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魅影纏鬥,毒牙畢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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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表。蘇氏醫療中心。觀察室。
警報聲刺破壓抑的靜謐,如同瀕死巨獸的尖銳嘶鳴。
嗡——轟!!!
維生艙內,葉辰的身體如同被無形的雷霆擊中,再次向上猛彈,堅硬的身體狠狠砸在特製的透明艙壁上,發出令人牙酸的撞擊聲!胸口的暗紫晶體核心劇烈地塌縮,幾乎要在下一秒爆裂開來,緊接著又瘋狂地膨脹!猩紅色的能量不再是漣漪,而是化作一道道撕裂黑暗的、垂死掙紮的電弧,狂亂地在艙內炸裂!每一次炸裂都伴隨著他皮膚上撕裂般的灼痕和口中噴湧而出的、暗含著碎肉組織的新鮮血沫。
超導環的光芒由紅轉成刺目的慘白,能量過載的尖嘯和維生係統強行抑製的沉悶嗡嗡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令人心髒驟停的死亡交響。
“腦幹反射!!閾值突破!!臨界——!”
醫護主管的嘶吼聲被淹沒在警報的浪潮裏,她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光屏上那個代表葉辰生理承受極限、此刻正瘋狂閃爍著絕望橙光的虛擬框線。
“快!強效神經抑製!!!”
“不行!!核心能級幹擾!紫淵對衝!藥劑輸送管道堵塞!!”
“強行超導分流!!”
“會燒穿的!!”
控製台前一片混亂,技術人員的手指在虛擬鍵盤上幾乎要擦出火花,冷汗如漿,浸透了無菌服。葉辰每一次痛苦的彈跳,都像是一柄重錘砸在他們已然緊繃到極限的神經上。維生艙不再是修複之地,而是一座即將失控爆炸的反應爐!
死亡的陰影,在猩紅電弧和不祥慘白光芒的交錯下,濃得化不開。
就在這片絕望的混亂風暴中心。
蘇映雪。
她靜靜地站著。月白色長裙如同凝固的月光,紋絲不動。完美的臉頰在慘白光芒和猩紅電弧的映照下,呈現出一種非人的、冰冷的漠然。那雙冰魄般的眼眸,深處那枚深紫色的烙印,在葉辰胸口每一次血光的炸裂中,便清晰地閃爍一次。仿佛那瀕死的痛苦掙紮,隻是某種程序執行時必要的變量震蕩,是她冰核視界中一道需要解讀的……能量曲線。
她的目光並未停留在葉辰那在死亡線上掙紮的軀體上太久。
她的指尖,修長、穩定、毫無人類的溫度,在麵前連接著維生艙和深層監測網絡的龐大交互光屏上極其迅捷而精準地滑動著。
代表葉辰的數據洪流如同奔騰的熔岩瀑布,正被粗暴地……分流!
主光屏上屬於葉辰生理參數的區域被瞬間壓縮至角落,警報數值雖然依舊跳躍,但在蘇映雪的操作下,它們似乎被強行置於一個更“高效”的邏輯框架內,不再主導視覺的核心焦點。
取而代之的,是占據光屏中央的、數個快速生成的、極其複雜的動態立體結構模型!
模型的背景,是剛剛中斷信號前、從地底深層觀測哨S44傳來的最後一幀模糊畫麵——翻滾的冰霧霜塵中,那個倒地人形熱源手邊一閃而逝的紫色微小熱源殘影!這個動態殘影被蘇映雪纖長的指尖精準地勾勒、放大、剝離背景噪音,成為了核心建模的基礎素材!
在它旁邊,另一個模型同步高速構建——來自維生艙瞬間捕捉到的、葉辰胸膛核心狂暴溢出的、那道猩紅能量漣漪的完整頻譜解析圖!狂暴、混亂、象征著徹底失控與毀滅!但蘇映雪的冰眸精準地捕捉著這道毀滅洪流中一絲極其微弱、卻頑強存在的能量“指紋”——一種與那遙遠S44哨站捕捉到的微小紫色熱源“感覺”上存在某種底層諧振頻段的……“灰燼殘留信號”。
這縷源自葉辰瀕死核心的毀滅之力中的特殊“信號”,與她指尖從S44畫麵中剝離、構建的“微小紫色熱源模型”,如同兩塊破碎電路板上被強行捕捉、相互靠近的同種晶元結構,在無數冗餘的數據噪聲中,被蘇映雪冰冷而完美的邏輯強行鎖定、拚合!
