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 章 現在公道有沒有求得不知道,自己的男人被除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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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謫仙人物怎麽出來了?
    王小小:“三伯。”
    王德謙溫和道:“小小,不喜歡三伯嗎?”
    王小小挽起他的肩膀說:“沒有,你出來會很轟動。”
    王德謙笑眯眯:“人老了,如果在二十年前,現在應該圍滿了人”
    賀瑾聽後,滿頭黑線……
    王小小習慣了,三伯氣質謫仙,但是他是爺們。
    “三伯,我們怎麽回去?”
    王德謙指了外麵的牛拉扒犁車,坐它回去。
    牛穿著舊襖子,在關鍵部位全部保護好牛,在外再用稻草編織了一件衣服給它穿。
    扒犁車會不會太醜了,用稻草做了擋風,四不像。
    上車後,裏麵很大,二堂哥居然在,王小小驚奇不已。
    “二堂哥。”
    “小小,後麵的小鬼是誰?”
    王小小:“自己人,賀瑾。”
    三伯點上爐子。
    賀瑾驚訝的問:“姐,牛不用趕嗎?就讓它自己走回老家?”
    王瀚拿出幾個烤玉米,給了他們:“小子,你去趕牛車呀?外麵零下十五六度,回老家要走十多小時,想凍死我嗎?”
    王小小不想說話,二堂哥在,她是萬萬沒想到的,二堂哥應該在讀大學。
    王瀚委屈道:“小小呀!六叔叫我問你,我為什麽要回老家?”
    王小小看他一眼,不要多話,這貨是個話癆:“不聽話除族。”
    王瀚一邊啃著烤玉米,一邊喋喋不休:“小小,你說六叔為啥非讓我回來?我才大一呀!見到一麵,他就把我薅回來了,教授差點沒把我當逃兵處理!”
    王小小瞥他一眼,繼續啃著玉米,反正不用她說話。
    王瀚歎氣:“他就說了句‘族裏有大事,不回來就除名’,嚇得我連夜買票擠火車,哎對了,你知道十九叔的事兒不?”
    王瀚一拍大腿:“十九嬸把他津貼全塞娘家了,居然還敢倒賣當兵名額,二伯親自去十九叔軍區,抽了十九叔,十九叔離婚,小小,這個是族裏第一個離婚的吧!你說十九叔蠢不蠢~”
    王瀚停頓喝了一口水:“對了,小小,你在你爹那裏怎麽樣?你後媽怎麽樣?住得舒不舒服,不舒服回來呀?我和你說,六嬸帶著王繼清和王繼明、王繼華全部回老家了。”
    王瀚灌了口水,嘴皮子繼續翻飛:“你是不知道,老家最近熱鬧得很!小晨談了一個縣裏的姑娘,那家居然要200元,小晨直接掀桌子說不娶了,轉頭直接隔壁生產隊的,她帶著爹一起嫁到我們族裏;小曦要嫁給縣裏一個幹事,他們居然嫌棄,那個幹事居然兩頭騙,二伯和七叔直接打上門,小曦現在天天被關在祠堂抄《族規》,抄得手都抖了。”
    賀瑾聽得一愣一愣的,小聲問王小小:“姐,這個不是小曦的錯,為什麽她要被罰?咱們家這麽嚴格的嗎?”
    王小小還沒開口,王瀚就搶著回答:“那可不!小曦找男人不查清楚,還是在自己縣裏被人騙,這是笨蛋嗎?
    我們老王家祖上可是出過王的,族規三百條,違反哪一條都得受罰!打架鬥毆,罰挑水一個月;偷雞摸狗,罰掃祠堂半年;要是敢作奸犯科,直接除族,祖墳都不讓進!”
    王德謙慢悠悠地添了塊炭,笑道:“小瀚子,你小時候因為偷隔壁生產隊老李家的小狗崽,被罰跪祠堂三天,還記得嗎?”
    王瀚頓時漲紅了臉:“三伯!這事兒能不提嗎?!小小,你評評理!我拿東西換了,三隻兔子換他的小狗崽,他是要吃小狗崽,我才偷的,結果我爹那個老頑固,非說我‘敗壞門風’,害我被罰……”
    王小小終於忍不住,嘴角抽了抽:“所以你現在話這麽多,是當年憋壞了?”
    王瀚一噎,賀瑾“噗嗤”笑出聲。
    三伯輕笑一聲,爐子上的水壺咕嘟咕嘟冒著熱氣。
    安靜不到五分鍾,王瀚又開始喋喋不休……
    王小小和賀瑾趴在三伯的身上睡著覺了。
    醒來王小小拿出幹薄荷葉,放進嘴巴裏吧唧吧唧,吐出來,在漱漱口。
    賀瑾看著路轉來轉去,也學著姐洗漱。
    “姐,我們還要多久到老家?”
    王小小看了一看外麵說:“最少要十多個小時,牛每三個要休息一個小時。”
    “這麽久?”
    過了沒有多久,就下來休息,今日的風大,為了賀瑾,他們特意簡易的搭了油布棚,王瀚搭得最好了,拿出稻草席子,在鋪上麅子皮,一堆火燒著。
    王德謙煮了紅薯粥,拿出來藍莓餅,拿肉串。
    賀瑾問:“公社會來老家嗎?”
