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小姨子若雪,好奇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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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冷。
    如同億萬載冰川核心最深處凝結的寒冰,無聲無息地滲透了蘇家祖宅醫療中心厚重的合金牆壁、能量屏蔽層,將整個頂層隔離區凍結成一片絕對死寂的領域。空氣粘稠得如同液態的氮氣,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帶著深入骨髓的刺痛和喉嚨深處翻湧的血腥味。頂級消毒劑的冰冷氣息混合著精密儀器運轉時極其微弱的嗡鳴,如同墓穴深處不甘的歎息,是這片凝固空間裏唯一的、令人窒息的背景音。
    巨大的單向觀察玻璃牆內,維生艙如同銀色的金屬巨繭,幽藍色的生命光流如同冰冷的星河,溫柔而殘酷地包裹著艙內那個沉睡的軀體——葉辰。赤裸的上半身肌肉線條強悍如雕塑,卻在那靠近心髒位置的恐怖孔洞映襯下,顯得脆弱而悲壯。暗紫色的晶體化血肉邊緣,那如同活物般蠕動流轉的晶狀物散發著令人靈魂凍結的毀滅氣息,每一次搏動都帶起一圈圈猩紅的能量漣漪,如同瀕死凶獸垂死的掙紮。心率監測儀那緩慢、悠長、如同垂死老人最後歎息般的“滴……滴……滴……”聲,是這死寂空間裏唯一的、敲打在神經末梢的鼓點。
    玻璃牆外。觀察室。
    蘇清雪如同冰雕般佇立在巨大的光屏前。月白色的絲絨長裙沾染著幹涸的暗紫色血跡(她自己的)和灰塵,額角紗布邊緣滲出的暗紅如同雪地紅梅,左臂纏繞的厚厚繃帶下隱隱透出血跡。她的臉色蒼白如深埋地底的寒玉,沒有一絲血色,仿佛所有的生命力都已燃燒殆盡,隻留下這具冰冷的軀殼。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牽扯著肋骨的劇痛和喉嚨深處的血腥味,但她站得筆直!背脊挺直如雪中青竹!仿佛所有的傷痛和疲憊都被凍結在冰層之下!唯有那雙眼睛!那雙如同極地冰湖般清冽的眼眸深處!燃燒著一種近乎虛無的、玉石俱焚的冰冷火焰!那火焰並非憤怒,而是將生死置之度外的、守護至最後一刻的決絕!
    她的目光,穿透厚重的玻璃,死死鎖定在葉辰胸口那團如同星雲般緩緩螺旋運轉、散發著絕對毀滅氣息的暗紫能量核心上!仿佛要將那狂暴混亂的能量紋路刻入自己的靈魂!光屏上瀑布般流淌的複雜數據流在她冰晶般的瞳孔中飛速掠過,冰冷而高效地解析著每一個能量波動參數。額頭的法則烙印散發著持續而微弱的冰涼,如同靈魂深處一座靜默燃燒的燈塔,維係著她搖搖欲墜的意識核心,也死死壓製著左手掌心那枚沉寂令牌深處傳來的、如同跗骨之蛆般的灼痛和貪婪悸動。
    “小姐。” 醫護主管無聲地出現在她身後半步,聲音如同冰冷的電子合成音,“B級閾值維持穩定。核心能量場逸散率……上升0.7%。‘湮滅粒子流’對衝模型……第三階段推演完成度……42.8%。預計完成時間……二十七小時三十三分。失敗風險率……同步上升至63.1%。”
    蘇清雪沒有任何回應。甚至連眼睫都未曾顫動一下。她的全部心神,都沉浸在那狂暴能量核心的每一次細微搏動中,如同最精密的儀器捕捉著毀滅的軌跡。
    就在這時!
    嗡——!!!
    一聲極其輕微、卻異常清晰的能量波動警報!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瞬間打破了觀察室內的絕對死寂!
    光屏一角!一個代表維生艙外圍能量屏蔽層的監控窗口瞬間亮起刺目的紅光!上麵清晰地顯示著一個微小的、代表著未知能量擾動的……金色光點!位置……赫然就在維生艙側後方!緊貼著厚重的合金艙壁!
