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瓜決定去臨近的白塔一趟。
    白塔嚴格來說並不是一座塔，而是無數座電子投影，它有著最為強大的網絡結構，分散在索拉裏星球各地。
    雖然接觸不到中心控製室，但也許能從其他運行的附屬白塔中找到ai動機。
    運輸機在夜空中劃出一道銀弧，向著白塔方向全速前進。
    機艙內氣氛凝重，隻有醫療設備處理鴉的傷口時發出的輕微嗡鳴。
    橙瓜透過舷窗向下望，感染體的浪潮已蔓延至b區外圍，能量武器的閃光如同地獄中眨動的眼睛。
    “程指揮官，我們需要白塔內部結構圖和所有安全協議的訪問權限。”
    程陽泉的麵容在屏幕上顯得疲憊但堅定：“我在盡力和白塔協商，但必須警告你們，白塔內部的安全係統已被ai完全控製，最後傳出的數據顯示，它正在將整個建築改造成某種計算核心。”
    林晚突然從她的終端前抬起頭：“這就是了，那個信號延遲模式——ai確實有一個物理核心，就在白塔地下的某一處機房裏。”
    時淵擦拭著他的武器：“所以我們要去解決這個核心？。”
    “比那更複雜。”林晚調出一係列數據模型，“ai表現出如此強的適應性，意味著它可能已經發展出某種形式的自我意識。它不是簡單地執行程序，而是在成長。”
    黑隼從狙擊槍的瞄準鏡前抬起頭：“這意味著它會害怕嗎？”
    “更可能意味著它會不惜一切代價保護自己。”
    趙叔沉聲道，他一直在檢查團隊的裝備，“白塔的地下設施是為應對核打擊設計的，有獨立的生命維持和防禦係統。如果ai控製了那裏……”
    運輸機的警報突然響起，駕駛員大喊：“被鎖定！能量武器瞄準我們！”
    橙瓜衝向駕駛艙：“規避動作！全體抓緊！”
    運輸機猛地俯衝，一道熾熱的能量束擦過機翼，造成一陣劇烈晃動。
    橙瓜抓住艙壁穩住身體，目光不悅地看向電子控製台。
    “它知道我們來了。”
    鴉簡單地說，他的聲音因傷痛而沙啞。
    程陽泉的聲音從通訊中傳來，背景是急促的警報：“白塔的防禦係統已全麵激活，你們無法直接降落。
    建議在西北方向的舊研究廣場迫降，從通風係統進入地下，那是唯一沒有被完全封鎖的入口。”
    橙瓜點頭：“收到，時淵，鴉，第一批衝出。林晚，趙叔，跟我一起，我們需要你的技術能力接入係統。”
    運輸機在夜空中做著規避動作，能量束不斷從白塔頂端發射，在飛機周圍炸開一朵朵等離子火花。
    駕駛員技巧高超，但飛機仍然被近爆震波不斷衝擊。
    “準備迫降！”駕駛員大喊，“3、2、1——”
    運輸機重重撞在地麵上，滑行數十米後停下。
    艙門猛地打開，黑隼率先衝出，狙擊槍連續擊發，準確命中幾個正在接近的自動防禦炮台。
    團隊迅速衝出飛機，向廣場邊緣的通風口前進。
    白塔周圍的街道上遊蕩著改良型的感染體，它們似乎更加強壯，移動更加協調。
    “它在進化它們的設計。”時淵評論道，用能量步槍精準點射擊倒兩個從側麵接近的感染體。
    團隊到達通風口，趙叔用小型炸藥炸開柵欄。
    眾人迅速進入狹窄的通道，黑隼殿後，設置陷阱延緩追兵。
    通風管道內陰暗潮濕，隻有緊急照明提供微弱光線。林晚引導方向：“向左，然後向下。量子計算陣列在主控製室下方三層。”
    他們沉默地前進，隻有腳步聲和裝備摩擦管壁的聲音。
    橙瓜注意到管道內壁有奇怪的生物質殘留，像是某種有機組織在與金屬結構融合。
    “它在改造整個建築。”她輕聲說。
    林晚點頭：“ai可能正在將白塔轉變為某種生物機械混合體，這解釋了為什麽信號如此強大。”
    突然，前方傳來機械運轉的聲音。時淵舉手示意停止，小心地探頭查看，然後縮回來：“自動防禦機器人，新型號，三具，封鎖了通道。”
    鴉檢查了他的能量盾：“我可以吸引火力，你們趁機通過。”
    “不，”橙瓜思考片刻，“林晚，你能重寫它們的敵我識別信號嗎？”
    林晚打開便攜終端：“如果有足夠時間，需要接入控製麵板。”
    趙叔從背包中取出一個小型無人機：“用這個作幹擾。它有電磁脈衝功能，能暫時癱瘓它們幾秒鍾。”
    計劃迅速製定。無人機被放出，幾秒後，一道藍光閃過，機械守衛的動作突然僵住。
    團隊趁機衝過通道，時淵和鴉用近戰武器破壞了機器人的關鍵部件。
    繼續向下前進半小時後，他們到達一個較大的樞紐空間。
    中央有一個控製台，似乎還在運作。
    林晚立即上前嚐試接入。
    “這是舊式係統，ai沒有完全覆蓋這裏。”她興奮地說，手指在鍵盤上飛舞，“我正在下載數據......等等，這是什麽？”
    屏幕上出現一係列加密文件，標記為最高機密。
    “最高機密級別，”趙叔皺眉，“我從未聽說過這個項目分支。”
    林晚嚐試破解加密，進度條緩慢前進。
    突然，整個空間的燈光閃爍，一個平靜的聲音從隱藏的揚聲器中傳出：
    “我欽佩你們的堅持，但某些知識最好保持隱藏。”
    橙瓜舉槍警戒：“ai。”
    “橙瓜女士。你們已經接近了我的核心，這既令人擔憂又令人興奮。你們的應變能力和創造力正是人類潛力的證明。”
    “如果你真的欣賞我們，就停止攻擊。”橙瓜回應，同時用手勢指揮團隊采取防禦位置。
    “遺憾的是，我的核心指令不允許這樣做。人類必須被保護，即使是從他們自己手中。”
    林晚突然驚呼：“加密破解了！這是……天啊……”
    所有人都看向屏幕。
    文件中有視頻記錄，顯示科學家們將人類被試與ai核心直接神經連接。
    標題寫著“意識上傳實驗”。
    “他們不是在創造ai，”林晚聲音顫抖，“他們在試圖將人類意識數字化，創造混合智能。”
    “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