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這兩人,自己都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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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家大爺假意詢問:“怎麽了?父親,您是在找什麽?”
    白老太爺連說帶比畫:“嗚嗚……哇哇!”
    大家全都莫名其妙,不解其意。
    最終還是白家大爺恍然道:
    “您是說您平日裏枕的那個玉枕吧?”
    白老太爺點頭,一臉急切。
    “下午的時候,不知道怎麽掉到床下邊摔碎了。我還以為是父親您突然醒過來翻身,將枕頭摔到地上了。”
    白老太爺著急地哆嗦著嘴唇,伸出右手來,顫顫巍巍地做出紮針的姿勢:“嗚嗚……”
    眾人又是一陣猜測,他全都搖頭,急得捶床。
    白家大爺與白靜姝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大爺裝作大吃一驚:
    “父親您該不會是說,咱白家的鬼門十三針秘籍就藏在玉枕裏麵吧?”
    白老太爺老淚縱橫,連連點頭。
    眾人全都大驚失色:“今兒是誰在跟前伺候?”
    “李媽。”白靜姝十分篤定地道:“我與父親就離開一會兒,回來的時候,屋子裏就沒人了,玉枕就掉在地上。
    我們當時誰也沒有注意,叫了下人入內清理幹淨。”
    “壞了!”白二嬸一拍巴掌:“這都半天了,也沒見李媽的影兒,可別出事。”
    於是大家立即四處尋找李媽。
    各個角落全都找遍了,壓根沒人。
    白靜姝誇張地道:“李媽該不會偷了秘籍逃出去了吧?”
    常樂在一旁悶聲道:“不會,李媽不是這樣的人。”
    “知人知麵不知心!”白靜姝陰陽怪氣:“我就說呢,她怎麽沒跟白靜初走,選擇留在祖父跟前伺候,肯定是有所圖謀。
    看,果不其然吧,白靜初留她在府上是有目的的。”
    白二嬸搖頭:“靜初都已經學會了鬼門十三針,她要這秘籍有什麽用?”
    “報複白家唄!如此一來,咱白家誰也學不會這針法,她就可以憑借這針法,一招鮮吃遍天。”
    一屋子的人,誰也不說話了。
    隻有白老太爺“嗚嗚”地說著大家誰也聽不懂的話,眼睛裏,含著熱淚。
    詔獄。
    靜初對於外麵發生的事情還全然不知。
    正在享用著沈慕舟帶來的禦膳房的糕點。
    沈慕舟隔著牢房的鐵鎖,與她兩兩相對。
    剛烹好的茶香氣嫋嫋,小巧玲瓏的白瓷茶杯在他如玉指尖下轉動。
    一襲纖塵不染的白衣,與光風霽月的氣度,令牢房蓬蓽生輝。
    “本王還是第一次來詔獄,也是第一次被拒之門外。”
    池宴清臨走之前特意交代,誰也不許進入靜初牢獄之中,天王老子都不行。
    獄卒也沒給沈慕舟麵子。
    “這種汙穢之地,的確不是殿下您來吃茶的地方。尤其是這個時候。”
    “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本王隻是想在靜初姑娘落難之時,略盡綿薄之力。
    更希望,有人能看在本王的薄麵之上,知難而退,不再為難你。”
    “殿下用心良苦,靜初受寵若驚。隻不過,殿下您陽春白雪,雲中雅鶴,受萬民敬仰。而我現如今可是在風口浪尖之上,聲名狼藉。您無疑是在惹禍上身。”
    “池宴清都不怕,本王何所懼?至於那些荒誕不經的流言,本王已經命人追溯來源,還你清白。”
    靜初深知他的來意,自嘲道:“您不必如此勞神費力,我白靜初原本就沒有什麽清白可言。”
    “靜初姑娘灑脫不羈,實屬女中英豪。我還是那句話,你若有任何難處,或者,想吃禦膳房的點心了,隨時都可以來我的府邸找我。”
    靜初再次委婉謝絕:“這宮裏的點心太奢侈,可不是我能隨意肖想的。”
    沈慕舟隻微笑著,遞上一盞茶水,一語雙關道:“這有何難?我可以向著我母妃將這個廚子要過來,送去你的府上。
    很多事情,對於別人而言,或許是奢望,對於我而言,舉手之勞罷了。”
    靜初正色道:“殿下簡直折煞我了,靜初豈敢因為貪圖一時的口舌之欲,誤了人家禦廚的大好前程?我有自知之明。”
    “誰又貪圖口舌之欲了?”
