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跟姐姐成為了情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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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芙萱神情認真了起來,帶著長姐的威嚴。
    “阿宴,我不強求你立刻放下這段感情。”
    “但我絕不允許你影響繪繪現在的生活,給她造成任何困擾。”
    她一字一句:“她是自由的,沒理由因為當初好心救了你,就必須要背負你的感情和期待。”
    司宴委屈辯解:“姐,我沒想纏著她,也沒想給她任何壓力。”
    “我隻是默默地等著有一天,她或許會回頭看看我,這也不行嗎?”
    周芙萱無情拆穿:“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一直在找機會靠近她,暗戳戳地釋放信號。”
    “你根本不是默默地等待。”
    司宴一噎:“我......”
    “姐,我就是喜歡她怎麽了?”
    “我喜歡和她待在一起的感覺。”
    “我成年了,隻是喜歡一個人,又沒犯事,憑什麽不讓我喜歡?
    周芙萱看著屏幕裏的弟弟,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計策。
    她歎了口氣,神色哀又傷無奈:“阿宴,我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
    “因為我也喜歡跟繪繪待在一塊。”
    “在她身邊,總讓人感到放鬆,沒有任何拘束感,輕鬆自在。”
    “這樣溫暖又有趣的人,誰能不喜歡?”她的語氣裏多了幾分曖昧。
    司宴聽她的語氣有些不對勁,心底微慌:“姐,這不一樣。”
    “男女之間的感情,哪能跟你們女孩和女孩之間的友情混為一談?”
    周芙萱跟著“較真”:“有什麽不一樣的?憑什麽不一樣?”
    “當初,她之所以會收留你,就是因為你長得有幾分像我。”
    “若我是個男的,或者她是個男的,哪還有你什麽事?”
    “什麽?”司宴瞬間愣住,眼睛瞪得老大:“姐,你在說什麽?”
    周芙萱眼神帶著一絲憐憫。
    “繪繪跟她說,你喊她‘繪繪姐’時,那倔強又依賴的樣子,特別像從前的我。”
    “所以她才會動了惻隱之心,破例收留你,恰好你又是個男的。”
    她頓了頓,看著弟弟瞬間蒼白的臉色,又補上了輕輕一擊。
    “而且,她一直覺得很遺憾,我是個女生,其實我也挺遺憾的。”
    司宴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僵在屏幕那頭,眼神裏都是難以置信。
    他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過了好半晌,他才像是回過神來,眼神躲閃,語氣倉促地說道。
    “姐,我、我休息時間到了,我得回去訓練,今天先不聊了。”
    視頻通話很快被切斷,屏幕暗了下去。
    周芙萱看著退回主界麵的平板,輕輕地搖了搖頭。
    她當然知道這番話的衝擊力。
    唉,長痛不如短痛。
    阿宴,你別怪姐姐,這隻是個善意的謊言。
    她太了解弟弟,單純說他倆不合適,繪繪習慣不了豪門生活。
    這傻弟弟肯立刻拋下身份追隨繪繪,也不問問繪繪願不願意承受他這不顧一切的愛意。
    周芙萱私心裏是希望弟弟跟繪繪在一起。
    不說弟弟有多好,最起碼自己能管得住他,不至於傷害繪繪。
    可惜她感受到繪繪對這段感情的抗拒。
    因為被梁勁輝這死渣男傷得太深,繪繪在感情上隻接受玩票。
    而弟弟的感情太純粹,太不顧一切,讓拿不出同等真心的繪繪倍感壓力。
    既然這樣,那就讓她來做這個壞人吧。
    ***
    掛斷電話後,司宴盯著已然暗下去的手機屏幕,久久無法回神。
    姐姐那句“她一直很遺憾,我是個女生”如同魔咒,在他腦海裏反複回響,震得他耳膜嗡嗡作響。
    姐姐和繪繪......難道是那種關係?超越了普通友誼的感情?
    這個念頭一旦滋生,便瘋狂地蔓延開來。
    他不由自主地回想起與姐姐尚未相認時,在繪繪酒吧包廂裏的第一次見麵。
    那天,姐姐戴著寬大的墨鏡,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高冷氣場。
    他當時覺得這位姐姐又酷又神秘,好奇地主動湊上前搭訕。
    【姐姐,你是明星嗎?我見你一直戴著墨鏡。】
    她隻是微微側頭,抿了一口杯中香檳,唇角揚了揚,姿態傲慢。
    【小弟弟,我勸你,道上的事少打聽,別到時候缺胳膊少腿的。】
    雖然是一句玩笑話,現在回想起來,似乎透著一股敵意。
    當時他隻覺是對方性格使然,或是看不上他一個寄住在繪繪家的酒吧侍應,才那麽冷漠。
    可如今回頭看,那些被忽略的細節像是有了更深層的含義。
    他開始在記憶中瘋狂搜刮與姐姐相認前的數次碰麵。
    似乎每一次,姐姐對他這個突然出現在林繪身邊的年輕男性,都帶著審視。
    這到底是他戴上了有色眼鏡,在回憶裏添油加醋?還是確有其事?
    雖然不確定,但一個完整且狗血的故事線在他腦海中逐漸成型。
    姐姐與繪繪彼此心生愛慕,卻因世俗眼光和各自的身份牽絆,不得不將這份感情深埋心底,甚至被迫分開?
    而繪繪是因為他長得像姐姐才青睞他,實際上是將他當成了替身?
    如今姐姐恢複單身後,第一時間就帶著孩子和繪繪遠赴新西蘭。
    不正是為了重續前緣,在一個無人認識的地方開始新的生活嗎?
    這個推斷如此合理,瞬間說服了他自己。
    一時間,震驚、失落和難以言喻的酸楚湧上他的心頭,堵得他喉嚨發緊,難受得幾乎喘不過氣。
    一邊是他心生戀慕的繪繪,一邊是和他血脈相連的姐姐。
    這關係亂得他頭皮發麻,胸口又悶又痛。
    可轉念一想。
    姐姐這一生,經曆了太多苦難。
    繪繪或許就是她人生中那束溫暖的光,是支撐她走下去的力量。
    如果真是這樣,他還有什麽立場、什麽資格去跟姐姐“爭”?
    在短暫糾結後,司宴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
    他抬手用力抹了把臉,眼神愈發堅定,帶著苦澀的釋然。
    算了。
    隻要姐姐和繪繪能夠幸福就夠了。
    他應該祝福她們。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教練催促的呼喊聲。
    司宴猛地回過神,深吸一口氣,將所有負麵情緒強行壓下。
    他利落地站起身,一把推開休息室的門,大步朝著訓練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