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9章 要相信國家,相信組織,國家絕對絕對不會虧待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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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軍家屬院。
王小小就到嬸子們都聚集地喊:“嬸子,供銷社有碎餅幹和碎桃酥,有點缺陷搪瓷臉盆和手柄燒焦一點的牙刷賣,不要票。”
瞬間,聊天的大嬸,一哄而散,他們回家拿上自行車去縣城。
“姐,這次她們怎麽都沒有問,就跑了。”
王小小:“餅幹和桃酥碎了也是麵、油、糖,即使是搪瓷臉盆一點鏽疤,也可以花點小錢補,可以給孩子們當嫁妝或聘禮。”
王小小:“小瑾,餅幹我們可以壓碎和麵粉混合,做成甜饅頭。”
小瑾一聽,直接把餅幹抱緊,肯定不如餅幹好吃。
王小小瞄了一眼:“我不是這麽霸道的人,餅幹誰都喜歡吃,每人二兩餅幹,剩下的做成饅頭,這次你功勞大,給你四兩。”
回到家,賀瑾去地窖看他的龜兒子,剛喂好龜兒子,就看見一瓶辣椒醬,他記得是王慧和王智前一天來的時候做的。
當初他要吃,姐說被親爹和爹搶走了,姐要吃獨食。
他拿著辣椒瓶。
咚咚咚~跑回房間裏。
看見他姐在分餅幹,
“小瑾,最大的那包餅幹和一斤桃酥,給你的,你帶去實驗室吃。”
賀瑾把他的份放進包裏,拿出辣椒醬放到桌子上。
王小小看著辣椒瓶,眼中帶著懊悔,她忘記吃了。
她眨眨眼:“我說爹和賀叔還回來,你信嗎?”
賀瑾滿臉不信:“我要米花糖。”
這個小鬼趁機敲詐。
王小小看著那瓶失而複得的辣椒醬,又看看賀瑾那副“我可精明了”的表情。
這小混蛋,記性好,算盤也打得劈啪響。
“行,米花糖就米花糖,過兩天給你做。”她妥協得幹脆,。
王小小交代:“別一次性霍霍完,細水長流懂不懂?”
王小小拿起辣椒醬,擰開蓋聞了聞,一股辛辣鮮香的複合味道衝出來。
這是好東西,拌麵條、夾饅頭、甚至挖一勺直接下飯,都是無上的享受。
她小心地蓋好,也放進櫥櫃裏,這次可得記著吃。
今天去縣城忘記買菜種子了,家裏就隻有豆橛子種子,現在不適合種植,不知道地窖的土豆有沒有發芽的。
四月下旬,他們這裏的天氣是個冬春交替,乍暖還寒,充滿了不確定性。
陽光充足的午後,氣溫可以升得比較高,可能達到 **10℃ 甚至 15℃,,夜間和清晨的氣溫仍然會在 **冰點(0℃)附近徘徊,典型的冰火兩重天。
他們現在是白天火牆,晚上燒炕。
總而言之,絕不是一個春暖花開的季節,而是一個氣候暴躁、土地泥濘、充滿艱辛和不確定性的過渡期。
她抄起門後那把小鋤頭,對賀瑾一揚下巴:“走,規劃咱家的‘戰略儲備田’去。”
兩人先去了賀瑾他爹院子前的那塊自留地。這塊地朝陽,土質被拾掇得更鬆軟些。
院子裏,風還有點紮臉。
賀瑾瞅著他姐蹲那兒拿樹枝畫了半天鬼畫符,終於忍不住了:“姐,你在這泥巴上畫的這是啥?能召喚土豆精不?”
王小小頭都沒抬,用樹枝點了點靠牆根那條線:“召喚個鬼。這是咱們的糧倉。瞧見沒,這條線裏頭,埋發了芽的土豆塊。土豆不怕冷,先給它占上這好地方。”
她在旁邊戳了幾個小坑:“土豆邊上,這幾個點兒,種黃豆。”
賀瑾樂了:“黃豆?咱不是有豆橛子了嗎?咋還種黃豆,跟黃豆幹上了?”
王小小白他一眼,“這黃豆是來當長工的!它自己吃飽喝足還能給地裏白送固氮。等它長起來,土豆正好挖出來吃,地方騰給它,一點都不浪費。”
最後她樹枝一劃,拉到最外邊:“這兒,留給你那寶貝豆橛子搭架子爬高。等它想伸胳膊伸腿的時候,土豆早進咱肚子裏了,誰也礙不著誰。”
賀瑾眨巴眨巴眼,好像明白點了:“哦,就是讓它們排好隊,一個一個上?這次套種是三樣了嗎?”
王小小站起身,捶了捶腰,“走,去看看屋後那塊‘沼澤地’。”
到了屋後,王小小抓起一把黑乎乎的黏土,搓了搓,粘手。“這地還濕得能捏出水呢,現在種啥都得泡爛了。”
賀瑾一聽就蔫了:“啊?那這塊地不就廢了?”
王小小眼睛一瞪,“不會,這地現在別的幹不了,正好種點喜歡水汽的!明天我去許叔那裏,換點韭菜根小蔥秧子,這玩意兒命硬,栽下去就能活,以後包餃子、炒雞蛋還怕沒蔥花?”