一個新的複合模型,在光屏中央以一種令人眩目的速度生成!
模型核心,就是那一閃而逝的紫色微小物體——袖扣的“能量印記”!代表著葉辰自身存在烙印被激活後的“源點”!
包裹著它的,是一個不斷跳躍、試圖精確複刻S44哨站最後信號丟失瞬間感知到的環境數據——超極限冰寒、空間震蕩、物質級抹除能級!
而此刻,在模型中象征袖扣烙印的核心區域,一道細微的、猩紅如血、代表葉辰瀕死痛苦的能量信號,正無比微弱卻又異常清晰地……刺穿了那層虛擬的“超極限冰寒”外殼!如同在絕對零度的冰核中發現了一枚滾燙的、屬於自己的印記!
蘇映雪的指尖懸停。
冰魄眼眸深處,那枚深紫色烙印光芒恒定。
“鎖定目標印記結構,S44空間坐標殘留。”
她的聲音如同精確的代碼,在刺耳的警報和混亂的人聲中落下,清晰得不容置疑。
“執行。”
冰冷的命令穿過無形的數據流,落入技術主管和角落那個捧著深色合金箱、“夜蝕”項目研究員的意識深處。不是建議,是必然的執行軌跡。
角落的“夜蝕”研究員麵罩後的眼神毫無波瀾,手指如同精密的機械般落在密封箱體邊緣的暗紫色紋路上。
滋滋……微弱的能量激活聲被更大的噪音淹沒。提箱表麵細密的紫黑色紋路如同活物般,從沉睡的沉寂轉為幽暗的流淌。
地下。巨大冰裂深處。
冰冷的死寂比追殺時的狂暴更令人窒息。
轟!!!!!!!
那道濃縮了幽紫氣團全部本源、凝聚了無法想象層次冰冷憎恨與一絲恐懼的意念激流,如同跨越了時空的滅世長矛,狠狠刺向那塊突兀暴露在霜塵中的神秘黑甲!
目標,直指甲殼表麵中心那一點…黯淡的、仿佛隨時會熄滅的暗紫色光斑!
時間在這毀滅性的一擊中失去了意義。
意念激流命中了!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沒有能量對衝的炫光。
撞擊點……那片漆黑甲殼光滑的表麵仿佛成為了一個無底的漩渦!那道足以抹除物質存在、凍結靈魂本源意念激流的前端,在觸碰到黑甲的瞬間,無聲無息地……被吞噬了?!
就像光線投入黑洞的邊緣,被徹底吸入、消失不見!
但後端的意念洪流並未停止!裹挾著無窮盡的冰冷憎恨,依舊源源不斷地瘋狂灌注!前端的湮滅與後端的輸送形成了劇烈的衝突!漆黑的甲殼表麵,那片光滑的區域驟然變得極度不穩定!圍繞著那個小小的暗紫光斑,甲殼表麵如同被投入巨石的冰湖,劇烈地扭曲變形!
細密的、如同億萬光點組成的信息流如同破碎的星河,從撞擊點爆開、旋轉、掙紮!
一股源自黑甲本身的、古老、滄桑、同樣不帶絲毫生命情感的、沉厚如大地的排斥力量,與那灌注而來的、冰冷的、仿佛來自九幽之下的滅絕意誌,在那方寸之間展開了無情的絞殺!
空間的“信息”發出了難以承受的悲鳴!
嘶啦——!!!
一道實質的、由純粹空間結構撕裂形成的信息斷層裂痕,如同虛空閃電,無聲無息地在激流與黑甲的交界處瞬間蔓延!
哢!哢嚓嚓!
巨大的冰窟穹頂和四壁,那些鑲嵌著巨型生物纖維束紋理的古老冰層,如同巨鼓被敲響,瞬間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痕!堅冰碎塊如同冰雹般嘩啦啦傾瀉而下!
覆蓋著厚厚古老白色霜塵的地麵劇烈地震顫起來!沉積了不知多少歲月的霜霧被劇烈攪動,如同白色的海嘯衝天而起!
趴在霜塵上的蘇清雪如同颶風中的枯葉,被這股驟然爆發的空間震蕩衝擊得眼前發黑,內髒像是被無形的巨手狠狠攥住、碾壓!噗!一大口鮮血噴出,染紅了麵前的霜塵!左臂崩裂的傷口更是鮮血狂湧!
