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施展幻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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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仇哼了哼:“這兩日楚國舅離京不在府上,沒人管束,他老是扒著牆頭找你,還口口聲聲管你叫媳婦兒。
    我氣不過,就捉弄了他兩回,這傻子竟然懷恨在心了。裝模作樣地騙我上前,讓我幫他去撿掉在咱牆根下麵的東西,誰料我就這麽一低頭,一盆水兜頭就朝著我潑了下來。”
    靜初忍俊不禁:“你平日裏猴精猴精的,竟然能被一個傻子捉弄,傳出去怪丟人的。”
    “這事兒分明是他跟前的小廝給他出的主意。他要不是傻子,我還不上當呢。”
    靜初不以為意:“日後你不要搭理他就是。跟一個傻子較什麽真?馬上過年了,你是留在這裏養病,還是搬去秦府跟秦長寂作伴兒?”
    “我要在這裏。”蘇仇輕哼:“我才不稀罕那張棺材板呢。跟他在一起,能把我憋出好歹來。”
    靜初叮囑他一番,就要回侯府。
    一出新宅的門,楚傻子就“噔噔”地跑了過來,大老遠就興奮大喊:“媳婦兒,我剛才看到你的馬車,就知道你終於回來啦。”
    靜初裝沒有聽到,立即上了馬車,催促常樂回府。
    楚傻子上前,把住馬車,滿含期待地望著她:“媳婦兒,我都好久沒有見到你了,我可想你了。”
    靜初撩開車簾:“我有事情要忙,改天再找你玩兒啊。”
    “我都找了你好幾天了,好不容易才等到你。”
    楚傻子撅著嘴:“我有一個秘密想要告訴你。而且隻告訴你一個人。”
    靜初無奈地問:“什麽秘密?”
    楚傻子揮手,命他身後跟著的小廝退後,然後探過大半個身子,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問:
    “你會遊水不?我爹在水底偷偷地藏了很多好玩的玩意兒,咱們一起去撈啊。”
    靜初隻當他是瘋言瘋語,敷衍著道:“現在水太涼了,等天氣暖和了我們再去玩水啊。”
    “我不怕冷,你也多穿一點,下水就不涼了。”
    “可現在河裏都結冰了,咱們等冰化之後再去。聽話。”
    靜初一邊哄著他,一麵催促常樂立即趕車離開。
    楚傻子追在馬車後麵跑了幾步,眼見已經追不上,失望地嘀咕道:“你不陪我去,大不了我自己偷偷去。我爹一定藏了很多好玩的東西。”
    夜裏,池宴清回府。
    有些沮喪。
    靜初將獵場上發生的事情都與池宴清一五一十地說了,包括皇帝要封官賞賜金牌之事。
    池宴清立即不假思索地一口回絕了:“據我所知,現在的國庫虧空不下四百多萬兩銀子,皇帝這隻老狐狸這是給你挖坑呢,你可千萬不能跳。”
    靜初不覺咋舌:“怎麽這麽多?”
    “先不說官員貪墨,動輒幾萬十幾萬兩,就說那些庫丁,出入銀庫都要夾帶不少銀兩出來。長此以往,銀庫能不虧損嗎?這都是積年累月的老問題了。”
    靜初疑惑:“庫丁出入銀庫都不檢查嗎?”
    “怎麽可能不查?他們出入都要脫個精光檢查,出銀庫的時候,還要喊著號子,從十二條橫放的扁擔上直接跳過去,查看是否會下蛋。一旦被核實,都是掉腦袋的罪過。
    饒是如此,他們每人一年都能從穀道之中夾帶幾百上千兩銀子。
    長此以往,這幾百萬兩銀子虧空上哪兒找補?
    查得嚴了,推兩個替罪羊出來頂罪,大家夥幫他照顧家人。想退回銀子是不可能的。”
    靜初感慨道:“多虧我當時經受住了誘惑,沒有腦子一熱,答應下來。可回頭皇帝若是再找我,我該怎麽拒絕?”
