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
    如同宇宙初開前的混沌真空，瞬間吞噬了蘇家醫療中心頂層隔離區所有的聲音、光線、甚至……思維！空氣凝固成堅硬的晶體，時間被凍結在絕對零度！連那剛剛爆發的、足以撕裂空間的毀滅性能量衝擊波，都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巨手強行扼住了喉嚨，凝固在爆發的億萬分之一秒！
    維生艙內！那團徹底失控、如同太古凶神掙脫枷鎖的暗紫能量核心！在即將撞碎合金艙壁、將整個頂層化為齏粉的瞬間！
    嗡——！！！
    一股難以形容的、浩瀚、古老、仿佛來自宇宙盡頭的、冰冷到極致的……絕對秩序意誌！如同九天垂落的無形巨網！無聲無息！卻又沛然莫禦地……瞬間降臨！！！
    這股意誌並非對抗！而是……覆蓋！是……凍結！是……將那片狂暴混亂的能量區域連同其所在的空間……強行從現實維度……剝離了出去！！！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沒有能量對衝的炫光！
    隻有一種……純粹的、冰冷的、如同按下暫停鍵般的……絕對靜止！
    暗紫色的毀滅洪流凝固在半空！如同被凍結的熔岩！猩紅的能量漣漪定格在擴散的瞬間！如同凝固的血色波紋！維生艙劇烈晃動的姿態被強行固定！如同被釘在琥珀中的昆蟲！連那尖銳刺耳的警報聲都如同被掐斷了喉嚨！戛然而止！
    整個隔離區！瞬間陷入了一種詭異的、令人窒息的……絕對死寂！如同被投入了宇宙真空的冰棺！
    蘇清雪衝向出口的身體猛地僵住！如同被無形的冰鏈鎖住！她血紅的眼眸死死盯著那片被凍結的毀滅核心！瞳孔深處充滿了無法置信的驚駭和……一絲劫後餘生的茫然！是誰？！這股力量……超越了螭吻玉佩！超越了葉辰體內的毀滅核心！甚至……超越了法則烙印！這……是神的力量嗎？！
    她的目光猛地轉向癱倒在地、昏迷不醒的蘇若雪！心髒如同被一隻冰冷的手狠狠攥住！若雪！她怎麽樣了？！
    就在這絕對靜止的億萬分之一秒！
    嗡——！！！
    一道極其細微、卻清晰得如同冰晶碎裂的空間漣漪！毫無征兆地！在維生艙側後方那片被凍結的能量核心邊緣……蕩漾開來！
    緊接著！
    噗嗤——！！！
    如同燒紅的烙鐵刺入凝脂！
    那片被絕對秩序意誌強行凍結的空間壁壘！被一股源自內部的、更加狂暴、更加混亂、充滿了無盡毀滅欲望的暗紫能量……強行……撕裂開一道極其細微的……空間裂隙！！！
    裂隙隻有發絲般粗細！卻如同地獄之門開啟的瞬間！一股粘稠、汙穢、散發著刺鼻硫磺和血腥氣息的……暗紫色能量流！如同垂死凶獸最後的掙紮！猛地從裂隙中……噴湧而出！！！
    這能量流並非衝擊物質！而是……如同擁有生命般！瞬間扭曲、變形！化作一道極其凝練、散發著不祥氣息的……暗紫色流光！無視了空間的距離！無視了被凍結的能量場！如同穿越了時空的毒蛇！瞬間穿透了厚重的合金牆壁！消失在……隔離區之外！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目標——北郊！棲霞山深處！！！
    幾乎就在暗紫流光消失的瞬間！
    嗡——！！！
    那股浩瀚冰冷的絕對秩序意誌……如同完成了某種使命般……無聲無息地……消散了！
    轟——！！！
    被強行凍結的毀滅能量核心失去了束縛！如同被壓抑到極致的彈簧！猛地反彈！更加狂暴、更加混亂地爆發開來！！！
