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強奸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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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章強奸犯
    座下的戰馬絕對是好馬,馱著兩個人,依舊健步如飛,揚起陣陣塵埃。
    感受著馬路兩邊的樹木飛速後退,張繁星漸漸地克服了恐懼。
    把頭埋在李易民的後背上,再也感受不到那肆虐的寒風,她甚至感受到了那寬闊後背帶來的安全感。
    雙手環住的腰身,也能感受到他的堅硬和踏實。
    這家夥看著高高瘦瘦的,他居然還有肌肉?
    到底是頭一次騎在馬背上狂奔,雖然有李易民保駕護航,張繁星還是要靠放空腦袋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可是腦袋又不能真的放空,於是就隻好胡思亂想。
    不知不覺間,腦海裏就開始浮現來到崖下村這些天的點點滴滴。
    更準確地說,腦海裏浮現的全是來崖下村與李易民相關的點點滴滴。
    從最早在火車上見到他臨危之際挺身而出救治發病的知青,到下火車後主動找到他結伴求援,再到發現他借機占自己的便宜……
    然後,又想到他和陳誌凱的衝突,再到他強勢地解決整件事,然後又發生了朱菡萏被頂替點長、投毒,他救助所有人,再是前不久他嚐試胡攪蠻纏,遮掩占自己便宜的事……
    一件件事如同膠片電影一樣在腦海裏浮現而過,張繁星不得不承認,哪怕她嘴上說得那麽堅定,她其實真的不討厭這個大男孩子。
    今天從公社得知隻有兩匹馬的時候,她脫口而出拒絕和王寧共乘一馬,其實就是她最真實的心態。
    她不止不討厭李易民,一直揪著那天上車的事情不放,似乎也隻是怕他忘了……
    他如果忘了,自己似乎就沒有理由再關注和針對他了。
    這其實是自己強行保留下來的借口……
    是這樣嗎?
    當一幕幕與李易民相關的畫麵,最終在心裏串聯出這個結果之後,張繁星都被自己嚇了一跳。
    因為她發現,這個結果雖然離譜,但好像就是她心裏的真實想法。
    戰馬風馳電掣飛奔在前往縣城的土馬路上,一開始打著給張繁星難堪的主意,倒還覺得挺爽。
    可是漸漸地張繁星的尖叫聲消失不見,她竟是悶聲不響地完全適應下來,李易民心頭的爽感就驟然消失,剩下的就隻有寒風肆虐帶來的痛苦。
    他甚至感覺環著腰間的柔軟手臂,突然就從環繞變成了箍,如同鐵鉗一樣堅固。
    李易民啞然失笑,本想打趣幾句的,卻趕上了停下來等他們的王寧。
    “李哥,你們也太慢了。咦,張繁星同誌,你把李哥的腰箍得這麽緊,這算不算對李哥耍流氓啊?”
    隨著王寧的打趣,張繁星卻難得地沒有反駁,李易民反而感受到她還把臉使勁地往他後背藏得緊了一些。
    事出反常必有妖,李易民心裏不由地突突了一下,他也很識趣地沒有再撩撥張繁星。
    一路無話,臨近傍晚的時候,三人進了縣城。
    馬匹是無法進城的,好在作為西源鄉下進城的主要交通工具,西源縣城附近有許多寄養馬匹的私驛,這也是茶馬古道最具特色的景致。
    幾十年後,這裏全通了高速路之後,這樣的特色景致才漸漸被淘汰,隻是作為特色旅遊被保留下一小部分,李易民還曾帶著林素秋母子來體驗過一次。
    在城外托寄了馬匹,三人步行去了縣醫院。
    沒費什麽功夫就找到了陳誌凱。
    然後他們得知,其他十二個中毒較輕的知青基本已經痊愈,計劃明天就回鄉裏。
    李易民注意到陳誌凱特意強調說的是回鄉裏,他就猜到這其中應該是有事。
    果不其然,陳誌凱說道:“為了說服他們,劉副鄉長承諾,給他們換村子,基本上都不願意回崖下村了。”
    李易民問道:“怕是不止承諾了這一點吧?”
