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皇太女:給本殿趕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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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
荼茶的話讓眾女愣住。
東方宛連忙站出來:“回殿下,這位是我……”
荼茶:“本殿沒問你。”
東方宛被打斷,一時間進退不得,她隻好低頭不斷給那女子使眼色。
那女子起先不理任何人,此時看著荼茶,銀灰瞳色漸漸有了溫度,就像是冰雪在融化。
她說:“我叫青鸞。”
青鸞,在大晉字詞裏,這個詞既有神鳥的意思,又是複古白色係的雅稱。
青鸞色,一種偏青的白色。
荼茶細細感應龍玉,這會又沒反應了。
她問:“家住哪?家裏都有什麽人?祖上可富貴過?如今在京城做什麽?日後有何打算。”
這一連串問題砸下來,眾女都傻眼了。
怎麽有人直接成這樣?
青鸞認真想了下:“家住域外,家裏沒有親人,隻有忠仆數名,祖上幾百年前風光過。”
“剛來京城遊玩,日後打算還沒想好。”
這一回答,又讓眾女發懵。
不是,怎麽一個敢問,一個真敢這麽回的?
且看青鸞那模樣,明顯是很認真思考了荼茶的問題。
荼茶笑了:“本殿和青鸞姐姐一見如故,今日賞荷宴散了,姐姐可一定要再來找我玩呀。”
聞言,青鸞眼睛一亮,那淺色的瞳眸生出瑩潤的玉色光澤來,漂亮的讓人想收藏。
“好,”她顯然當真得不行,“可是你都住在宮裏,我要去哪裏找你。”
荼茶揮手:“這好辦,青鸞姐姐往長公主府遞個信就行了。”
青鸞點了點頭:“我一定再找你。”
荼茶笑容淡了,她對銀冰招手,低聲吩咐:“找個機靈的人跟著探探底。”
銀冰心領神會,趁人不注意就將消息傳給了暗九。
賞荷宴正式開始。
因著有皇太女在,眾女頗有些放不開。
可見來路不明的青鸞,三言兩語就和殿下約上了,又頗有些不甘心。
有些膽子大的,遂拿出看家本領,試圖找荼茶的歡心。
總歸殿下才六歲,興許哄上一哄,這關係不就拉上了?
於是,好好一場賞荷宴,變成了各種才藝大比拚。
賞什麽不是賞,荼茶吃著茶水,看的津津有味。
趁著沒人注意,東方宛將青鸞帶到僻靜的地方。
她低聲道:“您不可和皇族接觸太過,您忘了來時的叮囑了嗎?”
青鸞一聲不吭,全當沒聽到。
東方宛聲音更低了:“您若是不遵叮囑,我隻有把您送回去。”
這話一落,青鸞那雙銀灰眼瞳霎時冷了。
她嫣紅的唇抿著,麵無表情的看著東方宛,眉眼倨傲睥睨,仿佛是在看隻螻蟻。
東方宛瑟縮了下:“我也是為您好。”
“你配?”青鸞仍舊是淡漠如雪的,“東方家不想成為下一個祭酒張譽德,你最好少管我的事。”
話罷,她不回宴上了,隔著老遠的距離看著高座上的小幼崽。
她摸著跳動的心髒,隻覺從心房汞壓出來的鮮血,一下比一下有溫度。
那種感覺就像是,翻山越嶺、涉江渡海的獨狼,終於得見森林,嗅到空氣裏族群的氣息。
突然,有一人衝了出來。
“殿下!求皇太女殿下開恩!”