    轟隆——！！！
    維生艙厚重的合金艙壁如同紙糊般被瞬間撕裂、扭曲、融化！狂暴的能量洪流如同決堤的熔岩！瘋狂地席卷而出！狠狠撞在單向玻璃牆上！
    哢嚓嚓——！！！
    足以抵禦小型戰術導彈轟擊的特種玻璃牆瞬間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痕！隨即在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中！徹底爆裂開來！化作無數鋒利的碎片！如同冰雹般朝著觀察室瘋狂擊射！！！
    “小心！！！” 醫護主管發出一聲尖銳的嘶喊！
    蘇清雪瞳孔驟然收縮！身體的本能反應超越了思考！她猛地撲向癱倒在地的蘇若雪！用自己的身體死死護住妹妹嬌小的身軀！
    噗噗噗噗噗！！！
    無數鋒利的玻璃碎片如同密集的子彈！狠狠射在她單薄的脊背上！瞬間撕裂了月白色的絲絨長裙！深深嵌入皮肉之中！鮮血如同泉湧般瞬間染紅了她的後背！劇痛如同海嘯般席卷而來！讓她眼前陣陣發黑！但她死死咬著牙！用盡全身力氣將蘇若雪護在身下！不讓一片碎片傷到她！
    狂暴的能量衝擊波緊隨其後！如同無形的重錘！狠狠砸在她的後背上！
    “噗——！！！”
    一大口粘稠的、閃爍著暗紫色熒光的鮮血猛地從蘇清雪口中狂噴而出！混合著玻璃碎片！濺落在蘇若雪蒼白的臉頰上！她的身體如同斷線的風箏！抱著妹妹狠狠撞在後方冰冷的金屬牆壁上！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隨即軟軟滑落在地！意識瞬間模糊！隻剩下左手掌心那塊沉寂的令牌傳來一陣陣灼燙的劇痛！如同跗骨之蛆！
    整個醫療中心頂層！如同被投入了地獄熔爐！警報聲淒厲刺耳！火光衝天！濃煙滾滾！能量亂流瘋狂肆虐！如同末日降臨！
    雲洲北郊。棲霞山深處。
    夜，濃得化不開。鉛灰色的厚重雲層如同巨大的裹屍布，低低壓在天際，將最後一絲月光徹底吞噬。山林裏，是絕對的、令人窒息的黑暗。參天古木如同扭曲的鬼影，在濃稠的夜色中無聲矗立，枝椏如同枯骨般猙獰伸展，仿佛要攫取一切闖入者的靈魂。空氣冰冷刺骨，帶著濃重的土腥味、腐爛樹葉的黴味和一種……難以言喻的、仿佛來自遠古的、沉重的死寂氣息。沒有蟲鳴，沒有鳥叫，甚至連風聲都消失得無影無蹤。隻有遠處偶爾傳來的、如同鬼魂嗚咽般的低沉風聲，更添幾分令人心悸的陰森。
    一道身影，如同受傷的孤狼，在崎嶇陡峭的山路上艱難地跋涉著。
    蘇清雪。
    她渾身浴血。月白色的絲絨長裙早已被撕裂、染透，變成了一種粘稠、暗沉的汙紅色，緊緊貼在冰冷的皮膚上。後背嵌入的玻璃碎片如同無數燒紅的鋼針，每一次肌肉的牽動都帶來撕裂般的劇痛。左臂的繃帶早已被鮮血浸透，斷裂的肋骨在每一次艱難的呼吸中都發出不堪重負的**。喉嚨深處如同被火焰灼燒，每一次吞咽都帶著濃鬱的血腥味。額頭的法則烙印散發著持續而微弱的冰涼，如同風中殘燭，艱難地維係著她瀕臨崩潰的意識，也死死壓製著左手掌心那塊令牌深處傳來的、如同毒蛇般蠢蠢欲動的灼痛和貪婪悸動。
    她的臉色蒼白如紙，嘴唇幹裂泛紫，額角的紗布被汗水、血水和汙泥浸透，緊緊貼在皮膚上。唯有那雙眼睛！那雙如同極地冰湖般清冽的眼眸深處！燃燒著一種近乎偏執的、冰冷的火焰！那火焰支撐著她搖搖欲墜的身體！驅使著她一步步踏入這如同巨獸胃囊般的黑暗山林！
    她追蹤著那道暗紫流光！
    那道從葉辰體內爆發、撕裂空間、逃逸而出的……毀滅流光！
