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8章 記住一點,任何幹預的首要原則是不能使受害者處境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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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軍號一響,王小小起床。
    先去打掃豬圈一個小時,再去賀叔前院種菜。
    回家給自己洗吧洗吧!
    吃飯,帶著小瑾去二科當學員。
    她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把她製作的純機械手指的給寫出來,純機械手指不難做,一個老車床師傅分分鍾做好。
    難的是醫生,要看患者的肌肉有沒有萎縮,還能不能有記憶。
    前期需要怎麽針灸,怎麽治療,王小小統統寫出來。
    因為這種純機械手指不能量產,隻能看著患者的手指頭才可以做出來
    看患者的手指適不適合?
    做單指,還是背板的?
    一邊寫腦子還得想要用這個時代的話語寫出來,本來一份報告一張紙,這份報告三張紙,其中兩張是彩虹屁。
    好在小瑾把彩虹屁的公式給了她,看著時間,這份文件寫了3個半小時,氣死了。
    整整兩個小時浪費在寫彩虹屁上。
    王小小拿著飯盒跑到食堂打飯,她和小瑾是學員,要交錢的,一個月每人五元。
    再去實驗樓,就看見小瑾氣嘟嘟站在樓梯口。
    這個小祖宗氣還沒有消呀!
    “上車。”
    小瑾快速跳上車。
    “姐,你晚了一分鍾。”
    “亂、亂講,是你手表快了一分鍾。”
    “嗬嗬~”
    王小小的拳頭硬了!
    賀瑾突然興奮:“姐這周學習20小時,我學習完了,這周我不用來了,我們去哪裏?”
    王小小看著前麵:“自留地,把家裏和你爹的自留地全部幹完。”
    賀瑾突然問道:“7月份,我們不是要去島上和高原嗎?你還要去種野黃瓜之類的嗎?”
    “要種,麗麗會過來,不然我們家的馴鹿就沒有人照顧了。”
    回到家裏,花花和紅紅已經回來做好飯菜。
    花花沮喪的說:“老大,這幾天我跟著李姨(軍家屬院婦女主任),看著她處理問題,最大的感受是和稀泥。”
    王小小思考道:“花花,在回來的火車上,我們遇到一家四口,父親是軍官,母親帶著兒女隨軍,他們到了硬臥包間,父親躺下,母親抱著兒子哄,女孩手腕有傷痕,她打熱水,端洗腳盆,最後兒子嫌棄硬臥擠,父親就叫女孩睡到過道上。是你在,你會怎麽做?”
    紅紅搶答:“罵他。”
    花花想了一下:“硬臥是副團以上才可以坐,但是接妻兒來部隊,正營也可以坐,告訴他,部隊家屬院不許重男輕女,他再這樣對小女孩,我一定去告領導。”
    王小小:“後媽,你娘當初也想這麽做,我阻止了,我叫小女孩和後媽一起睡一晚,小瑾把他爹的官職亮了出來,那個父親一句也不敢說,我為什麽要阻止?”
    花花擰著眉想了很久,筷子無意識地戳著碗裏的土豆塊,最終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明明該當場揭穿他的!"
    王小小放下飯碗:"因為你們要記住,我們救不了所有人,但必須確保每一次幹預都不給弱者帶來更大的災難。"
    她用筷子在桌上畫了個圈:"那個軍官在公開場合都敢這樣,私下隻會更過分。如果當場撕破臉,他丟了麵子,火車到站後,回家了,這些怒氣會加倍發泄在誰身上?"
    紅紅倒抽一口冷氣:"小女孩!"
    王小小看向花花,"對,婦女主任的工作不是審判,而是要算計每一步後果。你告訴領導,領導批評他,他陽奉陰違,回家關起門打孩子更狠,這樣的舉報有意義嗎?你去批評,他隨便一個理由,說孩子偷錢了,我教育她,誰能再說什麽!"
    賀瑾突然插話,眼睛亮晶晶的:"親爹說,抓蛇要抓七寸。那個軍官最怕什麽?怕影響升遷。所以隻要讓他知道有人盯著,就不敢太過分。"
    王小小讚許地點頭:"小瑾說到點子上了。我們要的不是一時痛快,而是持續的壓力。小瑾已經記下他的部隊番號了?"
    賀瑾:"記下了!我已經給稽查隊寫了匿名信。"
    王小小露出欣慰的笑容:"我也寫了,等下去就寄給去,這才是真正的幫助,讓權力成為懸在他頭上的劍,而不是變成抽向孩子的鞭子。"
    花花忽然輕聲說:"老大,我好像有點明白婦女主任了為什麽這麽解決問題了?"
