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章 王小小用蔥+蛋清+熟石灰+明礬+鬆枝水,代替玻璃的防風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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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軍號一響,王小小就起床,她先去後山,看著地上的腳印,最少一個班的人為四個人守夜。
    估計上麵的領導怕四個新兵蛋子出事,派人保護他們。
    雪洞沒有塌,好好的。
    四個雪洞,除了三號,其它人睡得和豬一樣,王小小都無語了。
    腦筋都不會動,兩個人一個雪洞,輪流守夜,這裏是山中,有狼和熊,還有野豬,這裏又是東北,萬一來個東北虎呢?
    王小小在外麵生火,搭灶煮水。
    等了半天,水開了。
    他們才清醒過來。
    王小小把熱水倒進他們的軍用水壺,熱氣在冷空氣中凝結成白霧。四個新兵捧著熱水,凍得發紅的手指終於有了點知覺。
    “喝完,收拾東西,我教已經結束。”她語氣平淡,但眼神裏的失望藏不住。
    三號低著頭沒說話,其他三人互相看了看,似乎還沒意識到問題所在。
    王小小背起背包,轉身要走,卻又停住。她深吸一口氣,像是跟自己較勁,最終還是轉回來,冷著臉道:
    “最後說幾句,聽不聽隨你們。”
    “第一,雪洞不是給你們睡覺的,是保命的。昨晚要是真來了狼群,你們現在已經是凍硬的肉塊了。”
    “第二,兩個人一組,輪流守夜,不是怕你們凍死,是讓你們活著回去。你們以為這是訓練?錯了,這是在教你們怎麽在戰場上活下來。”
    “第三,你們是兵,不是老百姓。老百姓可以犯蠢,你們不行,因為你們手裏有槍,背後有戰友,蠢一次,死的可能不止你一個。”
    她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靴子踩在雪地上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四個新兵站在原地,熱水壺的溫度漸漸散去,但王小小的話卻像刀子一樣刻進腦子裏。
    三號突然開口:“她說的對。”
    一號沉默了一會兒,低聲罵了句髒話:“媽的,我們真夠蠢的。”
    二號和四號沒說話,但眼神已經變了。
    遠處,王小小站在山坡上,回頭看了一眼,嘴角微不可察地揚了揚。
    “總算有點兵樣了。”
    ————
    紅紅花花下午就放假了。
    王小小想帶著紅紅花花去一次縣裏,分成兩組,去屠宰場買骨頭和豬血,供銷社買肉,再去國營飯店買肉。
    分開買,不會引起注目。
    之後,他們就留在家裏貓冬,哪裏都不去。
    小瑾鬧著要去,強烈要求一定要去,看著這倒黴的娃,在炕上都要打滾了。
    他和她一起上山打獵,那是一直在運動,去縣城坐著八嘎車,吹著冷風,回來一定生病。
    “別嚎了,帶你去,明天不去了,過幾天再去縣裏,現在你去炊事班去問他們要點蔥衣,再去找陳國棟開個買中藥的證明,你就說我姐要買多點中藥,冬天貓冬她想做點長備的藥丸。”
    賀瑾聽到後,立馬披上厚棉襖去辦事。
    她到了院中,狂風像無數細小的刀片切割著臉頰。
    王小小眯起眼睛,伸手摸了摸車頭,金屬把手凍得能粘掉一層皮。
    王小小就來到雜貨間,拿出兩根白樺樹長枝,她用火烤彎兩根白樺樹枝。
    她在車把前搭出個拱形支架。
    從櫃子找出烏拉草編織的草席,把草席往拱形支架上一蒙,拿出瀝青筆把前麵畫出一個長方形,這個要剪掉,不然看不見路。
    把烏拉草席子拿回炕上,把畫好的長方形給剪出來,找出破布,把剪好的長方形視野口給鎖邊,再把席子四遍全部鎖邊。
    長方形視野窗,她想了好幾天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紅紅花花回來,看到老大在給烏拉草席子鎖邊,紅紅這個是她強項:“老大,我來鎖邊。”
    王小小也不客氣,立馬交給她。
    “花花,家裏還有多少個雞蛋?”
    花花看了一下說:“老大還有十個。”
    王小小:“不要用,明天我有用。”
    “知道了。”
    王小小從牆角抱來一個陶罐,裏麵是雪白的熟石灰粉。
    她舀出兩勺放進一個幹淨的套碗裏,兌了少許井水攪拌。
    石灰遇水立刻發出細微的嘶響,騰起一縷白煙。
    她將陶碗擱在陰涼處,扯過麻布蓋好。
    “得等24小時。”她擦了擦手,指節沾著石灰,像落了層薄雪。
    賀瑾跑了回來,他籃子裏除了大蔥,還有一大塊凍豆腐和一罐醃菜。
    王小小問“誰給你的。”
    賀瑾說:“爹的搭檔,周叔叔。”
    王小小現在區分了爹指她爹,親爹是賀叔叔。
    王小小小心翼翼的剝下蔥衣,這些大概差不多了,拿上雪水泡上兩個小時。
    三隻崽崽看著王小小,姐(老大)在幹什麽?
