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集殘鱗映晶窺天魔,靈脈伏奸顯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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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停了。
沙還在動。
不是被風吹的,是被殘留的煞氣裹著,在黑風穀的地麵上滾出細小的黑圈,像無數條小蛇在爬。墨玄蹲在黑袍人麵前,銀爪的光壓得很低,隻夠照亮對方發抖的指尖——那指尖還沾著蝕靈粉的黑渣,蹭在沙地上,留下一道歪歪扭扭的痕。
“說。”墨玄的聲音很平,像穀裏的冷沙,“天魔的據點在哪?除了煉煞陣,還有什麽陰謀?”
黑袍人低著頭,肩膀抖得像篩糠。他的領口敞著,露出脖子上純黑的蝕魂印,印裏的黑絲還在動,卻沒之前那麽凶,像快斷氣的蟲。“俺…俺不知道…”他的聲音發啞,剛說了半句,就被鼠瑞獸的腳踹在背上。
“娘的!還敢裝蒜!”鼠瑞獸的拳頭攥得咯咯響,手裏隻剩的那根銀針亮著光,“剛才你還喊天魔大人救你,現在咋又不知道了?再不說,俺這銀針就紮你蝕魂印上,讓你嚐嚐煞氣蝕骨的滋味!”
黑袍人猛地抬起頭,眼睛裏的血絲混著淚,臉漲得通紅:“俺真不知道據點!俺隻是個小嘍囉,負責看著這煉煞陣!天魔大人隻說…隻說靈脈染黑後,要把這裏的人都帶去‘黑骨崖’,其他的俺啥也不知道!”
阿菟蹲在旁邊,手裏的符紙被她撚得邊緣發毛。她突然輕聲說:“他沒撒謊。”指尖的符紙飄起來,淡金光掃過黑袍人的臉,“符紙沒顫,他說的是實話。”
墨玄的銀爪碰了碰黑袍人的胸口。那裏鼓著一塊,像是藏了東西。“把懷裏的東西拿出來。”
黑袍人臉色一變,手死死按住胸口:“沒…沒東西!就是塊普通的石頭!”
“普通石頭會讓你這麽緊張?”墨玄的銀爪光亮了些,逼得黑袍人往後縮。鼠瑞獸趁機上前,一把扯開他的衣襟——從裏麵掉出塊碎晶,黑得發亮,上麵沾著點淡綠色的靈氣,正是之前黑袍人摔碎的06號晶體的碎片。
碎晶剛落地,墨玄懷裏的蛇鱗突然發燙。鱗上的“丘”字亮起來,一道淡綠色的光順著他的指尖流出來,纏上碎晶。碎晶猛地顫了顫,黑紋裏竟透出點和蛇鱗一樣的綠,像藏在墨裏的玉。
“這晶…和你的鱗有反應!”鼠瑞獸的眼睛瞪得溜圓,“娘的!難不成這天魔和丘蚓族還有關係?”
墨玄沒說話,撿起碎晶。指尖傳來冰涼的觸感,碎晶裏的黑紋在綠光照耀下,慢慢顯露出幾個模糊的字——“黑骨崖·蝕魂晶”。他心裏沉了沉:蝕魂晶,是比蝕靈粉更毒的東西,能直接啃噬靈脈的本源,看來天魔不止想染黑靈脈,還要徹底毀了它。
“黑骨崖在哪?”墨玄的銀爪抵在碎晶上,綠光更盛,“不說,這碎晶裏的煞氣就會鑽回你體內,比蝕魂印還疼。”
黑袍人渾身一顫,終於鬆了口:“在…在黑風穀東邊三百裏!那裏有個山洞,裏麵藏著好多蝕魂晶,天魔大人說…說要靠晶裏的煞氣,引‘蝕魂獸’出來!”
蝕魂獸?
阿菟的符紙突然顫了顫,淡金光裹住她的手:“俺聽部落的老人說過,蝕魂獸是上古凶獸,以靈脈為食,一旦出來,附近的部落都要遭殃。”
墨玄把碎晶收進懷裏,蛇鱗的光漸漸暗下去。“先淨化靈脈。”他站起身,銀爪指向煉煞陣中央的黑罐,“黑骨崖的事,等靈脈穩住了再查。”
眾人走到黑罐旁。罐裏的黑煙已經淡了,露出下麵的靈脈眼——一個碗口大的洞,裏麵冒著淡黑色的氣,沾在手上,涼得像冰,還帶著股腥甜的味。阿菟掏出符紙,剛想點燃,符紙突然“嘩啦”一聲碎了。
“咋回事?”鼠瑞獸連忙扶住她,“符紙咋會碎?”