但她那因劇痛幾乎散開的瞳孔,在那猩紅的視野中心,捕捉到了一個決定性的變化!
那團懸在她頭頂、原本準備將她徹底抹除的幽紫氣團……變薄了!縮小了!!
它內部凝聚的、那冰冷到能凍結思想的核心意誌,在對抗神秘黑甲、宣泄恐怖憎恨的瞬間……被徹底牽引了過去!絕大部分的威能都化作那道滅世意念激流,灌注給了那片黑甲!
此刻盤旋在她頭頂的幽紫氣息,隻剩下不足之前一半的規模!它雖然依舊散發著凍結靈魂的寒冷,鎖定著她的存在,但那股絕對的、無法違抗的抹除權柄……出現了動搖!如同被抽調了精銳後的守軍,威懾依舊,但絕對壓製力……出現了缺口!
機會!!
求生的本能在劇痛和死亡的邊緣爆發出最後也是最熾烈的火星!這火星並非來自勇氣,而是被無數次推入深淵後,被冰冷的恐懼和瀕死的反彈強行擠壓出的、歇斯底裏的凶性!
逃?往哪裏逃?前方是更加黑暗的死寂冰窟!身後是崩塌的熔岩通道和深不見底的寒淵!上方?!那幽紫氣團雖然削弱,卻依舊籠罩著她頭頂!
隻有——下方!那片黑甲周圍的白色霜塵漩渦!!那是死亡的中心,也是此刻唯一不被那削弱後幽紫氣團徹底籠罩的區域!
蘇清雪甚至沒有思考!身體在思維反應過來之前已經做出了反應!借著空間震蕩衝擊波的巨大動能和地麵霜塵如同流沙般掀起的巨浪,她如同絕望的落水者,放棄了所有掙紮的姿態,用還稍微能使上一點力氣的右腿猛地一蹬!
嗤!
她整個人貼著被衝擊波掀翻的霜塵表層,狼狽卻迅速地向著那方寸之間的黑色甲殼旁邊滾去!姿勢如同泥濘中的爬蟲!滾動的瞬間,她的左手極其隱蔽地、幾乎是憑著肌肉記憶,猛地探入腰後那片被衣物和冰屑覆蓋的、特製的暗袋縫隙!
幽紫氣團因她這突兀的動作而發出一聲冰冷的、被褻瀆般的意念怒吼!一道明顯虛弱了一些、但依舊足以瞬間凍結鋼鐵的深紫光束,如同蛇信,瞬間射向她翻滾的後心!
噗!
蘇清雪的身體狠狠撞在了那冰冷、光滑的黑甲邊緣!
那致命的深紫光束擦著她的左肩胛骨邊緣射過!極致冰寒如同燒紅的烙鐵般擦過她的皮肉,劇痛讓她眼前一黑!左肩瞬間失去了知覺,覆蓋上一層堅硬的冰晶!
但,她沒有被正麵擊中!她撲倒在了那塊神秘的黑甲旁邊!白色的霜塵如同狂潮,在她周身翻湧、落下!
幾乎在落地的同時!她藏在腰後的左手如同閃電般抽出!不是武器!而是一塊邊緣碎裂、通體沁出詭異青灰色的、隻有成人巴掌三分之二大小的斷裂古玉!
這正是她在李家村祠堂廢墟深處、九死一生才得到的那塊——蘊含著令李九差點喪命的驚悸寒意的祖祠斷玉!
入手瞬間!
冰!深入骨髓的寒意瞬間從斷玉邊緣沁入她幾乎凍僵的左手指尖!這寒意不同於外界冰窟的嚴寒,它帶著一種靈魂層麵的悸動和恐慌!仿佛是活物的垂死掙紮,是巨大恐懼的冰冷凝結!
詭異的是,就在這令人靈魂戰栗的寒意侵入的瞬間,那塊一直沉寂在蘇清雪左胸衣襟內層、緊緊貼著她皮膚的、那枚同樣來自李家的、隻有硬幣大小的青黑色殘破銅符,猛地微微一震!一種極其微弱、卻帶著一種安撫性質的、如同微火暖爐的溫潤感瞬間彌散開,牢牢護住了她的心髒,將那股斷玉的極致寒意對靈魂意誌的衝擊削弱了不止一層!這溫潤感如同最後的避風港,將斷玉那純粹的“驚悸寒意”轉化為了某種…可承受、可操控的“異力冰源”?!
