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挾持人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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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兩衙役問清陳嫂的房間,入內劈裏啪啦一通搜查,將她的枕頭被褥全都拆了一個稀爛。翻找出許多來源不明的銀票,證據確鑿。
    陳嫂知道怕是推卸不了,手握短刀,暗中尋找可以逃生的機會。
    突然,從後麵人群之中,衝出一道黑影,直接向著陳嫂撲過去。
    “你個劊子手,你還我青墨的性命,我跟你拚了!”
    白陳氏失聲驚呼:“靜姝,你瘋了?”
    白靜姝不管不顧,直衝陳嫂。旁人想攔,已經遲了。
    她奮不顧身地衝到陳嫂跟前,衝著陳嫂暗使眼色,陳嫂心領神會,不過簡單兩招,便將手裏短刀壓在了她的脖頸之上。
    白靜姝就勢一個轉身,就被陳嫂緊緊鉗製住。
    “全都給我後退,否則我宰了她!”
    白靜姝似乎才反應過來,感到害怕:“母親救我!”
    白陳氏忙不迭地上前:“你不要傷害靜姝,你放了她,我們放你走!”
    陳嫂緊了緊左手裏的短刀:“不想讓她死,就讓她們全都放下手中武器!枕風宿月,全都後退!誰也不許跟過來。”
    衙役們忌憚著不敢上前。眾人給她讓出一條通道來。
    陳嫂挾持著白靜姝,步步後退,很快就退出了白靜好的院子。
    白靜姝壓低著聲音:“我懷裏有一張二百兩的銀票,先拿給你逃命。”
    陳嫂咬牙:“好。”
    白靜姝將手伸進懷裏,一陣摸索之後,突然扭臉向左驚呼一聲:“小心!”
    陳嫂自然而然也扭臉朝向她所看的方向,左手裏的短刀更是不假思索地向左揮出,離開了白靜姝的脖頸。
    枕風與宿月一直都在伺機而動,自然不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
    枕風手腕一翻,一道寒光朝著陳嫂飛了過來。
    陳嫂分心反抗,對於跟前的白靜姝毫不設防。沒想到右腹部突然一涼,一股鑽心劇痛傳來。
    她難以置信地低頭。
    白靜姝手裏緊攥著一柄鋒利的剪刀,從她腹部猛然抽出,然後又是狠厲的第二下。
    夜色之下,麵帶冷笑,滿眼凶狠。
    陳嫂這個時候方才反應過來,自己中了白靜姝的計!
    她分明知道白靜姝是怎樣的人,隻是從未將她放在眼裏,以為自己掌控著她的把柄,對付她易如反掌。
    沒想到,竟然會遭到她第二次的背叛。
    她右邊胳膊動彈不得,憤怒地揮動著左手裏的短刀,想要取白靜姝的性命。
    卻發現,渾身上下的氣力都像是被剝離了一般,就連呼吸,都變得吃力。
    剪子上有毒!
    見血封喉。
    陳嫂瞪圓了眼睛,已經是心有餘力不足,怦然跪地,憤恨地瞪著白靜姝:“你……”
    一張嘴,一大口的黑血從口中噴湧而出,幹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白靜姝壓低了聲音,從齒縫中擠出幾個字:“你已經毀了我半生,我絕不允許你毀我一輩子。去死吧!”
    衙役一擁而上,將手裏短刀壓在陳嫂的脖子上。
    白靜姝害怕地撲進白陳氏的懷裏,瑟瑟發抖:“母親,簡直嚇死我了!”
