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被美女占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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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被美女占便宜
按照唐擁軍的說法,社員們認可李易民治病救人的能力,他們如今送來的草藥,已經不僅僅是草藥,而是他們給全家人預訂的保命符。
社員們質樸地認為,他們現在不遺餘力地送草藥,將來他們得病需要救治的時候,李易民這才能同樣不遺餘力。
李易民惱火地皺眉,說道:“他們這樣想是不對的,我是看病治人的醫生,就算他們什麽也不做,該給他們看病的時候,我也會竭盡全力。而不是說誰現在幫我了,將來我才給誰看病。”
唐擁軍說道:“他們不敢這樣想啊,西源地處僻遠,自古以來都缺醫少藥。現在好多村子主要都還靠巫醫給醫病送藥呢。”
“巫醫?是正經巫醫嗎?”
見李易民這樣問,唐擁軍就知道他對此有了解,於是說道:“哪有什麽正經巫醫?大多數都是裝神弄鬼騙吃騙喝的,少數懂點醫理那也有限的很。因為小病,被巫醫治死的大有人在。”
唐擁軍歎道:“可是沒辦法啊,沒有正經醫生,大家總得找點希望寄托一下,哪怕被治死了,也隻會埋怨自家人福源淺薄。”
因為家傳的原因,李易民一直沒有丟掉中醫,前世還花了很大精力提升中醫的普世性,有一段時間,他比較癡迷研究中醫的地區性差異,查閱史料的時候就曾注意到關於巫醫的記載。
大量地區的所謂巫醫,實際上就是跳大神,靠喝符水治病,明明沒什麽效果,甚至還會催化病情,但是在文化缺失和資源匱乏的那些偏遠地區,巫醫的盛行卻能貫穿整個曆史。
李易民沉默了,他沒有料到西源到目前為止都還有靠巫醫治病的情況存在。
“所以社員們把藥材送來,你就收著吧,他們送的是一份保障。”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李易民已經無路可退,他心裏其實清楚,為了心安隻是原因之一。
這段時間他早跟那些過來幫忙整理藥材的社員混熟了,從他們那裏得知,如今社員們采的草藥拿到公社,幾若等於半賣半交,壓根兒就得不到幾個錢。
倒是也可以賣給私藥販子,但那是違法的,除非個別膽大的,多數人本分,根本不敢去觸碰那條紅線。
“對了,陳誌凱還在縣城,你要不要去轉一轉?”
唐擁軍突然開口說道,正在出神的李易民瞬間回神,他看看唐擁軍欲言又止的神情,頓時意識到了什麽。
“朱菡萏不願意開口?”
唐擁軍點點頭,說:“她讓李奇峰和陳文開口,但是那兩個人一直以中毒為由裝傻。而且他們已經聯係了家裏,正在運作他們回城的事。”
李易民想了想,說道:“理論上來說,他們確實有一定幾率影響到大腦神經,不過按照縣醫院反饋的情況來看,這種影響已經被排除了。”
“縣醫院的醫生也是這麽說的,可他們就是要裝出一副癡傻的狀態,誰也拿他們沒轍。”
這兩個家夥倒是聰明,他們若是堅持裝傻充愣,還真有可能借這次機會蒙混過關。
“跟朱菡萏講清楚厲害關係,她應該是能開口的吧?”
“難啊。”唐擁軍慨然說道:“唐隊說,朱菡萏知道她的結局不好,所以有點破罐子破摔。她已經認了投毒的罪,隻等完全康複,就會移交給執法機關。”
李易民其實是有點不理解朱菡萏的,她都已經死過一次,也知道自己的結局不會好,那她為什麽就不願意開口,難道是指望李奇峰和陳文兩個人能夠良心發現?
抑或者是,她不好意思開口?
李易民腦海裏突然閃過一道靈光,站在他的角度,他覺得沒什麽比讓壞人受到懲戒更重要。
可是這個年代……
“唐隊長,假如你是個女人,在名節和坐牢之間,你更看重什麽?”
唐擁軍一點兒也不意外李易民的假設,說道:“我和劉鄉長,還有陳誌凱坐一起分析過,李奇峰和陳文應該是對朱菡萏做了不好的事情,所以她不能開口。投毒事大,坐完幾年牢出來,她還能重新做人。可若是由她親口說出來被人侮辱了,她的後半生就真的毀了。”
李易民不解地問道:“由她自己說出來,和由李奇峰和陳文說出來,有什麽區別?”
