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你裙子上怎麽有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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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知渺離開鄰居家的時候,剛好看到徐斯禮開車載著薛昭妍回家取東西,他主動輸入門禁密碼,動作嫻熟地接過薛昭妍手裏的東西。
    她看著,就感覺,心口窒息般的鈍痛,一下崩裂了。
    到這裏,時知渺再不願意相信也要承認,她的丈夫,在外麵真的還有一個家。
    兩年前薛昭妍就懷孕了,而那時候他們還沒有結婚,時知渺可笑地想,所以她才是那個小三啊?
    天空已經完全黑下來,一陣驚雷過後,大雨滂沱,她恍恍惚惚地走到了陳紓禾的家。
    陳紓禾開門看到她的慘樣,嚇了一跳:“你怎麽哭成這樣?”
    她伸手去摸眼睛,才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麵。
    陳紓禾又驚呼:“你裙子上怎麽有血?!”
    時知渺不知道。
    她昏死在陳紓禾的懷裏。
    等她醒來,窗外的雨已經停了,陳紓禾告訴她,她懷孕了,孩子還在。
    但是出了點別的事。
    再之後,時知渺就拿掉了孩子。
    等到徐斯禮接到消息趕來醫院,手術已經完成,徐斯禮問她為什麽?而她問徐斯禮那個女人怎麽回事?
    徐斯禮愣了一下,然後一臉荒謬地質問,她是因為薛昭妍打掉孩子?而她隻問他,為什麽要騙她?為什麽要這麽對她?
    他們都沒有回答對方的話。
    沉默地對峙片刻後,不歡而散。
    再見麵已經是一個月後。
    情緒非但沒有緩解,甚至變得更加尖銳,他們爆發了一場歇斯底裏的爭吵,再往後,徐斯禮就出國了,一年未歸。
    薛芃芃出院那天,薛昭妍帶著孩子去跟主刀醫生道謝,她跟那個醫生剛好在同一個辦公室,她隻當作不認識她們,專心處理自己的事。
    她總算明白,一開始薛昭妍為什麽極力反對她當薛芃芃的主刀醫生,還說她會害死她女兒。
    因為,薛昭妍知道她的身份。
    徐斯禮為什麽沒有把這對母女一起接去國外,是因為孩子的身體還是別的什麽,時知渺都不想去追究了,沒有意義。
    而今天,是那件事之後,她們的第二次見麵。
    沒變。
    薛昭妍的長相和身材沒變,徐斯禮對她的溫柔耐心也沒變。
    時知渺突然很慶幸,在徐斯禮為她打架、關心她身體的時候,她雖然動搖,但沒有真的淪陷。
    她比以前學聰明了。
    ·
    叮鈴鈴,手機響了。
    時知渺拿出來看,是醫院的同事。
    “喂。”
    “時醫生,3床的病人情況有變化,陳醫生說可能控製不住了。”
    3床是一個心功能減弱的患者。
    因為患者家庭情況比較拮據,時知渺先讓他們進行保守治療,想著如果病情能好轉,避免手術也能省下一筆錢。但現在看是不行了。
    時知渺說:“你們穩定住情況,我現在在外地,大概四個小時後到醫院。”
    掛了電話,時知渺馬上定了回北城的機票。
    她本來就沒帶行李來京城,身份證在隨身的包裏,這會兒也不用回酒店收拾,她離開南鑼鼓巷,在路邊打了車就去機場。
    一個小時後登機,因為是臨時訂票,就隻有商務艙的座位。
    她一個人的時候,短途出行都是訂經濟艙,反正就坐那麽兩三個小時,不難受。而徐斯禮則是衣食住行都要最好的,如果是出國,他甚至能包機。