蘇清雪心中驚雷炸響!這銅符?!
但她根本來不及思索!頭頂上方,那被削弱了的幽紫氣團顯然被她的動作徹底激怒!區區螻蟻,竟敢利用“它”和那黑甲宿敵對抗的空隙?!褻瀆!
氣團驟然收縮凝聚!一根比之前細長、卻更顯凝練尖銳、頂端閃爍著毀滅性冰藍寒芒的深紫色棱錐!瞬間成型!帶著洞穿一切、抹除痕跡的冰冷指令,如同毒蛇的獠牙,鎖定蘇清雪的眉心!無視距離,就要刺下!速度遠超之前!
蘇清雪甚至能“聽”到那尖銳意念撕裂思維海的精神尖嘯!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億萬分之一秒!
她左手緊握著那塊散發出冰源異力、剛剛“馴服”的斷玉!眼中爆發出瘋狂的、同歸於盡的狠絕光芒!不是格擋!不是躲閃!
而是——砸!
她緊握著這塊蘊含恐怖冰寒、此刻被銅符異力包裹轉換、成為“可控”冰冷武器的斷玉!用盡全身殘存的力氣!借助身體撲倒在黑甲邊緣的姿勢!將手臂狠狠向後一掄!
不是砸向刺來的紫意棱錐!
也不是砸向頭頂的幽紫氣團!
而是——
狠狠砸向她身旁、那片露出霜塵的、光滑黝黑的巨型甲殼的邊緣!!!
目標——那巨大甲殼與凍土冰層凍結的接合部位!!
那裏承受著上方整個冰窟的巨大壓力,是這片巨大甲殼在這個脆弱的空間節點上最不穩定的應力點!
咚!!!!
一聲悶響,帶著玉質碎裂的脆音!
斷玉碎裂!
一股難以想象的、源於李家古玉最深層積攢千萬年的陰寒、死寂、如同埋骨之地的地脈陰煞之氣,被銅符異力包裹著,如同壓縮到了極點的寒冰炸彈!在觸碰到黑甲邊緣那細微縫隙的瞬間,轟然釋放!!
這異力冰爆並非直接衝擊物質!而是順著黑甲表麵那種古老、排斥性的能量特性,如同最精密的病毒,瞬間侵入了甲殼與下方凍土冰層的能量平衡接點!!
哢嚓嚓嚓嚓——!!!!
一連串連鎖反應般的恐怖裂音,以斷玉撞擊點為中心,在巨大黑甲下方的冰層和古老凍土深處瘋狂爆發!
如同壓垮堤壩的最後一根稻草!
那巨大、沉重,本就在意念激流衝擊下扭曲不定的黝黑甲殼,如同被撬動了地基的巨碑!猛然向下一沉!
而就在它沉陷的瞬間!
那甲殼表麵中心!那一點原本隻是黯淡光斑的暗紫色痕跡!
嗡!!!
仿佛沉睡的古神被撼動了根基!發出一聲沉雄、古老、震怒的嗡鳴!
一股比之前更加凝練厚重、帶著源自亙古洪荒、沉澱了無盡歲月壓迫感的無形意誌衝擊波,以那片暗紫光斑為中心,如同沉睡的巨人終於被蚊蟲叮咬驚醒後帶起的慣性颶風,猛然向上、向外炸開!!
這股衝擊波仿佛無形的巨錘!帶著令人窒息的洪荒重量,並非刻意針對,隻是巨物本能震蕩的餘波!
首當其衝的!
就是那懸停在上方、剛剛凝聚出致命棱錐的幽紫氣團!
轟!!!
無聲的意念風暴席卷而過!
那根足以洞穿蘇清雪眉心的凝練紫色棱錐,如同肥皂泡般碎裂消散!
那團懸浮的、被削弱後的幽紫氣團本體,如同被萬噸巨浪正麵拍中的樹葉!原本還算凝聚的氣團結構瞬間被這毫無防備的、純粹力量級別的餘波衝擊得七零八落!翻湧、潰散!那股冰冷的、高等存在的意誌發出一聲尖銳到失真的痛苦嘶鳴!
它——被打散了!被打蒙了!
由純粹意念和紫淵能量構成的核心結構受到了純粹的、蠻力級別的衝擊!陷入了短暫卻致命的能量紊亂與僵直!!
颶風擦過蘇清雪的身體。
噗!
