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楚家上斷頭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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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目的,就是要徹底清除戴家,尤其是她戴棠這個心腹大患!
一股更深的寒意,自蕭徹心底升起。
楚家此舉,已然喪心病狂,不僅觸犯國法,更是對朝廷威嚴的踐踏!
他們究竟想做什麽?僅僅是為了給楚二報仇?還是……這瘋狂的背後,隱藏著更大的陰謀?兵部、謀反的流言……蕭徹的思緒飛快轉動,無數線索在他腦中碰撞,指向一個令人不寒而栗的可能。
“他們……”戴從文氣得渾身發抖,臉色鐵青,“他們這是要將我戴家趕盡殺絕!金寨匪徒綁你母親,死士殺你……好一個楚家!”
他猛地看向蕭徹,聲音帶著壓抑不住的憤怒和一絲後怕:“蕭將軍!楚家如此猖狂,視王法於無物,刺殺朝廷命官家眷!這已不僅僅是私怨,更是謀逆之舉!老夫明日……不!即刻便要上奏陛下!參他楚賀之一個豢養死士、刺殺官眷、圖謀不軌之罪!”
蕭徹神色凝重,“那封被徹截獲的與兵部往來的密信,才是他們真正的催命符!私通兵部,豢養死士,刺殺官眷……樁樁件件,皆是死罪!”
他轉向棠綿,目光深邃:“戴姑娘,那兩名死士的屍首……”
棠綿迎著他的目光,唇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將軍放心,既是‘大禮’,自然要送到該收的人手上。楚家,想必此刻已經收到了。”
她的話音剛落,戴從文倒抽一口冷氣,瞬間明白了女兒口中的“回禮”是什麽,那是反擊!
戴從文立刻寫折子告禦狀,將證據全都整理好,和蕭徹一塊麵聖。
戴從文是下午走的,回來時已經是宵禁時候。
他雖然疲憊,但心情很好。
黎氏和棠綿一直等在大廳,見他回來,立馬起身相迎。
黎氏緊張道:“郎主,如何了?”
戴從文喜氣洋洋的拍了拍她的手:“成了!密信傳聞早就傳到了聖上耳朵裏,聖上前日便起了疑心嗎,現如今親眼瞧見那張鐵證如山的密信,勃然大怒,立刻派人調查此密信真假。”
“那密信上字跡的確是楚家家主的,上麵還蓋了楚家私印,證據確鑿,聖上立刻將楚則傳來對峙審問,楚則怎麽可能承認?”
“甚至還說此印章早在幾天前就丟了,就在此刻,聖上派去搜證的兵士回來了,還帶回來了那個印章,說就在楚則書房的抽屜裏,還在一本書中找到了兵部尚書寫給楚則的信!”
“加之楚家目無王法,買凶殺人,豢養死士……如今楚則已經下了獄!蕭將軍帶人前去楚家抄家,楚家家產全部充公,男子皆下獄明日問斬,楚家婦也被判斬。其餘女子和孩童充入宮中渙衣局!”
他痛快的呼出一口濁氣,黎氏激動的捂著嘴。
棠綿:“阿爹,那兵部尚書呢?”
戴從文譏諷道:“他惡毒狠厲,做下不少傷天害理的事,此番,聖上收回他的兵權,將其押入大牢,明日問斬。”
棠綿嘴角一勾。
都說了,多行不義必自斃。
她擅長模仿各種字跡,其相像程度本人都不敢確認。
兵部尚書趙衛為人凶狠但對詩詞一道情有獨鍾,曾在三年前到溫府做客寫過一首詩詞,她見過他的字跡。
趙衛為人囂張跋扈,狠毒無雙。
曾經欺辱祖母身旁的陪嫁嬤嬤,祖母不喜他,在他麵前說了幾句不客氣的話。
他卻懷恨在心,在祖母到莊子上巡視時,派人將其殺害!
對外卻說,祖母是失足跌下山崖而亡。
她是查了好久才查到趙衛的!
想到這些,棠綿雙眼通紅。
祖母,綿綿為您報仇了。
此夜,注定有人難眠,也有人安寢。
次日一大早,棠綿就到刑場觀刑。
黎氏不敢前來,戴從文早已上值,戴林在府中養病。
所以就隻有棠綿來了。
包子顧及女郎還沒吃早飯,便匆匆帶了幾塊昨日的桂花糕出來。
刑場。
楚則,楚家婦和精神失常的楚二被綁著,壓著跪在行刑台上,他們頭發淩亂,雙眼通紅。
渾身髒兮兮的,還有被鞭打的血跡。
哪裏還有從前趾高氣昂,傲視群雄的傲氣。
現在,不過是三條痛哭流涕的狗。
棠綿站在人群最前方,打開手中油紙包,露出裏麵的甜桂花糕。
她冷眼看著台上那三個曾經高高在上、如今卻抖如篩糠的人。
劊子手提著沉重的鬼頭刀走上刑台,刀鋒在清晨的微光下泛著森冷的寒芒。
楚家婦猛地抬起頭,當她的目光捕捉到棠綿時,那眼神瞬間淬滿了刻骨的怨毒,喉中發出嗬嗬的嘶吼:“戴棠!戴家賤人!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楚家冤魂必纏你生生世世!”
她語無倫次地尖叫:“饒命!陛下饒命啊!都是戴棠!都是她做的!與我無關啊!入夥不是她將我兒踢傷,我怎會這樣做!”
她聲音淒厲,刺破沉悶的空氣。
而楚二,那個曾經不可一世的楚家二郎君,此刻歪著頭,咧著嘴,口水混著血絲從嘴角淌下,渾濁的眼睛茫然四顧,嘴裏含混不清地念叨著:“糖……甜甜的糖……嘿嘿……美人……”
監斬官麵無表情,將手中的朱砂令牌高高舉起。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時辰已到——行刑!”
令牌重重擲下,砸在青石板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如同敲響了地獄的門扉。
刀光一閃而過。
快得讓人來不及眨眼。
噗嗤——
三顆頭顱幾乎同時滾落在地,斷頸處噴湧出的鮮血高高濺起,染紅了刑台冰冷的青石地麵,濃稠的血腥味瞬間蓋過了一切。
那溫熱的液體甚至有幾滴濺到了前排圍觀者的臉上,引來一片壓抑的驚呼和倒抽冷氣的聲音。
三具失去頭顱的身體在短暫的僵硬後,軟軟地向前撲倒,抽搐了幾下,便再無聲息。
人群陷入一片死寂,隻有風卷過刑台,帶起濃重得令人作嘔的血腥氣。
棠綿靜靜地站著,臉上沒有任何波瀾,既無複仇的快意,也無目睹死亡的恐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