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她隻要一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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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了誰都不許進來!”
    “滾!”
    沈翊之剛進賀燕回的營帳就看到一個酒瓶子迎麵滾來。
    他撿起地上的酒瓶子,問賀燕回身邊的小廝,“你就這麽看著他喝了一晚上?”
    小廝低著頭,支支吾吾,“世子盼著拿魁首盼了好幾天,昨個一回來就要喝酒,奴才以為世子是太高興了,沒成想……”
    “行了,你下去吧。”沈翊之揮了揮手,把酒瓶放在一旁的桌案上,還沒走近賀燕回就被他隨手砸了一個酒瓶過來。
    酒瓶碎在腳邊,但沒能阻擋沈翊之前進的腳步,靠在床邊的宿醉賀燕回這才睜開眼睛,“我說是誰膽子這麽大,是你啊。”
    “大長公主的宴會馬上就開始了,你不去討彩頭,在這喝什麽悶酒。”
    “彩頭?”賀燕回苦笑一聲,“連你也覺得我應該去?”
    沈翊之也坐了下來,跟賀燕回挨著坐在一塊,“昨天你一夜未歸,回來的時候帶了個娘子也就算了,現在賴在這,是準備毀約?賀燕回你是不打算娶——”
    “別跟我提她!”
    賀燕回將手裏的酒瓶砸出去。“是不是連你也覺得我必須娶雲越香?”
    “不是我覺得,而是在此之前,你同我說過無數遍你要娶雲三娘子。”
    沈翊之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試探性問道:“你和雲三娘子鬧矛盾了嗎?”隨後他想起了那天被賀燕回帶回來的那個姑娘,“就因為那個姑娘?”
    “沈翊之,我好像認錯人了。”
    賀燕回痛苦地抓著頭發,“昨天我把雲昭昭送了回去,她……吻了我。”
    沈翊之唰地站起身來,難以置信地看著賀燕回,“你不會躲開嗎?”
    “你不懂,當時的氛圍……主要是她哭了,我……沈翊之,這是我欠她的。而且她說了,她不會糾纏我的,她會成全我和雲越香,她就要一個吻……”
    “什麽都不用多說了,你就是移情別戀了。”
    “我沒有!”
    賀燕回這下比沈翊之還激動,他醉醺醺地站起身來,一把攥過沈翊之的衣領,大聲道:“不可能!我絕對不會是那等朝秦暮楚的男子!”
    “那你現在在做什麽?”沈翊之平靜地看著他,“現在雲家兩位娘子都在等你的回複,究竟是按照約定娶雲三娘子,還是去哄你那位新歡,你自己決定吧。”
    賀燕回本就喝了一夜的酒,看著沈翊之這副可以稱之為嘲諷的嘴臉,賀燕回一個沒忍住,一拳頭揮了上去。
    沈翊之被打得臉歪到一邊,本就被薑棠隱拒之門外的他也有些火氣,他沒多想還回去一拳。
    二人就這樣滾打糾纏在了一起。
    “沈翊之你到底是不是我兄弟!這時候不幫我還說風涼話。”
    “明明是你自己招惹了兩個娘子,沒擦好屁股,現在還怪起別人來了。”
    “別說得這麽正義凜然,你跑來指責我,還不就是知道薑棠隱和雲越香交好,你想在她麵前當狗,我呸!見色忘義的家夥!”
    沈翊之一腳踢了上去,下了十足十的勁,“誰當狗了,明明是你心裏有氣,沒地撒。”
    賀燕回被踹了一腳,打得難舍難分兩個人終於分開了,賀燕回捂著胸口,精疲力盡地倒在地上。
    “你就嘴硬吧,也不知道是誰在春日宴上看直了眼。”賀燕回扭頭撐著頭看沈翊之,用腳踹了踹沈翊之,“話說你和薑棠隱到哪一步了?她和謝晉安退了婚,你這近水樓台的——”
    “你有完沒完!”
    見沈翊之坐起身,賀燕回剛想去拉他,又被他一拳撂倒在了地上。
    “哎呦——我好歹是親王世子,你出手就不能輕一點嗎?”
    “喂!你不是來勸我履行諾言的嗎?走什麽啊!”
    賀燕回再一次揉著胸口坐了起來,看著走路生風的沈翊之心裏忽然福至心靈。
    他摸索著站起身來,大腦因為宿醉還有些暈,好在小廝及時送來醒酒湯,賀燕回一飲而盡。
    “殿下,剛剛沈小將軍臉色很難看的樣子——”
    “管他做什麽。”賀燕回正拿著帕子淨麵,“他是上趕著給人做狗,還被嫌棄了,比你家主子好不到哪裏去。”
    等換好衣服,賀燕回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剛剛和沈翊之打了一架,反而讓他想通了一些事情。
    恩情和愛情是不一樣的。
    他想見見一麵雲越香的,聽聽她怎麽說。
    而被賀燕回趕著去見的雲越香此刻被人攔下了。
    薑棠隱擋在雲越香麵前,直視來找茬的雲昭昭。
    “雲越香有些事情就算你躲在別人身後也是避免不了的,我勸你還是乖乖出來和我認錯,說不定我心情好,還能讓世子殿下饒過你。”
    雲越香在身後扯了扯薑棠隱的袖子,向前邁了一步,“讓我來吧。”
    “我在旁邊給你守著。”薑棠隱自然尊重雲越香的選擇,她狠狠瞪了雲昭昭一眼。
    “二姐找我到底想說什麽?”
    雲昭昭把玩著胸前的一縷青絲,得意洋洋地看著雲越香,“昨夜前夜,我都和殿下在一處。”
    “我不明白二姐再說什麽,隻是孤男寡女在一處到底會惹人閑話,為了雲家的名聲,二姐還是三思而後行。”
    “名聲?我雲家的名聲都被你一個鳩占鵲巢的庶女敗完了,你現在和我提名聲?”
    雲越香麵色平靜,反問道:“鳩占鵲巢?二姐怎知誰是鳩誰是鵲呢?”
    她一步步逼近雲昭昭,聲音極輕,“我當然知道是二姐把殿下背回柴房的,可殿下睜眼第一個見到的人是我。就連相認的玉佩,二姐也不知道好好把握,把機會白白讓給了我。”
    “你搶了我的東西你還有理了?”
    雲昭昭剛想有所動作,就被雲越香發現,她拍了拍雲昭昭的肩,在她耳邊道:“其實我還挺喜歡以前的二姐的,雖然笨了點,但是聽話。不像現在,仗著有幾分小聰明,賣弄得不知天高地厚了。”
    “雲昭昭,你不要以為這個世界上,隻有你會未卜先知。”
    未卜先知。
    雲昭昭心裏咯噔一聲,心底最大的秘密被人揭穿,她腿軟一下子癱坐在地上。
    雲越香蹲下來,用手背這種侮辱性的動作拍了拍雲昭昭的臉。
    “我拿你當個玩意刺激殿下呢,也就你當真了,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