    她能感覺到！那股狂暴、混亂、充滿了無盡毀滅欲望的氣息！如同黑夜中的燈塔！指引著她前進的方向！雖然微弱！卻異常清晰！如同跗骨之蛆！烙印在她的感知深處！
    葉辰……就在前麵！
    她必須找到他！在他徹底被那股力量吞噬之前！在他……毀滅一切之前！
    山路越來越崎嶇。腳下是厚厚的、散發著腐爛氣息的落葉層，混雜著尖銳的碎石和濕滑的苔蘚。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尖上，劇痛讓她眼前陣陣發黑。冰冷的汗水混合著血水，不斷從額角滑落，模糊了她的視線。空氣越來越冷，如同無數冰針紮刺著裸露的皮膚。那股源自山林深處的、沉重的死寂氣息，如同無形的潮水，一波波衝擊著她搖搖欲墜的精神防線。
    左手掌心的令牌灼痛感越來越強烈！令牌深處那滴沉寂的真血如同被喚醒的凶獸，瘋狂地搏動著！一股混合著凶戾、貪婪和……一絲難以言喻的……同源渴望的意念！如同決堤的洪流！瘋狂衝擊著她的意識！試圖掙脫她的掌控！撲向山林深處那股毀滅氣息的源頭！
    “呃……” 一聲壓抑到極致的痛苦**從蘇清雪喉間擠出。她猛地停下腳步，身體劇烈地搖晃了一下，不得不伸手扶住旁邊一棵冰冷粗糙、布滿苔蘚的巨大樹幹。冰冷的樹皮觸碰到掌心，帶來一絲短暫的清醒。她劇烈地喘息著，每一次吸氣都如同吸入冰碴，肺部火燒火燎的灼痛。眼前陣陣發黑，金星亂冒。左手死死攥緊！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軟肉！帶來尖銳的刺痛！強行對抗著令牌的瘋狂反噬！
    不能倒下！不能放棄！
    她猛地咬破舌尖！一股濃鬱的血腥味瞬間在口腔彌漫開來！劇烈的疼痛如同電流般刺激著她麻木的神經！額頭的法則烙印猛地亮起一絲微光！強行壓下了令牌的躁動！
    她抬起頭！布滿血絲的眼眸死死盯向前方更加深邃、更加黑暗的山林深處！那股毀滅的氣息……更近了！
    她深吸一口氣！用盡全身殘存的力氣！再次邁開腳步！拖著沉重不堪、如同灌滿了鉛塊的身體！一步一步！艱難地！朝著那如同地獄入口般的黑暗……跋涉而去！
    棲霞山深處。無名山穀邊緣。
    一座極其簡陋、幾乎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的木屋，如同巨獸骸骨般，靜靜匍匐在陡峭的山崖陰影之下。木屋由粗大的原木搭建而成，覆蓋著厚厚的苔蘚和藤蔓，散發著濃重的腐朽木頭和潮濕泥土的氣息。屋頂覆蓋著厚厚的茅草，在夜風中微微晃動，如同垂死巨獸的毛發。木屋周圍，用削尖的木樁圍了一圈簡陋的籬笆，上麵掛著一些早已風幹的、看不出原貌的獸皮和幾串黑乎乎、散發著怪味的草藥。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混合著獸皮腥臊、草藥苦澀和濃烈旱煙味的、令人作嘔的氣息。
    木屋門口，一個佝僂的身影蹲坐在一塊磨得發亮的青石上。
    那是一個老人。穿著洗得發白、打滿補丁的粗布棉襖，腰間胡亂係著一根草繩。頭發花白稀疏，如同枯草般雜亂地貼在頭皮上。臉上布滿刀刻斧鑿般的深深皺紋，皮膚黝黑粗糙，如同千年的老樹皮。他叼著一根長長的、油光發亮的旱煙袋，煙鍋裏的煙絲明明滅滅，在濃重的黑暗中如同一點微弱的鬼火。渾濁的眼珠半眯著，仿佛在打盹，又仿佛在凝視著腳下深不見底的黑暗山穀。
    他便是這棲霞山深處最後的守山人，老獵戶——趙瘸子。沒人知道他多大年紀，也沒人知道他在這裏住了多久。山裏人都說，趙瘸子知道這棲霞山所有的秘密，也守著這山裏最深的禁忌。