    白陳氏輕拍著她的後背,同樣心有餘悸:“沒事,沒事了。”
    院外昏黑,光線極暗。大家誰都沒有發現有什麽異常。
    直到衙役們用鐵鏈將陳嫂鎖起來,陳嫂的身子竟直直地朝著前麵撲了過去。
    宿月上前探了探鼻息,搖頭道:“已經死了。”
    靜初很是意外。
    沒想到,白靜姝那兩剪子竟然這麽狠辣,直接要了陳嫂的性命。
    白二嬸此時好歹緩過神來,將衙役叫到一旁,偷偷地往衙役手裏塞銀子,求他們今日之事,不要對外聲張,悄無聲息地結了案就好。
    畢竟,陳嫂雖說是個女人不假,可是卻聲名狼藉,竟然有這種令人難以啟齒的喜好。一旦傳揚出去,對白家聲譽不好。
    最為要緊的是,陳嫂是被衙役從白靜好的床榻之上抓走的。靜好雲英未嫁,這名聲不好聽。
    衙役們全都心知肚明,收了銀子一句話都不多問,就要帶著陳嫂的屍體打道回府。
    白靜姝明顯是被嚇得不輕,渾身哆嗦著,撲在白陳氏的懷裏,路都走不得。
    白陳氏怪責她不該魯莽,心疼得心肝寶貝地叫。
    白二嬸則將白靜好叫進屋裏,一字一句地審查。
    白靜好委屈的哭聲,辯解聲,順著門縫傳出來。
    下人們在院子裏還未散開,壓低了聲音竊竊私語:
    “與青墨合夥盜取藥材的人竟然真是陳嫂?”
    “贓款都搜出來了,還能有假嗎?她一直跟在靜好小姐身邊伺候,有機會偷取藥庫的鑰匙。”
    “天呐,果真畫人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她平日裏挺熱情的,沒想到竟然這樣心狠手辣,包藏禍心。”
    “難怪進府之後,大小姐跟二小姐都瞧不上她,多虧早早地將她趕出了院子,否則這時候說不清道不明的。”
    “就是,靜好小姐還將她當寶一樣,每天形影不離地帶著。聽說夜裏值夜也離不開陳嫂。”
    “豈止如此,兩人還睡一張床呢。適才衙役來的時候,兩人正在床帳之內嬉笑鬼混。”
    “天呐,該不會……”
    後麵的話不言而喻。
    薛氏不悅地轟趕:“都散了散了,趕緊回去睡覺。今日之事,誰也不得再私下議論,更不許傳揚出去一個字,都聽到了沒有?”
    下人們應著聲,陸續散去。
    衙役上前,感謝枕風出手相助。
    枕風冷著臉:“舉手之勞而已,不足掛齒。”
    衙役慚愧道“以前沒跟這個妙空交過手,竟然不知道她竟然是身懷功夫的。今日輕敵了。改日若有機會,再向姑娘討教。”
    客氣兩句,方才命人用門板將陳嫂的屍體清理了出去。
    靜初愣在原地,總覺得適才腦中似乎有靈光一閃,可是卻捕捉不到。
    直到回到辛夷院,方才反應過來,恍然大悟。
    她一把抓住枕風的手:“適才那個衙役跟你說,陳嫂叫妙空?”
    枕風有些莫名其妙:“什麽妙空啊,我沒有留心。”
    “我在旁邊聽得清楚,衙役好像就是管陳嫂叫妙空。”
    “那怎麽了?陳嫂就是個尼姑,叫妙空不是很正常嗎?”
    “這個名字我聽過,適才想了一路,剛剛想起來。上次白靜姝吃菌子中毒,口中胡言亂語,就在叫妙空這個名字。”
    “我也記起來了!”一旁宿月道:“當時陳嫂就在一旁,聽到這話似乎有點緊張,立即上前試圖打斷來著。”
    靜初眼前一亮:“有沒有一種可能,白靜姝與陳嫂以前就認識?”
    “白靜姝若是知道陳嫂根底,怎麽會將這樣一個人留在身邊?那不是自找麻煩嗎?而且上次靜姝小姐捉奸之事,是陳嫂給咱提前通風報信。”
    宿月不假思索地反駁。
    “這還不簡單,”枕風分析道:“這就是白靜姝設的一計。目的就是為了將陳嫂安插到咱們院子裏來。
    一方麵為了監視我們,另一方麵,若是有朝一日陳嫂東窗事發,不就壞了咱小姐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