    王小小:"不是和稀泥,是織網。用最細的線,織最牢的網,讓那些藏在暗處的惡無處可逃。"
    王小小歎氣:“花花,遇到在公共場合的家暴,你不要一腔熱血,往上衝,當時正義得到了滿足,受害者往往回去後得到更大的傷害。
    你要永遠記住一點,任何幹預的首要原則是不能使受害者處境惡化。公開衝突可能滿足旁觀者的正義感,但代價往往由受害者承擔。
    你不要當天真的改良主義者,也不是衝動的革命者,而是深刻理解,改變需要策略和耐心。”
    “花花,以後遇到那種一腔熱血往上衝的人,不聽勸的人,盡量離遠一點,那種人是蠢人。”
    [花花在後來終於明白老大的意思:真正的善良,需要智慧的加持。最高的道德,不僅在於有一顆熾熱的心,更在於有一個冷靜的頭腦,能夠駕馭規則,精準地刺痛惡者的利益,並為弱者編織起一張真正安全、長效的保護網。]
    ————
    王小小帶著賀瑾還是去縣裏浪。
    去了許叔那裏,許叔給了一筐雞蛋。
    賀瑾老實把雞蛋用稻草包好。
    賀瑾:“姐,我們可以不要雞蛋了吧!二科的護目鏡,每月10斤的物資。”
    王小小白了他一眼:“小瑾,夏天用護目鏡?二科的要上護目鏡隻能是冬天。這個月又要寄東西給五伯和十三叔了。”
    “不是說不寄了嗎?”
    “我是叫老家不寄給我們。”
    賀瑾聽後,“那就是說冬天五伯和十三叔冬天的菜也要我們自己解決?”
    王小小還是很樂觀:“現在你和我在二科吃,冬天我們搶豬豬的口糧,還有護目鏡而外的收入,沒有問題的。”
    軍家屬院稍微好點,老家叫火車托運過來,不安全。
    一路抬杠來到供銷社,看著人群居然在瘋狂排隊,兩人對看一眼,也衝向隊伍。
    聽著隊伍的大嬸說,那是碎餅幹,碎桃酥,每人每樣限購一斤,不要票。
    桃酥~
    王小小在排了半個小時,輪到她了。
    動物餅幹,一片小兔子餅幹已經碎成了八瓣。
    桃酥餅幹四分五裂了。
    不要票,王小小還是各買了一斤。
    看著售貨員散裝稱重銷好後,王小小覺得售貨員還是很有本事的,碎成這樣子,還能用防潮的油紙包成四四方方的“枕頭包”。
    賀瑾也買好,兩人對了一個眼神,立馬去了對方的隊伍,重新排隊。
    王小小這個隊伍,居然是瑕疵日用品,凹進去搪瓷臉盆或者磕掉一塊瓷,露出裏麵的黑鐵皮的搪瓷臉盆和手柄有點燒焦的牙刷。
    又是排隊半小時,王小小選了一個凹進去,沒有掉皮的搪瓷臉盆和2把牙刷,即使是瑕疵品,也買,不要票呀!!
    絕對不能要一旦磕掉一塊瓷,露出裏麵的黑鐵皮,因為很快就會生鏽,形成一個難看的“鏽疤”。
    購買洗臉盆這種大件,是要票證!票證!票證!一口臉盆需要四張日用工業品購貨券,這才是最大的限製因素,很多時候,人們不是沒錢買,而是沒券買。
    在農村很少很少人會用搪瓷臉盆,因為沒有票,好一點用木盆,差一點用陶土盆。
    城裏人最可悲的是,如果沒有搪瓷臉盆,那就隻能對著水龍頭洗臉了,因為木盆和陶土盆他們買不到,不能買賣。
    王小小買好後,再找賀瑾,沒有想到這個小混蛋又去排隊買餅幹桃酥。
    王小小看了自己一眼,果斷站在門口,她今天穿著她爹改裝的軍裝,不能再去排隊了,免得給部隊家屬院丟人。
    小瑾過來的時候,嘴角邊都是渣渣。
    “姐,我買了兩斤的餅幹和兩斤的桃酥。”
    王小小看了一下,桃酥包好的:“誰給你吃的桃酥。”
    賀瑾:“我就問售貨員姨姨,桃酥是什麽味道的?她就給我嚐了一下。”
    王小小……
    他們去了糧站,換了一百斤的玉米麵,再換了30斤的黃豆。
    賀瑾看到黃豆,突然想起:“姐,部隊做豆腐,每周二、五會把豆渣給家屬院的供銷社買,一斤2分,不要票,每家可以買2斤。”
    王小小跑到畜牧場,叫賀瑾去打聽,外羊毛什麽時候可以內部出售?
    王小小就坐在八嘎車上,四月份底會有大批剃羊毛,那是為了夏天做準備。
    賀瑾回來,悄聲:“姐,勞動節那天,每人限購5斤外羊毛。”
    王小小聽完,就騎著車帶著賀瑾回家,臨時來到,沒有準備,其它地方都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