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我哪裏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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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莊主怔了怔,然後一言不發,倔強地轉身就走。
    左胸的傷,令他走得極是艱難。
    而他的不否認,不辯解,令池宴清更加相信自己的猜測,跟在他身後窮追不舍。
    “你當初為什麽要將靜初與薑時意的身份調換?你為什麽要將靜初留在白家?”
    薑莊主冷哼:“你不要妄自揣測了,也不要再跟著我,我不想說。”
    池宴清好不容易才找到他,怎麽可能輕易罷休?
    “靜初找了你很久,也一直心心念念地想要知道她的身世。你為什麽不能坦誠相告呢?”
    薑莊主被他糾纏不休,有些不耐煩:“靜初怎麽會喜歡你這種喋喋不休的麻煩男人?我說過不是時候。”
    “你是怕靜初知道了,會阻止你找白家報仇是不是?當初害死您女兒的,壓根就不是白家老太爺。”
    薑老莊主腳下一頓:“不是他還能是誰?”
    “此事靜初與我說起過,白老太爺也是被脅迫的,當時他也是迫不得已。”
    “不可能!”薑老莊主斬釘截鐵:“這話簡直荒唐,誰會脅迫他對一個孕婦下手?”
    池宴清誠懇道:“此事一定是有什麽誤會,所以說您應該與靜初見一麵,好好地將所有事情全都說清楚。
    而不是像現在這般,盲目報仇,讓真正的凶手逍遙法外。”
    “我怎麽做事,還輪不到你來教。”薑老莊主輕哼:“這是我自己的事情。”
    即便被薑莊主不耐煩地訓斥,池宴清仍舊不肯退縮。
    “並非晚輩多事,靜初已經期盼了很久,這些事情隻是您老一句話就能解釋清楚。”
    “你覺得現在是我們相認的時候嗎?”
    薑莊主冷著臉:“這是我們自己的家事,跟你有什麽關係?你若是再跟著我,我跟你絕對不客氣。”
    池宴清仍舊亦步亦趨:“您這是承認了,靜初是您的親人?那位被害的產婦是靜初的母親對不對?”
    薑莊主一言不發,隻捂著傷口往前走。
    “你是不是有什麽棘手的事情,怕給靜初惹麻煩?你現在上京勢單力孤,靜初或許能助你一臂之力呢?”
    薑莊主終於被他跟得不耐煩,一聲呼哨,原本不遠不近跟著他們二人的金雕便突然俯衝而下,徑直朝著池宴清的方向。
    “別啊,咱都一家人,我下不去手啊,外公!你說句話再走!靜初父親呢?她父親是誰?”
    薑老莊主不耐煩地瞪了他一眼:“別亂叫,我沒有你這樣聒噪的外孫女婿。吵死了!”
    頭也不回。
    池宴清被金雕糾纏,他的蛇骨鞭正是這金雕的克星。
    他揮動手裏蛇鞭,直衝金雕,但是又不想傷害它。
    金雕也狡猾,在半空兜兜轉轉,虛張聲勢,轉移著池宴清的注意力。
    等到薑莊主趁機離開,它便立即相跟著騰空而去。
    池宴清一聲口哨,召回自己的千裏馬,再追趕已經不見一人一雕的行蹤。
    隻能悻悻而歸。
    返回侯府,將自己適才與薑莊主的對話盡數與靜初說了。
    靜初愣怔了半晌,一直沒有說話,心亂如麻,說不清是驚是喜還是悲。
    該不會,真的如池宴清猜測的那般,自己才是薑莊主的外孫女?
    那白老太爺豈不就成了自己的仇人?
    薑莊主十九年前為什麽要將自己丟給白家,而是帶走了薑時意?
    靜初想不通,一顆心沉甸甸地落了下去。
    良久之後,方才暗啞出聲:“此事假如是真的,不知道薑時意將情何以堪,麵對白家人?”
    “今兒金雕出現,薑時意竟然沒有動靜?”
    靜初搖頭:“沒有。白靜姝事發,楚國舅估計不會輕易饒了她,薑時意肯定也要受牽連。自始至終都沒有見到她的身影。”
    池宴清安慰道:“無論怎麽說,你的身世如今已經有了眉目,這也算是一個好消息。
    現在他可能是有一點江湖恩怨,或者說麻煩需要處理,不想牽連你,所以暫時不好相認。”
    “他的傷厲害嗎?”
    “應該並無大礙。就是不知道他那些仇家會不會善罷甘休。你若想插手,我可以幫你打聽白虎堂的具體位置。”
    靜初點頭,二人返回清貴侯府。
    沈夫人見到二人回來,立即出聲詢問:“你們是回國舅府那邊宅子去了?”
    池宴清點頭。
    “那你們見到宴行沒有?國舅大人沒有繼續刁難他吧?”
    池宴清搖頭:“沒見到他啊,他去國舅府了?”
    “可不,跟你們也就是前後腳,說要去國舅府賠罪,求得國舅大人原諒。看來,今兒國舅大人讓他進門了。”
    “可能吧。”
    池宴清不以為然。
    回到月華庭,靠在椅子上,雙手枕在腦後,悠悠地長舒一口氣。
    “你猜,楚國舅會不會將楚一依嫁進侯府?”
    靜初也說不好。
    換做她,她是絕對不會原諒一個強奸犯,將自家女兒嫁給一個品行如此卑劣不端之人。
    可楚國舅未必會這樣想,他們會綜合權衡很多方麵的利益,做出他們自認為最為明智的選擇。
    她一邊逗弄著架子上的鸚鵡,漫不經心道:
    “那要看白靜姝還有沒有良心吧?”
    “怎麽說?”
    “白靜姝也是知道池宴行患病一事的。她若向著楚國舅坦白,楚國舅肯定要三思而後行。
    反之,她若故意隱瞞,可就說不好了。”
    “國舅府的郎中每天給白靜姝把脈,看不出她患病?”
    “診脈哪有那麽神奇?更何況,這種病也分很多種類,有的無藥可醫,有的或許還有救。”
    “此事我父親還不知情,假如知道了,怕是要被氣得吐血。”
    靜初抿嘴兒一笑:“當初關於你患花柳之症的傳聞鬧得沸沸揚揚,侯爺沒有揍你一頓?”
    “我爹說我壓根沒這出息。”
    池宴清突然想起什麽,“咦”了一聲:“該不會,當初就是池宴行故意假冒我的名義求醫傳出來的風聲?”
    靜初隨口問:“假如沒有發生此事,你是不是就老老實實地娶了白靜姝了?”
    “當然不會,”池宴清一口回絕:“我最討厭別人逼著我做事,那時候很煩白家人。”
    靜初皺了皺鼻子:“難怪那時候對我那麽凶,上嘴就咬。”
    “記仇了?”池宴清直起身來,托腮直勾勾地望著靜初:“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那時候趁著你中了軟筋散,我直接收了你多好。省得現在想吃吃不著,悔得腸子都青了。”
    靜初輕哼,斜了他一眼:“你以為我中了軟筋散,你就真能為所欲為了?”
    “否則呢?你還能吃了我?”
    靜初用簪子挑了蟲子去喂鸚鵡,笑得意味深長:“這可說不好,你宴世子金嬌玉貴,細皮嫩肉的,除了有點騷,口感應當還不錯。”
    池宴清認真地聞了聞身上:“哪裏騷了?你也就嚐過嘴巴而已。”
    靜初瞬間漲紅了臉:“你還敢提!”
    池宴清還未開口,鸚鵡冷不丁地開了腔:“香香嘴兒,香香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