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血祭(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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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父!”
    周宇顧不得起身,連滾帶爬的跪倒在陳鐵山身邊,滿臉驚恐,顫聲道:“師父救我,這人瘋了!”
    陳鐵山麵無表情,不置可否。
    陸白隻是冷冷的看了周宇一眼,就沒再搭理,而是朝著另一邊的陸子遠一家走去。
    “陸,陸白,好侄兒,我們是一家人,有話好好說。”
    陸子遠強作鎮定,聲音卻帶著一絲顫抖。
    陸瑤也連忙解釋道:“阿白,二叔和阿雲的死,跟我們沒關係啊。”
    “那你倒是說說看,那塊護符,從哪得來的?”
    陸白語氣平淡,來到陸子遠三人麵前,大馬金刀的坐在凳子上。
    青雲劍橫於膝上,劍身猶自滴著鮮血,觸目驚心。
    “我……”
    陸瑤下意識的看向周宇。
    周宇有所察覺,臉色一板,惡狠狠的瞪了回去。
    陸瑤連忙收回目光,低頭道:“我不知道。”
    李氏壯起膽子,指著陸白,色厲內荏的說道:“陸白,你可闖下大禍了,今天殺了人,明天衙門找上門來,我看你怎麽交代!”
    “陳館主在這,你還能將這屋裏的所有人,都殺了嗎!”
    一邊說著,一邊看向旁邊的陳鐵山,明顯想把他拉下水。
    陸白笑了。
    抬手就是一劍!
    “噗嗤!”
    這一劍從上至下,斜著斬在李氏身上,臉龐、胸膛幾乎都斬成兩半。
    鮮血噴湧!
    李氏被一劍劈飛出去,一聲沒吭,登時斃命。
    “啊呀!”
    陸子遠、陸瑤父女嚇得魂飛魄散,大叫一聲。
    兩人手忙腳亂,想要後退逃走,卻從凳子上跌落,一屁股坐在血泊中,瑟瑟發抖。
    陳曉峰都看得手心冒汗,下意識的握緊手中長劍。
    他在青石學院修習武道,平日裏不過是與學院弟子相互切磋,哪裏見過這等血腥場麵。
    若非父親在身邊,他恐怕都要掉頭逃走。
    陸白這個樣子,看得他心裏發毛,真怕這人發起瘋來,真來個殺人滅口。
    “給你們機會,也不中用啊。”
    陸白歎息一聲。
    “說,我說!”
    陸子遠牙齒打顫,心神崩潰,再也扛不住,道:“都是周家幹的,那塊護符是周夫人給阿瑤的,跟我們沒關係!”
    “你放屁!”
    周宇一聽也急了,大聲道:“陸子遠,明明是你們看上陸子恒的家產,才幹出這等喪心病狂之事,跟我周家有什麽關係!”
    “我一個本分人,連武學都不懂,哪裏懂得什麽上古邪術。”
    陸子遠連忙衝著陸白解釋道:“是周宇前段時間跟我們商量,說是有辦法能幫我們奪了老二的家業,我根本不知道周家用的什麽法子。”
    陸白一語不發,隻是靜靜的看著兩人互相攀咬。
    陸白看著越是平靜,陸子遠心中就越慌。
    此子剛才都是二話不說,突然暴起殺人。
    誰知道,他什麽時候再來一劍。
    陸子遠苦苦哀求,道:“陸白侄兒,你,你信我,我是你大伯,咱們是有血脈親情在的啊,這種事不會騙你。”
    “血脈親情?”
    陸白笑了笑,道:“你明明知道此事,卻眼睜睜看著跟你有血脈親情的兄弟、侄兒一個個橫死,不做提醒,父親齋七未出,你就迫不及待的跑來搶藥鋪了。”
    “不要了,那八間藥鋪我不要了!”
    陸子遠連忙搖頭,從桌上抓起那張契約,撕得粉碎,道:“八間藥鋪都是你的,我再有異心,必遭天打雷劈!”
    “天打雷劈,我信不過。”
    陸白幽幽的說道:“我隻信手裏這柄劍。”
    “陸白,陸白,大伯求你,顧念親情,饒我一命。”
    陸子遠跪著朝這邊走了幾步,在陸白身前梆梆梆的不斷叩首,哀求道:“我可以作證人,將來到了衙門,幫你指認周家……”
    陳曉峰看見這一幕,心中都有些不忍。
    “饒你一命也可以。”
    陸白淡淡開口。
    “啊,多謝侄兒,多謝侄兒!”
    陸子遠見陸白鬆口,不禁心中大喜,忙不迭的感恩道謝。
    陸白卻話鋒一轉,道:“不過,你得當麵問問我爹和大哥答不答應。”
    “啊?”
    陸子遠懵了,一時沒明白,道:“他,他們不是死了嗎,我怎麽當麵問啊?”
    “這個容易。”
    陸白一把抓住陸子遠的頭發,用力拽過來,手中青雲劍朝前一送。
    “噗嗤!”
    長劍洞穿胸膛,透體而出!
    “你……”
    陸子遠瞪大雙眼,想要說些什麽,口中卻不斷流出鮮血。
    陸白道:“我送你一程,去下麵問他們。”
    聽聞此言,陸子遠腦袋一歪,一口氣上不來,當場斃命。
    看到這一幕,就連陳鐵山的眼角都不受控製的抽動幾下。
    狠!
    太狠了!
    雖說陸子遠一家死有餘辜,但陸白年紀輕輕,就下手這麽狠辣果斷,讓他都感到一陣心悸。
    他走過江湖,手裏沾過血,也見過不少三教九流,形形色色的江湖客。
    可這些人與陸白一比,一個個好似初出茅廬的白蓮花。
    陸白起身,一腳踹開陸子遠的屍體,順勢拔出青雲劍,目光一橫,落在陸瑤身上。
    陸瑤早就嚇得花容失色,滿臉淚痕,渾身顫抖。
    “阿,阿白,我錯了。”
    陸瑤哭的梨花帶雨,道:“你還記得嗎,堂姐小時候總帶你玩,顧念舊情,你給堂姐一個機會。”
    “你給過我機會嗎?”
    陸白語氣冰冷,不帶一點感情。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原身陸白已經死了。
    陸家確實已經絕後,家破人亡。
    “噗!”
    陸白揮劍,在陸瑤喉嚨上輕輕一抹。
    陸瑤哭聲頓止,神色僵住。
    漸漸地。
    一道血痕浮現在白皙的脖頸上。
    撲通一聲,陸瑤仰麵倒下,氣絕身亡。
    靈堂內,又恢複了平靜。
    陳鐵山、陳曉峰父子一語不發。
    周宇躲在陳鐵山腳下,雙股戰戰,瑟瑟發抖,襠下濕了一大片。
    不過盞茶功夫,這座靈堂內,就添了五條人命!
    陸白來到陸子恒和陸雲的靈位前,將那柄沾血的青雲劍放在上麵,又上了三炷香。
    陳鐵山看到這一幕,心中恍然。
    此子以今日在靈堂內,在陸子恒、陸雲的靈位麵前,以陸雲佩劍,結果陸子遠一家三口,來給冤死的父親和大哥一個交代。
    今日晚宴,此子以陸子遠一家性命,血祭至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