話一出口,不由得唐擁軍接茬,李易民就想到了,這有區別,而且是有大區別。
唐擁軍還是把答案說了出來,“就像眼下一樣,李奇峰和陳文裝傻不開口,朱菡萏就算說出來了,那兩人的家人也會想方設法地說她是為了逃避責任,在給那兩人身上潑髒水。
可若是那兩人親口承認,那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
李易民深以為然,問道:“那唐村你讓我去縣醫院的意思是?”
唐擁軍說:“一是看看朱菡萏,她是你救回來的,對你她應該願意開口。雖然讓李奇峰和陳文先開口是最好的結局,但是朱菡萏如果願意說,公安局也就能展開調查。
二嘛,你年紀輕,腦子靈活,去探探李奇峰和陳文的虛實,看看能不能撬開他們的嘴。”
“行。”
李易民一口答應下來,也提了一個要求,“讓張繁星跟我一起去,她應該能幫上忙。”
唐擁軍爽快地答應下來,說道:“索性讓王寧也和你們一起吧,正好也去縣城裏轉一轉。”
“也行,那我這就去找他們,一會兒就出發。”
社員們已經大多已經吃完午飯,三三兩兩地開始準備上工,李易民把屁股下的簸箕讓出來,拍拍屁股上的泥土,說道:“既然無法阻止社員們繼續送藥材,如果我能想辦法賣出去一些,這符合規矩吧?”
唐擁軍說道:“你要能賣個好價錢,社員們還能對你感恩戴德。不過私藥販子可千萬不能碰,那是違法的。”
“私藥販子肯定不碰,但是私人賣給公家,吃虧啊。”
唐擁軍笑道:“要是能賣大價錢,社員們也就不會硬往你那裏塞了。這事你可以考慮,需要村裏出麵的,你來找我就行。行了,你先走吧,去公社裏借三匹馬,我打過招呼的。”
李易民和唐擁軍分開,在堰塘的另一側找到王寧,他正和一個社員配合著碾壓堰堤。
很原始的工具,一塊巨石鑿成的石碾,左右兩側裝了木柄和滑槽,套上兩根粗壯的繩子,一人牽一根扛在肩上往前拖拽,石碾就能開始碾壓。
兩個人配合,步調必須一致,石碾才能沿著直線往前走。
社員嘴裏頭喊著號子,曲調簡單,但是朗朗上口,聽著也提氣。
王寧也學了一些,偶爾也能喊上兩句。
“易民大夫,要不來試試?”
和王寧搭檔的社員笑嗬嗬地和李易民打趣。
旁邊的社員立刻批評他,“易民大夫的力氣是用來看病的,哪能幹這些糙活兒?你一天盡是瞎逑的搞。”
那個社員被訓得麵紅耳赤,李易民趕緊說道:“這玩意兒看著挺有趣,等有功夫的時候我真想來試試,不過今天不行,我得和王寧去一趟縣城。”
那個社員如蒙大赦,趕忙停下讓王寧走,“去縣城肯定是辦大事,你快趕緊陪易民大夫去。”
王寧巴不得,扔下繩子就跑。
一邊跑還一邊埋怨李易民,“要去縣城你咋不早點來找我?這玩意兒看著簡單,真幹起來簡直要人命,我這肩膀肯定又勒破皮了。對了,李哥。咱們去縣城幹啥?”
“跟著走就是了,等回村接上張繁星,我再一起說什麽事。”
從這匹山下到溝裏,再攀到另一座山上才能回到村委會,兩人足足花了一個小時,累的上氣不接下氣。
可他們卻沒有耽擱,接上張繁星就借了一輛牛車,直奔公社去借馬。
路上,李易民才說了去縣城要辦什麽事。
不出意外的,張繁星和王寧聽完以後,都有些義憤填膺。
“這麽說起來,這兩個混蛋玩意兒真不是東西。他們裝瘋賣傻,就該給他們上刑,看他們嘴還能硬不?”
李易民和張繁星都沒有搭理王寧的瘋言瘋語,張繁星說道:“唐村長的意思,是讓你借著醫生的身份,看能不能撬開李奇峰和陳文的嘴?”
李易民點頭說道:“是這個意思,但我覺得李奇峰和陳文兩人不傻,我出麵估計也就那麽回事。”
張繁星說道:“確實,他們能欺負朱菡萏,那就不是什麽善男信女,不會在意是你救了他們的命。最重要的是,這事如果是真的,他們是要坐牢的。”
李易民說道:“所以這事還是得朱菡萏開口,然後再由公安機關立案調查。唐村長其實是希望我能讓朱菡萏開口。”
張繁星問道:“那你有把握嗎?”