    “警報!檢測到未知高維能量擾動!來源……非物理接觸!屬性……未知!能級……微弱!但……與核心能量場存在……諧振關聯?!” 醫護主管的聲音第一次出現了明顯的波動!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驚駭!
    蘇清雪冰湖般的眼眸驟然收縮!瞳孔深處閃過一絲銳利如刀鋒的寒芒!她猛地轉頭!目光如同實質的冰錐!瞬間穿透厚重的單向玻璃!精準地鎖定在維生艙側後方那片冰冷的合金艙壁上!
    那裏!空無一物!
    但她的感知!那被法則烙印強化到極限的、如同精密雷達般的危險直覺!清晰地捕捉到一股極其微弱、卻異常純淨、帶著一種……如同初生朝陽般溫暖好奇的……生命氣息!!!
    不是敵人!不是攻擊!
    更像是一隻……無意間闖入禁地的……好奇蝴蝶?!
    “誰?!” 蘇清雪的聲音冰冷刺骨,如同極地寒風刮過冰麵!她右手極其隱蔽地、如同毒蛇吐信般按在了腰間一個微小的、閃爍著幽藍光澤的緊急防禦按鈕上!隻要再有絲毫異動!足以瞬間凍結空間的絕對零度力場將立刻啟動!將那片區域徹底冰封!
    “啊呀!”
    一個清脆、帶著一絲慌亂和稚嫩的驚呼聲!如同銀鈴乍響!毫無征兆地!在空無一物的維生艙側後方響起!
    緊接著!
    嗡——!!!
    那片區域的空氣如同水波般劇烈蕩漾起來!光線扭曲變幻!一個嬌小的身影如同從虛空中被強行“擠”了出來!
    那是一個看起來隻有十五六歲的少女!
    她穿著一身極其不合時宜的、如同童話故事裏走出來的、綴滿了細碎水晶和蕾絲花邊的粉白色蓬蓬裙!裙擺如同盛開的百合花,層層疊疊,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晃動。烏黑的長發如同上好的綢緞,被精心編織成兩條俏皮的麻花辮,垂在纖細的肩頭,發梢還係著兩個小巧的、閃爍著微光的銀***結。她的肌膚白皙細膩,如同最上等的羊脂白玉,吹彈可破。一張精致得如同洋娃娃般的臉蛋上,此刻布滿了驚慌失措的紅暈!一雙如同黑曜石般純淨、又如同小鹿般濕漉漉的大眼睛,此刻正瞪得圓圓的,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愕和一絲……闖禍後的心虛!
    正是蘇家最小的女兒,蘇清雪同父異母的妹妹——蘇若雪!
    她手裏還緊緊攥著一塊……巴掌大小、通體晶瑩剔透、如同最純淨的冰晶雕琢而成、內部仿佛有無數細碎星光流淌的……菱形水晶!此刻,那塊水晶正散發著柔和卻異常純淨的白色光芒!光芒如同水波般蕩漾,在她身體周圍形成一層薄薄的、如同肥皂泡般的透明護罩!正是這層護罩,剛才扭曲了光線,讓她如同隱形!也……引發了能量屏蔽層的警報!
    “姐……姐姐?!” 蘇若雪看清了玻璃牆外蘇清雪那張冰冷到極致的臉,嚇得小臉煞白,下意識地就想把手裏發光的水晶藏到身後,動作慌亂得像隻受驚的小兔子。
    “若雪?!” 蘇清雪瞳孔驟然收縮!冰封般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明顯的情緒波動!是驚愕!是難以置信!更是……一絲被觸及逆鱗般的暴怒!“你怎麽在這裏?!誰讓你進來的?!!”
    她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嚴厲和冰冷!如同鞭子般抽打在寂靜的空氣裏!維生艙內,葉辰胸口那團暗紫能量核心似乎也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情緒波動而微微加速了搏動!猩紅的漣漪擴散開一圈!