又是一口鮮血噴出!她感覺自己渾身的骨頭都要被震碎了!但那銅符核心的微暖瞬間增強,牢牢護住了她最後一絲神智不滅!
她清楚地看到了頭頂幽紫氣團潰散的瞬間!看到那縷純粹的冰冷意誌陷入混亂的僵直!
就是現在!!
蘇清雪的右眼,因為極度的痛苦和迸發的凶性而布滿了猩紅血絲!她甚至來不及去看那沉陷下去、引得整個冰窟都在震顫的黝黑甲殼!她的身體在衝擊波餘力未盡之時,如同繃緊後被釋放的弓弦,猛地向側方一個翻滾!
目標——不遠處,那片厚厚霜粉覆蓋的地麵邊緣!
就是那裏!剛剛她在翻滾脫手時,親眼看到那枚染著血和泥的袖扣滾落消失的位置!!
她幾乎是連滾帶爬,右手不顧一切地插入冰涼刺骨的霜塵之中!劇痛和冰冷讓她幾近虛脫的手臂瘋狂地摸索著!
指尖!觸碰到一個冰冷的、帶著棱角的硬物!
她猛地攥緊!
冰冷的金屬觸感!熟悉!那刻入掌心的棱角!那個小小的、嵌入血肉中的“Y”!!!
袖扣!!
失而複得!!
同時!一股源自她手中袖扣內部深處微乎其微、卻又無比清晰的“葉辰烙印”,瞬間與數米之外那黝黑甲殼下沉時、中心暗紫光斑爆發出的洪荒意誌餘波殘留——產生了某種無形的諧振!!!
嗡!!!
袖扣在蘇清雪手中,極其輕微地震顫了一下!
如同微塵感受到了星空的引力,水滴感知了潮汐的律動!
頭頂上方,那潰散、混亂、陷入僵直的幽紫氣團,在這股由蘇清雪身體為橋梁、“葉辰烙印”為引信、意外觸發黑甲殘餘力量而產生的無形諧振波衝擊下!
如同遭遇了最針對核心存在屬性的毀滅打擊!
本已混亂的意念核心,如同被投入了滾油的冰塊,發出嗤嗤的、代表本源被迅速“磨蝕”的尖利哀鳴!氣團翻湧潰散的速度瞬間加劇!!構成它存在的“粘性”正在被這股特殊的諧振瘋狂消解!
蘇清雪甚至來不及感受手掌重新攥緊袖扣的刹那“聯係感”,更沒空理會那黑甲的變化!
她猛地抬頭!染血的視線死死盯住上方那團正在被“蒸發”、迅速潰散的幽紫氣霧!
就是現在!趁它混亂!趁它病!要它命!!這是唯一的機會!
左手!那隻被肩胛冰傷和斷玉撞擊反震力量折磨得幾乎麻木的手!探進了另一側貼身的衣襟深處!那不是武器袋!
她的指尖在極度冰冷和劇痛中,精準地摸到了內襯裏某個極其隱蔽、幾乎與肌膚貼合的微型硬物!
拔出來!
那並非寒光閃閃的利刃,而是在這幽暗冰窟中毫不起眼、邊緣甚至有些發黑的——一小塊不規則、約半指長的……暗灰色金屬碎片!
這是李九在李家祠堂廢墟中找到她時,順手塞給她的——一塊材質不明的金屬碎片!非金非鐵,沉重異常,邊緣鋒利如舊,仿佛亙古如新!
沒有猶豫!在頭頂幽紫氣團翻湧潰散的哀鳴聲中!在她手中袖扣與那沉陷黑甲殘餘力量諧振的微妙節點!
蘇清雪瞳孔中的凶光銳利如刀!
她右手緊握袖扣,身體在霜塵中猛地弓起,仿佛壓縮到極致的毒蛇!
左手緊握著那塊沉重鋒利的金屬碎片!肌肉在這一刻爆發出超越極限的震顫力量!碎片尖銳的棱角對準上方那團潰散氣霧中勉強凝聚、如同心髒般微弱搏動的、最核心的一點幽光!
用盡僅存的、爆裂般的力量!
投擲!!!
嗚——!!
尖銳的破空聲在冰窟中極其短暫地響起!
那塊沉重鋒利的金屬碎片,脫手而出!化作一道幾乎看不見的灰色殘影!撕裂空氣,穿越潰散的紫霧!
直刺那一點象征著幽紫氣團最後意誌凝聚的、如同垂死心髒的、最核心的……幽光核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