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狼狽為奸,大肆斂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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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步,靜初就先去了戶部侍郎刁大人的府上。
    刁大人聽聞靜初主動登門,並且是來替他治病來了,嚇得更是心驚膽戰,可又不敢拒之門外。
    先命自家兒子親自出麵接待,詢問來意。
    靜初也不藏著掖著,直接開門見山:“聽聞令尊身體有恙,特帶來一劑良藥,擔保可以藥到病除。不知令尊是否信得過我的醫術。”
    刁侍郎公子不明白靜初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回稟刁侍郎知道,將靜初請至內堂。
    刁侍郎形容枯槁,一副憔悴不堪的病弱模樣。
    靜初一番望聞問切之後,胸有成竹道:“刁大人的病不難治,隻需要我用鬼門十三針,再加這道藥引,絕對立竿見影。
    隻不過,我的鬼門十三針價格比較高,紮一針三千兩,您這病情,至少要紮七八針,不知道刁大人是否舍得?”
    一邊說,一邊從藥箱裏取出藥引,展開給刁侍郎看了一眼。
    適才還半死不活,病歪歪的刁侍郎在見到靜初手裏的藥引之後,立即從病床上坐起身來,精神抖擻:“舍得,當然舍得!”
    “您若確定,那我可就為您行針了?”
    刁侍郎激動得幾乎語無倫次,連聲吩咐一旁兒子:“速速去讓你母親想方設法籌措三萬兩銀票,交給世子夫人。要快!”
    刁家公子一聽,嚇了一大跳。
    三萬兩啊,這可不是小數目,白靜初怎麽就敢這樣獅子大開口?
    自家老爹莫非是病糊塗了?
    但是又不敢忤逆,隻能依言而行。
    靜初也不客氣,笑眯眯地收了銀子,當著刁侍郎的麵將他賄賂楚國舅,掩蓋他貪墨庫銀的罪證燒毀,還額外送了刁侍郎兩針。
    刁侍郎一掃病態,隻覺得如同吃了定心丸,神清氣爽。對於白靜初的醫術讚不絕口。
    靜初心滿意足地收工。
    第二日,長安的官員生病的就陸續多了起來,下朝之後,全都鬼鬼祟祟地前來侯府向著靜初誠心求診,求著她給自己紮幾針。
    求診的馬車絡繹不絕。
    靜初對症下藥,按針收費,明碼標價。
    凡是來此者,皆愁眉苦臉,憂心忡忡,半死不活。
    離開的,則健步如飛,容光煥發。
    也有靜初拒絕救治的官員,那就是病入膏肓,已經無藥可醫,直接被宣判死刑了。
    這些心懷鬼胎的官員逢人問起,便對著白靜初的醫術挑起大拇指:“靜初姑娘果真是華佗在世,妙手回春。”
    一時間,靜初的醫術再次轟動長安城。
    大家全都心照不宣,對於這夫妻二人是又愛又恨。
    愛的是,兩人識時務,得了銀子是真辦事兒,當場銷毀他們在楚國舅手裏的把柄。
    不會因為楚國舅的事情而被牽連,既保住了性命,又保住了官職。
    恨的是,二人的刀子磨得是真快,宰起人來毫不留情。
    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留得官職在,還愁沒有銀子花?
    倒是也說不出什麽。
    有病看病,無病強身健體,反正紮幾針日子過得安心。
    不知情的,還真以為白靜初的鬼門十三針出神入化,已經能起死回生。
    池宴清與白靜初兩人狼狽為奸,瘋狂斂財,等到二月初的時候,修堤築壩的銀子已經是綽綽有餘。
    而那些清清正正,自始至終瞧不上楚國舅的官員,聽聞夫妻二人打著行醫問藥的幌子,借此大肆斂財之後,自然是頗有微詞。
    禦史台湊到一堆兒,相互合計著,就洋洋灑灑地寫了一本彈劾奏折,回稟皇帝。
    左都禦史常上池宴清的當,知道兩口子詭計多端,不好招惹,認慫當了縮頭烏龜。哄著右都禦史做出頭鳥。
    皇帝接到奏章,瞧了一眼,頓時心裏就樂開了花。
    這白靜初,果真是熊瞎子耍馬槍,有一手。
    行事雷厲風行,幹脆利落不說,還喜歡劍走偏鋒,另辟蹊徑。比那些一本正經,頑固不化的朝臣們可愛多了。
    皇帝蹙眉,一本正經質問右都禦史:“你說白靜初假借行醫,大肆斂財,貪贓枉法,可有證據?”
    右都禦史搖頭,理直氣壯:“一針三千,鬼門十三針上限是十三針,那就是將近四萬兩銀子。若非斂財,誰能舍得?”
    皇帝問朝臣:“你們誰找白靜初瞧過病?禦史大人所言可是事實?”
    這些官員自然不能撂下碗罵娘,那豈不是不打自招?
    七嘴八舌:“微臣素有頭風之症,幸得靜初姑娘醫治,現如今身康體泰,微臣覺得,千金難買身康健,花些銀子也值。”
    “臣附議,金銀在性命麵前一文不值,傾家蕩產也值得。”
    “依照右都禦史大人所言,難道有病求醫都有行賄嫌疑?想來禦史大人雖吃五穀雜糧,卻從不曾有三病六災。”
    禦史氣得老臉漲紅:“你們分明是沆瀣一氣,皇上……”
    “好了。”
    皇帝淡淡地打斷了他的話,將手裏的一本奏章展開,沉聲道:
    “年前,朕派遣工部官員前往黃河沿岸各州府視察過河堤,鑒於去歲豫州災情的前車之鑒,防患於未然,工部已經提出加固修整堤壩的規劃與預算。
    然國庫空虛,朕寢食難安。
    錦衣衛指揮使池宴清攜夫人白靜初上書,說國難當頭,諸位大人願意精誠團結,共渡難關,自願捐贈金銀用於黃河堤壩的修整,此乃我長安之福,利國利民之事。
    朕心甚慰。已經命工部在黃河堤壩上每隔百裏建功德石碑一座,除了鐫刻捐贈人名單,並將負責修築該段堤壩的負責工匠與官員姓名盡數雕刻其上,以示嘉獎與責任。
    沒有捐贈銀兩的官員,想來是手頭不富裕,朕也不強求,你們難道還不樂意?”
    百官很是意外,與此同時也瞬間心知肚明。
    看來此事乃是皇帝授意所為,花錢免災。
    頓時一顆心全都放了回去,跪地山呼英明。
    皇帝很滿意,但又有些失落。
    自己耗費了二十年的心血,栽培兩個兒子。
    太子就不必說了,處處依賴與效仿楚國舅,善於弄權,結黨營私,手腕也狠辣,但城府不足。
    沈慕舟胸有乾坤,腹有詩書,但行事瞻前顧後,遇事不夠當機立斷,而且善於左右逢源,不願得罪人。
    若是權臣,倒也罷了。
    可對於帝王而言,此乃大忌。
    上位者,就要有手段,有魄力。
    當初,自己也是被世俗蒙蔽了眼,才會被這個池宴清鑽了空子,先下手為強,搶了白靜初做媳婦兒。
    否則……
    皇帝輕歎一口氣,現在說什麽都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