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若若一臉震驚地抬起頭。
    臉上混雜著雨水、淚水和汙泥。
    自己明明還想著為李浩開脫。
    這男人不僅不領情，反倒是揭自己的短。
    更加不可理喻的事，還想將自己給送走？
    馬若若臉上，瞬間被震驚所替代。
    再放任李浩，將自己的風流往事說下去。
    恐怕再也沒有機會，回到蘇陌的身邊了。
    “李浩！你真是個混蛋！”
    “我為你背叛蘇陌！為你做牛做馬！你就是這麽對我的？”
    她的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把戰術匕首。
    用盡全身力氣，狠狠捅進了李浩的肚子。
    “啊——你這婊子！”李浩一臉不可置信地怒罵道。
    他怎麽也想不到，這樣一個弱女子，居然真的敢動手。
    但這隻是開始。
    “讓你說！讓你說！”馬若若像是瘋了一樣。
    她拔出匕首，又狠狠捅進去。
    再拔！再捅！
    “噗嗤！噗嗤！噗嗤！”
    鮮血混合著雨水，瘋狂噴濺。
    染紅了她的臉，她的衣服。
    李浩的身體，布滿了大大小小的血窟窿。
    不少器官，都隱約可見。
    他徒勞地張著嘴，生命在痛苦和驚恐中飛速流逝。
    終於，馬若若似乎耗盡了力氣。
    手一鬆，沾滿鮮血的匕首“當啷”一聲，掉在地麵。
    蘇陌等人一言不發，隻是靜靜地看著這場狗咬狗的表演。
    她踉蹌著後退兩步，大口喘著粗氣。
    緩緩抬起頭，看向蘇陌。
    眼神中，帶上了一絲病態、和自以為是的深情。
    她無視了旁邊林瑤、薇爾拉和羅茜那如同看瘋子一樣的眼神。
    她聲音裏，帶著一種陌生的溫柔：
    “蘇陌……你看……礙事的人……我已經親手殺死了……”
    “我知道……我以前錯了……錯得很離譜……”
    “我隻不過是犯了……犯了正常女孩都會犯的錯而已……”
    聽到此話，林瑤、薇爾拉、羅茜三人下意識地對視了一眼。
    眼神裏全是荒謬和無語。
    正常女孩？
    合著我們仨都不正常了？
    而馬若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完全無視了她們的反應。
    繼續對著蘇陌，自顧自地開始細數道：
    “蘇陌……你以前對我多好啊……為了供我上大學，你自己退學了……”
    “白天修車滿手油汙，晚上送外賣熬到淩晨……賺的錢都給我買化妝品，買包包……”
    “雖然你隻知道修車，不懂風情，不會說甜言蜜語，連陪我看場電影的時間都沒有……”
    “可我知道你心裏有我……以前隻要我說一句，你什麽都聽我的……你那麽愛我，那麽寵我……”
    此時，羅茜背著的手，悄悄點開了手機的錄音功能。
    小臉上，帶著一絲狡黠和報複的快感。
    嘿嘿，這可是大壞蛋的黑曆史啊！
    以後敢欺負本小姐，就把這段錄音循環播放。
    馬若若指著奄奄一息的李浩，臉上露出一抹扭曲的笑容：
    “……現在，那個混蛋馬上死了……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蘇陌，我知道你還愛我的……男人要大度一點嘛……”
    她的目光掃過林瑤、薇爾拉和羅茜。
    眼神充滿敵意，伸手指著她們：
    “你……你把她們趕走！讓她們滾！”
    “我們兩個重新開始！就像以前一樣！好不好？”
    “我保證……我保證以後隻愛你一個人……”
    “啪——！”一記清脆而響亮的耳光，打斷了馬若若的瘋言瘋語。
    羅茜不知何時已經衝了過來，小臉氣得通紅。
    她甩了甩有點發麻的手掌，指著馬若若的鼻子罵道：
    “給你臉了是不是？在這做什麽春秋大夢呢？還趕我們走？你算個什麽東西！”
    馬若若被打得一個趔趄，半邊臉瞬間紅腫起來。