宴中,絲竹樂停了,一眾貴女都看著衝出來的這人。
“是張望舒,她爹是國子監祭酒張譽德。”
“原來是張家嫡幼女,聽說她爹被收押審查了。”
“張祭酒牽涉到六學春招舞弊案,此案是殿下接手的第一樁案件。”
“噓,今年是肖仲仙和東方宛辦的宴,張望舒沒邀請函卻進來了,你們品細品。”
……
荼茶轉著小小的銀茶盞,黑眸漸次冷涼了。
跪在下頭的張望舒,跪爬著不斷磕頭。
她大聲說:“求殿下開恩,臣女父親張譽德,時任國子監祭酒整整八載,一直兢兢業業勤勤懇懇,是萬不敢涉入舞弊之事的。”
她抬起頭來,額頭磕的青腫,一雙眼睛通紅,麵容憔悴不堪,再沒從前在跟在昭羲身後的風光。
張望舒繼續說:“臣女知錯,從前不懂事,在崇文館時誤聽奸人昭羲之言,對殿下多有得罪。”
“臣女一人做事一人當,任殿下責罰,求殿下開恩放過家父。”
……
話到這裏,眾女神色各異,看看麵色冷冷的荼茶,又看看哭訴的張望舒。
一時間,誰都沒想到還有這樣的緣故。
荼茶一句話都沒說,張望舒吃不準了。
她一咬牙,索性不怕死的豁出去了。
張望舒啜泣:“殿下求您了,家父真的是冤枉的,家父真的不知,那叫邊野的學子是您關係頗深的舊識。”
“家父不該考完就將殿下舊識扣押,臣女替家父給殿下賠罪。”
……
一句,舞弊案主謀邊野和皇太女竟是舊識,頓讓所有人都起疑了。
眼下,皇太女還監管舞弊案。
眾人心思各異,再看荼茶神色就微妙了。
張望舒擦著淚,暗地裏在打量荼茶。
最近,張家探聽無門,任何一條路子都沒法疏通。
情急之下,張望舒聽說皇太女要來參加賞荷宴,她便有了主意。
在張望舒眼裏,自己父親有沒有在舞弊案裏做手腳不重要,反正就一個小小的春招而已。
現在,她點出荼茶和邊野是舊識,她還得罪過荼茶,當著眾人的麵,將荼茶架到火上烤。
荼茶若愛惜名聲羽毛,即便不能放人回來,至少也得讓張家人去探望。
隻要能見到張譽德,張家就有法子疏通。
這一通彎彎道道,張望舒端的是心思深沉。
然而,荼茶一句話都沒說,隻是偏頭看向英國公之女肖仲仙。
肖仲仙神色僵硬了下:“啟稟殿下,是我沒處理好,才讓沒邀請函的人闖進來,衝撞了殿下。”
荼茶冷笑,手裏的銀茶盞一擲,咕嚕嚕的從長案上滾下地,發出清脆的聲音。
那聲音像是砸在肖仲仙心上,叫她心裏升起不好的預感。
她悄悄瞄了荼茶一眼,又覺得才六歲的幼崽,再是聰明又能懂什麽呢?
然而,她才這麽想,就聽荼茶冷淡的說:“賞什麽荷,我看賞的是荷下的爛泥還差不多,汙濁的惡臭不可聞。”
這話一落,肖仲仙臉色大變。
荼茶站起身:“下次別請本殿,人髒。”
她小小一團,臉上還帶嬰兒肥,可說的話跟刀子似的,絲毫不留情麵。
她幾步到張望舒麵前:“你長腦袋是為了比我高一點嗎?”
張望舒神色茫然,不太懂這話。
荼茶拍她肩:“放心,我是在誇你。”
她愣愣回:“謝謝殿下……”
但荼茶下一句就是:“記住了,本殿誇誰的時候虛情假意,但本殿殺人的時候絕對真心實意。”
她這話說的清清楚楚,嗓音雖還帶著稚嫩的奶氣,可沒人敢小覷。
“本殿給你父親體麵了,”她臉上帶著嗤笑,“沒想到你還是大孝女,親手撕下你父親遮羞褲。”
“放心,”小崽背著手下巴一抬,“本殿包你們張家丟臉丟出十裏地去。”
“殿下開恩!”張望舒心頭一急,伸手就去抓荼茶袍擺。
銀冰眼疾手快,一腳把人踹出去。
荼茶背著手往外走,走出一米遠,她忽的回頭看著肖仲仙。
肖仲仙心頭咯噔一下:“殿下……”
荼茶撫掌:“菡萏園,本殿的地方。”
話落,一群侍衛衝進來。
荼茶下頜一點:“趕出去。”
眾女臉色大變!
下一秒,她們齊齊憤怒的看向肖仲仙。
愛試探是吧?
愛攪屎是吧?
你老母食屎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