    但他有資本,揮霍得起。
    他不僅有徐氏集團這個大靠山,本人也是蟬聯國際賽車比賽三屆的冠軍王,當年美國一個俱樂部開給他的簽約費就高達數千萬美元。
    “陸先生,您要的蘇打水。”
    空姐對前座的男人禮貌服務,因為“陸”這個姓氏,時知渺下意識抬頭。
    可惜被座椅擋住了,隻能看見男人穿著一身深灰色的西裝,對空姐說“謝謝”的聲音清淡磁性,年紀應該不是很大。
    兩個小時後,飛機降落在北城,那位陸先生最先下飛機,時知渺也沒能看見他的長相。
    不過身形修長挺拔,看著不超過三十歲,應該不可能是所謂的“陸爺”。
    下了飛機,時知渺一邊走出機場,一邊解除飛行模式,看到徐斯禮的幾個未接電話以及微信,她沒有理會。
    轉而給護士長打電話,讓她把3床病人的檢查報告發給她,她打車去醫院的路上看完了結果,到了醫院直接進手術室。
    做完手術出來,已經是淩晨四點多,時知渺非常疲累,簡單吃了幾口東西,倒頭就睡。
    明明這一路上她想的都是病人的事,可不知怎的,這一躺下睡覺,卻就又夢見了徐斯禮和薛昭妍。
    夢見他們一起逛街、吃飯、玩樂……親熱。
    她從夢中醒來,心口像壓了一塊巨石,沉甸甸的,讓她喘不過氣。
    枕邊的手機一直響,她緩了一下才拿起來接聽:“喂。”
    徐斯禮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鍾,才開口:“終於找到你的手機了?”
    時知渺沒聽懂他的意思:“什麽?”
    “打電話不接,發微信不回,不是手機丟了麽,”徐斯禮慢悠悠說,“恭喜,還找得到,財產沒有損失。”
    時知渺抿了一下唇:“我臨時有一台手術,所以飛回北城,到淩晨才做完,剛才睡醒。”
    “但我覺得你去機場的路上,或者下了飛機,還是能抽出那麽幾秒鍾,發條微信跟我說明情況。”
    徐斯禮扯了扯嘴角,“你是我帶出來的,莫名其妙在京城失蹤了,我還以為你是被陸爺的人打擊報複抓走了,差點又要去麻煩警察叔叔。”
    說得好像他很在乎她似的。
    不是忙著跟他的薛小姐品嚐京城地道小吃豆汁兒嗎?
    時知渺隨口敷衍:“知道了。”
    “你每次答得爽快,有哪一次是真的記到心裏了?”徐斯禮這樣說她。
    時知渺本來就因為在夢裏看了一晚上狗男女心情煩躁,這個男人還來說教她,她也動了脾氣:“我記沒記到心裏你怎麽知道?你是挖開我的心看過嗎?”
    徐斯禮被她懟了,呼吸有些加重,似乎是生氣了:“你不告而別,我找了你一個晚上,你還有理了?”
    時知渺丟過去一句:“說大話之前注意抬頭看看天,別遭雷劈了。”
    說完她就直接掛了電話,抓過被子蒙住腦袋,再逼自己睡一會兒。
    ·
    徐斯禮聽著手機裏的嘟嘟聲,舌尖頂腮,抬頭看天——今天的京城,還真是個陰天。
    這女人,這一年,肉沒長,脾氣倒是長了不少。
    手機又進來一個電話,他接了。
    “徐哥,我們把東三環的酒店都找了一遍,沒有找到嫂子。剛才派出所的民警也打來電話,說那個寸頭男賭咒發誓自己沒派人抓走小嫂子。”
    “咱們都找了一晚上了,小嫂子到底去哪兒了……實在不行,咱們讓賀家幫忙吧,他們畢竟是京城地頭蛇,肯定比咱們更有本事。”
    徐斯禮一夜沒睡,眼睛裏有紅血絲,點了根煙提神:“不用了,人找到了。”
    那邊的人驚喜:“找到小嫂子了?她去哪兒了?”
    徐斯禮氣極反笑:“她上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