她指著籬笆邊:“等過些天,地皮幹爽點了,就在那兒撒一圈菠菜籽,沒幾天就能冒出綠苗苗,給你下麵條吃。”
賀瑾想象了一下,咽了口口水:“那……還挺好。”
冷風一吹,王小小把棉襖裹緊實了,看著兩塊地,心裏特有底。“成了,規劃完畢!回家,切土豆去!”
賀小聲說:“姐,忘記說了,張嬸子和我說,她娘身體不好,她要回老家,她說她的自留地給我們種,收成都是我們的,她明天回叫你幫她種,免得你不好做。”
“謝了嬸子了嗎?”
“當然謝啦!”
賀瑾看王小小在一堆土豆裏扒拉,專挑那些長得歪瓜裂棗、渾身冒紫芽的。
“姐,這好的不留著吃,盡挑這發芽的醜八怪幹啥?”
王小小拿起一個芽眼又粗又紫的土豆:“你懂什麽,這發芽的才是寶貝疙瘩!好的咱吃,這些發芽的,有毒,人不能吃了,正好切了當種子,一點不浪費。小瑾,去年你不是和我一起種土豆了嗎?”
賀瑾委屈:“去年你當我是小崽崽,都不和我說。”
王小小想了一下,也對,去年他們認識不到兩個月,她基本上埋頭苦幹,不解釋,她的鍋。
她拿起菜刀,比劃著:“看著,一個芽眼帶一塊肉,不能切太小,不然沒勁長。”
手起刀落,一個土豆被分成好幾塊,每一塊上都保證有一個健壯的芽。
賀瑾看著那堆切好的、沾著草木灰(消毒防腐)的土豆種,恍然大悟:“哦!就是把一個土豆變成好多好多土豆!”
“小瑾真聰明!”王小小把最後一塊扔進筐裏,“等把這些‘醜八怪’埋進土裏,秋天就能給你變出一堆‘金蛋蛋’出來。走吧,明天一早下種!”
出地窖,紅紅花花她們才回來。
紅紅:“老大,我在後勤的服裝廠半工,聽說軍服要改版了。”
花花附和:“我在辦公室聽他們說,津貼要減。”
王小小是知道,還知道要取消軍銜。
“減吧減吧!是全軍屬院減,又不是我們一家,我們家還是雙軍人家庭,餓不死。”
賀瑾:“姐,票和軍官供應也全部取消嗎?”
王小小:“不知道,減錢估計怨氣不會太大,但是票和軍官供應也取消,估計要……”她沒有明說會發生什麽事。
津貼會少百分之二十五,票估計會少百分之十,軍官供應不會取消,畢竟這錢是要從津貼扣的,取消軍銜後估計會多扣一些津貼。
軍官供應本來就不是免費,隻不過購買需要資格罷了。
王小小看著花花和紅紅,花花她不擔心,她有點擔心紅紅。
王小小認真解釋:“紅紅,不管是減津貼,還是減票和軍人供應,外人問起,你一句話也不許發表意見,你就裝傻,說不知道,再追問你就說相信國家。
如果明天減了,家屬院也不說話了,認了。
最怕的是,還沒有減,有些人趁機鬧事。
國家大事,我們小嘍嘍沒有資格指手畫腳,隻要記住一點,國家不會虧待軍人,我們雖然不是軍人,但是做為軍家屬,我們同樣要維護軍人,就像維護我爹你娘一樣,明白嗎?”
賀瑾馬上明白了:“姐,就是說,真正的危險往往不是政策本身,而是執行政策過程中,有人利用它作為清算異己、表現積極性的工具。”
賀瑾挑明後,紅紅明白了,趕緊點點頭:“老大,我不像你們聰明,但是從明天開始,我在服裝廠就是啞巴。”
王小小有點擔心她爹的心理,更擔心她爹在軍校學習,十八個人一間宿舍,全部都是團級以上的官,怕他們發牢騷。
軍銜的取消,他們四個小的感受不到,她爹他們感受才是刻骨的,他們用鮮血和戰功換來的榮譽象征被剝奪,帶來巨大的心理失落。
四個人把菜端到炕桌上。
王小小:“紅紅花花,你們去挖野菜了嗎?”
花花笑著說:“去年,我娘在後勤,每天去挖五斤的野菜,現在我娘調到運輸部,每天都野菜少了,要寄給。高原的五伯,兩個島上的叔叔,沒有野菜怎麽辦?”
王小小說:“累了就休息,大家一起努力。”
吃完飯,她拿出信封給他爹寫信。
隻有短短幾句話。
爹:
見信好!
這段時間家屬院流言蜚語,說是要改軍服,減少津貼,減少票證,取消軍銜。
很多人議論紛紛,我們四人沒有亂和他們一起嘮叨。
因為您告訴我,要相信國家,相信組織,國家絕對絕對不會虧待軍人。
我們聽您的話,我、小瑾、紅紅、花花四人同樣相信國家,國家絕對不會虧待軍人。
取消軍銜,國家同樣不會忘記你們,您和我說過,軍人的職責是保家衛國。
祝您身體健康,幫我問候您宿舍的戰友。
王小小