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宴世子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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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初猜測:“所以你就趁機裝病,好將這些受累不討好的差事兒推給李同知?”
    池宴清咽一口唾沫:“下一步,有道是牆倒眾人推,以前任明奇利用職權,製造的那些冤獄,肯定要重新審理。
    這些案件相當繁瑣,而有些冤獄,沒準兒是皇帝樂見其成的,聖心可不好揣摩。而我對於這些案件又是一知半解,交給李同知是最好的。
    若是平反了,這些官員還是得記我的恩,若是不能翻案,那也不是我的責任。”
    靜初驚訝地眨眨眸子:“小小年紀,就這般老奸巨猾。真是隻狐狸。”
    彼此彼此。
    池宴清得意地哼了哼,反正,他是不會實話實說,自己之所以這樣做,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好想能與靜初在一起,過兩天時光靜好的清閑日子。
    從大婚之後,兩人就忙著查案,辦案。
    兩人一個屋簷下住著,一張床上睡著,這麽久了,仍舊還是隻會談天說地,議論案情,從不會談情說愛。
    這樣親密的關係,哪怕是兩個大男人,也該生出不一樣的激情來了吧?
    他抓心撓肝地想要讓她明白自己的心意,也想知道她的心意。
    聽說,男人生病時候的可憐無助弱小是能激起女人骨子裏的母性的,更何況,自己還是為了保護她而受的傷呢?
    靜初知道了他的用意,先命人去老太君的院子,提前與老人家打個招呼。
    免得讓老人家跟著擔心。
    然後又命枕風宿月放出風聲去,就說池宴清中了很厲害的毒,就算是醒了,怕是也得好好休養一陣子。
    侯夫人心裏是真的怕了。
    池宴清就是她後半生的依靠,她的命。
    假如池宴清真有什麽三長兩短,自己也沒法活了。
    對於白靜初,她也不敢像平日裏那般惡聲惡氣。
    恰恰相反,她心底裏從未有過的慶幸,家裏能有一個像白靜初這般精通醫術的人。
    巴掌打在她的身上,她知道了疼,竟然學會了小心翼翼地看靜初的臉色,低聲細氣地與她說話,將她當做菩薩一般供著。
    靜初也隻能寸步不離地守在池宴清的身邊,當著侯夫人的麵,裝出夫妻情深恩愛的假象。
    時間一久,“昏迷不醒”的池宴清很快就憋不住了,想如廁。
    可自家老娘不走,一堆丫鬟婆子也在跟前守著,總不能直接尿到床上。
    他隻能從昏迷之中悠悠地清醒過來。
    侯夫人又驚又喜,一把撲過來:“兒啊,你可算是醒了,快把為娘急死了,你覺得怎麽樣?”
    池宴清有氣無力地擠出兩個字:“難受。”
    “哪裏難受?讓靜初給你開藥。”
    侯夫人忙不迭地招呼靜初上前,查看他的情況。
    池宴清壓低聲音,略帶羞窘地道:“我想如廁。”
    靜初轉身就往外麵走,被侯夫人叫住了:“你做什麽去?”
    “叫下人啊。”靜初回答得理所當然:“他想如廁。”
    “叫什麽下人?”侯夫人加重了語氣:“這事兒得你來!”
    “我?”靜初指著自己的鼻子尖,一臉驚愕。
    “你不來誰來?”侯夫人背過身去:“夫妻之間有什麽好避諱的?又不是沒見過。”
    靜初壞笑著望向池宴清,這鳥窩我敢掏,關鍵他敢尿不?
    她痛快地一口答應下來,開始擼胳膊挽袖子:“好啊。”
    池宴清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差點沒從床上蹦起來,將腦袋搖得像撥浪鼓。
    “不要!”
    下人將夜壺端了進來,擱在腳榻上。
    靜初徑直走到床榻跟前,撩下拔步床外麵一層帳簾,陰險地一把掀開池宴清身上的錦被。
    色眯眯地笑:“害羞什麽?母親說得對,又不是沒見過。”
    你見過個雀兒!
    這時候想著調戲我了,跟我耍流氓,沒人的時候你咋不敢這麽大膽?
    池宴清哪肯乖乖就範?眼見錦被被靜初拽走,羞窘地死死地攥住錦被一角,猛然往回一抽。
    靜初沒防備,被他拽了一個趔趄,直接跌在他的身上,好巧不巧地,手就壓在他的小腹之上。
    呃……摸著他好像是真的憋壞了。
    池宴清瞬間覺得,小腹都要爆炸了,情不自禁地“啊”了一聲,五官都難受地皺到了一起。
    侯夫人背著身回避,看不到帳內發生了什麽,立即擔憂詢問:“怎麽了?”
    靜初手扶在池宴清小腹上,像被燙到了一般,忙不迭地起身。這一使勁兒,池宴清又倒吸了一口涼氣,緊咬著牙關,齜牙咧嘴地說不出話。
    隻能狠狠地瞪著靜初。
    故意的,她絕對是故意的。
    靜初忍笑解釋:“沒,沒什麽,他尿不出來,憋得。”
    “怎麽會尿不出來?”侯夫人一愣。
    “肯定是因為中毒導致的症狀。”
    “那咋辦?”
    靜初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若是實在沒辦法,就隻能找一根麥管給他導尿,總不能眼瞧著憋壞了。現在還請母親你們全都回避一下,可能也是屋裏人太多了,他不好意思。”
    侯夫人六神無主,又幫不上忙,靜初的話就是聖旨,立即帶著丫鬟婆子們退出屋外去,焦急地等著消息。
    沈夫人得到消息,立即跑過來探望,或者說幸災樂禍。
    見侯夫人守在院子外麵擔憂地暗自垂淚,沈夫人假裝關心,上前詢問情況。
    侯夫人礙於這是池宴清的難言之隱,不好張口,支支吾吾地敷衍。
    丫鬟婆子也吭哧吭哧地含糊其辭。
    這反應,很容易令人誤會。一傳二,二傳四,傳來傳去就變了味道。
    等傳到池宴行耳中的時候,就變成了另外的版本。
    ——宴世子中毒之後,人就不行了,那玩意兒也廢了,不中用了。
    世子夫人說要用麥稈給他支棱起來。
    池宴行不明白,這麥稈怎麽還能有這效果,但是這話卻令他瞬間興奮得幾乎忘了形。
    廢了好啊。
    假如,池宴清真的中了這麽厲害的毒,即便將來這世子之位,輪不到自己這個庶子,將來他絕了後,還不是要過繼自己的兒子承襲侯府爵位?
    簡直是老天有眼。
    池宴行也生出前所未有的優越感,立即激動地,一溜煙地跑去了國舅府通風報信。
    楚國舅很是意外,沒想到就憑這幾個蝦兵蟹將,竟然能歪打正著地重創池宴清。
    正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若是他真的廢了,日後自家女兒豈不還是有希望成為侯夫人?
    一高興,竟然開恩,答應讓池宴行見了楚一依一麵。
    兩人大婚在即,楚一依毫無憧憬與期待,還在因為太子納史千雪為側妃一事黯然神傷,茶飯不思。
    見到池宴行這個罪魁禍首,更是怒火中燒,豈能給他好臉瞧?恨不能將他生吞活剝了才解氣。
    立即撲上來,朝著池宴行就是一個響亮的耳光。
    “你個無恥淫賊,還有臉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