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請旨賜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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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初望著他,又愁眉苦臉地歎了一口氣。
    “算了吧,太熟,下不去口。”
    剛調侃完,池宴清的臉突然湊了過來,在眼前放大。
    夜色之下,一雙深邃的眸子裏似乎倒映了漫天的璀璨星辰,萬家燈火。
    “你閉上眼睛別看就行了,本世子不挑食,從哪裏下嘴都覺得香甜。”
    兩人離得太近,幾乎呼吸可聞,靜初瞬間就覺得麵紅耳赤,一顆心砰砰亂跳。
    麵上故作鎮定與淡然,一張口,緊張到輕顫的聲音立即出賣了她。
    “滾!”
    池宴清打了一個滾兒,直接滾到了靜初的身邊,甚至一隻手臂環住了她的腰。
    “滾過來了。”
    靜初抬手便捶:“讓你滾遠點!”
    池宴清滾到她另一邊的草地上,躲過她的拳頭:“這麽辣,完了,我也下不了嘴。”
    靜初羞惱地坐起身來:“懶得理你!”
    池宴清斂了嬉皮笑臉,一本正經道:“我說的話,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嗎?你要知道,宮裏情勢瞬息萬變,興許明日,賜婚的聖旨就下來了。
    有道是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哪怕晚一步,可能就無法挽救。”
    “你可別忘了,當初我被送進清貴侯府試婚,你母親都在嫌棄我。你讓我嫁進侯府,怕是要氣得她背過氣去。”
    “你不是會醫術麽?紮醒了就行。”
    靜初撇嘴:“我可不想高攀,到時候做個忍氣吞聲的小媳婦兒。”
    “你盡管自由發揮,有我在,誰敢給你氣受?不對,你自己也不是那受氣的人,你不給她們氣受,我都阿彌陀佛了。”
    靜初輕歎一口氣:“那我跟你娘打起來,你幫誰?”
    池宴清不假思索:“吃誰的……飯聽誰的話,還用說麽?”
    “還是算了,我剛過幾天清淨日子而已,可不想自找麻煩。”
    “你不想自找麻煩,就會有人找你的麻煩。”
    “容我想想,興許還有其他的辦法。”
    池宴清一臉幽怨:“我就這麽讓你瞧不上麽?”
    “比起嫁人,我更想要自由。”
    “我給你自由,”池宴清毫不猶豫:“咱倆就是相互合作,互不幹涉。”
    “有名無實那種?”
    靜初眼睛亮了亮,有點心動,好像也不是不行。
    “你若是覺得吃虧,隨時可以來占我便宜。隻要錢給到位就行。”
    靜初咬了咬下唇:“約法三章?”
    “你說。”
    “第一,互不幹涉,有名無實。”
    “你可以單方麵毀約,我不介意。”
    “第二,互幫互助,肝膽相照。”
    “我咋感覺我不是娶媳婦兒,而是拜把子。”
    “第三,我做不來晨昏定省,三從四德的小媳婦兒。假如實在無法融入你侯府,你我好聚好散。”
    池宴清全都不假思索地答應下來。
    “那我能有一個小小的要求嗎?”
    “說。”
    “你得先讓我看看,你究竟是女人不?”
    “滾!”
    白靜初從地上一躍而起。
    池宴清一邊躲閃,一邊不忘貧嘴:“總不能我八抬大轎,娶個兄弟過門吧?我手下兄弟千千萬,最不缺男人。”
    “像本世子這般風流倜儻,舉世無雙的男人,你要是能忍住不偷吃,我就不信你是女人。”
    “瞧瞧你,這麽粗魯,哪裏還有女人的樣子?”
    “謀殺親夫啊!”
    月色在兩人身上歡快地跳躍。
    黑馬打了一個響亮的響鼻,呲著牙,鼻孔張得老大。
    皇宮,禦書房。
    池宴清雄赳赳氣昂昂地踏步而入,單膝跪地,將剛剛整理好的錦衣衛名冊恭敬地遞呈到皇帝的龍案之上,請皇帝過目。
    皇帝不過略一翻看,對於他這些時日的成就很是滿意。
    “昨日中秋夜宴,錦衣衛整體的精神風貌就明顯有不少提升,朕看在眼裏,很是欣慰。
    這僅僅隻是一個好的起步,你應當再接再厲,戒驕戒躁,將朕的錦衣衛打造得堅不可摧。”
    池宴清鏗鏘有力地應是。
    皇帝抬手,示意起身。
    池宴清跪著沒動地兒。
    “怎麽?還有事?”
    池宴清低垂著頭:“這幾日,微臣日夜守在訓練營,府上祖母身子不適,也不能床前侍疾,忠孝難兩全,委實心中有愧。
    而白靜初這幾日一直在太醫院傳授軍醫鬼門十三針針法,機會難得,微臣想跟您請假休沐幾日,向著靜初姑娘請教一二,將來也能學以致用。”
    皇帝居高臨下望著他,眸光微閃:“朕記得侯老夫人這是老毛病了吧?以前一直是白老院使幫她調理身子。”
    “是,”池宴清承認:“我祖母說,人家靜初姑娘畢竟是外人,不能老是使喚來使喚去的。微臣若是也能領略一點其中精妙之處,才能更好床前盡孝。”
    皇帝眯著眼睛,唇角微微地翹了翹,對於池宴清的小心思已然是了然之色。
    “跟朕兜這麽大圈子你累不累?有話直說,不說走人。”
    池宴清一改適才的一本正經,笑裏帶著諂媚:“微臣就想,把白靜初從外人改成內人。”
    “你想娶白靜初?”
    “她也願意嫁我。”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不回去找侯爺要聘禮,跑來找朕做什麽?”
    “微臣怕您不答應。”
    “朕為什麽不答應?”
    “臣謝皇上恩準。吾皇萬歲。”
    皇帝一怔:“你倒是會挖坑鑽空子。”
    池宴清站起身來,拍拍膝蓋上的土:“修身而後齊家,家齊而後治國。皇上體恤微臣,微臣將再無後顧之憂,必能全心全力為皇上效忠。”
    皇帝輕哼,沒有個好氣:“你下手倒是快。朕要是不答應做這個惡人呢?”
    池宴清討好一笑:“皇上您金口玉言,怎麽可能言而無信?更何況,這是媒人,怎麽能是惡人?”
    皇帝沒有一絲好氣:“明知故問,清貴侯怕是要指著鼻子罵朕是多管閑事,有眼無珠的昏君。”
    “怎麽可能?您上次給我賜婚,我爹可高興了,一直說皇上您日理萬機,竟然還惦記著給我發個媳婦兒。
    白靜姝,白靜初,換湯不換藥,您又不是第一次賜婚了,順水推舟的人情而已。”
    皇帝絲毫不為所動:“你就算說得天花亂墜也沒用,清貴侯不鬆口,朕不可能強人所難。退下吧。”
    池宴清不情不願地退了出去。
    皇帝屈指輕叩桌麵,閉目片刻,叫過祿公公:“去跟太後說一聲吧,白靜初名花有主,朕已有安排。讓她老人家不必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