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女點長的犯罪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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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女點長的犯罪動機
終於有了朱菡萏的消息。
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活要見人,死能見屍,隻要找到朱菡萏,這起集體中毒事件就能蓋棺定論,劃上句號。
陳誌凱最為積極,不用唐擁軍吩咐,立刻就出門找到老鄉開始套牛車。
他這一天一夜也活在惶恐之中,他才搶了朱菡萏的點長,朱菡萏就在知青點投毒,從這一點上說,他可能是催動朱菡萏報複眾人的罪魁禍首。
雖然還沒有人明著挑出這件事,知青點卻已經有人在背後這樣議論。
陳誌凱很怕,再給他幾年時間,到二十三四歲,等他的性格完全成型,處事再老練一些,他或許可以毫不猶豫地拋棄心裏的內疚。
現在他才十九歲,到底還做不到輕易唾麵自幹。
所以他比所有人都迫切地想要找到朱菡萏,找到朱菡萏,結束這件事,才能填補他心裏的內疚,繼續心安理得地當他的點長。
劉衛國和唐擁軍也鬆了口氣,兩人的心態卻有著不同。
劉衛國是站在鄉領導的位置,朱菡萏找到的越早,就能更早一點處理這件集體事件的善後,消除後續影響。
唐擁軍卻要純粹得多,他沒把自己當幹部,更像是個長輩,朱菡萏這件錯事做得有些大,他卻也還是希望處罰能夠輕些,盡可能小地不影響她的後半生。
所以在趕往小鬆林的路上,唐擁軍故意拉著劉國林與大部隊隔開一些距離,他還想再努努力。
“劉所長,朱菡萏跳了懸崖,生死未知,短時間之內,是不是就不需要羈押了?”
劉國林想我不想地說道:“她受傷的輕重,與羈不羈押沒有任何關係,隻是羈押的形式不同而已。老唐,這不是你該管和能管的事了,不要操那份心了。”
唐擁軍歎道:“都還是年輕人,哪能真眼睜睜看他們走上絕路啊。”
劉國林和唐擁軍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知道這人是什麽性格,當即也沒再說什麽,隻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牛車趕到進入小鬆林的岔路時,李易民也正好帶著獵人用簡易擔架抬著朱菡萏出來。
朱菡萏的情況很不好,從發現她開始就一直陷入重度昏迷,李易民在她的胸腔上開了一道口子,插入蘆葦管放了胸腔裏積壓的氣體,但是這根蘆葦管不能取掉,必須得他手動維持。
劉衛國和唐擁軍連忙迎上前詢問情況,主要是看朱菡萏能不能挺得過來。
李易民說道:“初步判斷,應該斷了三到四根肋骨,其中有一根肋骨刺進了肺裏,還有幾處比較嚴重的外傷。她需要盡快手術,先複位斷裂的肋骨,再修補破損的肺葉。”
劉衛國臉色凝重地說道:“直接送縣醫院吧,老張人還在縣醫院,而且就算他在,也不一定能把這台手術做好。”
李易民說道:“以她目前的情況來看,頂多能堅持兩個小時,送縣醫院的結果隻有一個,死在半道上。”
唐擁軍愁容滿麵地說道:“那怎麽辦,易民大夫,這手術你能……”
“老唐。”唐擁軍的話都還沒有說完,劉衛國陡然開口喝斷,強硬說道:“就這麽安排,直接送縣醫院,不討論了。正好唐隊長他們有車在鄉裏。”
唐彬林一直在旁邊,此時也開口說道:“先把人運到村裏吧,我已經讓人去鄉裏開車去了,應該馬上就能到。”
