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長命鎖就是魯班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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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礙,是我自己不小心。”
    靜初安撫那奉茶宮女。
    而歲歡的眼睛則盯緊了靜初胸前的長命鎖,猶豫片刻,終於問出聲來:
    “請問夫人,您胸前的長命鎖是否可以借奴婢一看?”
    靜初擦拭前襟的手一頓:“你說這個?”
    歲歡點頭:“正是。”
    靜初心中微動,解下長命鎖,遞給她:“怎麽突然對這個感興趣?”
    歲歡將長命鎖接在手中,隻瞧了一眼,就十分篤定地道:“我家娘娘原本也有這樣一隻鎖子,時常想家的時候就拿在手裏摩挲。
    娘娘走了之後,這魯班鎖就不翼而飛,不知道去哪裏了。沒想到竟然會在夫人您的手裏。”
    “你叫它什麽?”
    “魯班鎖啊。這鎖子可非同尋常,是由好幾個相互契合,可以拆卸的小件拚湊而成的,夫人您不知道嗎?”
    靜初當然不知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自己騎驢找驢這麽久,原來一直要找的魯班鎖竟然就是長命鎖。
    靜初按捺住激動,留了心眼,不動聲色地道:“我以為隻是個普通的長命鎖,沒想到竟然還有玄機。而且這麽巧,它怎麽會跑到宮外去呢?”
    “這個奴婢就不知道了,這鎖子原本我家娘娘一直隨身佩戴的。她身故之後,奴婢卻怎麽都找不到,突然不翼而飛了。
    奴婢猜測,大概就是有人見錢眼開,順手牽羊拿走了。”
    “那後來,你就一直沒有見到過這長命鎖?”
    歲歡搖頭:“沒有。”
    靜初怕詢問太多會引起別人對魯班鎖的關注,並未繼續追根究底。
    歲歡低垂著頭恭謹地退了下去,望一眼自己布滿了裂痕的手,緊緊握起,立即有殷紅的鮮血滲出,痛得鑽心。
    這份疼痛令她腦子頓時清醒無比,她似乎終於下了什麽決定,眸光也變得堅定起來。
    回到浣衣局,立即對管事太監道:“公公,我有要事想見任大人。煩請轉告。”
    管事太監早就得到吩咐,並未怠慢,立即想辦法回稟給任明奇知道。
    歲歡見到任明奇,立即將白靜初見過她的事情如實說了。
    “上次大人臨走之前,叮囑過我,若是有人找我問起蘇妃娘娘一案,務必第一時間知會您一聲。奴婢不敢怠慢。”
    “哼,本官早就料到,白靜初遲早會找到你身上。她跟你說了什麽?”
    “她就是問了幾句關於蘇妃娘娘的案子,見奴婢全然不知,就沒有繼續問。不過,奴婢找到了您提及的那塊魯班鎖。”
    “在哪兒?”
    “就在白靜初的手裏。”
    “你確定是同一塊?”
    “奴婢可以確定。”
    “那她有沒有跟你說,她的鎖子從何而來?”
    歲歡搖頭:“沒有。”
    “她是否知道,這鎖子究竟藏著什麽秘密?當年李公公為何對這魯班鎖感興趣?”
    歲歡繼續搖頭:“她似乎壓根都不知道這鎖子的來曆,更不知道這鎖乃是魯班鎖。”
    任明奇點頭:“好,此事本官知道了,你不要對外聲張。等過了這幾日風頭,本官自會回稟皇後娘娘,將你放出宮去。”
    歲歡連聲感謝,心中竊喜。
    清貴侯府。
    靜初帶著宿月枕風從新宅回來,天色已晚,夜幕降臨。
    剛進了前院,就看到了廊下燈影裏,黑沉著臉的侯夫人。
    侯夫人見到她,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冷冷地譏諷道:“你還知道回來?”
    靜初隻裝作聽不懂她話裏的譏諷之意,笑眯眯地道:“母親竟然還沒有休息嗎?讓母親牽掛了。”
    “嗬嗬,我有什麽好牽掛的?你現如今有鑄劍山莊給你撐腰,誰敢說你一個不字,能記著回來就不錯了。”
    靜初知道,此事怪不得人家侯夫人生氣,畢竟,這高門大戶的兒媳哪個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成天圍著婆婆端茶遞水,捏肩捶背?
    自己每天四處拋頭露麵不說,經常還披星戴月地忙,換成哪個婆婆也得窩火。
    於是不氣不惱,依舊耐著性子:“今日實在是有事纏身,無法脫身,日後兒媳會盡量早些回府。母親早點休息,兒媳告退。”
    “慢著!”侯夫人叫住靜初:“我知道你厲害,你有生意需要打理,又要治病救人,這侯府的高牆也擋不住你。
    但有句話說得好,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這楚一依馬上就要進門了,到時候與沈氏婆媳聯手,又有國舅府撐腰,這府上哪裏還有咱娘倆兒的容身之地?”
    “所以母親是想讓我怎麽做?”
    “你現在已經是我家宴清的媳婦兒,府上中饋理所應當由你來管。
    從明日起,你就不要四處拋頭露麵了,留在府上,熟悉熟悉府內賬目,把這掌家的權利攥在手心裏,才是根本。”
    靜初眨眨眸子:“這是母親您的意思?還是沈夫人的?”
    “當然是我的意思,”侯夫人不假思索,“沈氏她利用管家便利,不知道貪墨了多少銀子,還籠絡人心。這事兒咱不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有祖母還有婆母您在,這掌家怎麽也輪不到我這個晚輩不是?我也不懂啊。”
    侯夫人一噎:“我心太大,老是馬馬虎虎,管不了這些閑事。但你若是不懂,我能教你。”
    靜初無奈地道:“現在池宴行馬上就要大婚,府上要東拚西湊給他湊聘金,勢必要縮減開支,得罪不少人。
    沈氏巴不得將這個爛攤子甩給我,也好逼著我拿錢往裏麵貼補。您還當做香餑餑。”
    侯夫人輕哼道:“所以說,這是機會。沈氏如今終於如願以償娶到了國舅府千金,尾巴都要翹上天去了,在我跟前不住地顯擺,將你貶得一文不值。
    若是再讓她們婆媳當家,倒翻天罡,絕對沒有咱的好日子過。你不能讓她們為所欲為,必須得把管家權搶過來。”
    靜初算是聽明白了,她自己飛不動,就望媳成鳳,指望自己跟沈夫人鬥個你死我活。然後她在一旁指手畫腳,呐喊助威。
    自己當皇帝,她當太上皇,既當家做主,又不用累心。
    也不知道,她是傻還是精。
    靜初今日又困又累,真懶得與她做這唇舌之爭,隻能道:“那你去跟宴清說吧,我聽他的。”
    “他現在被你勾得越來越不聽我的話了。跟他說也是白搭。”
    靜初眨眨眸子:“那你也去勾引我父親去啊。有勁兒往男人身上使,隻要能讓父親對你百依百順,您就是這侯府穩穩當當的當家人。我您是指望不上了。”
    帶著宿月枕風直接回後院去了。
    氣得侯夫人在身後直跳腳。
    自己這哪裏是娶的兒媳婦兒,分明是個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