阿菟的臉白了,指尖沾著符紙的碎渣:“靈脈眼裏的煞氣…比剛才重了!好像有東西在往外麵冒。”
墨玄的銀爪光掃過靈脈眼。光裏,能看見無數細小的黑絲從洞底鑽出來,像樹根一樣纏向地麵。他突然想起沙牙臨死前說的話——“靈脈眼碰了會黑”,原來不是指染黑,是指這些黑絲會纏上碰它的人。
“退後!”墨玄拉住阿菟,銀爪凝聚起光,劈向靈脈眼。綠光落在黑絲上,“滋滋”聲裏,黑絲冒起黑煙,卻沒斷,反而更凶地往上傳。洞底突然傳來“咚咚”的聲,像有東西在撞靈脈的石壁。
“娘的!下麵有東西!”鼠瑞獸的銀針飛出去,釘在靈脈眼旁邊的地上,銀針瞬間變黑,“煞氣這麽重,不會是蝕魂獸提前醒了吧?”
黑袍人突然大笑起來,笑得像破風箱:“醒了!早就醒了!天魔大人故意讓俺們煉煞陣,就是為了吵醒蝕魂獸!你們淨化靈脈,就是在幫它破石而出!”
墨玄的銀爪抵在黑袍人的脖子上:“你早知道?”
“俺…俺也是剛才才想起來!”黑袍人的聲音發顫,“天魔大人說過,靈脈眼一亮,蝕魂獸就會醒!你們的綠光…就是在給它送靈氣!”
阿菟突然指向遠處的沙堆:“看!那裏有動靜!”
眾人回頭——隻見沙堆裏鑽出來個人,穿著沙牙部落的衣服,手裏拿著個黑色的陶罐,正往靈脈眼的方向扔。罐裏的蝕靈粉撒出來,落在黑絲上,黑絲瞬間漲粗了一倍,洞底的“咚咚”聲更響了。
“是沙牙部落的長老!”阿菟的聲音急了,“他怎麽會幫天魔?”
長老沒說話,隻是不停地往靈脈眼扔蝕靈粉。他的後頸上,也有個淡灰色的蝕魂印,比沙牙的還深,黑絲已經爬滿了他的耳朵。“別過來!”他突然大喊,聲音裏滿是絕望,“天魔抓了俺的孫子!俺不這麽做,他就會殺了俺孫子!”
墨玄的銀爪光頓了頓。他想起剛才審問黑袍人時,對方說的“把這裏的人帶去黑骨崖”,原來天魔是想用部落的人當誘餌,喂給蝕魂獸。
“俺幫你救孫子。”墨玄的聲音很穩,“但你得停下,再扔蝕靈粉,別說你孫子,整個部落的人都活不了。”
長老的手停了,陶罐掉在地上,蝕靈粉撒了一地。他看著墨玄,眼裏的淚混著沙:“你…你真能救俺孫子?天魔的人那麽厲害,你隻是隻貓…”
“他不是普通的貓!”鼠瑞獸上前一步,鋼針亮著,“俺們能破煉煞陣,就能救你孫子!再猶豫,靈脈眼就要炸了!”
長老咬了咬牙,終於點頭:“好!俺信你!天魔的人在黑骨崖的山洞裏,俺孫子被關在最裏麵的石牢裏,有兩個穿黑袍的人看著!”