    陳誌凱苦笑道:“這不馬上就年底了嘛,在工分,錢糧票據的兌換上,肯定也是給了一定優惠的。不過這都正常,隻要他們不鬧事,啥都好說。”
    李易民點點頭,在這件事上,他們幾個得不到什麽好處,也沒什麽損失,無非就是吃個瓜而已。
    他關心的還是李奇峰和陳文這兩個人的情況,畢竟他這一趟來縣城,就是奔著二人來的。
    說起這兩人,陳誌凱有些唏噓地說道:“我也是才知道,這二人的家裏人,有在省城當官的,而且從他們家裏人的行事做派能猜出來,這兩個人以前在省城就不是什麽好東西。而且……”
    陳誌凱左右看看,壓低聲音說道:“唐隊長托在省城工作的同學打聽了一下,這二人之所以下鄉,就是因為當初在省城犯了強奸罪,為了躲避懲罰,家裏才把他們送鄉下來避難的。”
    “如今幾年過去,他們家裏本來就在想辦法把他們弄回城裏,這次的事,恰好給他們創造了機會。”
    李易民皺眉問道:“你確定是強奸罪,而不是流氓罪?”
    這兩者之間可有大區別。
    流氓罪的範圍很廣,可能是兩者有意,繼而發生點什麽故事,也可能是什麽也沒發生,隻是一方行為或者言語不當,造成了一些風化上的影響。
    強奸罪那可就不一樣了,那是明確寫在刑法裏的刑事犯罪行為。
    而流氓罪,可能隻屬於治安範疇內的案件。
    陳誌凱很肯定地說道:“唐隊長反複確認過,就是強奸罪。”
    幾人的神情不由凝重起來,兩人有這樣的前科,那他們對朱菡萏的侮辱,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雖然早有預料,此刻眾人的心裏卻都不好受。
    他們想到了更嚴重的問題,究竟是其中一人對朱菡萏犯了罪,還是兩人都有參與。
    抑或者是,隻是一次犯罪,還是長期而持續的淩辱。
    而依著朱菡萏的反應,後一種情況,似乎更有可能。
    “我們先去看看朱菡萏吧。”
    張繁星說道,同為女人,或許是想到了朱菡萏的遭遇,她的眼裏有濃濃的擔憂。
    四人去附近的供銷社買了一點禮品,麥乳精之類的,才又返回縣醫院。
    進醫院的時候,李易民才想起問陳誌凱,朱菡萏的家裏有沒有來人。
    “菡萏姐的家庭成分不好,父親和其中兩個哥哥死在了那幾年,母親把他們剩下的幾個孩子拉扯大的。菡萏姐不讓通知家裏人,公安局同意了她的請求。”
    陳誌凱還是習慣性地叫朱菡萏為姐,這些天也是他鞍前馬後地照顧朱菡萏,從這一點其實也能看出來,這個人其實也沒那麽壞,頂多也就是野心大了點,小心思多了點。
    眾人來到朱菡萏的病房外,單人病房,門外有個女警察守著,雖說已經被當成了嫌疑犯,但不得不說,這待遇也算是獨一份了。
    “你們來了?”
    朱菡萏的狀態看起來不錯,見到李易民三人,她主動開了口,笑得還挺自然,眼神中也多了許多坦然。
    “誌凱,幫我給他們倒一下水。見諒啊,我還起不來。”
    “水就不倒了,我們代表村裏的知青,來看望你一下,一會兒就走。”
    李易民攔住了倒水的陳誌凱,隨意聊了兩句之後,就拉著陳誌凱和王寧離開了,獨留下張繁星在病房裏。
    這是他們來前商量好的策略,張繁星同樣是女人,又有讀警察學校的經驗,她或許能夠從朱菡萏的嘴裏問出些東西。
    離開病房,到二樓的時候,陳誌凱指了樓梯左邊,說道:“李奇峰和陳文的病房就在203。要去看看嗎?”
