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太子妃竟然中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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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初擔心地道:“既然太醫覺得……”
    太子妃擺手,打斷她的話:“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我自己的決定自己負責,跟你沒有關係。”
    “那宮裏的太醫可為你診過脈象?”
    “診過了,還不是千篇一律的保胎藥,我聽到這三個字都覺得犯惡心。
    不過說來也怪,今兒見到你,竟然就覺得瞬間神清氣爽,突然也有了胃口。”
    靜初趁機提出告辭:“那我就不打擾您用膳了。”
    太子妃叮囑道:“我拜托靜初姑娘您的事情,麻煩你一定要上心。我是必須要見他一麵的。”
    靜初點頭,轉身離開主院,立即借著衣袖遮掩,打開養著蝕心蠱的玉瓶,裏麵的蟲子已經恢複平靜,蜷縮成一團。
    它接近太子妃時候的反常,令靜初實在滿腹好奇。
    第二日,就去拜訪了一個人。
    此人並非長安人士,而是來自於苗疆,乃是一位苗醫,同時也懂得蟲蠱之術。
    當初白老太爺為了給白二叔解蠱,多方打聽,幾經波折才找到此人。
    蠱術也分兩種,一種是利用蟲蠱治病,另一種,是用來害人。
    老嫗所學,多是救死扶傷的醫蠱之術。
    靜初找到她,不等開口,便被老嫗一把推出門外,厲聲嗬斥:“哪裏來的生人,懂不懂規矩?”
    靜初莫名其妙,以為自己定是壞了人家規矩,老老實實地立在門外,自報家門:“阿烏婆,晚輩白靜初有事相求,若有冒失之處,請您見諒。”
    阿烏婆立即便猜出了她的身份:“白家剛故去的老太爺是你什麽人?”
    靜初很是詫異:“我是白家養女,他是我祖父。”
    “難怪,你不懂養蟲規矩,原來不是我南疆人。”
    老嫗駝著背:“你身上的蠱蟲太厲害,擅自進入我蟲房之中,那些膽小的蟲子會被嚇死。”
    “您竟然知道我帶著蠱蟲?”靜初覺得很是神奇。
    阿烏婆“嗬嗬”道:“真是暴殄天物,這麽厲害的蠱蟲跟著你,你卻不懂最基本的馭蟲之術。”
    靜初坦誠地將自己蠱蟲的來曆說了。
    “原本,我二叔身上的蠱毒解了之後,這蝕心蠱我便以為沒有什麽用途。
    可這兩天我無意間發現,我的蠱蟲在接近一個人的時候,就變得煩躁不安。心裏不解,特來請教阿婆。”
    阿烏婆道:“這還用說麽?對方要麽養了蟲,要麽,就是中了蠱。”
    靜初大吃一驚,她想不到,太子妃竟然會與蟲蠱聯係到一處。
    “那如何區分,對方究竟是養蟲,還是中蠱呢?”
    “很簡單,對方在靠近你的時候,若是覺得煩躁不安,甚至於畏懼,那就是她養的蠱蟲在害怕你的蝕心蠱。
    恰恰相反,對方若是身體舒適,對你感到親近,就是蝕心蠱壓製住了對方體內作祟的蠱蟲。”
    太子妃曾經不止一次跟自己說過,靠近自己的時候,她就覺得神清氣爽,身上的不適也立即消失。
    也就是說,她中了蠱!有人要加害於她!
    自己要不要插手?
