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章 小小,熊皮大衣,爹食言了,麻煩你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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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小帶著鍋碗瓢盆,王德勝把他那件皮衣丟給她。
“爹,你舍得把這件皮衣給我?”王小小摸著熊皮,整個人暖烘烘的。
王德勝:“小祖宗,它是你的了。你不能熬夜,兩天後再回來。這兩天我不會離開,小瑾我幫你看著。”
王小小:“辛苦爹了。”
王小小跑去山上熬豬油、做壇子肉、鹵內髒、製罐頭肉。
王德勝看著剩下的肉,動起手來醃製鹹肉。
賀瑾吃著糖:“爹,你居然會鹽醃肉呀?”
王德勝:“你少吃點糖吧!牙齒要壞。”
王德勝把臘肉掛了起來,心裏嘀咕: “這閨女是不是故意的?我坑她分幾頭豬,她倒好,一點不吃虧,立馬叫人把野豬皮拿回來,讓我做皮子。老子腿還傷著呢,頭疼!”
他能裝作看不到嗎?
“小瑾,小瑾……”
“爹,啥事?”
“把你姐的刮皮竹刀拿出來,我教你做皮子。”
“爹,昨天晚上你已經教過了。”
“哦~那老子考考你,原料處理的重點?”
小瑾:“去除皮下脂肪殘肉,重點處理頸部、腋下褶皺處,禁止用水衝洗。”
王德勝花了兩小時,把剩下的三張大皮子和三張小皮子處理好。
“爹,鹽和草木灰混合好了,草木灰用的是柳枝燒的。”
“小瑾呀……”
“爹,肉麵均勻撒鹽,邊緣、褶皺處加倍;堆疊皮張,平鋪,堆高小於1.2米;溫度低於25度,醃製72小時。”
……
————
王小小來到她的秘密基地,搬開擋在洞口的巨石,推開裏麵的石頭,彎腰鑽進山洞,點上手電筒。
洞頂呈拱形,最高處約兩米,地麵凹凸不平,小小早已鋪上木條。
頂部有幾道天然裂隙,隱約透進一絲冷風,卻不至於讓洞內過於潮濕。
洞內幹燥陰冷,角落裏堆著三十塊柴火磚、幾個陶盆,還有她之前用油布包緊的皮子。
石塊壘成的土灶旁,煙道順著岩壁延伸至洞口外,確保燃燒時的煙霧不會在洞內積聚。
她蹲下身,從灶台旁摸出火石,幾下點燃幹燥的鬆針,塞進爐膛,再丟進柴火磚。火苗“劈啪”竄起,映亮了她沾著油漬的臉。
土灶邊上搭了一張小木床。
王小小點上蠟燭,把包緊的皮子取出來鋪在床上,借著灶火的熱氣讓皮子回暖。
她從背簍裏取出切好的豬板油、肉塊和內髒,又從腰間的小布袋裏倒出早就配好的香料:
“爹要是知道我用他的酒做香腸,怕是要跳腳。”她嘀咕著,但還是毫不猶豫地倒了一小杯進去。
肥瘦按3:7混合,剁碎至黏稠狀,加入香料和酒,使勁揉搓,直到肉餡發黏、能捏成團。
她拿出昨天洗幹淨的豬小腸,把肉餡塞進竹筒,慢慢推入腸衣,避免撐破。每隔一掌長,就用麻繩紮緊分段,再用針紮幾個小孔排氣,防止晾曬時爆裂。
灌好的香腸掛在洞內通風處,晾上12小時。
王小小用油布在床鋪和土灶周圍搭了個簡易帳篷,擋住從岩縫鑽進來的冷風,讓溫度維持在七八度左右。
她把山洞裏存著的皮子烤暖,鋪在床上當墊子,熊皮則當被子蓋。
柴火磚用完了,王小小繼續添柴,繼續睡覺。
等她醒來,她用軍用水壺洗漱。
炸豬板油,炸油封肉。
鹵好大腸豬肝豬心。
做完後,12小時,香腸腸衣已繃緊如鼓麵,指節輕叩時有悶悶的“咚咚”響。
她蹲在土灶前,抓一把曬幹的鬆針墊底,再鋪上劈細的柏樹枝。火石擦了三下才迸出火星,鬆針立刻竄起青煙,她趕緊撒上一把陳年茶葉。
她盯著煙色看了片刻,突然抄起鐵鉗,從灶膛裏夾出兩塊燒紅的柴火磚。
得壓住火頭,慢熏才有魂,王小小看著煙熏。
王小小可不會委屈自己,拿出兩塊做油封肉她特意切薄片,切了一些鹵好的內髒,煮了一鍋麵條,放了白菜,開心吃了起來,如果是手擀麵就更好了。
六個時辰裏,她添了三次柏枝,翻了兩回腸。煙氣漸漸把腸衣染成蜜糖色,有幾處甚至透出鬆脂般的金褐光澤。
最後一道工序,她捧出珍藏的熟菜籽油,指尖蘸著油,順著香腸弧度一抹,那層琥珀殼頓時活了,泛出烏沉沉的光。
用曬幹的玉米葉裹住香腸。葉片早已搓揉得綿軟,帶著陽光曬透的幹香。陶罐底先墊一層炒過的粗鹽,再碼入香腸,封口時又加了兩片幹橘皮。
這香腸,還差最後一道“生死關”。
她將陶罐埋進洞角最陰涼的土層,這裏恒溫8℃。
耐心等到七天,就可以吃了。
王小小把山洞恢複原狀,全部整理好。
柴火磚和蠟燭少了,下次要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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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小回到了家裏,她爹和賀叔在喝茶。
她看著手表,現在才三點半,賀叔怎麽在?