    池宴清嬉笑道:“這還不簡單,你就說我祖父與母親都催著你傳宗接代呢。”
    靜初撇嘴:“你就那麽盼著我懷孕?”
    “當然不是,”池宴清一口否認:“兵馬未動糧草先行,你這小細腰,還有咱娃的幹糧好歹也得等我手把手地養肥一點。”
    “那我還是選金牌吧。”
    “金牌雖好,但你在明,敵在暗,用的都是些上不得台麵的陰暗手段,這金牌對於他們而言,沒有絲毫的約束力。”
    主意雖餿,但勉強能當飯。
    靜初又問起鏢局案件進展情況。
    池宴清道:“那大掌櫃冥頑不靈,這般嚴刑拷打,竟然還能咬緊了牙關,不肯招供。並且今日試圖咬斷自己的舌頭,幸好被初二及時製止了。”
    靜初見他一籌莫展,略一猶豫道:“我或許可以試試,能否通過幻術迷惑他,問出與案情有關的線索。”
    “對你有沒有傷害?這大掌櫃也是習武之人,內力不比秦淮則弱。”
    靜初胸有成竹道:“情況不妙的話,我會及時適可而止,不會讓自己吃虧。”
    池宴清還是有些不放心:“案子不著急,隻要能找到他的弱點,總是會有辦法撬開他的嘴。
    你自己一定要量力而行,不能逞能,否則若是像那個草鬼婆似的,毀了眼睛,想辨認本世子就隻能靠摸了。”
    靜初輕嗤:“一身騷味,還用得著摸嗎?聞味兒就聞出來了。”
    池宴清一本正經地附和點頭:“說得也是,若是你摸臉能認得出來倒也罷了,無傷大雅,總不能我一見你就脫褲子,讓你量尺寸。
    摸我的倒也罷了,畢竟都是自家的,若是摸別人的……”
    “滾!”
    正經不過三句話,無藥可治。
    第二日,靜初便隨著池宴清去了鎮撫司。
    大掌櫃已經被折磨得遍體鱗傷,奄奄一息。
    池宴清屏退了審訊室裏所有人,命人看守住門口,誰也不許擅闖,不許喧嘩。
    這是他第一次見識到靜初在自己跟前使用幻術,心底裏充滿了好奇。
    他以為,靜初會有什麽花裏胡哨的動作,結果,什麽都沒有。
    靜初不過是慢條斯理地點燃了一支香,跟大掌櫃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大掌櫃的神色便逐漸恍惚起來,似乎有些昏昏欲睡。
    靜初先是問了兩句無關緊要的案情,確定大掌櫃已經被自己控製了心神之後。這才直接切入主題之中。
    “這些兵器都是誰交給你們的?”
    “兵部侍郎薛鏈。”
    “總共交給了你們多少?”
    “記不太清楚了,這幾年裏,每年都會交付兩三批,每次刀劍數目都不下三千把,箭羽數目更是不固定。”
    每年至少六七千,這麽多年,那怎麽都得上兩萬了。
    靜初一陣心驚:“你們要這麽多的兵器有什麽用?”
    “不知道。我隻負責聯絡收貨,然後南宮碩負責將貨物運送離開。”
    “送去何處?”
    “不知道。”
    “南宮碩現在藏身在什麽地方?”
    “不知道,他相交滿天下,朋友多。”
    “那你們留在上京的那批兵器呢?藏匿在何處?”
    大掌櫃張口有些含糊不清:“水底。”
    “什麽水底?”
    “護城河下麵。”
    “具體什麽位置?”
    “城北,護城河,還有兩箱沒來得及運走,沉在鏢局的水井裏麵。”
    水井?河底?
    靜初突然想起,昨日楚傻子跟自己說過的那句話:楚國舅在水底藏了很多的寶貝。
    她心裏一個咯噔,這是巧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