    她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看著羅茜，隨即眼中爆發出怨毒：
    “我在跟我男朋友說話！關你們什麽事！”
    “你們是蘇陌什麽人？有什麽資格在這裏指手畫腳？”
    馬若若看著那個帶著眼鏡的清冷美女。
    無論是身材、相貌，還是氣質，都在自己之上。
    林瑤站在了蘇陌的身旁，淡淡地開口道：“他女人。”
    林瑤往前一步，清冷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他女人。”
    接著，馬若若又看向了金發碧眼的女人。
    高出自己半個頭，形象氣質不輸林瑤，戰鬥力更是彪悍。
    薇爾拉也向前一步，言簡意賅：“他女人。
    羅茜被兩人的幹脆利落弄得一愣，小臉瞬間漲得更紅。
    她看看林瑤，又看看薇爾拉，再看看麵無表情的蘇陌。
    一咬牙，一跺腳，梗著脖子喊道：“我……我也一樣！蘇陌是……是我最重要的人！”
    她似乎覺得氣勢還不夠，又衝著蘇陌揮舞著小拳頭威脅道：
    “蘇陌！我警告你！我……我……我就把你以前那些當舔狗的黑料全發論壇上！”
    “大壞蛋！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把這個惡心的女人收進來！”
    “我……我就把你的舔狗黑料全發論壇上！搞臭你！標題我都想好了！”
    “《震驚！星城大佬不為人知的卑微過往》！讓全星城的人都看看！搞臭你！”
    她晃了晃還在錄音的手機，威脅意味十足。
    林瑤和薇爾拉雖然沒有再說話。
    但她們的眼神和姿態，已經清晰地表達了同樣的意思。
    馬若若看著這三人，又看看一直沉默不語的蘇陌。
    “蘇陌！你看她們！她們欺負我！你快讓她們滾啊！”
    “老公，你倒是說句話呀……”
    蘇陌一直沉默地看著這場鬧劇。
    從馬若若瘋魔般捅死李浩。
    到她病態地回憶“美好”。
    再到她理所當然地要求趕走林瑤她們。
    他的眼神始終平靜無波。
    如同在看一場拙劣的表演。
    直到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他緩緩抬起眼皮，終於開口了：“說完了？”
    馬若若眼中瞬間爆發出希望的光芒，用力點頭：“說完了！陌陌老公，我們……”
    林瑤、薇爾拉、羅茜也屏住了呼吸，等待著他的決斷。
    蘇陌的目光掃過李浩那具被捅成篩子的屍體。
    又落在眼神瘋狂又帶著一絲希望的馬若若臉上。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蘇陌緩緩抬起手，剔刀在他掌心已經凝聚成型：“說完了，就一起上路吧。”
    馬若若臉上的希望瞬間凝固：“不……蘇陌！你不能……”
    “你們這對狗男女，就應該鎖死！”
    話音落下的瞬間，蘇陌的右手抬起，示意三女退到十米開外。
    狂暴的精神力，瞬間傾瀉而出。
    金屬操控：風暴！
    以蘇陌為中心，半徑十米範圍內。
    所有金屬物體——斷裂的鋼筋、扭曲的彈片、甚至是捅刺李浩的匕首。
    瞬間被分解，化作能夠絞碎一切的金屬風暴。
    馬若若和李浩，甚至來不及發出慘叫，身體就被卷入其中。
    血肉、骨骼、衣物……在金屬風暴麵前，脆弱得如同紙片。
    僅僅兩秒，風暴平息。
    原地隻剩下兩灘，混合著碎肉和骨渣的血泥。
    一點完整的痕跡，都沒能留下。
    暴雨依舊傾盆，衝刷著平台。
    仿佛要將所有的汙穢和罪惡，全都洗去。
    蘇陌抬頭看向前方的寫字樓。
    在雨幕之下，根本望不到頭。
    “走了，該去會會正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