    李易民搖搖頭,他還沒想好該怎麽和這兩人接觸,得先找唐彬林了解一下情況再說。
    “對了,沒人給這兩人的家裏人透露過他們可能對朱菡萏犯罪的事實吧?”
    陳誌凱說道:“沒有,這件事暫時還隻有唐村長,劉鄉長,唐隊等少數幾個人知道。”
    李易民心裏鬆了口氣,還好沒有打草驚蛇,不然他怕李奇峰和陳文會裝傻到底。
    “公安局遠不遠,我要去找一下唐隊長,跟他了解一點情況。”
    “不遠,我就借住在他們宿舍,走吧帶你們去。”
    陳誌凱領著兩人來到刑警隊,正好遇上剛剛回來的唐彬林。
    見到李易民,唐彬林有些意外,也很高興,“易民同誌,我還念叨著啥時候去鄉裏找你一趟呢,結果你就來了。走,去我辦公室坐一會兒。”
    唐彬林把三人迎到辦公室,一邊倒水一邊問道:“去醫院看過朱菡萏了?”
    “看過了,張繁星同誌還留在那裏,看看能不能從她嘴裏問出點什麽。”
    “這女娃子是真可惜,她始終不願意透露被欺負的事實和細節,在她不願意配合的情況下,我們要取證太難了。”
    唐彬林從辦公室裏拿出幾張資料,示意李易民可以看看。
    李易民拿過來一掃,發現是關於宮頸形態的檢查,從檢查報告上看,朱菡萏竟然有不止一次的懷孕史。
    “這個能作為證據嗎?”
    唐彬林搖頭否定了,“這隻能證明朱菡萏有過婚前性行為,至於是怎麽發生的,和什麽樣的人發生的,都無法取證。”
    “如果她開口指證呢?”
    唐彬林臉色凝重地說道:“如果李奇峰和陳文是正常狀態,或許還有一定勝訴的可能。到眼下的情況,兩人的家屬一口咬定他們的大腦神經受到嚴重影響。在這樣的情況下指認兩人,有可能會被他們以誹謗的借口倒打一耙。”
    這才是最難以讓人接受的,兩人這是堂而皇之的耍賴,偏偏人家真有這樣的能力,能夠蒙混過關。
    而大腦神經所帶來的損傷,即便是在後世,也很難做到完整的界定。
    更不要說以這個年代的醫療水平了,在不能完全依靠儀器的情況下,不同的醫生都能給出不同的鑒定結果,而且誰也無法界定對方的對錯。
    “縣醫院劉副院長,是比較權威的腦科醫生,以他的專業判斷,這兩人即便是大腦神經有受損,也不可能有他們表現出來的這麽嚴重。”
    唐彬林有些惱火地說道:“他們這是擺明了裝瘋賣傻,偏偏還拿他們沒有辦法。他們的家屬也不認可劉副院長出的鑒定證明。”
    李易民問道:“那就再送到更高一級醫院進行鑒定唄。”
    “他們已經在這樣做了,隻不過他們要求直接把人接回省裏進行鑒定。目前我們隻能讓知青辦找借口拖著。”
    唐彬林憂慮地說道:“但是知青辦拖不了太長時間,他們已經在走省城知青辦的路子了。”
    李易民說道:“最直接有效的辦法,是讓他們親口承認他們腦子沒事,而且對朱菡萏犯了罪。”
    “這確實是最直接有效的,可關鍵是怎麽才能做到。”
    唐彬林長籲短歎,他們不是沒想過誘供的辦法,但是整個隊頭腦風暴好多次,都沒找到一個完整有效的辦法。
    直到現在為止,李奇峰和陳文本人以及他們的家屬,都還不知道他們對朱菡萏犯罪的事實已經暴露,他們裝瘋賣傻隻是為了回城。
    可如果他們察覺到他們對朱菡萏犯罪的事情暴露,想要再撬開他們的嘴,難度那就會更上一層樓。
    這也是唐彬林他們隊裏覺得最難辦的一點,唐彬林倒是沒想過讓李易民插手,不過唐擁軍既然把人派來了,那他就得用一用。