    夜風吹過山穀，帶來一陣低沉、如同鬼魂嗚咽般的呼嘯。風中夾雜著一絲……極其微弱、卻異常清晰的……硫磺和血腥混合的……刺鼻氣味！
    趙瘸子渾濁的眼珠猛地睜開！如同黑暗中驟然亮起的兩點寒星！他猛地抬起頭！目光如同鷹隼般射向山穀深處那片更加濃稠的黑暗！叼著的旱煙袋都忘了吸！
    “嘶……” 他極其輕微地吸了一口冷氣，布滿皺紋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凝重的神色！那渾濁的眼珠深處，閃過一絲難以言喻的……驚駭和……一絲……仿佛刻在骨子裏的……恐懼？！
    “血煞衝霄……龍蛇起陸……” 他幹癟的嘴唇無聲地翕動著，吐出幾個沙啞、破碎、如同夢囈般的音節，“……這山裏……要出大事了……”
    他猛地站起身！動作快得不像一個垂暮老人！那隻瘸了的腿似乎也靈活了許多！他幾步衝到籬笆邊緣，渾濁的目光死死盯著山穀深處，鼻子如同獵犬般微微抽動著，捕捉著空氣中那絲越來越濃烈的、令人心悸的毀滅氣息！
    “不對……不對……” 他眉頭死死鎖緊，臉上的皺紋如同溝壑般深刻，“……不是山裏的東西……是……外麵來的……帶著……死氣……和……龍腥味？！”
    他的目光猛地轉向山林入口的方向！仿佛穿透了重重黑暗！看到了那個正在艱難跋涉的身影！
    “還有……一個……小女娃？” 他渾濁的眼珠裏閃過一絲極其複雜的情緒，有驚愕，有憐憫，有……一絲難以言喻的……擔憂？“她……她怎麽也來了？！她身上……帶著那東西的氣息……還有……令牌？！天殺的！這是要……引火燒身啊！”
    他猛地一跺腳！那隻瘸腿狠狠踩在冰冷的石頭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不行！不能讓她進去！那地方……是死地！進去了……就出不來了！” 他渾濁的眼珠裏閃過一絲決絕！他猛地轉身！一瘸一拐地！卻異常迅捷地！朝著木屋旁邊一條極其隱蔽、被藤蔓覆蓋的羊腸小道衝去！目標——正是蘇清雪艱難跋涉的方向！
    他必須攔住她！不惜一切代價！否則……這棲霞山……怕是要血流成河了！！！
    山林深處。無名山穀入口。
    蘇清雪終於走到了山穀邊緣。
    眼前，是一片更加深邃、更加濃稠、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線的……絕對黑暗！山穀如同大地被撕裂的傷口，兩側是陡峭如同刀削斧劈般的懸崖峭壁，怪石嶙峋，如同無數猙獰的鬼爪，在黑暗中無聲地伸展。穀底深不見底，隻有一股冰冷刺骨、帶著濃重硫磺和血腥氣息的陰風，如同地獄的呼吸，從穀底深處呼嘯而上！吹拂在臉上，如同刀割般生疼！
    那股源自葉辰的、狂暴混亂的毀滅氣息！此刻如同實質般！從穀底深處……洶湧澎湃地……撲麵而來！！！
    “呃啊——！！！”
    蘇清雪再也無法支撐！左手掌心的令牌如同被徹底點燃的烙鐵！灼痛感瞬間飆升到極致！令牌深處那滴真血瘋狂搏動！一股混合著凶戾、貪婪和……一種近乎病態的……同源渴望的意念洪流！如同失控的火山！瞬間衝垮了她最後的意識堤壩！！！
    她發出一聲撕心裂肺般的、壓抑到極致的痛苦嘶鳴！身體如同被無形的巨錘狠狠砸中！猛地向前踉蹌一步！一大口暗紫色的鮮血混合著內髒碎塊狂噴而出！身體如同斷線的風箏！直挺挺地……朝著那深不見底的、散發著地獄氣息的黑暗山穀……墜落下去！！！
    就在她身體墜落的瞬間！
    “丫頭！抓住！！！”