    王小小和王德謙都不說話,因為王瀚話已經接上:“周文書調走後,他們就叫二伯每月一號去公社開會,誰會來,來一次十多個小時,拖拉機他們不敢開進山,山路十八彎。”
    賀瑾:“姐,他們不冷嗎?穿得這麽少?”
    王小小看了一眼:“還成吧?畢竟我們是鄂倫春族,幾百年都在山裏過,零下三四十度在外行走很正常。”
    賀瑾看著王小小:“那姐,你每次都穿成厚厚的。”
    王小小:“叔爺爺說了,小姑娘沒有變成大姑娘的時候,穿厚點,做了大姑娘才不會肚子痛。”
    王德謙把食物做好,賀瑾吃了一個藍莓餅就吃飽了。
    看到姐他們三人,每人七八個餅,用藍莓果醬泡水。
    王小小皺眉:“三伯,果醬怎麽不放糖?老家沒糖了嗎?”
    王德謙柔聲:“年紀大了,不愛吃糖了。”
    王小小目光落在王德謙那張被火光映照得如同玉雕般的側臉上,這位三伯的氣質依然出塵得不像凡人。
    王瀚正往嘴裏塞第三塊藍莓餅,聞言立刻插話:"小小你是不知道,三伯白天在路上,公社那幾個幹部差點沒把眼珠子瞪出來!二十年前追著三伯跑的大姑娘們現在都當奶奶了,還扒在門縫裏偷看呢!"
    吃完飯後,牛車又晃晃悠悠趕路了,一直到了天黑才到。
    扒犁車不知何時已經停在一處山坳。風雪稍歇,月光照亮前方蜿蜒的石階,盡頭是兩棵掛著紅布條的百年老鬆。
    賀瑾好奇地張望:"姐,怎麽不走了?"
    王小小輕聲說:“要等,長輩引進山。”
    王德謙拿出五彩繩係到賀瑾腕上,"第一次進山的人要受山神認可。"
    王德謙已下車站在雪地裏,他取出一隻古舊的骨笛,清越的笛聲穿透夜色,片刻後,山林間傳來窸窣響動。
    王瀚興奮地捅捅賀瑾,"小鬼頭想,看好戲吧小子!"
    樹叢分開,走出來的卻不是想象中的族人,而是一頭體型碩大的駝鹿。
    它踱步到王德謙麵前,低頭嗅了嗅他手中的鹽塊,竟溫順地跪伏下來。
    王德謙輕撫鹿角,回頭對目瞪口呆的賀瑾微微一笑:"你是小小認同的家人,第一次進山,都要騎鹿過門。來。"
    賀瑾求助地看向王小小,後者卻已經利落地爬上鹿背:"上來,抓緊鹿角。"
    月光下,駝鹿的蹄印深深淺淺地延伸向家裏。
    掛在老鬆上的銅鈴,清脆的鈴聲在回蕩。
    王小小回到叔爺爺家,炕和火牆已經燒好。
    二伯也在,六嬸也在。
    王小小喊道:“二伯,六嬸你回族裏是什麽情況?”
    王德海喝著茶沒有說話。
    六嬸紅著眼說:“小小,你要給我做主,王德銘這個混蛋要和我離婚,和族裏斷絕關係。”
    王小小敲著桌子:“那就離婚,二堂哥,你去縣裏,直接說王德銘拋妻棄女,除族。”
    六嬸傻眼了!
    她不知道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她是來求公道的,現在公道有沒有求得不知道,自己的男人被除族了。
    “小小,我沒有打算讓他除族,我就想要他回心轉意。”
    王小小臉開始麵癱了:“六嬸,你放心,我把他除族,又不是把你除族,你放心好了,好好在族裏待著,你的三個孩子,族裏會養。”
    六嬸覺得自己腦子要瘋了:“小小……”
    王德謙溫柔的笑了:“弟妹,小小趕了一天的路,讓小小早點休息,你也先回去休息,老六的問題,會給你解決的。”
    六嬸的腳剛跨出門檻,山風就吹散了臉上的燥熱。
    她突然攥緊門框,指甲在鬆木上刮出幾道白痕,自己明明是來討公道的,怎麽被王德謙看一眼就乖乖聽話了?
    "丟人!"她狠狠掐了把大腿,卻聽見身後傳來輕笑聲。
    王瀚正倚在窗邊啃第七個藍莓餅,嘴角還沾著果醬:"六嬸,三伯的魅力連公社書記都扛不住,您這算什麽?沒事,族裏的女人沒有人能抵抗三伯的魅力。"
    "閉嘴!"六嬸抄起掃雪的木鍁裝就要打過去。
    王瀚扶著六嬸:“六嬸,我送您回家。”
    ————
    王小小:“二伯,六伯是怎麽回事?”
    王德海搖頭:“老六把老婆孩子拉到公社,直接說離婚,兩人大吵大鬧後,他就坐著火車去了四九城。”
    王小小:“明天把大爺爺和二爺爺一起喊出來,叫族裏的人全部到軍人榮耀堂開族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