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各有各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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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宗蘭麵上帶著慍怒,沿著樓梯快步而下,每一步都踩得極快極重。
    她肺都要氣炸了。
    明明在這件事裏,他們裴家才是受害者。
    而且證據確鑿,這些人怎麽一個比一個硬氣,完全沒有認錯道歉的自覺。
    她隻是想要一個合理的解釋和交代,還有道歉,這要求很過分嗎?
    氣昏了頭的她,沒留意腳下最後兩級台階,鞋跟一歪,腳踝處傳來一陣鑽心的疼。
    “啊!”
    她忍不住痛呼出聲,身體踉蹌了一下。
    旁邊的管家反應極快,立刻上前穩穩扶住她:“裴夫人,您沒事吧?”
    他看了眼她的腳踝的位置,恭敬地問:“要不要請家庭醫生來看看?”
    “不用。”徐宗蘭煩躁地甩開他的手,扶著樓梯扶手,強忍著疼痛站穩。
    她不能在司家露出更多狼狽。
    在原地緩了將近十分鍾,她感覺腳踝的鈍痛稍微緩解,才重新挺直脊背。
    她維持著高傲的姿態,繼續往外走。
    管家不敢怠慢,立馬給她引路。
    徐宗蘭陰沉著臉,走出別墅大門。
    她的車就停在別墅門前不遠處,司機早已打開車門,躬身等候。
    她什麽話都沒說,緊繃著臉,腳步有些不自然地走到車門前。
    就在她準備彎腰上車之際。
    “嘀嘀。”
    兩道短促而尖銳的汽車鳴笛聲,在寂靜的花園裏突兀地響起。
    徐宗蘭循聲望去,心髒猛地一縮。
    隻見那輛她再熟悉不過的黑色邁巴赫,正朝著她的方向緩緩駛來。
    車停好後。
    駕駛座門打開,裴延徹率先下車,大步流星地繞到副駕駛一側。
    緊接著,副駕駛門被從裏麵推開。
    “小心點。”
    他伸出手,聲音溫柔,小心翼翼地護著車裏的人。
    周芙萱扶著他的手,從車裏出來,緩緩站定。
    在冷冽的寒風中,她不自覺攏了攏身上的披肩,麵色平靜無波。
    唯有那雙清冷的眸子,在夜色中亮得驚人,直直地看向徐宗蘭。
    她竟然來了?
    徐宗蘭呼吸一緊,眼底快速掠過一抹驚慌。
    她腳步僵在原地,在心裏猶豫著是立刻上車離開,還是硬著頭皮,把一切徹底攤開?
    然而,不等她做出反應,周芙萱已經率先開口,聲音不大,卻十分清晰。
    “董事長夫人,您那想要將我趕走的心,可真是片刻都等不得。”
    “前腳剛在我那裏‘控訴’完,大晚上又馬不停蹄地趕來向我父母控訴我。”
    “不知道這次,有沒有增添什麽新的‘罪狀’?”
    徐宗蘭本就因為崴腳憋著一肚子火,此刻被周芙萱這目無尊長、夾槍帶棒的話一激,瞬間火冒三丈,也顧不得腳踝疼痛了,厲聲反駁。
    “司瑾,你看看你這是什麽態度?”
    周芙萱唇邊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自然是你怎麽對我,我就怎麽對你啊,畢竟尊重都是相互的。”
    徐宗蘭攥緊了手裏的愛馬仕包包。
    裏麵正躺著一份親子鑒定報告複印件。
    “看來你是真不打算再在裴家待下去了。”
    周芙萱正要回擊,裴延徹立刻將她往身後一護。
    他上前一步,目光冷冽的看著母親,聲音低沉,透著極力克製的怒火。
    “媽,你能不能適可而止?”
    “我說過多少次了,讓你不要再插手我的婚姻。你為什麽就是不聽?”
    “是不是非要看到我妻離子散,家宅不寧,你才能滿意,才能停下來?”
    麵對這一連串的質問,徐宗蘭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氣得渾身發抖。
    “你......你居然是這麽想我的?”
    裴延徹冷眼看著她:“你鬧著沒完,還想我怎麽想你?正因為你是我母親,我才不得不保持理智。”
    換作其他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在他的事情上搗亂,早被他嚴懲後攆出去了。
    徐宗蘭感覺受到了一萬點傷害:“好,好,我真是養了個白眼狼。”
    “但我告訴你,毀掉你們婚姻的不是我,是她!是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
    周芙萱聽到這個笑容,眼神越來越暗。
    徐宗蘭早已被憤怒和委屈衝昏了頭腦,不再有顧忌,從手包裏抽出那份親子鑒定報告的備份。
    也顧不上腳疼,一瘸一拐地衝到裴延徹麵前,狠狠地將報告拍在他胸口。
    “現在,你自己睜大眼睛好好看看!”
    “看看你這所謂的美滿婚姻背後,到底藏著多少你不知道的醃臢。”
    裴延徹一把抓住那份報告,掃了眼上麵的字:“這是什麽東西?”
    徐宗蘭:“親子鑒定。”
    周芙萱難以置信地看向那份報告。
    裴延徹在暴怒的邊緣,額角青筋暴起,聲音壓得極低:“你是不是瘋了?”
    徐宗蘭微揚起下巴,迎上他的目光,聲音尖利:“我沒瘋,瘋的是你。”
    “阿徹,你知不知道,你已經被這個女人迷得神魂顛倒,失了智。”
    “她懷著某人的野種,把你蒙在鼓裏,讓你樂嗬嗬地等著當便宜爹。”
    “現在鐵證如山,你居然還護著她。”
    “野種”兩個字狠狠刺向周芙萱,臉色緊繃,眼中跳動著怒火。
    她忽然輕嗬了聲:“我明白了。”
    “難怪今天早上平白無故多抽了我一管血,原來是用在這裏了。”
    她笑了笑,眼底卻沒有一絲笑意。
    “本來這次孕檢需要抽的血就多,你還偷偷多抽一管,讓我一陣難受。”
    “董事長夫人,你懷疑我肚子裏孩子的血脈,可以直接告訴我呀。”
    “我起碼還能挑個血氣充足的日子去抽血,不用被你這樣趁火打劫。”
    裴延徹緊緊攥著那份報告,心疼憤怒在內心交織,怒瞪著母親。
    徐宗蘭被說的臉色微白:“我......”
    最後弱弱地說了句:“一管血就幾毫升,哪有那麽誇張?”
    說著說著,她一下子想起正題。
    犯錯的不是司瑾嗎?怎麽成了自己心虛?
    她一下子挺直了腰背,“我承認我確實不該偷偷做鑒定,但我也是迫於無奈。”
    “換誰突然發現兒媳是個騙子,還有各種漏洞,都很難不對她生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