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雞肉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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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宴清也表示讚同:“不錯,事以密成,言以泄敗,誰知道這個鎮遠鏢局什麽來頭,幕後之人又是誰呢。
    再說今日狩獵,皇上沒有帶隨行禦醫,你不能離開。”
    就知道,就知道,自己跟池宴清壓根就沒好日子過。
    原本還指望著,明天一同在獵場裏策馬揚鞭,馬踏飛雪,搭弓射箭,何等意氣風發?何等恣意張揚?
    顛簸大半天,吹了半天西北風,他又要回去了。
    心底裏說不出的失望。
    池宴清何嚐不是一樣的落寞感觸?
    當著沈慕舟的麵,他摟著靜初的肩膀,擰了擰她凍得通紅的鼻尖。
    “照顧好自己,回頭我一定補上。”
    靜初十分不情願地點了點頭。
    池宴清不再耽擱,立即找到皇帝,與他講了靜初的新發現,請求皇帝允許他立即返京。
    皇帝當然不會攔著。
    時機是稍縱即逝的,明日大雪覆蓋,或者太陽出來,冰雪悉數融化,什麽蛛絲馬跡都沒有了。
    人都有可能找不到了。
    池宴清轉身大踏步走到皇帝行宮門口,又不放心地轉身回來:“這獵場之上,流矢無眼,皇上您可千萬要小心。微臣怪不放心您的。”
    皇帝沒好氣地罵:“當朕不知道你什麽意思嗎?朕自然會照顧好你的白靜初,不少你一根頭發絲的。”
    池宴清嬉皮笑臉:“這個倒也不至於,靜初她經常耗神掉頭發,想一根不少有點強人所難。”
    皇帝:“滾!”
    “遵命!”
    池宴清與靜初道別,翻身上馬,徑直連夜回京去了。
    皇帝也不食言,命人將白靜初就安頓在自己行宮旁側。
    剛安頓好一會兒,皇後便打發宮女前來,叫她過去一起用晚膳。
    會無好會,宴無好宴,皇後的必是鴻門宴。
    靜初立即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
    行宮門口,燈影之中,靜初再次見到了楚一依,還有太子。
    紅色的燈籠搖曳,映照著密密麻麻的落雪。
    二人一個身形高大威猛,一個如小鳥依人,對麵而立。
    楚一依攥著太子的袖口,一臉的依依不舍:“你就不能多待一會兒麽?我好不容易才能見到你,怎麽我一來,你就要走了?”
    太子蹙眉,頗有些不耐煩:“有你陪著我母後用膳即可,我有要事要去與父皇商議。”
    “你是不是在故意躲著我?”
    太子拂開她的手:“你如今已經是別人的妻子,應當謹言慎行,潔身自好,不要有逾矩之舉。”
    楚一依望向太子的目光千絲萬縷,糾纏繾綣:“我知道,此次狩獵,是皇上要親自為你和二皇子選秀,等回京之時,你或許就又有新的太子妃了。
    我如今也不敢貪心,我隻是想要告訴你,我雖然已經聽你的話,嫁給了池宴行,但我一直在為你守身如玉,從來沒有再讓他碰過我一根手指頭。”
    太子退後一步,努力與她保持著距離:“你與池宴行如何,那是你們夫妻二人的事情,與我並沒有什麽關係。你自己好自為之。”
    太子轉身就走,楚一依緊追了兩步,見對方頭也不回,也隻能作罷。
    隻癡癡的,駐足瞧著大雪之中,太子消失的背影,頗有一些黯然神傷。
    自古癡情女子負心漢,楚一依若是知道,太子為了利用她,故意隱瞞了池宴行患病之事,已經對她棄如敝履,不知道還會不會這麽癡心一片。
    靜初靠近的腳步聲,終於驚動了楚一依,她轉過身來,輕哼一聲,一擰身子進行宮裏去了。
    兩人一前一後,進入皇後行宮。
    皇後見到楚一依頭上的落雪,立即十分心疼地命人給她擦拭,將手爐塞進她的懷裏,眸子裏滿是令靜初羨慕的慈愛。
    “這麽大的雪,這麽冷的天氣,怎麽也不知道披個鬥篷?”
    楚一依像是受了委屈一般,紅著眼眶:“適才在門口見到我太子表哥了,他不搭理我。”
    皇後緩緩摩挲著楚一依的秀發:“他一直被禁足,心情鬱悶煩躁罷了,不必介懷。”
    楚一依瞪了白靜初一眼:“都是被這個攪屎棍鬧的,若非是她,太子表哥也不會被罰。”
    靜初低垂著頭,見過皇後。
    皇後的笑就變得不冷不熱:“池宴清不在,皇帝讓本宮好好照顧你,今日,你就跟著本宮一起用膳吧。”
    靜初謝過皇後。
    晚膳已經準備好。
    肉是拿吊鍋子燉的,下麵炭火燒得旺,肉湯咕嘟咕嘟地翻滾著,行宮裏暖意融融。
    一鍋是雞塊,一鍋是野兔,還有幾道時令小菜。
    三人就座,開始用膳。
    靜初顛簸大半晌,也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舉起筷子,夾起一塊兔肉,嚐了一口。
    兔肉緊實,齒頰留香。
    還未來得及下咽,外麵宮人便一把撩起棉簾,急匆匆地闖了進來。
    “皇後娘娘,這肉吃不得!”
    皇後剛吃了兩片青筍,聞言蹙眉,不悅斥責:“風風火火的,成什麽體統?”
    宮人上氣不接下氣,緊張地看一眼飯桌上的吊鍋:“回稟皇後娘娘,這雞肉鍋裏有毒。”
    楚一依剛夾了一筷子野雞肉,還沒來得及往嘴裏送,聞言嚇得手一抖,掉在了地上。
    皇後也擱下手裏筷子:“怎麽回事兒?”
    宮人解釋道:“給您烹飪晚膳的廚子,同時也負責試吃這道菜。適才這菜剛端過來,他立即就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暴斃身亡了。
    所以奴才就趕緊前來回稟您一聲,這雞肉千萬吃不得。”
    楚一依驚訝地“啊?”了一聲:“誰這樣大膽,竟然敢給皇後娘娘下毒?”
    宮人搖頭:“這野雞靜初姑娘送過去之後,都是這個廚子親自動手處理的。全程也沒有別人參與。”
    靜初心裏立即一動,明白麻煩上門了。
    皇後迫不及待地對自己下手了。
    池宴清不在,自己孤立無援,多好的機會。
    池宴清,沈慕舟,再加上自己,一石三鳥,誰也逃不掉。皇後也真會見縫插針。
    她依舊端坐著,不動聲色。
    楚一依誇張道:“廚子總不可能自己給自己下毒吧?”
    皇後跟著一唱一和:“那是否查明這毒究竟是下在何處?”
    宮人搖頭:“奴才先來回稟皇後娘娘,至於毒是怎麽下的,錦衣衛還在查。”
    皇後望一眼桌上的吊鍋,再望一眼鎮靜從容的白靜初:
    “今日狩獵,也沒有禦醫跟隨。聽聞靜初姑娘精於醫術,也擅長毒術,你給瞧瞧看,這雞湯裏是不是真的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