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你能不能先穿好衣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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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意棠頓了頓,打哈哈:“你也知道,周家和我們不在一個階層,但家族發展總要仰賴高階層家族的支持,之前我爸帶我去周氏求項目,我見過他一次,覺得帥就嘿嘿……利用特殊手段偷到了他的電子照片。”
    “嘿嘿嘿嘿……”
    沈芮潼:“……”
    她沒有絲毫懷疑,蕭蕭作為一名黑客,偷照片這事於她而言不是難事。
    想到什麽,沈芮潼問:“蕭蕭,你能查到他住的地方嗎?”
    “你要上門找他?”
    “嗯,有點事。”
    “沒問題,我幫你問……”蕭意棠陡然止音,深吸氣,話鋒一轉變得吞吐,“我、我、我一會查到了發你……”
    “好。”
    和蕭意棠結束通話,花藝製作也到了包裝環節。
    包裝紙包裹,膠帶固定,絲帶係在包裝處,打一個漂亮的蝴蝶結,噴灑些微保養水。
    做完這一切,拿起手機確認周恪辭的住所後,熄燈睡覺。
    翌日。
    沈芮潼下樓時早餐已經收了,是裴燕拉著沈宗尋出門前特意吩咐的。
    昨夜裴肆然為護她與之發生激烈爭吵,故而沒有早餐是對她的一個小小懲戒。
    沈芮潼沒放在心上,路上買了幾個法式小麵包填肚子。
    帶著目的到達邂逅公寓。
    周恪辭目前就住在這。
    她按照蕭意棠提供的高級公寓門禁係統的密碼輸入,成功進入。
    精準找到周恪辭房間,站在門外做足情緒準備,按下門鈴。
    等待許久,沒有動靜。
    第二次按鈴仍是如此。
    不在家嗎?
    她幽幽籲口氣,運氣真差。
    轉身剛欲離開,門倏地開了。
    慵懶似剛起床的暗啞音色從後方響起:“有事兒?”
    有意拖長的腔調帶出懶洋洋外加絲絲危險的韻味,沈芮潼甚至能在腦海中想象出他的閑散模樣。
    她回頭。
    周恪辭眼睛微眯,穿著浴袍倚在門邊,雙手插在兜子裏,站姿隨性。
    偏偏腰間袍繩鬆垮係著,浴袍半敞,能輕而易舉瞧見緊實分明的肌理,順著肌理溝壑往下,腰腹線條若隱若現,模糊的塊狀輪廓讓人眼風炙熱。
    沈芮潼呼吸節奏驟亂,覺著盯人腰腹不好,忙視線上移。
    不料,男人鎖骨似藏著某種致命邀約,讓人不自覺凝視。
    失控了數秒,她到底還是能自製的,稍一偏身,避開無形之中的誘惑。
    不禁懷疑他是故意的。
    真有人會穿成這樣前來開門嗎?
    哪怕是剛睡醒,好歹也該注意一下。
    周恪辭定定看她半響,笑意漫及眼底。
    分不清是被她的反應取悅,還是再次見到她感官湧現的本能欣喜。
    他不緊不慢的啟唇:“是你啊,又見麵了。”
    隔了兩秒。
    “怎麽側著身體,這樣怎麽說話?”
    沈芮潼聲音柔柔,無端有種撒嬌的錯覺:“你能不能先穿好衣服呀。”
    周恪辭不自覺彎眉:“穿著呢。”
    “……”
    “不敢看我?”
    “……”
    “你看一眼。”
    沈芮潼:“……”
    失策失策,不該是這樣的場景。
    這叫她如何發揮出精湛的演技。
    麵對挑逗,眼淚不能說來就來。
    可俗話說,眼淚是對付男人有利的武器。
    以弱博強,眼淚就是她的武器,如今沒了武器,就隻剩弱了。
    “你自己的身體自己看看就好了,今日多有打擾。”
    一次失策沒什麽。
    大不了改天再來。
    見她要走,周恪辭適時收斂:“我穿好了。”
    沈芮潼半信半疑的偏頭。
    原本鬆垮的浴衣還真已收緊。
    “謝謝。”
    “謝謝?”周恪辭訝異。
    就好像他的身材在她那被視作邪物。
    如今他理好浴衣,等同幫她驅散邪物。
    她還挺真誠的道謝。
    周恪辭被她的有趣逗笑。
    他越發想圈住她,剖開她的心,挖掘更有趣的她。
    沈芮潼慢慢走近。
    站在周恪辭麵前,察覺他比自己高出不少,對話時自己需仰起臉。
    “我今天來找你,是想和你聊聊昨天晚上那巴掌的事。”她時刻拿捏好分寸。
    距離是,小動作是,說話的音調也是,皆被她很好的支配利用。
    “那巴掌啊……”周恪辭繃緊唇線,擺出一副唬人表情,“確實有點疼,26年來從沒人敢這麽對我,上一個惹到我的人,墳頭草都有一米高了。”
    說完,他垂眸端量她。
    好奇這次她又會有多麽有趣的反應。
    出乎意料的,沈芮潼肉眼可見的怔住,臉色一點點發白,須臾便鼻頭抽抽,雙眼周邊紅意暈染開來。
    “嘖。”他心跳漏跳半拍,情不自禁站直。
    臉上出現不太明顯的慌張:“怎麽上一秒還好好的,下一秒就要哭的樣子,情緒變化這麽快,你特意練過嗎?”
    沈芮潼眼睫如蟬振翼,輕輕抖動一下。
    還真被他說中了。
    這些年來,她控製自己的情緒和眼淚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你憋住,我沒哄過女孩子。”
    周恪辭懊悔歎氣,手從衣兜伸出,想要抬手阻止她眼淚掉落,卻又礙於身份,舉舉落落,最後又插回衣兜裏。
    “我還什麽都沒做,你哭什麽?”
    “我害怕。”沈芮潼顫著嗓音。
    “害怕什麽?”
    “怕你打我。”
    “……”
    “你一拳能把我打飛。”
    “……”
    沈芮潼往前挪一小步,幾乎站入了他房間門檻的一半。
    “昨晚是我認錯人了,我不該沒弄清楚就隨便打你的,對不起,我錯了……”
    她再往前挪一小步,逼得周恪辭不得不往後退一小步。
    “你……”他一時失語。
    沈芮潼見時機成熟,突然將他插在衣兜的一隻手拽出來,握住他的手貼在自己臉頰上。
    突然的超越了安全距離的行為讓周恪辭完全愣住。
    手心是她臉頰的溫度和軟度。
    他第一次感覺自己的手這麽燙,可是,越燙越不想收回。
    “你長得好看,人也一定好,你不要跟我計較那巴掌好不好?”
    周恪辭已然忘記該如何呼吸。
    他潔身26年,除了母親,沒有和任何女子有過這樣的接觸距離。
    不知不覺中,她每次一小步一小步的前挪,已讓兩人的鞋頭相抵。
    幾乎是要身體相貼的間距。
    近在咫尺。
    太近了,近到她的呼吸都隱約噴灑在他身上。
    他能感覺到不屬於自己身體的熱源在源源不斷裹湧上來。
    夾帶絲許她身上獨有的木蘭花沐浴露香氣。
    沁人心脾。
    下一秒,沈芮潼竟在他的手心蹭了蹭!
    周恪辭大腦神經轟然崩碎。
    一瞬間,心仿佛被高高吊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