    王小小沒有解釋,她想利用熟石灰和蛋清做個蛋清膠膜,但是蛋清膠膜在零下20度會碎裂。
    她又想到,沒穿越前,她看視頻講到故宮修複的時候,用蔥衣膜做襯紙,講蔥衣是天然透光材料,50℃仍柔韌
    蔥衣和蛋清膠膜,能不能做一個玻璃,可見度有五米就行,現在馬路上沒有幾輛汽車。
    萬一不成功呢?
    她不要麵子嗎?
    她是老大,失敗也不可以在他們麵前?
    2個小時後,王小小取過最粗的一根,指甲在蔥管上一劃,再輕輕一擠——"啵"的一聲,蔥衣就像脫襪子似的被完整剝了下來,
    三雙圓溜溜的眼睛立刻湊過來,六隻毛耳朵豎得筆直。
    她拿起蔥衣膜看外麵,很好看得清楚7成,等到明天熟石膏弄好就行,蔥衣明天早上在製作。
    下午她去撿鬆針,做成鬆針汁。
    賀瑾跟著她一起去,他拉著她,不停的問。
    算了,小瑾是弟弟,不是小弟,王小小開口道:“代替玻璃,清晰度比不上玻璃,當是它們可以讓你不凍著。”
    賀瑾傻笑,姐姐怕他凍著,特意幫他做的。
    第二天一大早,王小小把蔥衣放進雪水裏。
    王小小用雪水浸泡2小時,毛刷去掉取膜,鬆針汁擦拭,破壞表麵張力;
    取大蔥第三層膜,厚多王小小忘記了,韌性最佳;
    用稀釋獾油塗覆,這樣就可以提升40℃抗脆性,這個是她自己另外想出來的。
    拿了一塊幹淨的青石板,把蔥衣平鋪在青石板上。
    王小小走到灶台邊,灶台邊上六個雞蛋,指尖輕輕一磕,蛋殼便裂開一道整齊的縫隙,隻要蛋清,蛋清緩緩流入陶碗。
    ”姐,你這是要做煎蛋?不做了嗎?”賀瑾湊過來,鼻尖上還沾著灶灰。
    王小小沒答話,取出一塊細棉布,將蛋清細細過濾。
    係帶和雜質被一點點挑出來,濾好的蛋清澄澈透亮,倒映著她微微蹙起的眉頭。
    她突然開口:“小瑾,角落的陶碗有熟石灰水,給我拿過來,小心一點,別撒出來。”
    石灰漿已經凝成細膩的膏體,她取來竹片,將蛋清和石灰按三比一的比例混合,攪拌時手腕畫著圓。
    “明礬。”她伸手,花花趕緊遞上小紙包。
    淡紫色的粉末撒進去,膠液頓時泛起細密的泡沫。
    膠液漸漸變得粘稠,拉起時能扯出細長的絲,攪動時拉出的絲線能在空中停留三秒不斷。
    三隻毛團子蹲成一排,看著王小小把膠液塗在木板上。
    “能看見木板!”紅紅突然蹦起來,貼著木板往裏瞧,“不過像隔了層霧。”
    王小小嘴角微揚。
    回到炕上,她取過毛刷,蘸飽膠汁,在烏拉草席在長方形視野口刷出工整的膠框。熱炕的溫度讓膠液迅速凝結,表麵浮現細密的冰晶花紋
    第一層蔥衣貼上去時,花花忍不住"啊"了一聲。原本粗糙的草席洞口突然蒙上一層霧氣般的柔光,像是冬天嗬在玻璃上的那口氣被永遠留住了。王小小拿起炕桌下的擀麵杖,裹上細麻布,順著蔥衣紋理輕輕滾壓。藏在膜下的氣泡像受驚的魚群,簌簌地逃向邊緣。
    “姐,姐……我也要刷”小瑾撒嬌道
    “行,給你刷。”她把膠刷塞給賀瑾。
    少年手忙腳亂地接住,膠液差點滴到棉褲上。
    “順著紋路刷。”她抓著他的手腕示範動作,“像士兵給槍管上油那樣。”
    第二層蔥衣斜著貼上,與底層纖維構成完美的十字交叉
    “像蜻蜓翅膀。”紅紅小聲嘀咕。
    王小小沒說話,從灶台的灶膛裏抽出鐵勺,在火炭上燒至微紅。
    當勺背隔著桑皮紙熨過複合膜時,"嗤"的一聲,帶著蔥香的蒸汽騰起,三顆毛腦袋齊刷刷後仰。
    熱炕的餘溫讓膠體加速固化。
    他眼睛轉呀轉:“姐,剩下的給我玩。”
    王小小點點頭。
    到了後半夜,王小小獨自把成型的窗膜移到地窖懸掛。
    微光中,雙層蔥衣漸漸長成一體,變成某種既非植物也非動物的奇異組織,王小小摸著它,它柔軟得能抗住冰雹衝擊,又堅韌得能讓刺刀打滑。
    三天後,當這塊"生物玻璃"被鉚在八嘎車的草席擋風棚上時,家屬院的人都驚訝。無比。
    亮度有普通玻璃的七成,可視距離隻有十米,在凍死和可見距離差,她還是選擇可見距離差
    這個隻要六個雞蛋白的錢,她真聰明,不知道這裏可不可以做成護目鏡,在雪地裏行走,就不會得雪盲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