想想那天在從龍澗和朱菡萏的交流,李易民無奈地搖了搖頭,朱菡萏要是願意開口,那天就會說,而不是突然就朝懸崖下倒去。
“不管了,等到縣城再說吧。哪怕辦不成,我們也正好借這個機會逛一逛,也不算白去。”
“你怎麽能有這種想法?”
張繁星忍不住皺眉批評,“你既然已經答應了唐村長,那就該先以任務為重。”
李易民無趣地撇撇嘴,往王寧身上一靠,假裝打起了瞌睡。
三人很快到了鄉公社,有些不湊巧的是,馬隻剩下兩匹了。
公社裏的一個工作人員將兩匹馬交給三人的時候,還信誓旦旦地表示,這都是正宗的戰馬。一匹馬馱兩個人完全沒有問題。
他們倒不是擔心兩匹馬馱不動三個人,關鍵是三個人兩匹馬怎麽騎。
如果張繁星會騎馬還好說,她可以獨自騎一匹,李易民和王寧共乘一匹。
可問題是張繁星不會騎馬。
這也就意味著,李易民和王寧得分開,張繁星得和他們其中某人共乘一匹。
李易民好不容易才搞定偷摸張繁星屁股的事,他自然不願意再招惹這個腦子一根筋的女人。
王寧倒是不介意馱著張繁星,可是張繁星又不願意。
最後沒有辦法,李易民隻能與張繁星共乘一匹。
“這是你自己要和我騎一匹馬的啊,王寧作證,可千萬別說我又流氓占你便宜啥的。”
張繁星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說道:“知道了,你一個大男人,能不能大氣一點?”
李易民同樣沒好氣地說道:“和別人能大氣,和你不能,我這就叫做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張繁星氣得恨不得踹他兩腳,可惜從來沒有騎過馬的她,坐在高高的馬背上,顫顫巍巍的臉色都發了白,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這馬是真的高,都快接近一米八了,張繁星又不好意思摟著李易民的腰,兩隻手隻能反到背後,緊緊抓住馬鞍上的鐵扣。
“駕!”
王寧獨騎一匹馬,騎術也還算嫻熟,兩腿在馬肚子上一夾,風馳電掣地跑在了前麵。
李易民的騎術也不算差,但是顧慮到張繁星,他沒敢將馬速提得太快。
隻不過他的嘴上可沒有留情,一路上都在曲曲張繁星,說都是因為她才拖慢了進度。
張繁星被他曲曲的上了火,不服輸地說道:“你想騎快點騎就是了,誰攔著你了?”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啊。”
李易民等的就是這句話,被張繁星針對那麽久,他就是憋著勁要治治這個女人的傲氣。
“駕!”
說幹就幹,李易民一夾馬肚子,快走的戰馬接到指令,立刻就開始揚蹄小跑起來。
馬速才提的那個瞬間,張繁星都差點被摔下馬去,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大意了。
戰馬疾走的時候也顛簸,走了一段路程以後她已經適應下來,她以為戰馬跑起來也就那麽回事。
她哪裏想得到,疾走和奔跑,完全是兩個概念。
隨著馬速的提升,李易民手裏抓著馬韁,整個人朝前彎腰,呈半蹲姿態騎在馬上,身體隨著馬奔跑的顛簸起伏身體。
沒了李易民擋風,冷冽的寒風全部吹到張繁星臉上,她隻覺得有一把把刀子在她臉上割。
冷得深入骨髓,身體還不敢有一丁點兒放鬆,全身上下繃得緊緊的,唯恐一個抓不穩,就會跌下馬背去。
張繁星在心裏把前麵那個男人已經罵得體無完膚,可她就是一聲不吭,堅決不服這個輸。
她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李易民這就是在給她上眼藥。
哼,想讓我給你認輸,做夢吧……
“抓緊了哦,前麵是上坡路了,小心別摔下去。”
就在張繁星心裏咒罵李易民的時候,前麵突然來到上坡路,李易民又瘋狂地夾了兩下馬肚子。
戰馬感受到主人的催促,把馬蹄揚得更疾,張繁星臉色煞白,眼見手臂快要沒勁,她終於沒忍住,朝前一趴,抱住了李易民的腰。
“哈哈,這可不是我要求的啊,張繁星同誌,你這也算是占我便宜吧?那你是不是也算是對我耍了流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