一行人相遇之後其實一直都沒停著,簡易擔架直接放在牛車上,李易民也坐在了上麵。
“其實,我可以替她手術。”
李易民還是開了口,朱菡萏目前的傷勢,由他來做手術,或許比縣醫院的醫生都還要靠譜一些。
人命關天,容不得他繼續藏拙。
劉衛國當然希望李易民的醫術越高越好,也猜到他可能藏了一些能力,但是開胸手術啊,以鄉衛生院的簡陋環境,張前衛都不一定能搞定,他自然不希望李易民逞強冒險。
天才是需要保護的。
所以聽到李易民自己跳出來,劉衛國有些惱怒,“李易民,人命關天,這可不是你逞強的時候。”
唐彬林看了看李易民年輕的麵龐,也說道:“還是送縣裏吧。我們出發的時候,縣裏也會派車同時出發,他們會在途中接應。”
劉衛國說道:“就這樣辦,這是最安全有效的方案。”
隻有唐擁軍一臉猶豫,他心裏沒有那麽多彎彎繞,是真想朱菡萏能夠活下去。
“易民大夫,你覺得這樣行嗎?”他反倒願意相信李易民,抱著哪怕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心態,他也想試試。
李易民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要再往後幾十年,或許真沒有問題,那時候救護車配備的急救設施齊全,交通條件也好,就算送省裏的醫院也來得及。
現在麽,兩個小時不進手術室,等待朱菡萏的隻有死亡。
“她現在的情況堅持不了那麽久,肺裏積攢了大量積液,隻有一半的肺葉在工作,必須及時處理。”
“我說你這娃子,老張都不見得能做好的手術,你逞什麽能?”
劉國林開口訓斥李易民,天塌下來該高個子頂著,這裏有副鄉長,有縣裏來的刑警隊長,隻要能活著把人送出西苗鄉,他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路過村裏的時候,唐擁軍就讓所有社員和知青全都留下了,朱菡萏已經找到,就沒必要所有人再跟著。
李易民卻讓唐擁軍把陳誌凱叫著一起上路了,朱菡萏他肯定得救,卻也得把朱菡萏跳崖前他了解到的信息講出來。
牛車才走出崖下村不遠,唐彬林從縣裏帶來的吉普車就趕到了。
將後排座位拆掉,安置好朱菡萏,吉普車重返鄉衛生院,牛車也沒掉頭,陳誌凱和唐擁軍坐了上去。
在李易民的要求下,吉普車開得很慢,幾乎也隻有牛車的速度。
“劉老師,朱菡萏跳崖之前,我跟她聊過幾句……”
“你不用說了,我不同意你來手術。”李易民才開口,劉衛國卻立刻打斷,以為他還要繼續說手術的事。
李易民苦笑,說道:“幫她抽掉胸腔裏的積液,重新搭建一個全新的氣胸排除通道,處理一下外傷,再配合腎上腺素,她應該能堅持到縣醫院的手術室。”
這是按照後世急救標準製定的方案,李易民結合朱菡萏的情況,在心裏反複推導過,成功率應該能達到六七成。
他大概能清楚劉衛國不同意他給朱菡萏手術的原因,鄉衛生院的手術條件有限,院長張前衛又不在,人家有不清楚他的醫療技術。
總之一句話,不能讓朱菡萏死在西苗鄉。
既然如此,那就退一步而為吧,不是他不願意給朱菡萏手術,實在是大家都不信任他。
殊不知,人劉副鄉長更多的就是因為信任他,想要保護他才不讓他逞強的。
隻要不做手術,劉衛國就放心了,當即同意了李易民的方案。
李易民手一直都沒離開過朱菡萏胸口建立的簡易呼吸道,他猶豫地看了車上三個警察,對劉衛國說道:“劉老師,我想說的其實不是這個。”
劉衛國說道:“你想說什麽直接說就是,不用遮遮掩掩。”
李易民說道:“事情發生以後,大家都在以尋找朱菡萏為主,還沒來得及查找朱菡萏投毒的原因吧?”
