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我有了池宴行的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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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們起哄:“咦,夫人是拿我們當叫花子打發,我們還是去找新娘子討賞吧。
    想必池公子不會這麽吝嗇,他向來慷慨,一出手就是上百兩。”
    若是尋常人家,遇到這樣滋事的,早就命人打得遠遠的。
    沈夫人可不敢,自家兒子的秉性自己了解。
    鬧騰得動靜萬一大了,這些女人口無遮攔的,誰知道會說出什麽不堪的話來。
    好好的喜事可千萬別再節外生枝了。
    沈夫人一臉皮笑肉不笑地答應下來:“十兩,一人十兩。”
    “一百兩,我們就不吃喜酒了,給你們省一頓酒錢。”
    沈夫人冷笑:“你們這是敲詐勒索,就不怕被送官嗎?敢到我們侯府來撒野,也不提前打聽打聽?”
    女人們也冷笑:“我們敲詐?他得了不幹不淨的病,傳染給我們,我們還沒有跟他算藥費呢。一百兩,多嗎?”
    此言一出,嚇得沈夫人一陣肝顫,壓低了聲音:“你們胡說八道什麽?你們本來幹的就是不幹不淨的營生,關我兒子什麽事情?”
    女人們絲毫不著急:“池公子他自己心知肚明。您該不會壓根不知情吧?那我們跟新娘子說去。”
    “對,找新娘子。”
    幾個女人齊聲起哄。
    初二初三幾人全都圍了上來,一臉凶神惡煞:“是誰敢在侯府撒野滋事?”
    這陣仗立即將剛剛散去的老百姓又給吸引了過來。
    沈夫人哪裏還敢嘴硬?萬一鬧騰起來,被楚一依知道,今兒這喜事肯定辦不成了。
    忙喝退初二幾人:“誤會,誤會,我們不過是在玩笑而已,你們全都退下吧。”
    “別啊,”女人揮著帕子,大著嗓門:“正好讓大家夥全都來給評評理。實在不行,咱就報官。”
    百姓們一臉好奇:“說來聽聽。”
    “聽什麽聽!”沈夫人使勁兒隱忍著怒氣,不得不向著女人們妥協:“行行行,你們隨我到一旁來。”
    一群女人歡歡喜喜地去領喜錢。為首的女子衝著初二悄悄地擠了擠眼睛。
    初二咂摸咂摸嘴:“若非世子夫人給侯爺留了麵子,今兒非得攪得他池宴行雞飛蛋打,拜不成天地。”
    初三“嘿嘿”一笑:“這個也不錯,好歹咱們兄弟們也跟著發一筆小財。還是跟著夫人混好啊,不像以前,三天餓九頓,偶爾還得挨幾棍。”
    沈氏這裏哪敢去找侯夫人要銀子?
    隻能將自己僅剩的一點私房錢拿出來,如散財童子一般,給這些女人撒下去。
    瞬間一窮二白,日後再想靠銀子拉攏這府上的下人肯定是不能了。
    女人們心滿意足地散去。
    最後還剩一位美豔婦人,接了沈氏的銀子,仍舊沒有離開的打算。
    沈夫人滿心不耐煩:“還不走?你還留在這裏做什麽?”
    婦人道:“妾身客氏,與她們不一樣。我是正經人家。我是來找池公子的,想要給他送一份新婚賀禮。”
    “什麽賀禮?”沈夫人警惕地上下打量她,見她兩手空空:“你交給我也是一樣的。”
    客氏搖頭:“這賀禮我需要見到池公子,親口與他說,別人做不得主。”
    沈夫人不耐煩地皺緊了眉尖:“不說就算,我們也不稀罕。”
    轉身就要回府,看池宴行拜堂。
    客氏慌忙將她叫住:“夫人,我有了池公子的孩子。”
    沈夫人嚇得一個趔趄,扭臉驚訝地望著她:“你說什麽?”
    客氏淡淡地重複了一遍:“我說我肚子裏已經有了池宴行的骨肉。”
    沈夫人頓時就懵了。
    好不容易打發走一堆活爹,這又來了一位祖宗。池宴行究竟造下了多少孽啊。
    “你,你憑什麽說,你肚子裏的孩子是宴行的?”
    “你將他叫過來一問便知。也或者,我進去,當麵與他對質。”
    “今日宴行不方便,你先回去,回頭我讓他去找你。”
    客氏搖頭,斬釘截鐵:“我可以進去等,但我不可能離開。”
    沈夫人一個頭兩個大,她知道,客氏特意挑選這個日子,肯定是有備而來。自己若是拒絕,鬧騰起來,也無法收場。
    心底裏將池宴行這個不肖子罵了一遍又一遍,卻又不得不忍氣吞聲,穩住客氏,找人診斷過她的脈象,確定有孕。
    這才跑去前堂,找到池宴行,劈頭蓋臉將他一通好罵。
    天地拜完,宴席已開。
    池宴行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終於抱得美人歸,正美滋滋地向著眾賓客敬酒。
    當初發生在摘星樓的那件醜事,似乎都要被眾人遺忘了。
    這世道,這種風流之事,人們對於女人出奇的嚴苛,對男人包容性卻極強。
    正春風得意的時候,聽沈氏一說,驚得手一抖,差點摔了杯子。
    沈夫人觀察著他的反應,便知道那客氏沒有撒謊。
    一時間六神無主,不敢擅作主張,隻能回稟給了清貴侯。
    清貴侯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恨不能當場就給池宴行兩個耳刮子。
    實在無奈,侯爺命人將客氏先行帶去客舍,他不動聲色地招呼賓客,待到宴席過半,酒至半酣。方才將池宴清留在前院,負責迎來送往。
    自己帶著池宴行,徑直去了客舍。
    客氏見了池宴行,頓時又驚又喜,嬌嬌軟軟地喊了一聲:“行郎!”
    池宴行輕咳:“我父親在此,別亂講話!”
    客氏衝著清貴侯嫋娜一禮:“客氏見過侯爺,侯爺萬福。”
    清貴侯不悅地蹙眉,自顧到一旁椅子上坐下,再次狠狠地剜了池宴行一眼,沉著臉問那客氏:“你說,你懷了宴行的骨肉?”
    客氏點頭:“回侯爺的話,是的,已經有三個多月了。”
    “不可能!”池宴行一口否認:“咱倆一個月攏共也就見兩三回麵,你憑什麽說是我的?”
    客氏一愣:“你這是說的什麽話?我好歹也是正兒八經的清白人家,又不是那人盡可夫的妓!你怎麽能這樣詆毀我呢?”
    “你若是什麽清白人家,你就不會從了我。”池宴行爭辯道:“再說你不是還有相公嗎?”
    清貴侯一聽這話,頓時氣就不打一處來。
    他若是逛個煙花柳巷倒也罷了,竟然還與人家有夫之婦勾搭不清,怎麽能做出這種傷風敗俗之事?
    客氏不甘示弱:“那段日子,我相公在外經商,壓根就沒回過家,孩子怎麽可能是他的?
    如今他見我有孕,知道了你我之間的奸情,哪裏還能容得下我,已經將我趕出了家。
    我現在是娘家也沒臉回,無依無靠,無著無落,你若是不管我們娘倆死活,我就一頭撞死在你的喜堂之上。沒有活路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