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皇後竟然不知道太子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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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初還未起床,聽聞皇後召見,第一個想法,便是皇後莫不是又變著花樣地想要刁難自己吧?
    不過,有太後護著自己,靜初倒也並不十分擔心。
    起身簡單洗漱,跟隨來人來了皇後的寢殿。
    一番望聞問切,才知道,皇後是真的急火攻心病了,不是裝的。
    不過靜初仍舊十分小心謹慎,開了方子之後,小心查驗過藥材,然後才命人煎煮。
    並且利用鬼門十三針,給皇後行針去火。
    皇後燒得暈暈沉沉,就連銀針刺穴竟然都感覺不到疼。後邊昏沉沉睡去,竟然又陷入夢魘之中。
    睡夢裏,皇帝龍顏大怒,國舅府屍橫遍地。
    她站在懸崖尖上,腳下深淵深不見底。
    太子與楚一依趴在懸崖邊上,一人拉扯著她的一隻腳腕,哀聲求救。
    然後,有更多的手伸上來,就像冰冷粘膩的蛇,想要纏繞她,將她一並拖拽下去。
    皇後隻覺得嗓子猶如灼燒一般,渾身也仿佛置身於烈火之中,就連救命都喊不出來。
    突然,有清涼的東西敷在額頭之上,令她瞬間恢複了一絲清明,所有的夢魘全都消失不見。
    頭也沒有那麽疼了。
    皇後緩緩睜開眼睛,額頭上的涼帕子還在散發著沁涼的寒意。
    白靜初側身坐在床榻沿上,見她終於醒來,立即舒了一口氣。
    “您終於醒了。”
    皇後恍惚了片刻,才終於想起,自己叫她前來看診的用意。
    她“嗯”了一聲:“一直都是你在照顧本宮?”
    靜初點頭:“你急火攻心,氣鬱於胸,又受了風寒,導致高熱不退,已經昏睡了大半天了。”
    皇後扭臉看向窗外,見已經是日影西斜。
    “我……本宮適才昏睡的時候,沒有說什麽亂七八糟的話吧?”
    靜初低垂了眼簾:“您似乎是在夢魘,但是說不出話。”
    皇後掙紮著坐起身,靜初忙上前幫她墊好枕頭,並且命人將熬好的湯藥端上來。
    晾涼之後,皇後一口氣喝下。
    靜初端過一碟剝好的金桔,遞給皇後。
    皇後愣了一下,默默地接過來,吃了幾瓣。酸酸甜甜的獨特香氣在唇齒之間綻開。
    兩人誰也不說話,屋內靜謐極了。
    宮女進來,問皇後是否需要用膳。
    靜初出聲道:“做些清淡一些的湯食最好,不要那些滋補上火的藥膳。”
    宮女看一眼皇後,皇後點頭:“按照靜初姑娘說的去做,做雙份兒。”
    過不多時,晚膳端過來,熱熱燙燙的細絲麵,碧綠的涼拌菠菜與脆生生的翡翠筍絲,禦品素魚翅,及白玉豆腐等。
    放上炕桌,靜初陪著皇後一同用了膳食。
    靜初有些拘謹,不自覺地望向皇後。
    柳葉眉,丹鳳眼,麵如滿月,肌膚勝雪。
    今日帶著病態,又卸去滿頭珠翠,不沾脂粉,不似往日那般雍容華貴,但仍舊難掩雅致秀美,國色天香
    跟自己並不像。眉眼不像,氣度不像,舉手投足也不像。
    自己定是多疑了。
    太後都說,一模一樣的繈褓,她賞賜過許多。
    皇後吃完湯麵,渾身出了熱汗,舒服許多。
    靜初怕她一會兒汗濕了衣裳再受涼,命人取過衣裳來,在炭盆上烤熱了,方才服侍皇後更衣。
    皇後終於忍不住開了口:“這些瑣碎事情你讓宮婢來就行。”
    不似往日淩厲,說話輕輕柔柔,帶著和善。
    靜初當然不是想趁機巴結她。隻是擔心再被人趁虛而入。所以凡事不得不親力親為罷了。
    但力已經出了,總不能受累不討好。
    因此淡淡地道:“娘娘您正是鳳體虛弱的時候,臣女不放心,希望您能早點好起來。”
    原本極平淡的一句話,遠不及別人的阿諛逢迎,皇後因為心中有愧,覺得心中暖意湧動。
    “我覺得已經好了許多,你也休息一會兒吧,不必在這伺候著。”
    靜初是求之不得:“那娘娘您歇著,臣女便告退了。”
    皇後想起楚國舅的交代,又慌忙詢問:“那你明日還來嗎?”
    “若是娘娘您需要,臣女會來。”
    皇後“喔”了一聲。
    “我頭仍舊暈沉,明日你再來幫我紮幾針吧?”
    靜初點頭應下,退出皇後寢殿。
    第二日,再次來到皇後寢殿。
    一進門,田嬤嬤正在訓斥宮裏偷懶的宮女。
    原因是宮女在當值的時候打了兩個噴嚏,聲音有點大。
    田嬤嬤訓斥宮女不該驚擾了皇後娘娘休息。
    宮女連聲求饒,帶著濃重的鼻音。
    靜初想著皇後跟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徑直從跟前走過去。
    田嬤嬤叫住她:“靜初姑娘,皇後娘娘正與楚姑娘在說話,您請外麵稍等。”
    楚一依來了?
    靜初點頭,立在廊下候著。
    殿內,楚一依正在向著皇後倒苦水:“如今,侯府上下,全都被她白靜初收買,老太君與侯夫人也都偏向於她。
    池宴行與沈氏又都是不爭氣的,再加上一個客氏,我日日瞧著堵心。這侯府我是一天都不想多待。”
    皇後耐心勸導:“本宮知道你的心思,假如,沒有那樁事情,皇姑母是一定替你做主,讓你做我的兒媳婦的。
    現在事已至此,木已成舟,你就安下心來,不要想那些有的沒的了。
    你表哥大婚之事已經定了下來,過幾個月就要迎娶林大人的孫女過府,你們兩人有緣無分。”
    楚一依的話裏帶著哭腔:“皇姑母你說過,我才是與表哥最般配的人。我喜歡了表哥這麽多年,哪怕是日後做個妾室我都是心甘情願的。
    皇姑母,您就開恩,允了我與那池宴行和離吧?”
    “女子從一而終,哪有剛成親就和離的?再說你爹不會答應!”
    皇後被她吵得有點頭疼:“好了,別說了。皇姑母今日身子不適,你就先回去吧。”
    靜初忙從廊簷之下離開,不想撞見楚一依。
    不過,皇後的話,卻令她心裏一動。
    假如,楚國舅真是太子的生父,那按理說來,楚一依應該與太子是同父異母的兄妹才是。
    皇後為什麽會讚成他們二人之間的私情?
    是自己的猜疑有誤?
    還是皇後壓根不知道太子的真正身世?
    這其中,應該有什麽蹊蹺吧?自己要不要試探一下?
    楚一依不情不願地起身,從寢宮裏哭天抹淚地出來。
    宮婢剛被田嬤嬤訓斥完,低垂著頭退後,正巧就與楚一依撞到一起。
    楚一依心情糟糕透頂,順口嗬斥:“狗奴才,走路不長眼睛麽?”
    宮婢慌忙求饒:“奴婢該死,池夫人恕罪。”
    宮婢們以前都稱呼她楚小姐,如今她已然嫁人,理當尊稱:“池夫人”
    可楚一依現在心底裏極膈應這三個字,聞言立即動了肝火:“誰是池夫人?瞪大了你的狗眼,再亂叫割了你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