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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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濁聞言奇怪:“非讓他進府幹什麽?人多眼雜。”
    “就讓他跟著班主回去,他們既然來了京城,肯定是想站穩腳跟,我們幫幫忙,他們有了固定的地方演出,母親直接出府去多好。”
    “到時候把他叫出來伺候,端茶倒水,母親自然開心,父親也不會知道了和母親爭吵。”
    “帶回家去,反倒不美。”
    清柏點了點頭,“你說的對,你這個辦法好。”
    清洛眨了眨眼睛,說什麽呢?那個綠眼睛要伺候母親?男的怎麽伺候母親?
    看班子走了,看熱鬧的孩子們也都從橋上散去。
    陳玉壺繼續和大家一起玩樂。
    另一邊的年輕女孩兒們,安之向來柔順,雖然是庶出的,但是忠勇侯府孩子們一向團結,沒有什麽嫡庶的鮮明階級。
    所以安之和隅之的人緣都很不錯,隻是大家各有各的朋友,林子大風景好,難免散開。
    安之帶著隅之和朋友們坐在一起談天,看著大家玩耍。
    清皎則和她的朋友去撿拾一些落花,想用來做一些香囊。
    安之正聽朋友說起她家裏有個貓兒,可愛的很,聽的一臉的向往。
    突然有個小姑娘插了句話:“我家裏也有,幾隻貓兒算什麽,我家的園子裏養著好些隻獵犬,各個都是打獵的好手。”
    幾個孩子麵麵相覷,顯然不明白這個姑娘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安之身旁的正是永安侯府的庶女,同樣性子柔順,和安之很投緣。
    雖然永安侯府的也是庶女,但是永安侯府沒嫡女,隻有這一個庶女,自然顯得金貴。
    別說府裏的夫人和老爺,就是永安侯的老太太也是寶貝這唯一的孫女的。
    永安侯庶女,葛瑛問道:“你是誰家的女孩兒?”
    那女孩兒插著腰,“我是靖安伯府的女孩兒。”
    靖安伯府也同樣隻有一個女孩兒,也是個庶女,府內的姨娘所生。
    就是那個在京城都被妖魔化了,聽說在靖安伯府呼風喚雨,欺負正室夫人的那位姨娘。
    女孩兒立時一靜。
    安之的臉色變化有點明顯,那女孩兒立馬就不樂意了。
    “你怎麽這副表情?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也是個小娘養的,隻是被記在了夫人的名下而已,怎的還看不起我?”
    “我姨娘在家裏當家做主,論起來你還不如我呢!”
    安之一噎,但是被陳玉壺慣著的孩子,在家裏對姐妹柔順,在外麵也不是真就是個吃素的。
    安之直接回答:“妹妹誤會了,我看不起你,和你是小娘養大的,沒關係。”
    言下之意,就是看不起你。
    其他女孩兒也沒見過 這麽不講理的人,她們還沒說些什麽呢!
    大家麵麵相覷,可是人家小孩子卻來了氣。
    “你這是什麽意思?說話啊!”
    安之站起身,淡淡的看了對方一眼,一言不發,轉身想走了。
    明顯是看不上對方的做派。
    她還沒見過這麽無禮的人,倒不是像是官宦門庭出來的,就是鄉下的女孩兒,也少有這麽做事的。
    她轉身想走,對方卻不依不饒。
    安之還沒走遠,對方已經哭了起來,說她誠心交好,奈何家裏爵位比不上侯府,侯府的女孩兒看不上她。
    對方哭的委屈極了,梨花帶雨,像真有那麽回事兒似的。
    一些看風景剛回來的小姐,見到這一幕,也都來回看,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安之惱紅了臉,正要和對方說道說道,就聽見一個一身青色的女孩兒從人群裏站了出來,問了一句:“怎麽了?”
    安之一看,正是清皎。
    “大姐姐。”
    清皎麵色不變,而是問安之:“你怎麽欺負人家了?”
    安之麵上帶著不服氣,低下了頭,“我才沒有欺負她,隻是不想和她交往而已。”
    話說的一點沒有回轉的餘地。
    清皎笑著往前邁了幾步,“可是靖安伯府的女孩兒?”
    那小娘子,臉上還帶著淚,一甩帕子,很有幾分驕矜的樣子,“是又怎麽了?”
    清皎不惱反笑,“那也難怪我安之看不上你,我娘說我們幾個懶散慣了,雖然說不用給我們知道什麽大規矩,但是該學會的都要學一點,於是特地給我們請了女夫子上門。”
    “家裏姐妹不算多,唯獨安之最重規矩,想來是靖安伯府的名聲太盛,我妹妹不喜歡,還請姑娘見諒。”
    “不過在場這麽多的姑娘家,和我妹妹合不來的,大可換一個合得來的交往。”
    清皎這話說的有理有據,又暗暗的說靖安伯府的家風有問題,才不是她妹妹的錯,重規矩能有什麽錯?
    換成個臉小的女孩兒,現在早就早就羞愧的捂臉,不敢抬頭了,但是這女孩兒明顯不是。
    對方紅著眼睛,一副據理力爭的樣子:“假裝什麽好人,什麽名門貴族,忠勇侯府妻妾和睦的名聲傳的滿京城都知道,那如夫人呢?”
    “還不是生下孩子,不聲不響的病死在了府裏?又假裝什麽大善人?”
    “倒是你們,被人家拿捏著,不看吭一聲,還一副自己受了恩惠的樣子,自己親娘在人家手底下揉扁搓圓不敢吭聲,你們親娘白生了你們。”
    後麵的話明顯是說給安之和隅之聽的。
    在場的女孩兒,嫡出庶出的都有,事情到底如何,大家心裏都有分辨,但是什麽時候是能大咧咧的拿到台麵上來說了?
    一場鬧劇,把大家都給捎帶進去了,誰家沒個嫡出庶出?
    安之的臉已經氣的通紅,還沒等安之說話,一聲尖利的聲音,已經喊了出來,是矮矮的隅之。
    “誰準你這麽說我母親,你們家又是個什麽教養?”
    “你姨娘好,你們靖安伯府的夫人常年臥病,孩子寥寥,你不夾著尾巴做人,反倒以你姨娘為傲,站在這裏說我母親?”
    “你算個什麽東西?我母親也是你能點評的?”
    隅之咬著牙,一個猛衝,被清皎牢牢拉住。
    世家貴女,可不興動手。
    安之也咬著牙,據理力爭:“你們家真是好家教,我母親是侯府宗婦,孝順姑翁,照顧夫婿,養育孩子,闔府上下井井有條,還不是我母親的功勞?”
    “整個京城人人有目共睹,我們兄弟姐妹深受母親的養育教導之恩,哥哥都讀過書也明白些道理,但是今天看,有些人,道理應該是說不通的。”
    安之嫌惡的看了對方一眼。
    厭惡之情溢於言表。
    要陳玉壺說,還是孩子太年輕了,還是有些清高。
    她見過夫人們吵架拌嘴,也沒看出什麽顧忌和規矩來。
    比老太太罵街稍微文雅稍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