說起這事,唐彬林和劉國林比劉衛國敏感,劉國林當即開口問道:“朱菡萏跟你透露過啥?你一字不漏地複述出來。想不起也不要緊,慢慢想。”
劉衛國不滿地頂了劉國林一句,“你凶娃子幹啥,這事跟他又沒有關係,人是他找到的,也是他救的,他反而是最大的功臣。”
劉國林隻覺得莫名其妙,他哪裏凶了,他說話曆來就是有點大聲而已。
你這護犢子護得也太厲害了點!
劉國林心裏想著,不由放緩了一點語氣,又重新說了一遍。
李易民倒是並不在意這些,說道:“這事出的時間很巧,在朱菡萏的點長被換的後一天,應該有許多人以為,她就是不滿這件事,才起了報複之心。”
唐彬林和劉國林私下裏討論過這件事,這也是他們通過走訪了解,總結得出的最可能成為朱菡萏投毒的動機之一。
此時聽到李易民提及這個問題,他們立刻意識到,事情或許有轉機。
“易民同誌,朱菡萏是不是親口跟你說過她投毒的原因?”
李易民搖搖頭,說道:“她承認她投毒,也親口否認了是因為點長被換投的毒。”
最大的投毒動機被否定了,那她投毒的真實原因是什麽?
李易民說道:“她沒有明確說,根據和她聊天的內容,我有一點大概的猜測,但是這應該做不得準,所以我的意思是,還是要盡可能救活朱菡萏,才能讓這件事的真相大白天下。”
劉衛國嘿了一聲,忍不住訓斥道:“我說你這娃子怎麽能這麽強呢?張前衛都不敢輕易在鄉衛生院做手術,你比張前衛還厲害?更何況這還不是一般的小手術。”
“我上過手術台,對這台手術有把握。”李易民還是決定爭取一下,讓他出手,朱菡萏百分百能活下來,把朱菡萏送縣裏的未知數太大了。
劉衛國還要製止,唐彬林卻有了點動心,劉衛國考慮的是影響,他考慮的卻是破案。
“李易民同誌,你真的有把握?”
唐彬林很認真地問,話問出口他又覺得有些荒唐,畢竟李易民現在那張臉實在年輕,而且還是個被下鄉來的知青。
李易民認真點頭,說道:“有把握,保證能讓她活下來。”
唐彬林對劉衛國說道:“到鄉衛生院給縣醫院去個電話,讓李易民同誌把嫌疑人的情況和手術方案說一下,如果那邊認可,就讓李易民同誌試試吧。”
劉國林說道:“唐隊,這太冒險了,我不建議。”
“我也認為還是送縣醫院為妥。”劉衛國也堅持不同意。
唐彬林有些騎虎難下,沉凝下來。
劉衛國索性問李易民說道:“朱菡萏都跟你說過什麽,你猜測她是因為什麽才投的毒?”
唐彬林和劉國林也伸直了耳朵,這是他們最關心的問題。
李易民歎口氣,說道:“知青點一共四個灶台,第一批中毒的人幾乎是同時做飯,同時開飯,為什麽獨獨李奇峰和陳文中毒最深?”
這也是眾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唐彬林問道:“嫌疑人是怎麽說的?她下毒的最初目的是為了報複李奇峰和陳文?”
李易民說道:“朱菡萏還沒有親口承認下毒,嫌疑人這個稱呼能不能先別叫了?”
唐彬林笑嗬嗬地點頭答應,劉國林卻說道:“你不說了她已經跟你承認了嗎?”
李易民說道:“隻是八九不離十而已,她並沒有正麵承認。”
“那你……”
劉國林還要堅持,唐彬林說道:“劉所長我們要照顧到知青同誌的感受。”
劉國林這才沒有說話。
李易民繼續說道:“朱菡萏對李奇峰和陳文,應該是有特別的仇恨,我聽朱菡萏的自述,她之前的性格應該還挺好,三個人之間應該是發生了點什麽,才導致朱菡萏的性格變成了如今偏激的樣子。”
吉普車正好進入鄉公社的道路,牛車趕上來與吉普車並排而行,劉衛國將頭探出車窗,扯嗓子吼道:“老唐,朱菡萏這個女娃子剛來村裏時候怎麽樣?”