    “我……我……” 蘇若雪被姐姐的怒火嚇得縮了縮脖子,大眼睛裏瞬間蒙上了一層水霧,聲音帶著哭腔,“我……我就是好奇嘛……聽……聽下人說……姐姐帶回來一個……一個很厲害很厲害的……‘睡美人’……還……還渾身發光……我……我就想看看……” 她越說聲音越小,最後幾乎變成了蚊子哼哼,小腦袋也耷拉了下去,手指不安地絞著蓬蓬裙的蕾絲花邊。
    “胡鬧!!!” 蘇清雪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近乎失控的冰冷怒意!“這裏是禁區!是你能隨便進來的地方嗎?!立刻!馬上!給我出去!!!”
    她一步上前!手掌猛地按在冰冷的玻璃牆上!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一股冰冷的煞氣瞬間彌漫開來!仿佛下一秒就要穿透玻璃,將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揪出來!
    “嗚……” 蘇若雪被姐姐的煞氣嚇得渾身一顫,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差點就要哭出來。她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小皮鞋踩在冰冷光滑的合金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就在她後退的瞬間!
    嗡——!!!
    她手中那塊散發著柔和白光的菱形水晶!仿佛受到了某種無形的牽引!光芒猛地一顫!隨即……如同被投入滾油的冰塊!瞬間……熄滅了!!!
    “啊?!” 蘇若雪驚訝地看著手中突然黯淡下去的水晶,小嘴微張,一臉茫然。
    幾乎就在水晶光芒熄滅的同一刹那!
    嗡——!!!
    維生艙內!葉辰胸口那團一直狂暴搏動的暗紫能量核心!毫無征兆地!猛地劇烈震顫起來!!!
    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深潭!暗紫色的能量如同沸騰的岩漿!瘋狂翻湧!膨脹!收縮!一股比之前更加狂暴、更加混亂、充滿了毀滅欲望的恐怖威壓!如同失控的火山!轟然爆發!!!
    轟——!!!
    無形的能量衝擊波如同實質的重錘!狠狠砸在厚重的維生艙壁上!堅固的合金艙壁發出不堪重負的**!劇烈地晃動起來!幽藍色的生命光流瞬間變得明滅不定!心率監測儀的“滴……滴……”聲驟然變得急促而尖銳!如同垂死者的最後哀鳴!
    “警報!警報!核心能量場失控!逸散率飆升!湮滅粒子流對衝模型崩潰!風險等級……突破臨界!!!” 醫護主管的聲音瞬間變得尖銳刺耳!充滿了前所未有的驚駭!
    “不——!!!” 蘇清雪發出一聲撕心裂肺般的、壓抑到極致的嘶吼!她猛地撲到玻璃牆上!雙手死死按著冰冷的玻璃!指甲在特製玻璃上刮擦出刺耳的聲響!那雙冰湖般的眼眸瞬間被一片血紅覆蓋!充滿了無法言喻的驚恐和……深入骨髓的絕望!她死死盯著維生艙內葉辰劇烈抽搐的身體!看著他胸口那如同地獄之門般瘋狂搏動的暗紫核心!感覺自己的心髒仿佛被一隻冰冷的巨手狠狠攥住!勒得她幾乎無法呼吸!
    “姐……姐姐……我……我不是故意的……” 蘇若雪被這突如其來的恐怖景象徹底嚇傻了!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維生艙內如同末日降臨般的景象,看著姐姐那從未有過的、如同瀕死野獸般的絕望眼神!巨大的恐懼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將她淹沒!她小小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眼淚如同斷線的珍珠般滾落下來!她下意識地想要靠近!想要做點什麽!
    “別過來!!!” 蘇清雪猛地轉頭!血紅的眼眸死死盯住蘇若雪!聲音嘶啞扭曲!如同受傷母獸最後的咆哮!“滾!立刻給我滾出去!!!”
    那眼神!充滿了暴戾、絕望和一種……玉石俱焚的瘋狂!嚇得蘇若雪猛地一哆嗦!小臉瞬間慘白如紙!她再也不敢停留!轉身如同受驚的小鹿般!跌跌撞撞地朝著隔離區的出口跑去!粉白色的蓬蓬裙在冰冷的合金地麵上拖曳著,如同凋零的花瓣!
    就在蘇若雪轉身逃跑的瞬間!
    嗡——!!!