    幾人商議一番,再次回到了縣醫院。
    這次唐彬林陪同,因為劉副院長對給朱菡萏做手術的李易民很好奇,他又是朱菡萏自己李奇峰和陳文的主治醫師,正好借此交流一下,看看兩人能不能合計出一條針對李奇峰和陳文的計策來。
    唐彬林這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搞得他都有點病急亂投醫的窘迫和急切了。
    去見縣醫院副院長劉琦的時候,唐彬林就沒讓陳誌凱和王寧跟著了,他帶著李易民獨自去的。
    劉琦五十來歲,在西源縣名氣頗大,也是川省比較知名的腦科專家,同時在五官科和內科的造詣也頗深。
    對於李易民這張年輕的臉,劉琦頗為意外,哪怕提前已經知道給朱菡萏做手術的醫生很年輕,他還是沒忍住驚訝地親自跟李易民確認了真假。
    等李易民親口承認之後,他才握住李易民的手,說道:“易民大夫你別介意,實在是你這年歲,和那精湛的手藝實在是很難讓人聯係在一起。”
    李易民謙虛地說:“劉院長可千萬別誇了,我就還是個醫學方麵的小學徒而已,手藝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呢,你要是再誇,我就能飄到天上去。”
    劉琦說道:“得誇啊。腹腔內不能輕易二次開腹,但是根據患者的恢複程度來說,必定是最優的解決方案。就隻說那傷口縫合的技術來說,絕對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漂亮的縫合技術。”
    能不漂亮麽,那是美容縫合針法。
    兩人就縫合針法進行了一番討論,李易民毫不藏私地解答了劉琦的所有問題。畢竟,這玩意兒在這年代雖然超前,但是再過幾十年會成為外科手術最常用的縫合技術。
    一番交流讓劉琦受益匪淺,最後忍不住問出了最好奇的那個問題,“易民大夫師從何人?有這麽好的技術,為什麽不留在城裏工作,卻選擇了下鄉?”
    李易民隻好繼續用家傳當借口,沒留在城裏當醫生,自然是因為沒考上大學,也就沒有機會考取醫師資格證。
    劉琦忍不住說道:“那還真是遺憾,以你對手術的理解,如果繼續深造,肯定能夠在醫學上成就一番事業。”
    李易民謙虛地說道:“這不是沒辦法的事麽?好在下鄉當赤腳醫生暫時不需要醫師資格證,也一樣可以治病救人。倒是也讓我這一點點天分有了用武之地。”
    沒有醫師資格證,連考取的資格都沒有,劉琦自然沒有拋出橄欖枝,說什麽邀請李易民到縣醫院高就的話。
    隻不過他還是表達了他的愛才之心,說了幾句勸他別放棄深造的話。
    然後,兩人針對李奇峰和陳文兩人的情況,交流起了意見。
    “這兩人絕對是在裝腦子裏有病。從村裏送來的時候,因為你處理得及時,他們體內的毒素已經排了七七八八。
    送來縣醫院的過程中,你又提前告知了毒源。我們一邊用了抗病毒血清,一邊做的毒理檢驗,兩人的血液灌流也做得及時,壓根兒沒有耽誤治療。
    他們的大腦神經根本不可能造成影響。”
    說起這兩個人,劉琦心裏也滿是氣憤,作為兩人和朱菡萏的主治醫師,他了解了事情發生的前後因果,也看到了朱菡萏的慘狀。
    所以對於兩個罪魁禍首千方百計逃避懲處的行為,他深惡痛絕,甚至於他比唐彬林更無力更氣憤,因為他是醫生,明明知道這兩個人在裝病,卻無法將其戳穿。
    “大腦CT的片子有嗎?”