“挺好的,開朗活潑,也挺熱心,願意幫助人。所以當時陸興國要結婚,我就讓她當了點長。”
陸興國是崖下村的這一批知青,朱菡萏之前的點長,如今已經娶了崖下村本地的姑娘,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唐擁軍的話,證實了朱菡萏的自述,她並不是一開始就這麽狹隘偏激。
劉衛國有些生氣,這麽重要的事情,唐擁軍竟然都沒有反應。
“你仔細想想,朱菡萏、李奇峰和陳文,這三個人之間的關係,他們之間是不是發生過什麽事?”
唐擁軍想了想,說道:“他們三個下鄉之前就認識,小學和初中都是同學,後來又一起下的鄉。他們之間發生什麽事?”
唐擁軍搖了搖頭,說道:“不太清楚,反正我記得他們剛來村裏的時候關係挺好,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一年多以後,反倒是走得不那麽近了。”
本身是同學,又一起下的鄉,關係反而由近及遠,這中間要是沒發生事情,鬼都不信。
唐擁軍也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問題,說道:“朱菡萏真正要報複的對象是李奇峰和陳文,如果能證明這一點,就算是事出有因,那對她的處罰,是不是能從輕?”
唐擁軍的關注點與其他幾個人顯然不同,劉國林沒好氣地說道:“違法犯罪就是違法犯罪,不管是不是事出有因。”
唐擁軍頹然歎息了一聲,坐他旁邊的陳誌凱卻莫由地鬆了一口氣。
鄉衛生院已經到了,另一位醫生李國秀就等在樓下,見車過來,立刻迎上來匯報,“鄉長,手術室已經準備好了,患者的情況怎麽樣……”
車門拉開,朱菡萏出現在視線裏,李國秀頓時抽了口涼氣,“這是已經開了氣胸,要做開腹手術,老張不在,我可做不了啊。”
劉衛國沒好氣地說道:“也沒讓你來做,少廢話,趕緊將人弄進去,聽易民大夫安排。”
李國秀趕忙讓兩個護士搭手,將人送到手術室。
手術室門臨關之前,劉衛國還不放心地叮囑,“易民同誌,一定要小心謹慎,事不可為的時候,就立刻停下,等縣裏來人接手。”
唐彬林又和他交流了一陣,最終他無奈,隻能同意讓李易民試一試。
往後幾十年,朱菡萏這樣的傷勢其實都不算嚴重,任何一家縣級醫院有臨床經驗的主治醫師,都能穩穩地拿下這台手術。
這個年代不確定醫術高明的醫生,但是醫療條件著實有限。
就拿西苗鄉的這家衛生院來說,手術室簡直不能用簡陋來形容,無菌環境都搞得差強人意,設備更是簡陋到了極點,手術過程全都要依靠醫生的個人經驗,幾乎沒有可以依靠的儀器。
這家衛生院成立已經快有十年,按照李國秀的抱怨,這麽多年,這裏做過的手術,無非是割個雞眼,嘎個痔瘡,正個骨啥的,連闌尾都沒有切過幾根。
今天卻突然就要開腹,他哪哪兒都在顫抖。
“易民大夫,要不還是等老張回來吧,我怕給你擔不好這個二助啊。”
李國秀苦著臉說道,其實不隻是缺二助,麻醉也是個問題。
衛生院雖然有麻醉條件,也常備有輸血設備,可畢竟沒有大型手術的經驗,也沒有專門的麻醉師。
“沒事,你聽我的安排就行……”
耽擱不得時間,麻醉師的角色隻能李易民親自上手擔任,說話的功夫,他就已經連接好呼吸機,開始注射麻醉。
兩個護士也一起進了手術室,此時和李國秀在一旁嚴陣以待。