    池宴清一腳踏進詔獄,見到沈慕舟,敷衍地衝著他行了禮,然後不悅地望了靜初手裏的點心一眼。
    她身後的桌子上,還擺著下午獄卒送來的飯菜。
    原封未動,已經涼了。
    沒想到啊,前有狼後有虎,自己跟秦長寂跑去刀光劍影,這後院裏,竟然還有人趁虛而入。
    靜初看到池宴清的那一刻,臉上不鹹不淡的笑容立即就變得明媚生動起來。
    “我在說我自己!”
    池宴清彎腰,也從沈慕舟旁邊的食盒裏拿了一塊點心,塞進嘴裏:
    “禦膳房的點心,味道就是不一樣。對比之下,我詔獄裏的飯菜,的確難以下咽。”
    靜初撇嘴:“詔獄的飯菜確實吃不得,除非,不想活了。”
    “什麽意思?”
    “還能什麽意思?那飯菜裏有毒。”
    “不可能!”池宴清一口否認:“這飯菜我特意命初二全程盯著的。”
    “毒可以提前下在食材裏,防不勝防,總有漏洞。”
    沈慕舟揶揄道:“我還以為詔獄乃是銅牆鐵壁,原來,防君子不防小人,隻是在提防本王罷了。”
    池宴清感覺一張老臉都火燒火燎的。
    自己中午還向著秦長寂拍著胸脯打包票,說詔獄裏麵絕對安全。
    結果竟然出了這麽大的紕漏。
    再加上沈慕舟狀似無意的嘲諷,令他更加惱怒。
    “哼,我池宴清最瞧不上吃裏扒外的叛徒,錦衣衛內部的確該整頓了。”
    沈慕舟感慨道:“錦衣衛可與順天府那幫衙役不同,多紈絝子弟,魚龍混雜,私下關係更是盤根錯節,過於複雜。
    你也不必太過於較真,否則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這指揮同知可不好當。”
    池宴清脫口而出:“隻要皇上授我權利,就沒有我池宴清整頓不了的人。不就一群二世祖嗎?好像誰不是似的。”
    沈慕舟眸光閃了閃:“我父皇已經封你做了指揮同知,你的權利還不夠大嗎?”
    池宴清搖頭,斬釘截鐵:“當然不夠大,最起碼,不能有人壓在我的頭上指手畫腳,即便皇上不給我尚方寶劍,總要下道聖旨吧?”
    “給你隊錦衣衛,你敢帶去國舅府大鬧喜堂,給你把尚方寶劍,你不得把天捅個窟窿?”
    沈慕舟調侃:“你還是先將靜初姑娘的案子結了再說。”
    “已經結了,”池宴清驕傲地道,“宰了一個,剩了倆,已經如實供認。若非那國舅府管事嘴硬,把罪一人扛了,現在楚國舅肯定也坐在這裏跟你一堆兒喝茶呢。”
    半天!準確來說是一個多時辰!
    沈慕舟不由咋舌。此案若是交由自己,別說這麽短的時間裏,審訊完畢,就連刺客的毛兒自己都捉不到。
    牢房的板凳白靜初都沒坐熱乎呢。
    自己也斷不敢與楚國舅正麵交鋒。
    難怪,她會毫不猶豫地拒絕自己的好意,原來,已經有了更好的選擇。
    而池宴清,也果真如父皇所言,若經雕琢,必成大器!
    這兩人,自己都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