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讓海軍司令部相關部門，依據你們的航行計劃，提前與相關方麵進行必要溝通和報備，盡力為‘先驅者號’爭取最順暢的通行條件和信息支持。隻要你們的船隻手續齊全，航行合法合規，基本上不會有什麽大問題！”
    有了向軍這句鏗鏘有力的保證，許正心中最後的一絲顧慮也徹底煙消雲散。
    他知道，這件事，成了！
    “謝謝爸！有您這句話，我就徹底放心了！”
    許正的臉上帶著一絲感激。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都是為了把事情辦好。”
    向軍擺擺手，“你回去後，把更詳細的航線計劃書做一份給我，我讓海軍那邊的專家再看看，查漏補缺。這邊協調的事情，我來辦。”
    “好的，爸，我回去就弄！”
    ……
    下午時分，許正回到了家中，心情激蕩難以平複。他顧不上吃飯，走到電話旁，深吸了一口氣，撥通了洪德全在莫斯科的聯係電話。
    電話接通，傳來了洪德全略帶疲憊但依舊亢奮的聲音。
    “喂？阿正？是不是有消息了？”
    許正的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聲音沉穩而有力。
    “老洪！好消息！返航路線和國內的支持，全部搞定了！”
    電話那頭，洪德全的聲音瞬間提高了八度，充滿了驚喜。
    “真的？！全都搞定了？！路線定了？國內那邊也沒問題了？！”
    這些日子在異國他鄉的奔波、談判、以及那種揮金如土卻又提心吊膽的複雜心情，仿佛在這一刻終於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定了！”
    許正的聲音帶著笑意，“路線就按我們昨晚商量的最優方案來，橫渡北大西洋，走大圓航線，直插南海！”
    他詳細地解釋道，語氣沉穩，讓洪德全能清晰地感受到背後的周密考量。
    “這條路線雖然挑戰大，但好處你也清楚，航程最短，能節省至少十天到半個月！更重要的是，完全繞開了蘇伊士和巴拿馬那些可能節外生枝的地方。”
    “太好了！就該這麽幹！磨磨蹭蹭的走老路，黃花菜都涼了！”洪德全興奮地附和，他骨子裏就帶著一股闖勁，許正這個大膽的方案正合他的胃口。
    許正繼續叮囑，事無巨細。
    “老洪，你聽著，接下來是關鍵。第一，莫斯科那邊的裝船工作，你必須親自盯著，確保所有貨物清單準確無誤，捆紮牢固，特別是那些精密機床和易損配件，防潮防震一定要做到位！這可是我們全部的家當，不能有任何閃失。”
    “放心！阿正！我拿我這雙眼睛盯著！少一個螺絲釘我都跟他們急！”
    洪德全拍著胸脯保證。
    “第二，”
    許正接著說，“船員的組織和動員要做好。這次返航不比尋常，航程長，海況複雜，對技術和意誌都是考驗。你要挑選最可靠、技術最好的船員，跟大家講清楚這次航行的重要性，該給的補貼和獎金，我們一分不會少，但要確保大家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
    “明白！船員隊伍我早就開始摸底和準備了，都是信得過的老手！士氣沒問題！”洪德全回答得幹脆利落。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許正的語氣變得更加嚴肅，“物資補給必須充足！燃油、淡水、食物、藥品，還有應對惡劣天氣和可能機械故障的備用零件，寧可多備，絕不能少！特別是燃油，計算好冗餘量，確保能應對意外繞航或延誤。錢不是問題，安全第一！”
    “這個我懂！我已經聯係好了莫斯科的供應商，保證在啟航前把所有補給都備得足足的！讓咱們的‘先驅者號’吃得飽飽的回家！”
    洪德全顯然也早已考慮到這一點。
    許正最後說道，“好！國內這邊，我爸已經答應協調海軍和相關方麵，會為我們的航行提供必要的氣象信息支持和應急保障。你那邊準備好後，給我個確切的啟航時間預估。我們隨時保持聯係，每天至少通一次電話，直到你們安全進入我國領海！”
    “沒問題！阿正！你就等著我們的好消息吧！我保證，一定把這艘裝滿寶貝的船，平平安安、完完整整地給你開回來！”
    “好！辛苦了！等你們凱旋！”
    許正由衷地說道。
    掛了電話，許正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感覺肩上的千斤重擔仿佛卸下了一大半。
    最艱難的戰略決策和頂層協調已經完成，剩下的就是堅定的執行和等待了。
    他走到窗邊，看著窗外明媚的陽光和自家寧靜的小院，一種混合著成就感、期待和淡淡疲憊的複雜情緒湧上心頭。
    這時，一陣清脆的童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爸爸！爸爸！你看我畫的小魚！”
    許正回頭，隻見許五妹舉著一張皺巴巴的作業紙，興衝衝地跑了進來，小臉上沾著一點水彩顏料，眼睛亮晶晶的。
    她身後，許八妹也邁著小短腿跟了進來，手裏抓著個布娃娃，好奇地看著他和姐姐。
    許正的心瞬間被這溫馨的畫麵融化了。
    他彎下腰，接過五妹遞過來的畫，上麵用稚嫩的筆觸畫著幾條歪歪扭扭、色彩斑斕的小魚，雖然抽象，卻充滿了童趣。
    “畫得真棒！五妹真厲害！”
    許正由衷地誇獎道，摸了摸女兒的小腦袋，“這條紅色的是石斑魚嗎？”
    “不是啦爸爸！”
    許五妹認真地指著畫，“這條是彩虹魚，這條是蝴蝶魚，這條……是大大大鯊魚！”
    她張開手臂比劃著，逗得許正哈哈大笑。
    許八妹見爸爸笑了，也咧開小嘴，咯咯地笑起來，舉起手裏的布娃娃往許正腿上蹭。
    許正一把將八妹也抱了起來，一邊胳膊一個，感受著女兒們柔軟的小身子和依賴的目光，這段時間因巨大壓力而緊繃的神經徹底鬆弛了下來。
    大妹和七妹不在家，此刻能和這幾個小寶貝享受片刻寧靜，對他來說是最好的放鬆。
    “走，爸爸帶你們去院子裏看爸爸種的花好不好？”
    許正笑著說。
    “好呀好呀！”
    許五妹高興地答應，八妹也興奮地揮舞著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