他們沒有大型手術的經驗,卻也沒有後世那些眼高於頂的壞習慣,並沒有因為自己不會就質疑李易民。
反倒是李易民嫻熟的操作,讓他們信心倍增。
隨著麻醉開始發揮效果,手術也正式進行。
不得不說,這個年代的人就是膽大,哪怕以前從來沒有進過手術室,手術開始前李國秀還在抱怨,但是等李易民穩健地將手術刀劃下去以後,李國秀和兩個護士立刻就進入了狀態。
手術室外麵,劉衛國幾人靜靜地看著亮起的手術燈,劉國林忍不住來回踱步,嘴裏頭喃喃:“冒險,實在太冒險了。”
劉衛國沒好氣地說道:“行了,手術都已經開始了,現在擔憂也是白擔憂。想想後麵該怎麽辦吧。”
唐彬林說道:“劉鄉長說得對,不論朱菡萏是因為什麽原因投的毒,她犯罪的事實都已經無可抵賴。但是我們也要充分地考慮到她的動機,如果查明李奇峰和陳文對她確實有犯罪事實,也絕不能姑息。”
“這事肯定得上報市局的,至於最終怎麽定性,怎麽處罰,都由上級機關說了算。”
唐彬林看了看欲言又止的唐擁軍,歎口氣,說道:“法不外乎人情,如果查明朱菡萏的動機,確有其他外在因素,我會跟上級機關強調說明的。”
“多謝唐隊,一是一二是二,隻要咱們能夠保證公平公正就行。”唐擁軍連聲感謝。
劉衛國忍不住批評道:“你也是老基層幹部了,說話做事還是這麽沒有水平,這裏的人,誰是那不公平公正的人?”
唐擁軍尷尬地抬手在自己嘴上來了一巴掌,說道:“對對,我說話沒有水平,幾位領導莫往心裏去。”
“行了。”
劉衛國其實就是給唐擁軍打圓場,省得唐彬林和劉國林挑理,也希望後麵往上報的時候,能讓兩人替唐擁軍說點好話。
“等手術結束,不管成與不成,咱倆立刻去縣裏做那些知青的工作。”
這才是重中之重,唐擁軍也不禁嚴肅起來,猶豫一下,他終於說出心裏的擔憂,“如果有知青接這個機會,要求回城,我們該不該答應?”
劉衛國說道:“答不答應不歸我們管,得上級領導來決定。但是我們要盡可能讓這樣的聲音不發出來。”
“同時你要做好準備,我打算跟上級匯報,借由這次事件,開展一次堅定知青思想的大會。與其等事情報上去,上級部門要求,還不如我們主動點先提出來。”
劉衛國看著唐擁軍說道:“我估計,這個大會可能會辦得比較大,最終形式由上級定奪。但是你肯定會成為主要匯報人。”
知青管理一直是基層的重點,也是難點。
不可否認的是,以西源這邊的農村現狀,知青下鄉確實在勞動力的補充上起到了積極作用。
到也不能否認的是,知青下鄉,確實也給基層治安管理增加了難度。
在這一點上,崖下村這麽些年一直做得不錯,小問題不斷,但是沒出過大問題。
其他村或多或少都出現過派出所出麵解決的知青問題,最嚴重的判了十年,到現在都還在牢裏呆著。
而在其他鄉,劉衛國知道,更嚴重的知青事件也都有。
所有他心裏清楚,這次的事件發生以後,上級一定會重視。
與其等他上頭來點撥,還不如鄉裏早早把工作做在前麵。
劉衛國心頭愁霧彌漫,望著手術室上的紅燈,他心裏頭才算好受一點,到目前為止,村裏也好,鄉裏也罷,應對的都算及時。
而這一切,貌似都和手術室裏忙碌的那個少年或多或少脫不開關係。
這是人才,一定要想盡辦法留在西苗鄉。
劉衛國心裏再次堅定念頭。
嘟!
手術室的紅燈熄滅,隨後亮起綠燈。
幾人不約而同地站起來,迎向即將打開的大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