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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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鬧得很不愉快?”
    紅寇和破曉不太能夠理解白月魁所說的不愉快是怎麽一回事。
    白月魁那句“鬧得很不愉快”說得輕描淡寫,但二人的直覺告訴他們,這個"不愉快"肯定不是語言上的爭執。
    摩根城主對地麵幸存者的存在如此避諱……
    紅寇張了張嘴,想問得更清楚些,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楊塵適時地打破了這短暫的沉寂,他放下茶杯,站起身。
    “走吧,帶你們去看看住的地方,安頓下來再說。”他的語氣溫和,衝淡了剛才那一瞬的凝重。
    白月魁也微微頷首,起身的動作幹淨利落。紅寇和破曉連忙跟著站起來,心中雖有各種疑問,此刻也隻能壓下。
    四人走出“飯是鋼”,楊塵和白月魁並肩走在前麵,步伐不緊不慢。
    白月魁偶爾會簡潔地介紹一下周圍的店鋪。
    紅寇和破曉默默記著,目光所及之處,到處都感覺很新奇。
    很快,他們來到一片相對安靜的居住區。
    房屋比中心區域稍顯簡單,但都幹淨整潔,有些門前還種著綠植,小陳給的門牌號對應著一間靠邊的屋子。
    楊塵推開門,一股淡淡的木頭和綠植散發的清香傳來。
    屋子不大,一室一廳一衛的格局,陳設極其簡約,但該有的都有。
    一張鋪著幹淨被褥的床,一張桌子,兩把椅子,一個簡易的儲物櫃。
    角落裏還堆放著一些舊世界的設備,窗戶敞開著,能看到外麵一小片綠意。
    “條件簡陋,但該有的都有。”楊塵走進去,環視一圈,“被褥是新的,廚具那些也能正常使用,水源都是淨化過的,可以直接喝。”
    “這……已經很好了!”破曉連忙說道,語氣裏透露著真誠的感激。
    在燈塔,即使是上民,居住空間也極其狹小壓抑。
    這樣的地方,已經可以稱得上是"家"了。
    紅寇也用力點頭,手指無意識地撫過那張雖然細膩且結實的木桌表麵。
    白月魁站在門口,沒有進去,目光掃過二人臉上還未褪去的局促,開口道。
    “既然你們在燈塔是獵荒者,那也能稱得上是戰鬥人員了,在你們熟悉這裏,掌握歸元以後就可以出外勤賺取晶幣了。”
    晶幣他們大概能懂,應該就是和燈塔上的奉獻點差不多。
    可是歸元又是什麽東西?
    “您說的歸元是......?”紅寇好奇的看著白月魁。
    “你就當是能不被噬極獸看見的一種能力就行,之後你們就清楚了。”
    白月魁說完後,看向楊塵。
    楊塵接話道:“對,慢慢來。”
    “明天上午,我來叫你們。”他指了指村子中心學堂的方向:“明天早上我帶你們去課堂上,和孩子們一起上課。”
    “跟……孩子們一起?”紅寇愣住了,以為自己聽錯了。
    破曉也是一臉錯愕,讓他們兩個前獵荒者指揮官和副官,去跟一群小孩子坐在一起上課?
    “嗯。”楊塵點點頭,臉上帶著理所當然的笑意。
    “你們對瑪娜生態和噬極獸有什麽了解嗎?”
    “額......”紅寇猶豫一下:“噬極獸分有類型,泛生型的話,有蛇狗和地吼......”
    紅寇話還沒說完,就被楊塵出言打斷:“好了,明天早上9點我準時過來。”
    “三歲小孩都比你們知道的多。”
    “別小看上課,課堂上教的是‘常識’,地麵生存的常識、瑪娜生態的常識、噬極獸的常識,還有……龍骨村的常識。”
    他強調了一下常識二字:“這些東西,對剛下來的你們來說,比會開槍更重要。先補上這一課,了解你們現在站立的這片土地到底是什麽樣的,了解你們要麵對的東西到底是什麽,也了解你們以後要生活的地方。”
    紅寇和破曉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複雜的神色。
    但仔細一想楊塵的話,又覺得不無道理。
    他們在燈塔學的是戰鬥技巧、物資搜尋、恪守三大法則。
    對於地麵上的瑪娜生態、對於這個地方的運轉邏輯,卻是一無所知。
    兩個成年人跟孩子們一起上課,雖然聽上去很沒麵子,但可能是能夠最快速融入這裏的方式。
    “明白了,楊......楊老板。”紅寇深吸一口氣,心裏的不自在已經消失,認真地點點頭。
    “我們明天一早就去。”
    白月魁最後看了一眼屋內。
    “住處安頓好,剩下的你們自己熟悉。”
    “有事可以找鄰居,或者村裏其他人。”她說完,便轉身準備離開。
    楊塵對兩人笑了笑:“好好休息,沒事的話可以在村裏到處轉轉,熟悉下環境。”
    他拍了拍破曉的肩膀,再從兜裏掏出兩袋東西遞給破曉。
    “裏麵是晶幣,缺什麽東西自己去買。”
    囑托完後,楊塵也跟著白月魁向外走去。
    門被輕輕帶上,屋子裏瞬間安靜下來,隻剩下紅寇和破曉兩人。
    以及窗外隱約傳來的、屬於龍骨村的、鮮活而陌生的聲音。
    兩人站在屋子裏,一時間都有些沉默。
    巨大的信息衝擊和環境的轉變,讓他們的精神一直處於緊繃狀態。
    此刻隻剩下他們自己時,一種難以言喻的疲憊和茫然才後知後覺地湧了上來。
    紅寇走到窗邊,望著外麵走動,笑著交談的人們,眼神複雜。
    破曉走到她身邊,輕輕摟住她的肩膀:“這裏的生活和燈塔完全不一樣。”
    紅寇順勢依靠在破曉的肩頭。
    “是啊,這裏的人們,才稱得上是活著。”
    “要出去看看嗎?”破曉問道。
    破曉的手臂緊了緊,感受著紅寇靠在自己肩頭的重量,在燈塔可沒有現在這種放鬆的感覺。
    “好,出去看看。”
    二人剛走到門前,就聽到一個男人罵罵咧咧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嗨呀,丟雷樓某,修個機器還弄一身的油。”
    破曉打開門走了出去,紅寇緊隨其後。
    門外,一個大概二十歲左右、穿著沾滿油汙工裝的男人正低頭拍打著褲子上的汙漬,嘴裏還在嘟囔。
    聽到開門聲,他下意識地抬起頭。
    “噢?生麵孔哦?”男人看到門口站著的紅寇和破曉,眼睛瞬間亮了亮。
    “今天才搬進來的嗎?”沒等紅寇和破曉回答,他抬起沾著油汙的手,大拇指朝自己身後那間相鄰的屋子隨意指了指。
    “我叫千裏,就住在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