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好心當成驢肝肺
字數:4426 加入書籤
太子輕笑,將秦涼音摟在懷裏,眸中滿是柔情繾綣:
“孤適才已經替你教訓過史千雪了。上次她故意落水栽贓你的事情,孤早有耳聞,怎麽可能不清楚她的為人?”
太子妃強忍著惡心,偎依在太子懷裏:“隻是我怕這樣下去不是長久之計啊。萬一被人揭穿呢?到時候妾身豈不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太子見她乖順,安撫道:“到時候孤自然會將史千雪推出來當替罪羊。她親口跟孤說,太師府裏藏著一個來自苗疆的草鬼婆,你身上的喜蠱就是這個草鬼婆下的。一旦事發,她逃不掉。”
草鬼婆?
如此說來,自己隻有找到此人,才不用有後顧之憂。
太子妃不情不願地道:“那太子殿下可要說話算話,不能辜負了妾身。否則妾身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太子信誓旦旦:“孤對你的一片心意,你竟然還不信嗎?這樣,回頭孤讓史千雪來你身邊伺候,聽你差遣,給你解氣,如何?”
秦涼音知道,太子估計是想讓史千雪監視自己,拒絕也沒有用,破涕為笑道:“那我若是磋磨她,你可不許心疼。”
太子安撫下秦涼音,起身走出屋外,對侯在外麵的太醫道:
“適才孤給太子妃服下保胎丸,她說腹痛立即消失了。你再給她重新診脈,看看有沒有好一些?”
太醫適才摸過脈象,已經可以確定,太子妃已經不是喜脈。
現在太子這樣說,令他一時間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又不敢違背命令。隻能敷衍著,上前重新給秦涼音診過脈。
頓時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重新診斷,仍舊還是有孕之像。
而且,胎像平穩,竟然好似適才的事情壓根就沒有發生過。
簡直怪哉。
什麽藥能有這樣神奇?
太子挑眉:“如何?”
太醫也隻能衝著太子拱手:“恭喜太子,太子妃腹中胎兒已經安然無恙。”
大家全都不約而同地舒了一口氣,原來是虛驚一場,無一人生疑。
國公府。
靜初掐算著時間,秦涼音體內的蠱蟲應當已經破蛹而出,可太子府卻一直沒有消息傳出來。
她有些擔心秦涼音現如今的處境,可她又不能主動前往太子府。
國公夫人閉門不出,靜初隻能命初二拿著池宴清的拜帖,將秦淮則約到了國公府附近的茶樓。
秦淮則依約而至,推門見到靜初,臉上頓時浮現譏諷之意:“是你約我?”
靜初起身:“秦世子請坐。”
秦淮則蹙眉:“孤男寡女,你覺得合適嗎?你這樣做,池宴清是否知道?”
“宴清有事耽擱,讓我先來一步招待,他隨後馬上就到。我也隻說幾句話便離開,不耽擱你們吃茶敘舊。”
秦淮則心裏了然,毫不客氣:“說什麽?還是為了舍妹之事嗎?”
靜初點頭:“是。”
秦淮則譏笑道:“托你的福,舍妹現在身子很好,不勞你費心了。”
靜初不確定地問:“你確定?”
“當然,昨日我剛剛去過太子府,奉母親之命,給她送了一些補品。
太子殿下待她宛如珍寶,百依百順,府上也有太醫每天請脈問安,調理身體。
我不明白,靜初姑娘一直強調,舍妹乃是假孕是何居心。”
靜初不死心地問:“那太子妃與你可有說什麽?”
“她說,她的胎像很好,太子殿下與史側妃都很關心她,一日三餐,飲食起居,都有下人細心看護,太子還派了史側妃隨侍左右,讓我們盡管放心。”
史側妃親自照顧秦涼音?太醫每天請平安脈?
不對,絕對不對,假如脈象異常,太醫不可能發現不了。
而史千雪下蠱的初衷,應該就是為了栽贓秦涼音假孕欺君,如今蠱蟲已經成熟,她怎麽可能這麽沉得住氣,錯失先機?
秦涼音也不會坐以待斃,讓她自己處於被動的局麵。
這幾日,太子府一定發生了什麽。該不會,秦涼音已經與太子攤牌了?
太子非但沒有嚴懲史千雪,還讓史千雪照顧秦涼音。
這一切都有點反常。
隻有一個可能,就是太子在縱容史千雪,並且認同了她的做法。
所以才會派了人嚴密地監視秦涼音的一舉一動,她已經無法向著國公府求救。
紙包不住火,太子鋌而走險,後麵一定是在醞釀更大的陰謀。一旦時機成熟率先發難,自己絕對無法獨善其身。
而太子,所謀所圖,也斷然不可能僅局限於後宅的小打小鬧。
靜初正色道:“我知道,秦世子對於我或許是有什麽誤會,但是事關太子妃,我絕無一句戲言。
太子妃現在很危險,隻怕已經被太子殿下控製住了……”
秦淮則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舍妹十分信任靜初姑娘你,但請你不要破壞舍妹的幸福,挑撥她與太子殿下的夫妻關係,讓她像你這般,不安於室,被人唾棄。”
靜初一怔,繼而怒色道:“秦世子你這話什麽意思?”
秦淮則冷聲道:“他司淵當年言而無信,不辭而別,對不起我小妹,害她這麽多年鬱鬱寡歡。
你如今拿他大做文章,非但捏造他的死訊,還將死因栽贓到太子殿下身上。令她們夫妻和睦,甚至於差點反目成仇,你究竟是何居心?”
靜初眸光一緊:“這件事情你是怎麽知道的?是不是太子跟你說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太子早就看穿了你的伎倆,不過礙於宴世子,沒有治你罪罷了。”
“那你有沒有將太子妃中蠱之事告訴太子?”
“怕了?你有膽量在我跟前造謠,沒有膽量與太子當麵對質嗎?”
靜初又氣又怒:“我叮囑過你,此事千萬不要告訴別人,這會給太子妃帶來危險!”
“怎麽?被揭穿之後惱羞成怒了?最初我很是敬重靜初姑娘你,可萬萬沒有想到,你竟然會有這麽險惡的居心,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宴世子娶了你,可是瞎了眼睛。”
靜初無端挨了一通罵,也明白過來,這定是太子先下手為強,在國公府的人麵前,挑撥了是非。
作為國公府的人,一定是不希望秦涼音與太子之間生出什麽罅隙,自然對自己存了偏見。
而即便秦涼音果真向著他們訴苦,他們也隻會覺得,是秦涼音任性,為了司淵而對太子心存怨憤。
事情發展到現在,似乎已經是無解,自己即便說再多也沒有用。
國公府的人斷然不會相信。
秦淮則對太子不設防,自己又不能透漏秦長寂的身份。
果然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
這個秦淮則是真指望不上了。
而秦淮則望著靜初的目光也愈加鄙夷,覺得她是被自己拆穿之後無話可說。
果真百聞不如一見,這個女人陰險狡詐,挑撥是非,不擇手段,就是個禍水。
於是罵完之後,不等靜初再說什麽,起身就氣哼哼地離了茶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