    “有。”
    劉琦立刻拿出兩人的片子放著照影燈下,他完全沒考慮李易民看不懂的情況,指著片子說道:“你看吧,完全沒有一點兒異樣。”
    片子確實沒有異樣,可是兩個當事人和家屬,就是咬死了他們看不懂片子,隻能看到兩個當事人癡癡傻傻的模樣,醫院和公安方麵就隻能束手無策。
    “通過正常手段肯定達不成目的了,目前看來,就隻能想辦法詐一詐他們了。”
    唐彬林說道:“我和劉院長也合計過這個辦法,但是要怎麽詐,這卻是個問題。而且我們隻有一次機會,一次不成就隻能提高他們的警惕性,然後就讓他們徹底得逞了。”
    劉琦也說道:“怎麽詐,這就是最難辦的。”
    李易民皺著眉頭說道:“如果朱菡萏能夠開口,我們了解了事情的經過和細節,或許就能找到詐他們的辦法。”
    唐彬林苦著臉說道:“可朱菡萏就算不願意開口,你說咋整?這女娃子,現在是誰也不相信,難搞得很。也不知道你們那個知情同誌會不會成功撬開她的嘴?”
    估計很難。
    李易民搖了搖頭,在心裏說道。
    離開劉琦的辦公室,李易民見到了等在樓下的張繁星,還沒等他開口問,張繁星就黯然朝他搖了搖頭。
    對此李易民一點兒也不意外,朱菡萏若是真的願意開口,那天跳崖前就是最好的機會。
    她都寧願死也不願意說起被兩人欺負的事,就可以想見,在她心裏把名節看得有多麽重。
    “我跟她聊了很多,也拐彎抹角地做了試探,完全可以確定,李奇峰和陳文確實欺負她了,而且是一直在欺負。但是她就是不願意正麵談。”
    張繁星苦惱地說道:“我就沒見過這麽強的人,簡直油鹽不進。有什麽比讓壞人受到應有的懲戒更重要的呢?”
    李易民說道:“你沒聽陳誌凱說過她的家庭成分嗎?她的父親和其中兩個哥哥都死在了那個特殊的時期,她母親獨自帶著他們剩下的孩子長大的過程中,肯定沒少被旁人嚼舌根子。所以她才把名節看得那麽重要。”
    張繁星說道:“這些事她倒是願意聊,你猜得沒錯,她們家以前其實挺好過的,祖上還是資本家來著,就因為這,才在那個年代遭了難。她母親那時又還年輕漂亮,所以被人惦記和議論的都多。唉,她也是真難!”
    張繁星唏噓著,說道:“要不你再去試一次?畢竟你是她的救命恩人,我試探過,她對你的感覺不一樣。”
    “你沒事試探這個幹什麽?”
    李易民訝異地看著張繁星,說道:“而且,我怎麽聞到一股子酸臭味道呢?”
    張繁星俏麵一紅,瞪眼說道:“你放屁,誰會吃你的醋?”
    “你是不是有點欲蓋彌彰了?我們又沒說你吃醋的問題,我是真的聞到了一股子酸味,你聞聞是不是真的?”
    李易民把手放到鼻翼前麵扇扇,旁邊就是醫院的食堂,又正值晚飯時間,可不是恰好有股子醋味兒飄出來麽?
    這麽一來,張繁星的臉不由得更紅。
    但她又豈能看不出來,李易民就是在故意戲弄她。
    不知不覺地,竟然就被這家夥給耍了,張繁星氣惱得不行,抬起腳就在李易民的小腿上踢了一腳。
    “張繁星,你屬驢的呀?”一時間,李易民痛得齜牙咧嘴。
    “活該,誰讓你耍我來著?”
    這麽一鬧,因為李奇峰兩人和朱菡萏之間的糟心事帶來的鬱悶,似乎一下子就消散了不少。
    恰在這時候,張繁星指著一個從食堂裏抱著飯盒出來,穿著洋氣的女人小聲說道:“那個女的,是李奇峰的姐姐,李乃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