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陳老頭終於開口問出了這句話，語氣已經完全沒了剛才的從容淡定。
    方宇轉身看向他，眼神鋒利得像刀一般：“我再問一遍：你們能不能放過那條街的商戶？”
    “我……你敢威脅我？”陳老幾乎是條件反射地答應下來。
    “好。”方宇點了下頭，然後走過去，一隻手輕鬆地拎起這位“林州市一手遮天的大佬”，徑直往電梯走去。
    “你要幹什麽！！”陳老頭終於回過味來，嚇得腿都軟了，連連掙紮：“別衝動！”
    “放心，我沒你想得那麽野蠻。”方宇嘴角浮現出淡淡的笑意。
    叮的一聲，電梯到達天台。
    夜晚的風呼嘯吹拂，百米高空之上。
    陳老站在天台邊緣，身子顫抖不止，臉比樓下便利店牆上掉下來的塗料還要白。
    方宇拎著他，手臂紋絲不動。
    “如果你說話算數，那我們今天的賬也就一筆勾銷。”方宇聲音不大，卻壓得陳老頭連大氣都不敢出。
    “但……但我要聽到一句明確的答案。”他盯著他的眼睛：“能不能，放過那些商戶？”
    陳老頭牙齒打顫地說：“我發誓……以後絕不會再動那裏一根毛！”
    “那就好。”方宇笑了笑，接著一把將其拎起來，架到欄杆邊沿上。
    一陣風吹過來，仿佛下一秒就能把他吹下去！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我能來找你一次，就能來找你第二次。”
    “希望你清楚，我這樣的人，成為朋友比成為敵人更好一些。”方宇冷冷的看了老陳一眼，轉身離去。
    老陳坐在天台上，已經被嚇懵了。
    刀疤扶著老陳下來的時候。
    老陳是腿都在發抖。
    “老大，我們現在怎麽辦？”刀疤不甘的問道。
    “怎麽辦？”
    “以後那條街誰也不許惹，去給交好，沒事就去那家超市買東西。”
    “這樣的人，能是普通人嗎？”
    “攀上關係，是我們的福氣！”老陳在刀疤的腦袋上拍了一下。
    現在了，還看不清形勢？
    ——
    方宇推開別墅鐵門，剛跨進門，屋內便傳來熟悉的聲音。
    “媽，我回來了。”
    廚房裏傳來鍋鏟翻炒的聲音，母親一邊擦著手走出來，一邊笑著：“回來了？你爸剛把花修剪好，快去幫他看看這株蘭花怎麽老是長不好。”
    “好。”方宇將外套掛在玄關的衣帽架上，目光掃過正在窗邊擺弄花盆的父親。
    那曾因事故半癱瘓的脊背如今挺直了些許。
    客廳裏一片溫暖，仿佛剛才那場大戰不過幻影。
    幾分鍾後，一家三口坐在餐桌前吃晚飯。
    母親李琳夾了一筷子菜給兒子，笑著問：“聽說今天有個小超市轉讓？是轉給你了嗎？”
    方宇淡淡一笑：“你也聽到了？”
    父親點點頭：“那條街的人都說啊，接手那家店風險可不小。那夥人可不是一般人惹得起的。”
    “現在他們不敢來了。”方宇語氣平靜。
    李琳愣了一下，隨即有些緊張地看著他：“你不會和那些人動手了吧？別管那麽多，我們一家子安安穩穩過日子就好。”
    “我沒事兒。”他從口袋裏掏出一把鑰匙放在桌子上：“盤下來了，你們以後可以在那裏工作。”
    方戰拿著鑰匙看了看：“盤下來……你是怎麽談的？價錢會不會太高了？”
    “友情價，價格很低。”方宇沒有多說什麽：“你們明天可以先去看看，貨都清點好了，下周就能開張。”
    李琳一聽，眉眼立即展開：“那太好了，你爸平時在家也悶得慌，讓他看看賬、理理貨也是個正經事。”
    她看著兒子，眼裏滿是慈愛與驕傲：“你爸算賬沒問題，我還怕他閑久了心裏煩呢。”
    方戰點點頭，嘴角帶著一絲笑意：“我也想找個活幹幹，不能總靠娃一個人操心家裏。”
    方宇輕輕放下碗筷：“爸媽能忙起來，我就放心了。”
    “你也要忙你的事吧？”父親看向他：“海都那邊什麽時候走？”
    “大學報名就在下個月初。”方宇沉吟道：“我準備過幾天就過去，早點安頓下來，也找個工作做些社會實踐。”
    母親李琳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了些：“才剛回來沒多久……又要去那麽遠的地方。”
    她說完低下頭夾了一筷子菜，卻遲遲沒動筷子。
    “你現在自己都成年了，該闖出去好好闖一闖。”她語氣溫柔但有幾分不舍。
    方宇點頭：“等我適應之後，有機會會回來接你們去看我讀的學校。”
    母親笑了笑：“你放心，我們會照顧好自己的。”
    晚飯後。
    方宇推著父親，一家三口在小區外麵散步。
    父親緩緩開口：“你要去外麵闖，記得保重身體。”
    “我不在的時候，爸媽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你爸現在也能自理些了。”母親安慰道：“你隻管讀書就行，家裏不會有事兒的。
    幾個賣小吃的攤主低聲議論。
    “你看他安然無恙地回來了！那些混子不是說要把他腿打斷嗎？”
    “我看他一點事兒都沒有啊……該不會是那些家夥被收拾了吧？”
    “不可能吧？榮升貸是什麽組織？那可是這片地麵上說一不二的存在……”
    還有便利店老板娘，眼神裏除了好奇更多的是敬畏。
    “真不知道這個年輕人身上藏著什麽，那種陣仗都能全身而退。”
    有人低聲笑道：“不管咋樣，以後咱們這條街估計能安寧點兒了。”
    一位老太太忍不住走了出來，在門口探頭看了眼：“孩子啊，你還好嗎？”
    方宇站起身走出幾步，對著大家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大家都回去休息吧，那些人不會再來了。”
    眾人聞言，紛紛麵露喜色。
    一位水果攤大叔激動道：“兄弟，真厲害！要是以後咱這條街能安定做生意，我們可都感謝你！”
    母親聽到這些話，臉上露出些許驚疑之色。
    等到人都散了，母親輕聲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方宇目光淡然：“那條街今後沒人再敢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