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女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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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玉壺看著這一屋子的人,突然有話想說。
    他們再生下去,她這個屋子都要待不下這麽多人了。
    雖然很少有大家一起來給她請安的時候,突然想起了自己之前說的擴建。
    想了想又覺得麻煩。
    她還是喜歡林老太太的院子,可惜林老太太不死。
    直到天色晚了,大家都從陳玉壺的院子裏散去。
    一個家庭的狀態,從細節就能看出來。
    沙棠牽住父母的手,走在父母的中間,還不忘甜甜的回頭和陳玉壺招手。
    若木和琅玕被父母夾在中間,還小的扶桑則被乳母抱著,跟在他們的身後。
    陳玉壺教清柏和蕭薿,說是若木和琅玕大了,更能感受到父母在意與否,所以要多疼若木和琅玕。
    往常不怎麽放在心上的蕭薿,見到了不顰,徹底服了。
    覺得婆母說的果然有道理。
    不能以為兩個女孩兒小,就隨意對待。
    隅之剛得了陳玉壺的提點,但是離開的時候,還是第一時間想到留兒。
    等她反應過來以後,不顰已經被乳母從穿戴好,等著她了。
    隅之閉了閉眼睛,伸手去拉不顰,不顰卻笑著指了指,站在門口等的廖領川。
    對著隅之說:“沒關係,母親抱著弟弟吧!否則母親不放心。”
    隅之莫名覺得,不顰似乎是在嘲諷她。
    要陳玉壺說,那就是在嘲諷她。
    活該!
    最後不顰也沒有給隅之牽著。
    陳玉壺教的。
    沒錯,就是陳玉壺教的,就當她路見不平不高興吧!
    一定要治一治隅之這個毛病,徹底給她改過來,否則習慣了,隻會愈演愈烈。
    到時候造成什麽後果,就不是他們能控製的了。
    陳玉壺已經打算好,如果隅之還是改不過來這個毛病,她下次還動手抽她。
    過了年,陳玉壺就開始和林清洛的老師家過禮了,他早該成親了。
    隻是一直沒考上,最近跟著他老師修書,人家幹脆就不考了。
    修書也好,家裏出個大儒名聲好。
    也不必人人都做官,大家族追求的就是一種鬆弛感。
    人人都追求,卻求而不得的東西,我輕而易舉就能得到,但是我不要。
    要的就是這種裝裝的感覺。
    陳玉壺現在覺得林清洛不做官也好,不做官就意味著限製少。
    就像是他們去請安,林清洛就可以不去。
    罵他不孝?隨便罵,傷不到他一根汗毛。
    陳玉壺曾經就見過他的未婚妻一次,是個很文靜的姑娘。
    穿了一身綠色,像沉默的竹子。
    那姑娘人如其名,就叫文靜,相文靜。
    相姓少見,而相家的大家不要錢,隨便拎出來一個都是大家。
    陳玉壺就不信,就這種條件,這麽熏陶,將來林清洛成不了大儒。
    陳玉壺在相家收到了熱烈的歡迎,兩個孩子的婚事定下許久了。
    幾乎是兩家心照不宣。
    所以陳玉壺一點都沒被為難,就定下了婚期。
    一切回歸了平穩,家中很快又會迎來新孩子的降生。
    原本讓她手忙腳亂的流程,現在全都熟記於心。
    一點不帶慌的。
    隻是跑了一次草原,洛書的寒症又複發了。
    陳玉壺經常帶著各種大夫,跑去明樓看洛書。
    結果郡主帶著豐成來找陳玉壺。
    一進來,就跪下了。
    裙擺散開在地上,像一朵花一樣,郡主則端正的給陳玉壺磕了個頭。
    也不知道怎的,陳玉壺突然想起了,自己那時候帶著林清桐,第一次去王府那時的光景,和戰戰兢兢。
    那個時候,應該想不到,自己會這麽坦然的坐在這裏,看著郡主給自己磕頭。
    景義王爺,今年被太醫給下了診斷。
    說是原本應該熬不過這個冬天的人,現在還活著。
    頑強的生命力。
    景義王爺不同意皇帝把五皇子記在他兒子名下。
    古代看中香火,陳玉壺為王爺的選擇感到驚訝。
    後來王妃說:“我們剩下的東西也不多了。”
    “五皇子不是個安分的,記在我們名下,固然是有了香火,但是我們也要為柔嘉的未來考慮。”
    陳玉壺當時就明白了,王爺王妃怕太子看五皇子不順眼,到時候連帶著看郡主不順眼。
    所以才不答應的。
    他們要為柔嘉,在新皇那裏,保留一點麵子情。
    哪怕最後拗不過皇帝,也得讓人知道,他們不是自願的。
    看到郡主,陳玉壺就想起這回事兒來。
    這才是為之計深遠。
    王爺說:“死了的,哪有活人重要。”
    還有一句話,王爺沒說。
    柔嘉本就沒個男孩兒撐場麵。
    他活著,侯府待柔嘉好,但是他也不想賭人性。
    萬一侯府就翻臉了呢?到時候再惹了新皇的厭棄。
    柔嘉就真的沒活路了。
    郡主之所以高高在上,憑著的,從來不是夫家是誰。
    而是她自己姓穆,姓皇姓。
    看見郡主跪的筆直,陳玉壺也罕見的,沒叫郡主起來。
    而是笑著問郡主:“你有什麽事兒?給我行這麽大的禮。”
    “想必是有大事兒要求我了。”
    母女兩個穿著同色係的衣服,豐成像個縮小版的郡主,同樣板板正正的跪在了郡主的旁邊。
    郡主看著陳玉壺說:“兒媳想請母親以後去明樓能帶上豐成。”
    “就像是帶上朝陽那樣。”
    “你……”
    陳玉壺是真驚訝了。
    她無所顧忌的帶上朝陽,是因為反正朝陽的婚事也不會嫁在京城。
    而且朝陽要嫁的人,也沒有說不的權利。
    那好名聲也就沒有什麽存在的必要。
    “你怎麽想的,和我說說。”
    郡主看著陳玉壺,一字一頓的說道:“我和清桐很難再有別的孩子了。”
    “為了家族和子嗣延續考慮,清桐說過,讓豐成招婿。”
    “但是一個太單純的女孩兒,是沒辦法當家的。”
    “兒媳想要豐成,像朝陽那樣可以提劍殺人,也不會被男人所惑。”
    陳玉壺:……
    “你這話就不對,什麽叫做被男人所惑,那人都有感情需求,隻要豐成自己堅守本心,就好了。”
    郡主點頭:“我就是那個意思,求母親幫我。”
    陳玉壺看向了跪的筆直是豐成,“既然你這麽說,那我就帶著豐成一起去明樓走走好了。”
    “一起出一份力,看看咱們能不能養出一個女家主來。”
    得了陳玉壺這話,郡主徹底放鬆了。
    “是,兒媳多謝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