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跑馬場比試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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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淵眸色一沉:“孫姑娘,再汙蔑他人,休怪本世子請令尊來管教了。”
孫淑兒噎住,隻得憤然退後。
鑼聲又起,官員朗聲:“最終場,奪旗爭勝!旗插東山巔,先奪旗者勝!”
棠綿與崔永元同時策馬,如離弦之箭射向遠山。
塵土飛揚間,棠綿的白馬一馬當先,崔永元咬牙猛追,黑馬嘶鳴著掠過荊棘坡。
場外眾人屏息凝望。
孫淑兒卻暗咒:摔下去才好!
東山巔的紅旗已在望,棠綿伏低身子,馬速再提,仿佛與晨風融為一體。
兩人進了山裏,連身影都望不見了。
眾人焦急的等待。
甚至幾個郎君直接設下賭局,賭誰會贏。
“哼,戴姑娘雖然連贏兩場,但最終誰嬴誰輸還不可下定論,萬一崔郎君是故意放水?他可是上一屆的賽馬冠軍啊。”
“就是,誰知道那戴棠使了什麽手段?”
“崔郎君定是在隱藏實力!準備最後一場勝利!”
幾個崔永元喊來的郎君正自吹自擂,還真有人被他們哄住了,下注五十兩。
那些郎君鄙夷道:“女郎家的,學郎君賽馬,真是不知所謂!”
“女子不在家相夫教子,竟到男人場上丟人?”
他們不遠處的女郎聽著心裏氣憤,立馬將一百兩丟在桌上。
“我們壓戴姑娘勝!女郎怎麽了!女郎沒有權利騎馬?誰規定女郎就要在家相夫教子?”
這脾氣火辣的女郎正手持馬鞭,望向那些說閑話的郎君:“你?還是你?聖上早下令,女郎也能參加比試,你們難道要越過聖上?”
她猛地一甩馬鞭,激起灰塵。
幾位郎君嚇得一哆嗦:“我,我們隻是說笑而已。”
這誰啊,這麽潑辣。
昭昭冷哼一聲,雙手抱胸:“我們都壓戴姑娘勝。”
若不是行武比試時,戴姑娘求聖上開放民風,她還不敢這麽高調行事,不敢學騎馬呢。
她要知恩圖報,不論輸贏,都挺戴姑娘!
戴姑娘能文能武,是女子表率,她早已經將她當作偶像。
容不得旁人說她半句不好。
孫淑兒和懷柔都壓崔永元。
李墨淵下注三百兩力挺棠綿。
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
“怎麽還不來?”
“莫不是出事了?”
“不會的,不會出事,跑馬場都有相關人員保護參賽人的安全。”
這話剛說完,遠處一道渺小的身影出現。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昭昭激動不已。
“是戴姑娘!”
棠綿騎著白馬,右手勒著韁繩,左手持著紅旗,威風凜凜。
在她身後五百米處,方能瞧見另外一人。
官員也很激動,這可是史上第一次是女郎奪冠!
他喊道:“第三場,戴棠勝利!總賽戴棠勝!”
棠綿揚起笑容,勒住馬。
白馬長嘶一聲,前蹄騰空,在萬眾矚目中穩穩立定。
那麵象征勝利的紅旗在她手中獵獵招展,映著晨光,刺得人睜不開眼。
“戴姑娘威武!”
“戴姑娘贏了!真的贏了!”
昭昭第一個跳起來歡呼,與她一同下注的女郎們激動地抱作一團,清脆的笑聲和歡呼聲響徹雲霄。
她們揚眉吐氣,先前被郎君們奚落的鬱氣一掃而空,隻覺得無比暢快。
然而,有人歡喜有人恨。
孫淑兒臉色煞白,指甲狠狠掐破了手中嶄新的綢帕,死死盯著場中那道耀眼的白影,眼中淬毒般的嫉恨幾乎要溢出來。
懷柔更是泫然欲泣,望著崔永元的方向,心疼又無措。
崔永元的身影終於狼狽地出現在山道盡頭。
他遠遠望見棠綿手中飄揚的紅旗,又聽見震耳欲聾的歡呼,隻覺一股腥甜湧上喉頭,眼前陣陣發黑。
她竟然贏了!她憑什麽贏?
李墨淵深邃的桃花眼中笑意徹底漾開:“戴姑娘,恭喜!”
一道尖銳的聲音傳來:“戴棠作弊!她給馬喂了藥!應該取消參賽資格!”
棠綿轉身麵對崔永元。
“打個賭如何?若我的馬正常,我們先前的賭約照舊,並且你向我道歉賠禮,找說書先生解釋我們的關係。若馬不正常,我取消參賽資格,並且向你賠罪。”
崔永元冷聲:“賭就賭!”
他不信她有真本事。
官員聞聲,立刻揮手示意場邊候命的獸醫上前查驗。
數名身著皂衣的獸醫提著藥箱快步走入場地中央,在眾目睽睽之下圍住了棠綿的純白寶馬。
那白馬仿佛通曉人性,雖被陌生人圍住,卻隻略顯不安地踏了踏蹄子,在棠綿輕柔的安撫下很快安靜下來,溫順地任由獸醫檢查口鼻、翻檢眼瞼、撫摸筋肉筋骨。
獸醫們動作麻利,經驗豐富,有人拿出特製的銀針探入馬喉,有人仔細嗅聞馬身汗液的氣息,還有人檢查馬鞍和籠頭是否有異物殘留。
整個過程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目光聚焦在那匹神駿的白馬和忙碌的獸醫身上。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崔永元緊握著韁繩的手心沁出冷汗,眼神死死盯著獸醫們的每一個細微表情。
一定要查出問題!一定要查出來!否則他今日不僅顏麵掃地,還要履行那屈辱的賭約!
他偷眼看向棠綿,隻見她神色平靜如水,,那份篤定讓他心底莫名發虛。
孫淑兒在人群中也攥緊了拳頭,指甲幾乎嵌進肉裏。
查出來!快查出來!讓這賤人身敗名裂!
昭昭和那些支持棠綿的女郎們則緊張地互相攥著手,大氣都不敢出。
終於,為首的獸醫長籲一口氣,轉身麵向主持官員,朗聲宣布道:“稟大人,經我等仔細查驗,戴姑娘座下白馬,口鼻無異味,眼目清澈有神,筋肉飽滿有力,汗液氣味純正,周身無任何藥物殘留痕跡,鞍韉亦無異常!此馬神駿異常,精神奕奕,實乃天賦異稟,絕無喂食藥物之跡象!”
“什麽?!”
崔永元如遭雷擊,臉色瞬間慘白如紙。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定是你們查得不夠仔細,或是被她收買了!”
他指著獸醫,手指因憤怒而劇烈顫抖,額角青筋暴起,整張臉漲成了豬肝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