墨玄點點頭,銀爪光再次凝聚,這次他把蛇鱗掏了出來。鱗上的“丘”字亮起來,淡綠色的靈氣順著銀爪流進靈脈眼,裹住黑絲。黑絲在綠光裏掙紮,漸漸變細,最後化成黑煙散了。洞底的“咚咚”聲也慢了下來,最後沒了動靜。
“靈脈穩了。”阿菟的符紙終於能點燃了,淡金光落在靈脈眼上,洞底的淡黑氣漸漸變成了綠色,“但蝕魂獸隻是暫時睡著了,要是再有人喂煞氣,它還會醒。”
墨玄把蛇鱗收進懷裏,鱗上的光已經暗了不少。他看向長老:“你帶我們去黑骨崖。”
“現在?”長老愣了愣,“天快黑了,黑骨崖的煞氣晚上更重,容易遇到天魔的人。”
“越晚去,你孫子越危險。”墨玄的銀爪指向遠處的夕陽,“現在走,還能趕在天黑前到。”
眾人收拾好東西,黑袍人被鼠瑞獸綁在身後,長老走在最前麵,帶著他們往黑骨崖的方向走。黑風穀的黃沙漸漸變成了黑色,風裏的腥氣更重了,還混著點淡淡的晶鐵味——是蝕魂晶的味。
墨玄走在最後,摸了摸懷裏的碎晶和蛇鱗。碎晶還在發燙,和蛇鱗的溫度一樣,像是在互相呼應。他突然想起之前在戈壁上,丘蚓族的人說過“蛇鱗能鎮煞氣”,現在看來,這鱗不僅能鎮煞氣,還能感應天魔的東西,說不定丘蚓族和天魔還有更深的淵源。
前麵的長老突然停下腳步,指著遠處的黑影:“那就是黑骨崖!山洞就在崖底!”
墨玄抬頭——黑骨崖像塊倒扣的黑鍋,崖壁上布滿了裂縫,裏麵冒著黑色的煞氣,像無數條小蛇在爬。崖底的山洞前,站著兩個穿黑袍的人,手裏拿著黑氣弩箭,正往洞口的方向看。
“有兩個人守著。”鼠瑞獸的鋼針亮起來,“俺去解決他們,你們趁機進洞救孫子。”
墨玄搖搖頭:“別硬拚。他們手裏的弩箭沾著蝕魂晶的粉,碰了會被蝕靈。”他的銀爪光掃過周圍的沙堆,“用沙堆當掩護,阿菟的符紙能引開他們的注意力。”
阿菟點點頭,掏出兩張符紙,往沙堆裏扔。符紙點燃,淡金光裹著沙粒,變成了兩個和人一樣大的影子,往山洞的方向跑。
“有動靜!”守洞的黑袍人立刻舉起弩箭,朝著影子射去。箭落在沙堆裏,炸開黑色的煞氣,影子瞬間散了。
“就是現在!”墨玄的銀爪光劈向黑袍人的後背,兩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銀爪的光纏住,動彈不得。
長老連忙衝進山洞:“孫子!俺來救你了!”
眾人跟著進洞。洞裏的煞氣更重了,牆上插著幾根火把,照亮了裏麵的石牢——牢裏關著個小孩,大概五六歲,身上綁著繩子,嘴裏塞著布,看到長老,眼裏的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孫子!”長老解開繩子,把小孩抱在懷裏,“沒事了,俺們救你出來了!”
小孩點點頭,手指向洞的深處:“裏麵…裏麵有好多黑色的晶,還有好多穿黑袍的人,他們說…說要等蝕魂獸出來,喂晶給它吃。”
墨玄的銀爪光指向洞深處。那裏的煞氣已經濃得像霧,隱隱能看見無數黑色的晶體堆在地上,像堆著黑寶石。晶體旁邊,站著個穿黑袍的人,比之前的都高,手裏拿著根骨杖,杖頭掛著個小罐,裏麵裝的正是蝕魂晶的粉。
“看來天魔的大頭目在裏麵。”鼠瑞獸的鋼針握得更緊,“俺們要不要現在進去?”
墨玄搖搖頭:“現在進去太危險。洞裏的蝕魂晶太多,煞氣太重,硬拚會被蝕靈。”他看向懷裏的蛇鱗,鱗上的“丘”字又亮了起來,“先帶小孩和長老出去,等明天天亮,再想辦法破洞。”
眾人抱著小孩,悄悄退出山洞。黑骨崖的風更冷了,崖壁上的裂縫裏,煞氣還在往外冒,像在等著蝕魂獸醒來。
墨玄摸了摸懷裏的碎晶,碎晶的光和蛇鱗的光纏在一起,映出個模糊的影子——是塊巨大的蝕魂晶,上麵刻著和蛇鱗一樣的“丘”字,像塊被黑氣裹著的綠玉。
他知道,明天去山洞,不僅要麵對天魔的大頭目,還要解決這塊巨大的蝕魂晶。而這塊晶,說不定就是解開丘蚓族和天魔關係的關鍵。
下集預告:黑骨崖洞藏巨晶,丘蚓殘鱗揭淵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