    一聲蒼老、沙啞、卻帶著不容置疑力量的暴喝！如同驚雷般在死寂的山穀邊緣炸響！
    一道枯瘦、卻異常有力的手臂！如同從黑暗中伸出的鬼爪！快如閃電般！猛地探出！一把抓住了蘇清雪那隻無力垂落的、沾滿血汙的……左手手腕！！！
    入手瞬間！
    嗡——！！！
    一股極其微弱、卻異常精純凝練的、如同萬年寒冰核心逸散出的……冰涼氣息！瞬間透過蘇清雪的手腕！湧入她體內！
    這股氣息！與法則烙印的冰涼不同！它更加古老！更加純粹！帶著一種……源自大地深處的……厚重與……一絲難以言喻的……蠻荒氣息！
    氣息所過之處！
    那瘋狂衝擊她意識的令牌凶戾意念！如同被投入冰水的烙鐵！瞬間被強行壓製！灼痛感驟減！瀕臨崩潰的意識如同被注入了一針強效鎮定劑！強行穩住了一絲清明！
    蘇清雪艱難地抬起頭！
    模糊的視線中！
    一張布滿刀刻斧鑿般皺紋、如同千年老樹皮般的蒼老臉龐！映入眼簾！
    渾濁的眼珠！此刻正死死地盯著她！眼神中充滿了驚駭、凝重、以及……一絲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
    正是老獵戶——趙瘸子！
    “你……” 蘇清雪喉嚨裏發出嘶啞破碎的音節。
    “別說話！” 趙瘸子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他那隻枯瘦的手臂爆發出驚人的力量！猛地一拉！硬生生將蘇清雪下墜的身體拽了回來！重重摔在冰冷的岩石地麵上！
    噗——！！！
    又是一口鮮血噴出！劇痛讓她眼前陣陣發黑！
    趙瘸子看都沒看她噴出的血，渾濁的目光死死盯著山穀深處那片翻滾的黑暗，臉色凝重得如同要滴出水來！他那隻抓住蘇清雪手腕的手，如同鐵鉗般紋絲不動！一股更加精純的冰涼氣息源源不斷地輸入她體內，強行壓製著令牌的反噬！
    “聽著！丫頭！” 趙瘸子的聲音如同砂紙摩擦，帶著一種刻骨的凝重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這山穀……進不得！”
    他猛地轉過頭！渾濁的眼珠死死盯著蘇清雪那雙因劇痛和虛弱而失焦的眼眸！
    “那下麵……是‘龍蛇起陸’的死地！是……葉家祖墳的入口！也是……這棲霞山最大的禁忌！活人進去……十死無生！！！”
    “葉……葉家祖墳？！” 蘇清雪瞳孔驟然收縮！意識深處如同被投入了一顆炸彈！葉家祖地？！螭吻玉佩指引的方向？！葉辰……他逃進了……祖墳？！
    “你身上帶著那東西的氣息……還有那塊要命的令牌……” 趙瘸子渾濁的眼珠裏閃過一絲極其複雜的光芒，有驚懼，有憐憫，甚至……有一絲……宿命般的無奈？“你進去……就是給那下麵的東西……送‘祭品’！是……火上澆油！是……自尋死路！！！”
    他猛地指向山穀深處那片翻滾的黑暗，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看到那股‘血煞氣’了嗎？！那是‘龍蛇’蘇醒的征兆！是……大凶之兆！血月當空……龍蛇起陸……這山裏……要變天了！！！”
    “你……立刻！馬上！給我離開這裏！離得越遠越好！否則……” 趙瘸子的話音未落！
    吼——！！！
    一聲低沉、渾厚、充滿了無盡威嚴與暴戾的……龍吟！如同從九幽地獄最深處傳來！猛地從山穀深處……轟然炸響！！！
    整個山穀！劇烈地震動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