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陳嫂就是那個采花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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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初點頭,起身提出告辭。
    走出雅廂,初九正候在外麵散座悠閑地喝茶嗑瓜子,等著池宴清。
    還不忘逗一旁緊繃著臉的枕風。
    “……他從白府回到府衙,納悶了兩三天,問我說:九隊長,你說那個丫鬟怎麽就那麽厲害,隻瞥了一眼,就看出那丫鬟頭上的傷不對勁兒。
    我當時就知道他說的一定是你。你猜我怎麽回答他的?”
    枕風瞧也不瞧這個憨憨一眼,依舊緊繃著臉,目不斜視。
    初九討了個沒趣,隻能自言自語道:“我告訴她,你進白府之前是殺豬的,見天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那小子愣是不信,說你細胳膊細腿兒的,豬都能馱著你跑。哈哈……”
    笑了半天,見枕風依舊麵無表情,笑容都不給一個,自己訕訕地閉了嘴,輕哼一聲:
    “跟塊石頭似的,也就你那傻乎乎的主子受得了你,這麽無趣。”
    靜初從雅廂出來,他立即閉了嘴,不吱聲了。
    枕風瞪了他一眼,跟在靜初身後,從初九跟前走過。
    靜初突然頓下腳步,伸出手去,從初九麵前的碟子裏抓了一把花生豆,然後衝著他擠了擠眼睛:
    “像你這麽聒噪,像隻蛤蟆似的手下,也就你那同樣不著調的主子受得了你。”
    枕風麵無表情的臉裂開了,努力憋笑。
    靜初眸子裏一閃而過的那一抹狡黠,就像一道閃電,劈得初九外焦裏嫩。
    他瞠目結舌地望著白靜初消失的背影,眼睛瞪得真像一隻青蛙。
    真見了鬼了。
    鐵樹開花,傻子聽得懂好賴話。
    池宴清也從他跟前走過去,也從他碟子裏捏了一顆花生米,屈指一彈,丟進他半張的嘴巴裏。
    “看你下次還背後嚼人舌頭不?”
    初九“啪”的拍了自己腦門一巴掌。
    自己咋就這麽笨呢?
    這靜初姑娘跟世子單獨在房間裏膩歪了這麽久,一看就有奸情啊。
    自己怎麽能認為,她是個傻子呢?
    畢竟自家世子又不傻,玩不到一塊去啊。
    世子啊世子,你變了。
    瞞得阿九我好苦。
    靜初回到白府,已經是晚膳時分。
    初九迫不及待地趕過來,見到靜初,立即摸出通緝畫像,打開給她看。
    靜初三人也隻瞄了一眼,便十分肯定地道:“應當就是此人了。”
    初九摩拳擦掌:“此人還真是狡猾,竟然躲藏進了白府,難怪四處搜查不到。
    來的時候我家世子交代,假如真是此人,讓我回衙門另外派遣差役,前來抓捕歸案。免得牽扯到姑娘你。”
    池宴清想得倒是周到。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初九若是現在就去捉捕陳嫂,府裏人難免猜疑到自己身上。
    靜初點頭,初九告辭,經過枕風跟前時,看一眼她手裏的劍,忍不住多瞄了兩眼。
    枕風冷聲叱問:“看什麽看?再看把你眼睛挖出來。”
    初九撇嘴:“過河拆橋,不是你們求著我的時候了。”
    枕風冷傲地白了他一眼:“我求你?”
    “上次你們合起夥來偷我的腰牌,打著我的旗號去琳琅閣做壞事,你不承認?”
    枕風理直氣壯地反問:“那是求嗎?你有拒絕的機會嗎?”
    初九不說話了。
    果真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奴才。
    求人都沒有求人的態度,偏生咱又不能跟一個娘們兒一般見識。
    他輕哼一聲,模仿著那日宿月的腔調,扭捏道:“對不住,我不是故意的,我幫你擦擦。”
    “瞧你那傻樣,我還能吃了你不成?”
    話音未落,一隻啃了一半的桃子朝著他的腦門直接飛了過來,又狠又準地砸在他的腦門上,然後落進手裏。
    宿月掐腰凶巴巴地瞪著他:“你再說一個字試試!”
    初九笑嘻嘻地落荒而逃。
    一隻老虎都惹不起,更何況是一對?
    過了大概也就是兩刻鍾的時間,前去打探消息的宿月回來,告訴靜初:“衙門真的來人了,來了四五個官差,一來就直奔靜好小姐的院子去了。”
    “這陳嫂怕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你們兩人去助他們一臂之力。絕對不能讓陳嫂逃了。”
    主仆三人一同趕往白靜好的院子,趕到時,院子裏正打鬥得熱鬧。
    白二嬸與薛氏也全都聞聲趕了過來。
    陳嫂隻穿著一身中衣,在院中閃躍騰挪,雖說赤手空拳,四五個衙役,竟然也奈何不得她。
    靜初給枕風使一個眼色,枕風立即一躍而上。
    行家一出手,幾個衙役連邊都貼不上。
    瞧清是枕風之後,前幾日來辦案的衙役更是吃驚地叫了一聲:“乖乖。”
    難怪她對殺人那麽有研究。
    白二嬸急得跺腳:“這是怎麽了?官府的人找陳嫂做什麽?”
    白靜好也衣衫不整,瞅著眼前的一切,手足無措:“我,我也不知道。剛剛睡下,這衙役們就闖進院子裏來,說要緝拿官府要犯。
    陳嫂就立即衝破窗子逃出來,跟他們打在一起。”
    衙役上下打量白靜好一眼,有點意味深長地道:“你們還不知道呢?此人乃是背了好幾條命案的采花賊。不知道糟蹋了多少無辜少女。”
    白靜好一口否定:“什麽?不可能,你們搞錯了吧?”
    “她一見到我們,就慌不擇路地想逃,還能有錯?”
    “可她分明是個女人啊?”
    “女人也有的是下作手段。而且正因為是女人,旁人才不會對她有任何戒備之心。”
    白二嬸看一眼滿臉驚駭的白靜好,瞬間如遭雷擊一般,一把捉住她的手臂,氣力大的,幾乎將指甲都嵌入她的皮肉之中。
    “你,你跟她……”
    白靜好也瞬間反應過來,一張臉頓時漲得通紅,渾身冷汗直冒,語無倫次:“我沒有,怎麽可能呢?不是……我……就隻是守夜而已。”
    白二嬸從白靜好的反應裏,看出來了什麽,瞬間又驚又怒,心裏“咯噔”一聲,如被兜頭澆了一盆冰水。
    她怒氣衝衝地道:“枕風,一定要抓住她,給我直接宰了她!”
    不要活口,免得她再胡說八道,說出什麽醜事來,壞了自家女兒名聲,
    枕風所學,都是實打實的殺人功夫,陳嫂的花拳繡腿,不是她的對手。
    不過三招兩式,便將陳嫂一腳踢飛出去,砰然落地。
    陳嫂渾身骨頭都好像散了架,右胳膊更是被折斷,疼得齜牙咧嘴。
    衙役呼啦啦地上前將她圍住了,插翅難逃。
    陳嫂左手緊攥著適才從衙役手中奪來的短刀,拄著地,艱難地站起身來。
    “你們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是誰出賣的我?”
    衙役輕哼:“你以為你殺了青墨,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嗎?”
    “誰說青墨是我殺的?你們有什麽證據?”
    衙役一揮手:“想要證據還不好說,給我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