“爹,賀叔晚上在這裏吃飯。”
賀建民牙痛看著這個丫頭,她跟老王鬥,她收繳老王的物資,他無辜倒黴蛋,他好不容易攢下來的華子和汾酒呀……
賀瑾跑了進來:“姐,你回來啦?”從包裏拿出一大包大白兔奶糖。
“姐我在我爹私庫裏找到兩斤糖票,我全部買了大白兔奶糖,給你。”
王小小動作很快的把糖放進櫃子裏:“這糖是單獨給你的,不會能吃太多,一天一顆。”
賀瑾高興:“好。”
賀建民更加怨念看著他們倆個小兔崽子了。
賀建民直接搶了王德勝的煙。
兩人為了一包香煙打了起來。
“親爹贏還是爹贏。”
王小小懶得理他們。
王小小叫賀瑾去給劉貝貝分點豬肝和內髒。
花花煮了一大盆窩窩頭,王小小鹵肉湯煮了蘿卜白菜。
紅紅花花回來:“王爸,賀叔。”
“老大,你回來了。”
晚飯的時候,周叔叔也來了。
王小小幹脆分為兩桌,他們三個男人一桌。
五人一桌,後媽沒有去,就像她說得,王德勝工作上的事情,她一律不參與。
“老大,這段時間我們借著王爸受傷,熬了很多骨油,可以吃很長時間了。”
“今年的天氣好冷,比往年冷一些。”
王小小記得她叫許叔叔給她留稻草,明天去看看,能在外牆加厚一層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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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小給他爹檢查腿傷,回來十天不到,基本上結疤痊愈了,表皮已愈合,無感染跡象。
這次幸運,沒有傷到經和骨頭,好得特別快。
“爹,我繼續給你用活血化瘀膏,促進疤痕軟化,防止粘連,內服藥可以不用了。”
王小小趁著賀瑾去打水洗腳,小聲說:“床上打架還不行,過十天。”
王德勝嘴角抽抽,閨女懂太多了。
“知道了,對了,今年的菜幹你都郵寄好了,今年冬天不許出去,留在家裏好好讀書。”
王小小:“明天再出去一趟,我估計再有幾天會有雪,我再去打幾天獵,我把縣裏的一些事情全部幹好,就留在家裏貓冬。”
王德勝不好意思笑了:“小小,熊皮大衣,爹食言了,麻煩你還給我?”
王小小狐疑看著他:“爹,你到底要幹什麽?”她爹送給她的東西從來沒有要回過。
“前線邊防任務,打算給老甲,這次任務每半年一次,老甲的老婆剛生完小孩,我接了。”
這個任務苦,一去就在極寒地區待上三個月,11月到來年4月的補給都靠牛車拉過去,pp溫度在零下四十。
王小小:“什麽時候去?我可以去探親嗎”
“十天後,不可以。”
王小小冷笑:“爹,你給我說實話,是武裝偵察還是單純駐防?”
王德勝眼神不明看著她,不再言語。
“最後一個問題,補給是這裏送過去嗎?”
王德勝緩緩說:“小小,三不原則。”
王小小離開房間,煮藥,十天必須把她爹的腿給醫治得好好的。
她用"可以探親嗎"的試探,她爹說不可以,印證最壞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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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爹開始去隊裏了。
紅紅花花王小小叫她們請假,她有任務。
紅紅是手工比較好,王小小直接叫她縫製狼皮襪子、狼皮護膝、狼皮手套,狼皮羊皮雙層睡袋,口罩,每樣最少兩套。
王小小把熊皮大衣給紅紅:“紅紅,把熊皮大衣拆解重組,將這張羊皮縫進熊皮內側,腋下、後背等易透風處雙層加固。”
紅紅問:“老大,內置是暗袋要縫嗎?四個還是六個”
“六個。”
王小小繼續布置:“花花,你給我做:糖鹽丸,大白兔奶糖5斤、豬油一斤,鹽半斤,隔水加熱大白兔奶糖至半液態,加入粗鹽顆粒攪拌至溶解,拿出倒入液態豬油,快速攪勻,溫熱捏成半個大拇指大小。 ”
王小小去做止血粉、草藥膏、凍瘡膏……王小小把能做的草藥都給她爹帶上。
王小小把豬油+骨油+鹽混合凝固,裹玉米葉,每塊火柴盒大小,就能提供全天熱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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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德勝拿到閨女的背包,無聲的笑了。
他好像又騙閨女了,說了十天,但是六天就要走了。
看著閨女的睡臉,小麵癱一個。
如果他死了,五哥會笑吧!他把閨女送給了五哥,五哥能護著小小。
他盡量活著回來,他想陪著她長大。
出門的時候,看到喬漫麗,王德勝摸了摸她的臉。
喬漫麗紅著眼:“我等你。”
王德勝:“我如果死了,你退伍轉業,轉到我老家,我二哥會安排好你的,你不要守著,抱歉,我如果死後,我的撫恤金全部給小小了。”
喬漫麗點頭:“我明白,所以活著回來,我可以養你的。”
“保重。”
“一切平安。”
王小小站在窗前,看著她爹離開,王小小無聲說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