    維生艙內!那瘋狂翻湧的暗紫能量核心深處!一點極其微弱、卻異常凝練的……暗金色光芒!如同劃破無盡黑暗的流星!猛地……擊射而出!!!
    那點暗金光芒!並非射向艙壁!也並非射向失控的能量流!
    而是……如同擁有生命般!瞬間穿透了厚重的合金艙壁!無視了空間的距離!精準無比地……射向了……正在逃跑的蘇若雪……手中那塊……已經黯淡無光的……菱形水晶!!!
    噗!
    一聲極其輕微、如同水滴落入滾油的聲響!
    暗金光芒瞬間沒入水晶之中!
    嗡——!!!
    那塊原本黯淡的菱形水晶!在被暗金光芒射入的瞬間!猛地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奪目的……暗金色光芒!!!
    光芒如同微型太陽!瞬間照亮了這片被混亂和絕望籠罩的隔離區!光芒之中!水晶內部!無數細碎的星光瘋狂旋轉、凝聚!最終……形成了一幅極其微小、卻清晰無比的……由純粹暗金光芒構成的……立體星圖!!!
    星圖的核心!一個由無數星辰軌跡匯聚而成的、散發著強烈空間波動的……坐標點!清晰無比地……指向了一個……特定的方向!!!
    那方向……與之前螭吻玉佩顯示的……一模一樣!!!
    葉家祖地!!!
    玉佩示蹤!祖地方向!再現!!!
    “這……這是……” 蘇清雪血紅的眼眸死死盯著蘇若雪手中那塊爆發出璀璨星圖的水晶!瞳孔驟然收縮成針尖!巨大的震驚瞬間壓過了絕望!她的大腦一片空白!
    蘇若雪也被手中突然爆發的光芒驚呆了!她停下腳步,呆呆地看著手中那塊如同握著一顆微型宇宙的水晶!小臉上充滿了茫然和……一絲難以言喻的……好奇?她甚至忘記了害怕,下意識地伸出纖細的手指,想要去觸碰那流轉的星圖……
    “別碰它!!!” 蘇清雪的嘶吼再次響起!帶著一種近乎崩潰的驚恐!
    但晚了!
    蘇若雪的手指,已經輕輕地……觸碰到了星圖核心……那個散發著強烈空間波動的……坐標點上!!!
    嗡——!!!
    一股難以形容的、浩瀚、古老、仿佛來自宇宙初開之時的磅礴信息流!如同決堤的星河之水!瞬間順著她的指尖!瘋狂湧入她的腦海!!!
    “啊——!!!”
    蘇若雪發出一聲短促而尖銳的驚叫!身體猛地一僵!如同被無形的電流擊中!她那雙純淨如同黑曜石般的大眼睛瞬間失去了焦距!瞳孔深處!倒映出無數飛速流轉的、光怪陸離的……星辰軌跡!破碎的畫麵!古老的符文!還有……一個……模糊的、散發著無盡威嚴的……巨大身影?!
    信息流的衝擊來得快,去得也快!
    僅僅一瞬間!
    星圖的光芒驟然熄滅!水晶恢複了之前的晶瑩剔透,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噗通!
    蘇若雪小小的身體如同被抽掉了所有力氣,軟軟地癱倒在地!手中那塊水晶“啪嗒”一聲掉落在冰冷的地板上!她雙眼緊閉,長長的睫毛如同蝶翼般微微顫動,小臉蒼白,呼吸微弱,仿佛陷入了最深沉的夢境。
    “若雪!!!” 蘇清雪發出一聲淒厲的嘶喊!她再也顧不得維生艙內的葉辰!猛地轉身!如同瘋了一般衝向隔離區的出口!她要救若雪!立刻!馬上!
    就在她轉身的瞬間!
    維生艙內!那團因星圖顯現而短暫停滯的暗紫能量核心!仿佛失去了最後的束縛!猛地……徹底……爆發了!!!
    轟——!!!
    一股無法形容的、足以撕裂空間的毀滅性能量衝擊波!如同掙脫枷鎖的太古凶神!帶著毀滅一切的瘋狂意誌!狠狠撞向維生艙的合金艙壁!!!
    整個醫療中心頂層!如同被投入了滅世的熔爐!!!
    (本章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