    靜初詢問:“那我如何判斷對方中了什麽蠱,怎麽救她呢?還請阿烏婆不吝賜教。”
    阿烏婆“嗬嗬”一笑:“這蟲蠱之術與你們學醫乃是一樣的道理,絕非三言兩語能夠學會。
    更何況,我苗疆蟲蠱之術一向都不外傳。請恕我無法多言。”
    靜初深鞠一躬:“晚輩知曉了,多謝前輩指教。改日還要勞煩前輩施以援手相救。”
    阿烏婆見她乖巧,勸道:“下蠱之術神不知鬼不覺,既然你身邊有此等高人,你要小心為上。
    最好是能將蝕心蠱養在體內,與你形成心靈感應,既可以提防對方暗下毒手,又能隱藏蝕心蠱的氣息,不被對方發現。”
    靜初不敢,想起那日蝕心蠱從醜奴體內鑽出來的恐怖場景,就覺得不寒而栗。
    但蝕心蠱可以解百毒,又能幫自己提防別人暗下黑手,又令她一時間有些心動。
    於是虛心向著阿烏婆請教以身養蠱之術。
    皇宮,乾清殿。
    任明奇滿心忐忑地奉詔入內,跪倒在地。
    皇帝端坐金龍案之後,大殿裏,還跪了兩個人。
    一個是嚴院判,一個是白家大爺。池宴清就立於皇帝身後,錦衣衛羅列大殿兩側。
    任明奇頓覺不妙,有了不好的預感。
    皇帝將手裏的兩份折子丟到他的跟前,淡淡出聲:“這有兩份口供,你看看還有什麽好說的。”
    任明奇顫抖著手,撿起地上的折子,打開一目十行地看了一遍,頓時額頭上的汗全都冒了出來。
    “臣冤枉!臣不知所雲。”
    皇帝輕哼:“白修文說,三年前,蘇妃身體有恙,是你假傳懿旨,借著皇後的名義,要挾他診斷為天花,並且派錦衣衛軟禁了蘇妃。”
    任明奇一口否認:“絕無此事。”
    “嚴容說,三年前,也是你指使他,暗中給蘇妃下毒,以至於令蘇妃暴斃而亡。事後你栽贓白修文不成,又將所有罪過推到宮女江歲安的身上,草草結案。”
    皇帝的聲音淡淡的,有一種波瀾不驚的平靜,卻蘊含著沉沉的威壓。
    任明奇的麵色驟然變得灰敗,嘴唇翕動,沒有發出聲音。
    皇帝繼續問:“你與蘇妃有仇嗎?”
    任明奇搖頭:“沒有。”
    “那你為何要毒害蘇妃?”
    任明奇低垂著頭:“微臣冤枉。”
    皇帝又丟出一本厚厚的折子,恰好就丟在任明奇的腳下。
    “這裏麵,是錦衣衛的供詞。你要不要逐一看看,他們是怎麽檢舉你屈打成招,栽贓江歲安的?
    當然,還有你一些結黨營私,冤假錯案的供詞,你都可以看看,是否是有人冤枉了你。”
    任明奇沒有撿,這些日子池宴清暗中調查蘇妃一案,他早就已經得到了消息。
    今日這麽多人同時倒戈相向,全都將矛頭對準了他。不是池宴清斷案如神,而是有人想要盡快了結這個案子。
    有人害怕池宴清繼續追查下去,拔出蘿卜帶出泥。
    是誰,他心知肚明。
    狡兔死走狗烹,自己已經成為了一枚棄子,舍車保帥,這是規矩。
    反正也是一死,自己將罪過全部扛下,好歹可以換取家人的餘生平安。
    他低垂著頭:“不必了,微臣知罪。”
    皇帝重新問他這個問題:“你為何要毒害蘇妃?”
    “因為蘇妃娘娘無意間拿捏住了罪臣的把柄,並且以此威脅罪臣,讓我聽命於他。
    罪臣心中不忿,就假傳皇後娘娘懿旨,脅迫白大人,以天花為由將她囚禁在宮殿。
    然後又讓嚴院判往蘇妃湯藥之中下毒,栽贓白大人,意圖一箭雙雕,鏟除他與蘇妃。
    結果,李公公在查案過程當中,發現了疑點,非但替白院使洗清嫌疑,還懷疑到了罪臣身上。
    罪臣無奈之下,又隻能想方設法將李公公送出皇宮,然後將宮女江歲安屈打成招,了結了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