。”
    “哦,不對,現在她叫司瑾,給我好好查查司明津的女兒司瑾。”
    他微微眯起眼,勾唇笑了,但笑意不達眼底,透著幾分危險的意味。
    耍他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
    認親宴接近尾聲,周芙萱跟親友拍完合照,便被催著回房休息。
    周芙萱關上臥室門,在安靜的環境裏站了會,才邁步走向浴室。
    三十分鍾後。
    她擦幹身體,換上柔軟的絲質睡裙,長發濕漉漉地垂在肩後。
    走出浴室時,裴延徹剛從外麵回來,聽到動靜,他抬眸看她。
    “還沒睡?”
    “才九點,哪有那麽早睡。”周芙萱走到梳妝台前坐下,拿起吹風機。
    裴延徹解開襯衫袖口,挽起袖子,走到她身後,接過她手中的吹風機。
    “我來。”他一手拿著吹風機,一手穿過她的發絲,動作輕柔而熟練。
    周芙萱透過鏡子看著他。
    兩人目光在鏡中交匯,誰都沒有說話。
    臥室裏隻剩下輕微的吹風機嗡鳴聲。
    直到頭發徹底幹透,裴延徹關掉吹風機。
    “芙萱,待會要不要去找嶽父嶽母。”
    “找他們幹嘛?”周芙萱轉頭看他。
    裴延徹如實回答:“親自監督他們處理司凝,免得他們私下和稀泥。”
    周芙萱忍不住揚起唇角,輕笑出聲。
    這種話從眼前的男人出口說出莫名的違和,卻又讓人忍俊不禁。
    裴延徹有些不明所以,輕聲問:“笑什麽?”
    “我也不知道笑什麽,就是想笑。”
    說完,她又傻笑了幾聲。
    裴延徹望著她眼尾漾起的笑意,眉眼舒展,一聲低笑從喉間溢出。
    兩人相視一笑,也不知道在笑什麽。
    片刻後,周芙萱收起笑意,語氣輕快了許多。
    “據我經驗之談,爸媽現在肯定在商討解決方案,一時半會不會有結果。”
    “況且我有阿宴這個眼線,那邊有情況了,他肯定第一時間通知我。”
    裴延徹忽然俯身,將她環在懷裏。
    “那你到時候也通知我。”他在她耳邊低語,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廓。
    周芙萱伏在他懷裏,“到時候再說吧,畢竟你來不來,影響都不大。”
    裴延徹紮心了,張口就要推銷自己。
    周芙萱卻抬手輕掩住他的嘴,“我今晚不想聊今天發生的任何事。”
    裴延徹望著她,“那我們不說了,早點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